「段老板，今晚辛苦了，我相信通過你的努力，咱們超市一定會馳名全國，最終風靡全球。」
「借你吉言，不過，009，你是不是最近又看了什麼奇怪的電視節目了？這成語怎麼一股子 90 年代廣告詞的味道。」
「AI 也需要學習，實際上，我正在學習你們地球人的廣告宣傳策劃。」
「了不得！」我豎起大拇指，有系統如此，夫復何求！
11
第二天一早，就迎來了我的第一批客人，他們神色焦急，手上都不約而同地捏著一張廣告單，就是我昨天熬夜撒的那張。
見我開門了，人群全部都湧了進來。
末日降臨還不到一個月，人類的生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昨晚我出去的時候，發現威脅人類生存的並不隻是喪屍病毒，路邊還有各類變異動植物在靜靜蟄伏，伺機捕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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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我有防護罩，半夜連人帶車被一朵食人花吞了進去，防護罩在花苞裡面撐開了一處安全的空間，最後是食人花覺得實在是不舒服，又把我連人帶車地吐了出來。
「老板，你說的超市可以用喪屍晶核兌換食物是真的嗎？」
「我都好幾天沒正兒八經吃過東西了，昨天晚上連夜打了三隻喪屍摳到了三枚晶核，能在超市裡買到什麼東西？」
「我的天，這真的是超市啊！」
「各位，大家先靜一靜！」我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等大家安靜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大聲喊道，「你們手上的廣告單裡有在末日超市消費的注意事項，麻煩大家先仔細看一遍再開始購物。」
「沒有晶核的顧客也不要著急，本店除開晶核交易外，也可以用本土的貴重物品進行交易。比如說，黃金、鑽石、翡翠玉石什麼的。」
「最後說一句，大家購物量力而行，切忌偷雞摸狗，否則，後果自負。」
說完，我不再攔在中間，人群直接湧向超市裡面。
聽著人們的感嘆，我心裡美滋滋的，成就感十足，這可是我的超市。
隻是到了結賬的時候，各種問題就開始顯露了，比如有些人把東西藏在身上想蒙混過關，有些人買不起瘋狂討價還價，更有甚者直接在超市裡將食品現場開封。
「先生，請把你褲兜子裡塞的香腸拿出來。」
「女士，你的購買額度有限，這箱牛奶你買不起。」
「小朋友，裡面的東西不可以直接吃哦，你家長在哪裡，讓他們過來付款。」
然而我好聲好氣，顧客們反而氣焰囂張起來，場面頓時亂作一團，有人想渾水摸魚逃跑，結局就是被電暈，然後在腦子裡被自己最恐懼的事情瘋狂凌遲。
最後，看著躺了一地的人，我嘆了口氣。
「009，現在的社會秩序好像快要徹底崩壞了，超市還能正常營業嗎？」我真的不想每天都面對這樣一群極品顧客，感覺再營業幾天會被氣出毛病來。
「段老板，我覺得，你或許需要一個武力值超高的保安來鎮場子。」
「唉，你別說，你還真別說，確實有道理！」
12
營業快一個月，我的末日超市勉強在附近闖出了一點名聲，雖然每天都還會遇到極品顧客，但那些人裡面，承受能力差的，特別是身體素質差暈的時間比較久的，出去之後精神上都出了一點問題。
這樣的例子多多少少能有一些威懾作用，但這個世界上不乏頭鐵的人，即便是一天遇到一個這樣的顧客，我都心力交瘁。
末日超市招保安的消息傳出去之後，來了一堆想蹭吃蹭喝的人，但都太弱雞了，無法起到震懾他人的作用，我根本看不上眼。
這天我照常生無可戀地開門營業，準備迎接無良顧客的今日份暴擊，還得應付一堆想來蹭吃蹭喝的應聘者。
沒想到一早就看見隔了段時間沒來的大主顧邱巖越，他照例背著個大書包，進門前依舊試探性地喊了聲：「老板……」
「哇，邱巖越，好久不見啊，你最近怎麼樣？」我態度十分熱情。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因為近來接觸的那些極品的烘託，邱巖越的形象在我心中無限放大，簡直是五好顧客的典範。
「你這個超市……」
「是不是變化很大？我特意擴建了的，咱們超市現在應有盡有！」
「變化確實是很大，我都認不出來了。不過這次來，不是來買東西的。我在附近聽說你的超市在招保安，招到了嗎？」
「別提了。」我瞬間蔫了下去，「招不到，根本招不到。」
「要不我給你介紹個方法？」
邱巖越不是給我介紹保安，他直接給我介紹了一個靠山。
「我在附近考察了很久，這裡很適合建立幸存者基地，不出意外的話基地會建在村的西南方向，距離你的超市的直線距離才 3km。」
「如果你願意成為基地的專職供應商的話，我可以引薦你和基地一把手見個面，商談一下細節。」
對於邱巖越的話，我十分心動。
可是我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猶豫道：「我一個人當老板，自由慣了，不太喜歡受約束，以後專門給基地供應物資的話，會不會很多方面就沒有那麼自在了。」
背靠大樹好乘涼，可限制也會很多。給基地一些優惠折扣是必須的，這個我能接受。但是萬一基地想壟斷超市，或者更有甚者，想幹掉我取而代之成為超市店長怎麼辦。
也不怪我陰謀論，主要是超市的存在在這個遍地危險又物資缺乏的末日世界太過於逆天了，雖然我沒有明說，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超市的奇特之處。
超市內部大得離奇的空間、永遠不會斷貨的商品、喪屍無法靠近的 bug，單拎出來一項都能引得無數人趨之若鹜。
「這個你放心，超市的主權依然在你的手上，你和基地隻是結盟的關系。」邱巖越的語氣斬釘截鐵，「我隻是想保護好超市，它的存在實在是太重要了。如今植物變異得厲害，土地再也不適合種植農作物了，未來食物將會極度缺乏，你超市裡面的物資，將會是人類的救贖。」
人類的救贖？
天哪，邱巖越這高帽子是一頂一頂往我頭上砸呀，我連忙擺手：「不敢當，不敢當，不過你肯定看出了超市的特殊之處，沒錯，隻要顧客源源不斷，超市的物資就會源源不斷。」
「我明白了，明天有時間嗎？」
「有，不過得五點鍾之後，我下班了就有時間。」
「好的。」
13
沒想到邱巖越動作那麼迅速，當我和對面的領導坐在一起的時候，整個人還是茫然的。
「你好，是超市的段老板吧，我是曙光基地的邱建國。」
「你好，我叫段曉曉。」
邱建國邱上將，來之前邱巖越已經跟我簡單介紹過對方的身份。第一次見這麼大的領導，我多少有些緊張，時不時地看向一旁的邱巖越。
「關於基地和超市結盟的事情，想必之前巖越已經跟你提過了，這是我臨時擬定的合作協議，你看看，有什麼意見盡管提出來。」
我接過協議，看了看上面的條例，什麼基地必須無條件維護超市及其店長的安全、維護超市日常的營業秩序、超市的物資優先向基地供應等等，總之一句話沒提我需要給出怎樣的優惠或者利益，通篇都致力於維護超市和我的利益，真的是非常一邊倒的合作協議。當然，主要是倒向我這邊。
「都沒問題，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我放下協議，松了一口氣，看來邱巖越說的話沒錯，基地是純想送過來給我當免費的靠山。
「那就好，段老板合作愉快。」
籤完字以後，我還給邱上將辦了一張會員卡。因為，據他說是為表合作誠意，特意帶了一車的晶核過來，沒錯，就是一輛面包車的晶核。
我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大場面啊，009 已經在我腦子裡樂瘋了：「辦卡辦卡辦卡！」
這麼多晶核，有一階晶核，也有三階晶核，統共兌換了差不多十萬的積分。邱上將並沒有選擇買物資，而是將卡送給了我。
「段老板，這張卡就是曙光基地和末日超市結盟的誠意，一車晶核對於基地來說不值一提，曙光基地的實力遠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強大，所以請你務必收下這張卡！」
「謝謝邱上將！」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收就不太好了，我隻好勉為其難地收下。
其實自己看著超市裡愈發豐富的商品，多少都有些饞，但是系統規定剛正不阿，就連我這個店長在沒有積分的情況下，除了一些必需品，其他時候都不能隨意取用超市內的商品。
這下，我看著手中的卡片，暫時實現財富自由啦！
系統商城裡還有許多東西是超市裡面沒有的，照樣可以用積分兌換，不過我先花了一萬積分給 009 兌換了一個機械的身體。
「段老板！你居然真的會舍得給我換一個身體！」
「將心比心嘛。」這樣以後但凡系統有什麼好東西，009 都會第一時間想到我。
009 選擇的身體是 178 的冷豔御姐，而我隻有 158……
「009，能不能給我的身體也改造一下，我也好想長高！」
「理論上來說是不行的，實際上更是行不通，段老板，矮矮的也沒關系，很可愛的啦。」說完還安慰似的摸了摸我的腦袋，不過，怎麼感覺 009 越來越人性化了，大概是高級文明創造的智能生物就是不一樣吧。
第二天，基地就派了兩個熟人，江禹城和陳安明來超市值班當門神，主打一個威懾作用來維持秩序。
「你，你好，我叫陳安明，是曙光基地派來維護超市安全的值班人員！」陳安明紅著臉，挺直腰板跟著 009 做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小九，是超市新來的員工。」
009 大方微笑，對面的陳安明則笑得跟個二愣子似的。
最近一段時間，基地來超市值班的那些人裡面，就屬陳安明跑得最勤。一個星期七天，他能來值班四天，如果不是基地強制性規定值班人員一周值班不能超過四天，我懷疑他整個星期都會賴在超市裡。
而他殷勤的原因很簡單，為了 009。
人和機器人，不能相愛吧，這都跨物種了。其實有的時候，挺好奇如果陳安明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小九不是人類會是什麼反應，但是我不知道怎麼開口說這件事比較好，事情也就一拖再拖。
14
曙光基地一路將大門口擴建到超市附近，不過考慮到有非基地內部的人想買東西，所以超市依舊建在基地外面。
這兩天的溫度直線上升，直接破了 40℃ 的大關。因為超市裡面有冷氣的緣故，顧客人數也多了起來，常常將我擠得沒處站。不過好在系統有規定，每個消費者在店內最長能滯留的時間是兩個小時，超過兩個小時就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撵出超市，不然超市今天別想做生意了，裡面全部都是來乘涼的人。
連日的高溫也導致喪屍增多，這兩天店裡都沒有值班的人，都組團出去打喪屍去了。
基地周圍的喪屍數量必須要嚴格控制，不然一不小心爆發一陣喪屍潮，整個基地都會被毀掉。
但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今天原本積極的陳安明神色匆匆地跑進店裡：「小九，小段，你們倆趕緊把店門關了，都跟我回基地去！」
「好好的，去基地幹嗎？」我一臉茫然。
「情況緊急，半個小時前根據無人機反饋的消息，十公裡外有一大群喪屍朝著基地的方向湧來，現在基地內部都在緊急備戰，你倆現在別磨嘰了，趕緊跟我走吧！」
陳安明說完，我神色凝重地看了一眼 009，問道：「防護罩能頂得住喪屍潮的襲擊嗎？」
「根據我的計算，完全沒問題，我早就將防護罩升級到最高配置。」
「不是，你倆說啥呢，啥防護罩？」
「是超市外面的防護罩，你天天來這裡值班，不會沒發現從來都沒有一個喪屍能進超市裡面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