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陰鸷的男二沈澈多年，我終於捂熱了他。
我與他成親，生了個可愛的兒子。
可當女主回來後，沈澈和兒子開始疏遠我。
清明踏青時，我和女主同時被劫匪擄走。
劫匪讓沈澈二選一時，我那一向乖巧地兒子卻焦急大喊：「爹，我們救绾姨好不好？」
「我想要绾姨做我的阿娘！」
我心如S灰，被劫匪一刀割喉，鮮血如注。
攻略失敗，我回到現代世界，嫁了人，並生下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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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突然有天，系統找到我，冷漠的電子音有些波動。
「宿主，您的兒子沈歲黑化值過高，不僅虐S動物，偏執自私，還有自殘S人傾向。」
「你......能去感化一下他嗎？」
1
「媽媽，給我講故事——」
女兒巧寶乖乖地趴在我懷中，口中還咬著專屬於她的阿貝貝。
我隨手翻開一本故事書，溫柔笑著：
「白雪公主吃下了惡毒後媽給的毒蘋果，暈了過去，被七個小矮人......」
女兒打斷了我，「媽媽，是不是世界上所有媽媽都很愛自己的孩子？」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
思緒卻恍惚了一下。
一個虎頭虎腦地小男孩闖入我的腦海。
他一會兒奶聲奶氣地對我笑著喊：「阿娘，歲歲最愛阿娘了！」
一會兒緊張地看向另外一個女人，眼裡滿是擔憂：「爹爹，我們救绾姨好不好？」
「歲歲不喜歡阿娘，歲歲喜歡绾姨！」
系統察覺了我的情緒，時隔五年，他再次突兀地開口。
「宿主......你想了解沈歲現在的情況嗎？」
我情不自禁地回應：「他現在怎麼樣了？」
系統搜索了一番，默了幾秒。
再次開口時，電子音中竟然帶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憐憫。
「宿主，您的兒子沈歲黑化值過高，不僅虐S動物，偏執自私，還有自殘S人傾向。」
「系統，為了防止他走向自我毀滅的道路......您要不要感化一下他？」
我立刻搖頭：「不。」
系統卻說：「系統檢測到他將在十歲生日這天預謀S人，如果您能回去感化一下他，他也許不必如此。」
我一驚。
「他要S誰？」
「葉绾。」
我一怔——
葉绾，那個世界的女主。
2
我捂住胸口，心緒有些復雜。
沈歲不是最喜歡她了嗎？
怎麼現在......
系統的聲音冰冷不帶感情：「宿主，需要我為您調取沈歲現在的狀況嗎？」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情緒。
五年了。
當年那個牙牙學語的孩子，如今已經長成了會虐S小動物的惡魔了嗎？
「看看吧。」
我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中已是一片冰冷。
系統調取的畫面裡，十歲的沈歲身形單薄。
他坐在石凳上，手裡舉著一隻血淋淋的黑貓，一下又一下地，撕扯著它的毛發。
那隻貓已經S了，胡須也被連根拽掉，眼睛圓睜著，S前應該經歷了極大的痛苦。
「歲歲......」
我忍不住喊出聲，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進入那個畫面，也無法觸碰他。
沈歲似乎是聽到了我的聲音，他猛地回頭，那張稚嫩的臉上滿是陰狠毒辣，哪裡還有半分當年那個天真爛漫的小男孩的模樣？
「滾開！別叫我歲歲！」
他尖叫著，聲音尖銳刺耳，像是被逼到絕境的困獸。
我愣住了——
曾經，他最喜歡我這樣親昵地叫他「歲歲」，每次聽到我這樣叫他，他都會笑得很開心，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
「宿主，你真的不去看看沈歲嗎？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隨時都有可能......」
「閉嘴！」我厲聲打斷它，「那是他的命，跟我有什麼關系？」
系統似乎被我突然的怒火嚇到，沉默了幾秒，才弱弱地問：
「宿主，您不打算拯救沈歲了嗎？」
「拯救？」我冷笑一聲，「我像個聖母嗎？為了一個跟我毫不相幹的人，搭上我現在的幸福生活？」
是啊，我現在過得多幸福。
我有愛我的丈夫，乖巧可愛的女兒，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我怎麼舍得為了一個「陌生人」放棄這一切？
「媽媽，你怎麼哭了？」
女兒奶聲奶氣的聲音，帶著幾分擔憂，用小手笨拙地替我擦拭著眼淚。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哭了。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親了親她肉嘟嘟的小臉蛋。
「媽媽沒事，巧寶乖，媽媽給你講三隻小豬的故事好不好？」
「好！」女兒拍著小手，開心地窩進我懷裡。
我翻開故事書，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沈歲那張稚嫩卻扭曲的臉龐一遍遍在我腦海中浮現。
曾經奶聲奶氣喊我「阿娘」的小男孩，如今變成了虐S動物的惡魔，甚至還要......
S人！
腦海裡，一會兒是沈歲奶聲奶氣地叫我「阿娘」，一會兒又是他渾身是血地虐S小貓。
兩種不同的畫面交織在一起，折磨得我快要瘋了。
系統再次開口時，電子音中帶著一絲猶豫。
「宿主，你真的......不去看看他嗎？他畢竟是你的......」
「我的兒子」這幾個字，它最終沒有說出口。
是啊，沈歲是我的兒子，是我在那個世界拼盡全力想要保護的人。
可最終呢？
我得到了什麼？
我閉上眼，將那些畫面揮去，深吸一口氣，對系統說：
「算了，讓他自生自滅吧。」
系統沉默了幾秒，似乎接受了我的說法。
「好的，宿主。」
3
我的攻略任務是讓陰鸷的男二沈澈走出陰影。
可沈澈對女主愛的深沉，始終不正眼瞧我。
初見時，他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劍。
鋒芒畢露，卻又拒人於千裡之外。
他看向我的眼神，冰冷，淡漠，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聽說他與女主葉绾青梅竹馬，情誼深厚。
可女主及笄後，竟與男主定下婚約。
從那以後，他就把自己封閉了起來，不與任何人親近，也不再相信任何人。
我的任務，就是攻略他，讓他走出陰影，重新擁抱生活。
可我心裡很清楚——
故事中的男二，一旦愛上了，便是刻骨銘心，至S不渝，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放下？
但我還是接下了這個任務。
我拼盡全力地對他好，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甚至去討好他身邊所有人。
可他呢？
他就像是一塊捂不熱的石頭，無論我付出多少，都得不到一絲一毫的回應。
他對我始終冷冰冰的，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願意施舍給我。
我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在他面前賣力表演，卻換不來他絲毫在乎。
「沈澈，你為什麼就不能試著放下過去，接受我呢？」
我忍不住問他。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認為我會愛上你？」
眼神像刀子一樣，一下下凌遲著我的自尊。
是啊，我以為我是誰呢？
一個被系統操控的提線木偶罷了，自以為是的扮演著救世主的角色。
「沈澈，你......」
我深吸一口氣，壓抑著淚，可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滾！」
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髒東西。
我狼狽地逃走了，心髒像被刀割一般，鮮血淋漓。
「系統，放棄任務吧，我要回家。」
我蜷縮在角落，顫抖著說。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宿主，你確定嗎？」
「系統檢測到他對你的好感度已達百分之八十。」
「你要不，再試一下呢？」
「真的？」
我心中又燃起一絲希望。
我又纏了沈澈兩年，直到他逐漸接受我，並娶了我。
我和他生下一個男孩，取名沈歲，寓意歲歲平安。
正當我以為攻略成功，我能在這個世界安穩地度過餘生時——
女主葉绾回來了。
她哭著說男主負了她，哭著說自己現在無家可歸了。
沈澈動容了，收留了她。
大約是無法逃離女主的魔咒，沈澈又一次淪陷了。
而沈歲，也逐漸喜歡上了她。
沈歲往日總會纏著我給他做團圓糕，現在他卻說：
「阿娘做的團圓糕不如绾姨做的南瓜餅好吃。」
「爹爹，绾姨什麼時候可以做我的新阿娘啊？」
我以為我攻略成功了，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假的。
「系統，好感度還能檢測到嗎？」我挫敗極了。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聲音低沉。
「宿主，檢測到目標人物沈澈對你的好感度已降至百分之五十，對葉绾的好感度為百分之九十。」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果然，在真愛面前，我這個替身終究是上不了臺面。
「宿主，現在該怎麼辦？」系統有些急。
我深吸一口氣，重重垂下頭。
怎麼辦？
我還能怎麼辦？
難不成要我像個潑婦一樣，去和他們撕破臉皮，去爭去搶嗎？
我說：「系統，我想回去了。」
系統沉默了好久才說，「可以，隻要宿主你在這個世界S去就可以回去了。」
我低聲「嗯」了一聲。
4
半月後，清明踏青，我和女主葉绾同時被劫匪擄走。
劫匪囂張地用刀抵著我和女主的脖子，粗聲粗氣地問沈澈：
「這兩個女人你隻能救一個，你選誰？」
刀鋒冰冷，貼著我的肌膚，激起一陣戰慄。
「我再問一遍，她們兩個，隻能活一個！說，你選誰！」
葉绾瑟瑟發抖，可憐巴巴地望向沈澈。
沈澈面色凝重，眸子裡滿是掙扎。
他看看我，又看看葉绾，薄唇緊抿，一言不發。
「怎麼？很難選嗎？」
劫匪不耐煩地用刀背拍了拍我的臉，「老子給你三秒鍾時間，再不說，老子兩個都S了！」
「三！」
「二！」
「沈澈，救我......」葉绾哭喊著。
我釋懷一笑，閉上眼，靜靜等待著S亡來臨。
是啊，沈澈怎麼可能會選我呢？
來這裡五年了，我終於可以回去了。
就在我以為自己S定了的時候，沈澈終於開口了。
他的聲音很低沉，像是壓抑著什麼巨大的痛苦。
「我......」他頓了頓，目光直直地看向我，「我選......」
他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卻被人打斷了。
沈歲不知道從哪跑了過來，他焦急望向葉绾，帶著哭腔對沈澈喊：
「爹爹，我們救绾姨好不好？」
「那個女人做的團圓糕不如绾姨做的南瓜餅好吃......」
「我想要绾姨做我的阿娘！」
沈澈身子明顯一震。
他低頭看著沈歲，聲音低啞：「歲兒，快回去！」
「我不！阿爹，你救救绾姨，求求你了！」
沈歲哭喊著，跪倒在地，不停地給沈澈磕頭，小小的額頭很快便磕出了一片青紫。
「爹爹，求求你了，救救绾姨吧！绾姨那麼好，她會給我做最好吃的南瓜餅，還給我講故事......」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沈歲，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竟然為了別的女人，來求他的爹爹放棄我？
「歲兒，別胡鬧！」沈澈嚴厲地呵斥。
「我沒有胡鬧！」沈歲哭喊著，「爹爹，你以前最疼我了，你說過會永遠保護我和绾姨的，難道你都忘了嗎！」
他一邊哭，一邊拿眼睛偷偷地瞄著沈澈。
見沈澈沒有反駁，他膽子更大了些，繼續說道，「爹爹，你要是不救绾姨，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沈澈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劫匪不耐煩了，他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臉。
「你他娘的到底選誰？一句話，不說老子就......」
「我選......」
沈澈痛苦地閉上眼睛，艱難地吐出一句，「我選葉绾......」
「太好了！」沈歲高興地喊了出來。
他歡快地跑到葉绾身邊，像一隻搖尾乞憐的小狗，討好地拉著她的手。
「绾姨，你沒事吧？你別怕，我這就讓爹爹救你出去！」
葉绾柔弱地撫摸著他的頭，眼角還帶著淚，楚楚可憐。
「歲兒真乖，绾姨沒事，绾姨還要給你做最好吃的南瓜餅呢。」
我看著他們母慈子孝的畫面，隻覺得無比諷刺。
可我沒時間再悲傷了，鋒利的長刀劃開了我的脖頸。
我漸漸失去意識。
「宿主，你已成功回到現實世界，恭喜。」
5
回到現實生活中後，我花了兩年時間來消化沈澈父子對我的傷害。
我患上重度抑鬱症，多次自殘。
系統很是愧疚，在我又一次輕生時，它再次出現。
「宿主，請您不要自暴自棄，您原本的人生應該是美好的。」
我第一次對它發了脾氣。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要不是你，我會經歷這些事？」
「我不管你是系統也好，高科技文明也罷，你有什麼權利插手我的人生？」
「我希望你徹徹底底地消失在我的世界中，你滾啊！」
我歇斯底裡地喊出這些話。
系統大概被我罵慘了，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後來，我積極治療。
而我的現任老公，顧珩出現在我身邊。
他是我的心理醫生，給了我很大的心理慰藉。
我向他講述了我穿越到古代，和沈澈發生的那些事。
他沒有像別的醫生那樣覺得我在說胡話。
而是安靜地聽我哭訴完這一切，遞給我一杯熱水。
「喝點熱水，潤潤嗓子。」
我有些崩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