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宋煜結婚當天,他的白月光回來搶婚了。
「枝枝,抱歉,我不想一錯再錯。」
眾目睽睽下,宋煜放開我的手,走得頭也不回。
人群裡,池砚走到我面前。
「姜大小姐,不如你嫁給我?
「跟我一起,我們氣S那對狗男女?」
我知道他,宋煜多年的S對頭。
據說他們當初反目就是因為顧樂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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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想娶我,猶豫一秒,我還是向他遞出手:「好。」
1
「姜枝,你就這麼胡鬧?」
晚上九點,宋煜打來了電話。
我今天選擇嫁給池砚的事,想來他已經知道了。
「你不該為了跟我賭氣,搭上你的終身幸福。
「婚姻不是兒戲。
「我了解池砚,他根本不可能喜歡你。」
我聽著宋煜言語間習慣性地斥責,咬住唇沒說話。
「哗啦。」
下一秒,浴室門打開。
我抬頭瞧見池砚裹著白色的浴巾,帶著滿身水汽走出來。
他身上好看的肌肉線條暴露在空氣中,同處一室,他帶有侵略性的眼神讓我止不住躲閃。
我表情開始不自然,握著電話的手指緊到發白。
這不是我曾經想象當中的新婚夜。
今天發生的一切,全都不在我的預計之中。
「誰的電話?」
池砚雙手撐在我身側,俊美的臉不斷向我靠近,薄唇曖昧地落在我耳邊。
「宋煜?」
「嗯。」
我下意識地想伸手推他,氣息瞬間就亂了。
含糊應答的音,帶著說不出的嬌嗔。
「姜枝。
「你在做什麼?
「你到底在跟池砚做什麼?」
「當然是做愛人該做的事。」
我手上的電話被池砚拿過去了,「宋煜,別說你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你打擾到我的新婚夜了。」
電話掛斷,池砚吻上我的唇。
長夜漫漫,經過今夜,我有了非常深刻的體會。
池砚體力實在太好了。
我最開始還不在狀態地想東想西,後來大腦空白,什麼都想不了。
我被池砚帶著,說了好多次愛他,說到我的嗓子都啞了。
2
我和他之間,存在愛這件事麼?
在我意識徹底抽離身體的前一秒,我腦袋打結地困惑了一下。
「枝枝,我也愛你。」
恍惚間,池砚似是在我耳邊低語。
不節制的後果是腰酸背痛。
我整個人像是散了架。
我嚴重懷疑,池砚將我當成了「出氣筒」。
他是把這些年在宋煜身上的不爽,全部發到了我身上。
我有點氣不打一處來,臉色冷得不行。
婚姻果然不能隨便,男人也不能隨便撿。
「醒了?
「我做了早飯,出來吃吧。」
臥室門被池砚從外面推開。
我冷著表情看向他,隻覺得他臉上這會兒的笑特別刺眼。
這是在嘲笑我的蠢麼?
「怎麼了?
「枝枝,你不開心?」
池砚察覺到我情緒上的異樣,他怔了下,幾步從門口走到我身邊。
他暗色的眸子看著我,眼底似是翻湧著情緒。
可該有情緒的那個人,是我吧?
還怎麼了?他做了什麼事,他自己心裡沒點逼數。
「池砚。」
我冷著聲音,一字一頓。
「你和宋煜有什麼恩怨,那就用男人的方式解決。
「你把脾氣發到我身上,算怎麼回事?
「而且,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宋煜不在乎我,他愛的人不是我,你對我做什麼,根本影響不到他。」
「好端端的,為什麼提起他?」
池砚臉上的笑消失了,他像是不理解我的話,無辜地向我問著。
「你對我做這些,難道不是因為他?」
我諷刺地笑著向他質問,跟著對池砚舉起自己的手腕,然後拉低被子,顯露出身上的種種「傷痕」。
太過氣惱,讓我已經顧不得羞澀。
「你要說你不是故意的麼?」
我越說越生氣,不想再理池砚,起身想去洗手間。
可……我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的「狀態」。
在我雙腳接觸到地面的那一刻,我直接腿軟地朝地面跪下去。
「唔。」
我下意識地閉起眼,想象當中的疼痛沒有到來。
池砚將我提起來,抱到懷裡。
「抱歉。
「枝枝,我的錯,弄疼你了。
「以後我會注意。
「多年的願望達成,我昏頭了。」
3
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我瞥了身前的男人一眼,伸手將他推開。
才不要他抱,我自己可以走。
「枝枝,別任性。」
我雙腳再次懸空。
池砚從我身後伸出手,像抓小雞仔一樣將我提起來。
「池砚。
「你幹嘛?」
我抗拒地掙扎,扭過頭,兇巴巴地質問。
「抱你去洗手間。
「乖。」
池砚語氣輕柔寵溺,我困惑地看著他的臉,抿了抿唇,沒說話。
洗手間,池砚在牙刷上擠好牙膏,遞到我面前。
「刷牙吧。」
「你還在這做什麼?」
「等你,等下我抱你出去吃飯。
「身體很疼麼?我帶你去醫院看看,或者,叫家庭醫生過來。
「枝枝,不看一下,我不放心。」
額……這就大可不必了吧。
我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羞赧的感覺在慢了幾拍之後,到位了。
「其實也沒有你想象得那麼嚴重。」
「不行,必須看。
「枝枝,放心,家庭醫生是女性。
「而且,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不會讓你一個人。」
該說不說,池砚的補充說明,對我而言,實在不是個喜訊。
醫生的性別我都可以忽略,有他,這才是最大的雷區好麼?
半小時後,家裡的房門被人敲響。
我以為是醫生來了。
結果是宋煜、顧樂苒找了過來。
宋煜在看到我的一瞬,臉色就變了。
他幾步衝到我面前,一把扯開我的衣襟。
4
我沒來得及防範,反應過來時,衣服已經敞開不少。
「你讓他碰你。
「姜枝,你居然敢讓他碰你。」
這話說的……
我用看智障一般的眼神瞧著宋煜,以前我對他有的濾鏡,早在昨天已經被他的所作所為,碎了,沒了。
他就是個傻叉,腦子有病的。
我已經和池砚結婚了,我們做什麼,不做什麼,哪裡輪得到他指手畫腳?他算個什麼東西?
他是不是搞錯自己的身份了。
昨天,他逃婚了,他莫不是得了老年痴呆,以為自己跟我結婚了?
「宋煜。」
池砚看到宋煜扯了我衣服,直接朝他衝過去。
他的拳頭打向宋煜的臉,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看得出,他半分都沒收著力道,這一下,那是下了狠勁的。
「啊。」
顧樂苒尖叫起來。
她偏細的嗓音,刺得我耳膜一陣不適。
場面在一瞬間混亂起來。
我攏了攏衣領,抬腳走到安全區域。
池砚讓我挺震驚的。
他今天的所作所為,總結下來就五個字,人狠話不多。
很反差。
以往我雖沒過多了解他,但他在人前向來都是謙謙公子的形象。
打架什麼的,尤其拳拳到肉這種,我完全無法同他關聯起來。
「姜枝,你就這麼看著麼?
「他們是因為你打起來的。
「你怎麼好意思沒事人一樣置身事外?」
顧樂苒理直氣壯地向我發難了。
「宋煜都流血了。
「你還不趕緊想辦法?」
我勾了勾唇,面無表情地看了顧樂苒幾秒,沒忍住,譏嘲地笑出聲音。
「顧小姐。
「如果我是你,現在就不會有那麼大的臉。
「你這是在教我做事麼?你怎麼就那麼厚臉皮?」
她同宋煜一樣是腦筋有問題麼?
她昨天搶了我的婚。
現在又跑到我的婚房刷存在。
「宋煜被打,那是他活該,誰讓他手賤。
「你心疼,自己過去拉架好了。
「池砚看到你,我相信,他會憐香惜玉,一定不會把拳頭打到你臉上的。」
打到才好,最好把她打成豬頭,也算幫我出了口氣。
我撇撇唇,心底帶著怨懟的情緒。
宋煜是垃圾,但她也絕不無辜。
「姜枝,你……」
顧樂苒被我氣得不輕。
她明顯是猶豫的。
我也是不理解,她這會兒是在怕什麼?
池砚也是她的護花使者,她怎麼這點自信都沒有。
「砰。」
宋煜太弱雞了。
如果說,一開始他還有點還手之力,到這會兒,他完全處於被吊打的狀況。
他跌倒在桌邊,桌子上擺著的東西噼裡啪啦掉了一地。
「別打了,別打了。」
顧樂苒真急了,又或者,以她善解人意、溫柔體貼的形象,繼續這麼在邊上看著,不符合她的人設。
她閉著眼睛,一副舍生取義地擋到宋煜身前。
我撇撇唇,眼睛帶有幾分興味地看向池砚。
我是真想知道,他的拳頭究竟會不會落到顧樂苒身上。
5
池砚處在一種盛怒狀態。
我們的視線隔空碰撞,他瞧著我的臉,眉心快速擰了下。
他的拳頭終究還是放下了。
嘖。
我唏噓地鼓了下腮幫,眼底劃過濃濃的失望。
行吧,這種結果我也算不得意外,畢竟我早就想到了。
「宋煜,你聽好了。
「如果你再敢對姜枝不規矩,我就不是打你這麼簡單。
「滾。」
宋煜看起來傷得不輕,他捂著心口,人被顧樂苒扶著,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姜枝。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的?」
他一整個受害者,遭遇背叛的模樣,看著我仍在厚顏無恥地質問,指責。
「宋煜。」
跟他說話,我覺得是一種生命上的浪費。
屬實不能理解他的腦回路,我耐著性子開口了。
「婚禮上棄我而去的人是你吧?
「你既然做了選擇,我跟誰結婚,跟誰在一起,到底跟你有什麼關系?
「你哪來的立場指摘我?
「昨天你和顧小姐離開的時候,沒有半分猶豫。
「現在這是唱哪一出?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你後悔了吧?」
我「大膽」做出猜測,不過,這猜測把我自己逗笑了。
他千萬別後悔,那樣我會更加看不起他。
既要又要,他想要的是不是太多了?
「姜枝,你胡說什麼?
「宋煜隻是覺得你不該那麼隨便。
「他給不了你幸福,你也不該破罐子破摔。」
顧樂苒又出來惡心人了。
「笑話。
「誰說我破罐子破摔?
「顧樂苒,你喜歡撿我不要的二手貨,我可沒那個習慣。
「池砚作為池家唯一的繼承人,無論是身家背景,還是個人能力,哪一點都在宋煜之上。
「我選他是他跟我相配,他私生活幹淨,沒花邊,也沒有同任何不上臺面的女人牽扯不清。」
這些年,我的確沒有聽說池砚和顧樂苒私底下還有聯系。
「你一早上跑來詆毀我,在我這當跳梁小醜,我看,你是羨慕嫉妒恨吧?」
我在這一刻像個鬥士,昨天的事我是真丟臉,如果沒有池砚,我無法面對婚禮上的狼狽。
所以在這會兒,我的氣勢相當足,我不允許自己繼續輸。
不過,我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有底氣。
天知道我這會兒有多怕池砚拆我的臺。
他若是站隊顧樂苒,那我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想到這,我又有點惱,為什麼我身邊這兩男人,總要同顧樂苒扯上關系。
全天下是沒女人了?就她顧樂苒一個女的了麼?
顧樂苒聽著我的話,突然笑得花枝亂顫。
「姜枝,你是真沒腦子。
「你以為池砚能看上你?好心告訴你吧,他心裡有人。」
我心髒狠狠一沉,顧樂苒這是在說她自己麼?
我瞧著,她方才明明都不敢站出去阻止池砚。
按道理,他們現在應該沒什麼私交。
「顧小姐。」
站在邊上沉默許久的池砚開口了。
「你說得沒錯,我心裡的確有人。
「那個人就是枝枝。
「我還沒有紳士到對闖入我家,對我妻子不敬的人以禮相待。
「不請自來這種事,不論是宋煜還是你,不要再有。」
池砚又一次對狗男女下逐客令了。
我看著他冷峻的側臉,一時有幾分迷糊。
他方才說的話,我能信麼?
6
不不不,肯定是假的。
不過,池砚這人還算不錯,在我需要的時候,幫助了我,給我撐了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