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迫綁定了舔狗系統,追了許慢慢七年。
我將許慢慢捧在手心裡,舍不得她受一點委屈。
可我給她做的營養餐,她毫不留情地倒進寵物狗的碗裡。
她說加班,手機定位卻在酒店。
就在我不得不跟她結婚時,我突然發現──
舔狗系統……消失了。
哇哦!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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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請出示您的證件……先生?」
對面的工作人員連續叫了幾聲,忍不住投來疑惑的目光。
我回過神來,興奮得連手指頭都有些微微顫抖。
就在拿出戶口本的前一秒,我突然感受到腦子裡的那股「不可抗力」消失了!
在我準備反復確認一番的時候,許慢慢卻忽然嗤笑了一聲,揚聲道:「怎麼,你不是一直想跟我結婚嗎?現在又在裝什麼?」
嘲諷的語氣和刻意放大的聲音,恨不得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她睨了我一眼,眼裡的冷意和厭惡幾乎要溢出來。
是啊,不管我為許慢慢付出多少,她都隻會一如既往地嫌惡我,不會有絲毫改變……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胸口卻已經沒有了所謂心痛的感覺。
這一次,我確定「它」真的消失了。
2
我將證件重新塞回口袋,對著工作人員平靜地開口:「不好意思,這婚我們不結了。」
許慢慢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向我:「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想跟你結婚了。」
我冷靜地與她對視,一字一頓道。
許慢慢定定地看著我,一貫冷漠幽深的眸中閃過了一絲別的情緒。
而我隻想快刀斬亂麻,無意和她糾纏,轉身就朝外面走去。
剛出民政局,許慢慢就從後面追了出來,SS地拽住了我的手,臉色不算好看。
「季驍,你又在耍什麼花樣?!」
我不再憐香惜玉,毫不客氣地甩開了她的手,極不耐煩地開口:
「你是聾了嗎?還是聽不懂人話?!」
我在她面前一貫逆來順受,更是第一次用這麼惡劣的語氣對她說話。
許慢慢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我,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過了半晌,她咬著牙開口:「別忘了,當初可是你求著我結婚的!」
說著,她又舉起纖細的手指,自信地揚起了精巧的下巴:「我手上可是你親手做了三個月的婚戒,你忘了?!」
3
對,許慢慢說得沒錯。
當初我為了討好她,光是找到她最滿意的材料就花費了整整兩個月。
那兩個月,我不知道一個人接連跑了多少個地方。
從國內到國外,日夜找尋,疲憊不堪。
找到材料後,戒指的淬火、焊接、拋光等過程都由我親自經手,一刻也不肯松懈。
好不容易做好了婚戒,當我滿懷著期待地去向許慢慢求婚時──
卻看見她被另一個男人擁在懷裡,笑得開懷。
那一刻,我手裡捧著戒指,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整個人仿佛瞬間被一張無形的網包裹住,心髒難受到透不過氣。
周圍相熟的富二代們紛紛轉過頭來看著我,露出了嘲弄的眼神。
而許慢慢瞥了我一眼,並沒有放開那個男人,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她隻是冷冷地開口問我:「你來幹什麼?」
一句話,讓我如墜冰窟。
男子輕蔑的眼神,周圍調侃的目光,讓我想立即落荒而逃。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想問她:「你之前不是說……想嫁給我嗎?」
許慢慢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緊跟著周圍一片哄笑聲。
「你還當真了?!」
她瞪大了眼睛,眼裡滿是令人難堪的嘲弄。
「拜託你用腦子想想,我可是許家千金,怎麼會嫁給你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窮小子?」
我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自嘲地勾著嘴角,直勾勾地盯著她:「那你說喜歡我也是假的,那些都是假的,對嗎?」
許慢慢走到我跟前,輕輕晃著手裡的酒杯。
「不,喜歡你倒是真的。」
她接過我手中的戒指,隨意套在了手指上,聲音魅惑又涼薄:
「但是……我沒說隻喜歡你一個啊……」
說完,她又轉身攬過那個男人,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
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周圍爆發的歡呼聲幾乎要掀翻整個屋頂。
在這間充滿歡聲笑語的屋子裡,狼狽的隻有我一個人。
4
許慢慢信誓旦旦地舉著婚戒,仿佛手裡握著什麼籌碼一般。
我譏諷地看了她一眼,就像她當初看我一樣。
「你不說我都要忘了。」我利落地摘下手中的戒指,毫不猶豫扔進了一旁的下水道裡,發出「哐當」一聲輕響。
「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你要是想要就留著吧。」
我手上的戒指本來和她的是一對,戒指的內部還刻著許慢慢名字的縮寫。
不過現在,這東西已經跟垃圾沒什麼區別了。
下一秒,一旁蹲守已久的媒體一窩蜂地衝了上來,爭先恐後地拍下了這一幕。
我的動作無疑是激怒了許慢慢,她正要發火,卻被人突然從後面拉住了胳膊。
「就憑他,也值得你生氣?」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抬起頭──
是周遲,也是當初跟許慢慢一同目睹我求婚的男人。
他小聲安撫了許慢慢幾句,將她熟練地攬在懷裡,隨後朝我投來一個挑釁的眼神。
許慢慢抬頭看了一眼周遲,又看了一眼我,了然一笑,又恢復了那幅驕傲自負的樣子:
「季驍,你確定要因為一時的賭氣,而錯過跟我結婚的機會嗎?」
「我說過了,隻給你一次機會。」
我能跟許慢慢結婚,還多虧了她的那些「好朋友」。
他們之間打了賭,而許慢慢輸了。作為所謂懲罰,她不得不跟我領結婚證。
可笑我之前還當了真,精心籌備了一個月的婚禮,卻隻換來許慢慢的一句「沒必要」。
……
許慢慢那胸有成竹的樣子,仿佛篤定了我不會拒絕她。
我卻自顧自地在路邊等車,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毫不在乎地開口:
「我說了不想和你結婚,也不想和你有任何關系了。」
話音剛落,周圍的氣壓明顯低了下來。
就算沒有回頭,我也知道──許慢慢現在很生氣。
過了半晌,她勾起了紅唇,臉上卻毫無笑意:「季驍,你會後悔的。」
我無聲地笑了。
好不容易擺脫了她,我怎麼可能後悔?
5
回到自己租的老破小後,我收到了一條公司發來的消息──
「鑑於您在本公司工作期間,未能達到該崗位的工作要求,請及時前往人事辦理離職手續。」
理由含糊不清,內容缺斤短兩,一看就是許慢慢的手筆。
之前為了能與許慢慢有更多的接觸機會,我應聘成了她的助理。
我知道她工作忙,作息不規律,便每天不厭其煩地給她做飯,給她擋酒,提醒她按時休息。
可時間久了,她卻把這一切都當成了理所當然,甚至對我越發地不耐煩。
一開始,她還會假裝說喜歡我,利用我去幫她談合作,為公司爭取利益。
後來,她發現無論怎樣對我,我都會不厭其煩地追隨她的時候……
許慢慢裝都懶得理裝了,她開始想盡辦法惡意地羞辱我,以此滿足她的惡趣味。
她將我精心熬了 3 個小時的牛肉羹,面不改色地倒進了寵物狗的碗裡。
在魚龍混雜的酒局上,刻意暗示其他人一起給我灌酒,然後在一旁冷眼看著我喝到胃出血,被送上救護車。
甚至在凌晨 2 點打電話讓我去已經關門的公司送文件,故意讓我在公司樓下等了整整一夜。
……
把許慢慢地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後,我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回了三年未歸的家。
打開門的一瞬間,我媽就直直愣在了原地。
過了一會兒,她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兒子?我沒看錯吧,你終於肯回來了……」
看著她紅紅的眼眶,我的鼻子突然有些發酸。
「媽,是我,我回來了。」
進了屋後,我媽立馬拉著我的手一頓噓寒問暖,「你有沒有好好休息啊?怎麼感覺瘦了……肯定是在外面吃了不少苦。」
說著,我媽忍不住掩面哭了起來。
「行了!」
從我回來開始就一直一言不發的我爸,突然厲聲打斷了她。
接著,他站起來指著我就罵:「放著這麼大個公司不管,天天圍著一個女人打轉,你還敢回來?!」
「我看你是誠心要氣S我!」
我立馬低頭認錯:「爸,我知道錯了。」
這些年為了許慢慢,我不知道惹爸媽生了多少次氣。
他們總是勸我放棄許慢慢,可我沒有辦法,隻能「一意孤行」。
因為忤逆系統的下場,不僅會搭上我自己的性命,還有……他們的。
這三年以來,一靠近許慢慢我就跟中了邪一樣,忍不住地對她產生迷戀,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她。
清醒過來後,我強制讓自己遠離她。
可系統的力量實在太強大了,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將我帶到許慢慢的附近,讓我一次又一次地落入深淵。
其實每次回家看到爸媽失望的表情,我比誰都要難受。
所以這才在三年前搬了出去,從此也再不敢聯系他們。
讓他們恨我,總比沒了命要好。
不過現在好了,一切都回到了正軌,我一定要好好補償他們!
想到這裡,我走到父親面前,「撲通」一聲直直地跪了下來,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爸,之前是我錯了,我願意回來幫您打理公司,再也不會去找許慢慢了。」
我爸的手突然頓在了空中,聲音有些激動地顫抖:「你……你說的是真的?」
我抬起頭,認真地向他保證:「是真的,我已經不喜歡許慢慢了。」
「好,好……」
我爸欣慰地連連點頭,身上的怒氣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我爸轉過身之前,我恍然間看到他眼角似乎閃爍著晶瑩的東西。
6
之前在許慢慢那邊,大部分都是我在幫她處理工作,業務能力自然也比較熟練。
我爸僅僅帶了我一個月,我就已經能夠獨立管理公司事務了。
他也漸漸闲了下來,和我媽待在家裡安心養老,沒事的時候就出去旅旅遊,過上了清闲的日子。
這些天為了盡快熟悉公司的人脈,我參加了不少聚會。
其中有一些大型的聚會,免不了被媒體拍到幾張捕風捉影的照片。
不過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自然也無所謂。
隻是沒想到,許慢慢卻拿著那些照片找上了我。
「季驍,你什麼意思?!」
她將照片狠狠拍在我面前,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我瞥了一眼,不就是給別人敬酒嗎?她以前不是最愛看我卑躬屈膝的樣子?
「普通的商業合作而已,許小姐找我有事嗎?」
我抬起眼皮鎮靜地看了她一眼,繼續處理著手中的文件。
許慢慢被我滿不在乎的態度氣得不行,鮮紅色的指甲用力敲打著桌面,似乎在發泄自己的憤恨:
「還在裝?!我開除你隻是想讓你服個軟,沒想到你卻直接傍上了富婆,還進了新公司!」
她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一絲居高臨下的厭惡:「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我瞬間蹙起了眉頭。
照片上這人是李總,公司的合作伙伴之一。
既然要談合作,我自然要敬人家一杯。
或許是因為角度原因,媒體的這張照片拍得格外刁鑽,將李總的表情拍得有些奇怪,確實有些引人誤會。
不過這些跟許慢慢又有什麼關系?
我故意換上意味不明的表情,與她對視:「這還不是因為你。」
許慢慢面上一喜,卻又極力壓著上揚的嘴角,故意問道:「因為我?那……跟我有什麼關系?」
「對啊,跟你有什麼關系?」
我認同地點了點頭,瞬間收起了笑容:「許小姐,我跟你很熟嗎?」
許慢慢反應過來,一張豔麗精致的臉龐立馬黑了下來,厲聲道:
「季驍,你別太過分!」
笑S,她剛剛不會以為我是為了讓她吃醋吧。
我攏起雙手,冷冷地看向她:「不僅私自調查我的行蹤,還來公司找我的茬,到底是誰過分?」
許慢慢知道自己不佔理,支吾了幾下,又重新轉移了話題:
「那又怎樣,你別跟我說那個老女人比我好!」
既然她這麼認為,那我也懶得解釋,直接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
「怎麼不比你好?她有錢又對我體貼,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
「你──」
許慢慢氣得一噎,纖細的指尖都在顫抖。
「就算是為了氣我,你也沒必要這樣作踐你自己!」
我給了她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誰說是為了氣你?自作多情!」
「況且,跟你在一起才是作踐自己吧!」
說完,我兀自上了電梯,將許慢慢不甘心的罵聲留在了外面。
7
雖然我極其不願意見到許慢慢,但有時候人生就是這麼巧。
一場盛大的商業交流會上,我和她再次狹路相逢。
不過這次,許慢慢旁邊還跟著一隻黑色的跟屁蟲。
「這不是那個誰嗎?被富婆B養了不嫌丟臉啊,還敢出來拋頭露面呢?」
一身黑色西裝的周遲,故作親昵地攬著許慢慢的腰,陰陽怪氣地開口。
我毫不客氣地回擊:「你不也傍著許總嗎?還不是出來丟人現眼了。」
以前怕惹許慢慢不高興,我隻能次次忍氣吞聲,任由他欺凌嘲諷。
現在雖然許慢慢也護著他,但是無所謂,我會連帶著許慢慢一起罵。
果然,聽到她的小白臉受委屈,許慢慢立馬黑了臉:
「季驍,你別亂說,我和周遲不是那種關系。」
我嗤笑一聲,「我別亂說?難道不是他先造了我的謠?」
說完,我看向周遲,懶散地開口:「再讓我聽到你這張嘴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小心我拔了你的舌頭。」
許慢慢拉住了想動手的周遲,臉色變幻了幾番,竟然少見地沒有反駁。
隨後,她對周遲小聲說了幾句話,周遲轉過頭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離開了宴會。
許慢慢嘆了口氣,走上前來小聲開口:「季驍,我承認之前是我的錯。」
「我知道你討厭周遲,我已經把他打發走了。隻要你不生氣了,我保證以後一心一意隻跟你在一起。」
8
這下換我不耐煩了。
之前許慢慢想盡了辦法趕我走,恨不得讓我從她身邊原地消失。
現在我不去煩她了,她反倒幾次三番地來找我。
「許慢慢,你也是個聰明人,怎麼就這麼喜歡裝聾作啞呢?」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不喜歡你了,你這麼糾纏不清有意思嗎?」
也許是我的言辭太激烈,許慢慢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中竟然染上了幾分委屈:
「我都給你道歉了,你還要怎樣?難道你真喜歡上那個老女人了?」
這時,許慢慢口中的「老女人」朝這邊走了過來,笑容滿面地朝我打招呼:
「季總,啊……許總也在啊……」
許慢慢壓下怒氣,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向她點頭示意。
李總向我舉了舉杯:「小季啊,上次我們談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當然可以,我們程氏很樂意跟李總合作。」我微笑著回了她一杯。
李總頓時喜笑顏開,滿意得不得了,非說要幫我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