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他愛我,不妨礙他心中有那麼一處地方,永遠留給了女主。
商子期冰冷無情地下令:「把這兩個奴才拖下去,處S!」
他為了幫於雪煙撐腰,輕易就下令,處S我身邊照顧多年的老人。
這是我第一次,和他針鋒相對:
「我看誰敢!
「我是六宮之主,有權掌管後宮,賞罰妃嫔奴才。於姑娘不懂事,本宮教她,何錯之有?
「你身為帝王,也不該目無法紀,隨意取人性命!」
於雪煙對上我的眸子,嚇了一跳,躲到商子期身後,怯怯拉著他的龍袍衣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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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期,我好害怕!雲妃她想S了我!」
商子期深深擰著眉頭,像是從不認識過我。
是啊,這麼多年,我在他們面前,一直是溫柔體貼的。
我知曉他出身低微,從不向他提任何過分的要求。
甚至還想方設法掙錢,為他招兵買馬。
在他登臨帝位之前,送過我最值錢的,不過是一塊他母妃生前留下的玉佩。
「雲柚,你變了!朕讓你管理六宮,是讓你為所欲為,欺凌弱小嗎?」
他高高在上的姿態,對我狂妄地笑著露出齒尖:
「你給朕等著!
「雪煙,她既不是後宮的嫔妃,也不是低賤的奴才!朕會把最好的一切給她!」
我不可置信抬起臉。
商子期已經抱著懷中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也許他動了真格,也許隻是一句氣話。
空置多年的後位,他打算給於雪煙。
女主一回頭。
我好像就輸了。
這麼些年的努力,陪在他身邊出生入S的感情,比笑話還可笑。
5
隔了一日,昨日懲治過於雪煙的那兩個嬤嬤還是S了。
太醫檢查過之後,告訴我兩個字「中毒」。
於雪煙臉上用了最好的玉脂膏,不過一日,腫痕全消了,肌膚白嫩更勝從前。
她耀武揚威來見我,笑嘻嘻地笑彎了眼眸,眉梢揚起,春風得意:
「你是貴妃又如何!子期哥哥,最在乎的還是我。
「我佯裝從噩夢中驚醒,說了一句害怕,子期就秘密派人弄S了昨日傷我的兩個老婆子,絲毫不在乎你的感受和顏面。」
我手指攥緊,扶手上雕花的紋路嵌入掌心。
可我知道,現在得忍。
就像當年幫著商子期蟄伏謀劃一樣。
這一次,是為了我自己。
我能扶他上去。
自然,也能把他們全都拉下去,踹入陰溝。
等於雪煙帶著宮女洋洋得意地離開。
我頹然倚靠在鳳椅上。
男人有時候就跟狗一樣,記吃不記打。
他還是不受寵的五王爺時,於雪煙跟著男主頭也不回地離開,將他一個人孤零零地丟在大雨裡。
商子期跪著哭著,求她回頭。
那時候,是我站在他身邊,同情他,為他撐了一把傘,幫他擋去漫天的大雨。
他病了好幾天,也是我給他熬藥,給他擦拭滾燙的身體。
商子期迷迷糊糊醒來時,緊緊握著我的手,雙眼泛紅,一眨不眨望著我,嗓音嘶啞哽咽:
「我這一生悲苦無依,求而不得,雲柚,你別離開我……我以後會出人頭地,會加倍對你好!」
這就是他的加倍對我好!
如果不是系統逼著我和閨蜜顧歡,非得攻略這兩個男配,說是成功之後,我們可以留在古代享受榮華。
我也不會那樣盡心盡力地對他。
於雪煙不過是失憶了,回頭來找他。
他就忘了於雪煙曾經是怎麼對待他的,如同一條癩皮狗,又屁顛屁顛貼了上去。
嘖,還真是,養不熟。
6
中秋宴會那日,於雪煙也跟來了。
她穿著耀眼豔麗的宮裙,琳琅滿目身,猶如穿花之蝶,俏生生地跟在商子期的身邊,儼然比我更像是寵妃。
於雪煙看見我,躲在商子期的身後,狀若天真無邪地對我做了個鬼臉。
我不在乎。
這點小打小鬧,影響不到我。
我是藏在陰影中的獸,隻等著時機,剝他們的皮,拆他們的骨。
等落座之後。
於雪煙扭捏小手,向商子期提議:「有明月有美酒,豈能無絲竹琴聲為伴?」
她臉頰緋紅道:「煙兒願意彈奏一曲,來助興。」
商子期溫柔如水的眸光,停留在她身上,寵溺之中裹挾著愛慕,像糖水一樣拉絲黏稠。
我坐在他們的旁邊,心如止水。
也許,我對商子期也有過愛戀。
那點淺淡的感情,像是杯子上的花紋,經不起一次次的磨損,最後變得模糊,消失殆盡。
人這一生,除了感情還有很多更加珍貴的東西。
地位,友情……都比這段淺薄的感情,來得重要。
於雪煙的要求。
他不會拒絕。
站起來的於雪煙環顧四周後,水盈盈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雲妃娘娘,聽聞你有一把焦尾古琴,極為有名。可否忍痛割愛,借我彈奏一下?」
我飲茶的手停住。
我和閨蜜都是胎穿來的。雲家父母雖不是我親生父母,但對我有十幾年的養育之恩。
這把琴,也是娘親留給我的遺物。
商子期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他面色冷淡地說:「隻是一把琴而已,又不是多重要的東西!雪煙用一用,還會還給你,雲妃莫要掃興。」
我冷冷勾笑望著他們:「如果臣妾拒絕呢?」
商子期加重語氣:「雲妃不要太過分,你一而再地針對雪煙!你到底要欺負她到什麼時候!?」
於雪煙手足無措站著他身邊,仿佛我多說一句,她就能委屈地流下眼淚。
「來人,去把雲妃的琴拿過來!」
商子期越過我,下了命令。
很快,那把我舍不得彈、用雲紗罩著的琴,被送到了於雪煙面前。
於雪煙像是得了哄的孩子,眉宇間皆是得意高興的笑意。
我開口:「你借我的,就必須還給我!這架琴對我而言,意義非凡!」
這是我所剩不多,珍視的東西了。
於雪煙滿不在乎,撥動琴弦彈奏起來。
她身為女主,自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所有人都陶醉在她的琴音之中。
突然間,琴聲戛然而止。
一根琴弦斷了,於雪煙也割傷了手指。
商子期驟然睜開眼睛看了過去,喉結滾動,聲音緊繃:「煙兒,傷在哪兒了?」
於雪煙搖了搖頭,才要安慰他:「子期哥哥,我沒……」
她話沒有說完,猛地瞪圓了眼睛,從喉嚨裡吐出漆黑的血。
霎時,宴會亂成一團。
不知是誰叫了起來:「於姑娘中毒了,這把琴上有毒!」
太醫被請來診治,給於雪煙喂了一顆丹藥,保住了她的性命。
於雪煙臉色青白地躺在軟榻上,像是一碰就會碎了的紙糊的娃娃。
商子期站在她的身邊,呼吸急促,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過。
天子之怒的威壓,讓宴會上的所有人都跪倒在地。
許久,他嗓音顫抖問:「煙兒,怎麼樣了?」
太醫沉吟後,道:「確實……是中了毒。」
商子期猛然抬頭,雙眸充血,SS地盯著我。
7
不給我自證的機會。
商子期像是惹怒的猛獸,踹向琴桌。
我不顧一切,起身去接,卻沒有接住。
眼睜睜看著我娘留給我的遺物,摔在地上。
「砰」的一聲悶響後,琴弦盡斷,四分五裂。
我望著滿地碎片,回不過神。
毀壞很容易。
復原卻很難。
任何東西都是如此,也包括感情。
我渾身都在發抖,寒意恨意從腳跟,蔓延上頭發絲,摧毀所有。
身體裡有東西一起碎了。
哗啦啦發出冰冷的聲音。
我清楚,那是我最後一絲感情、最後一絲良善。
商子期還覺得不夠解恨。
他SS盯著我,仿佛眼中血海滔天:
「是你做的手腳,賤人,是你要害煙兒!
「她丟了記憶,隻想留在我的身邊罷了!煙兒無辜純善,哪裡就礙了你的眼,你非得害S她不可!」
我沒有辯解。
不信你的人,你說破天,他也不會相信一句。
我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仇人。
「雲柚,你還敢不知錯!」他撿起地上已然碎裂的琴身,再次用力掼下。
砸斷了我一根手指。
我SS咬著嘴唇,沒有發出聲音。
我的軟弱,會換來她的得意,換來他的解氣,我才不會讓他們舒服!
太醫叫了一聲:「皇上,於姑娘懷了身孕,現在毒解了,脈象穩定,母子平安。」
商子期丟了手中碎裂的古琴,欣喜轉身。
醒來的於雪煙捂著小腹,像隻柔弱的貓兒,伏在商子期懷中啜泣:「我和孩子,差一點就見不到子期哥哥了。」
「可是我失憶了,不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子期哥哥的……」
她惴惴不安。
商子期溫柔撫摸她的頭頂:「沒關系,煙兒的孩子,就是朕的孩子。」
我忍著痛,大聲地笑。
真下賤吶!搶著當綠頭王八。
聽到我的笑聲,於雪煙害怕躲進男人懷中:「雲妃不喜歡我,定然也不喜歡我的孩子……子期哥哥,不然你還是送我走吧,我不想再中毒了。」
她說得期期艾艾,無辜可憐。
商子期終於似是想起,還有我這個人。
他冷冷厭煩下令:「雲氏惡毒乖張,廢去她貴妃頭銜,即日起打入冷宮!」
8
離開前,我面無表情看了商子期和他懷中女人最後一眼。
我為他謀求了權力地位,讓他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
如果沒有我的出現,他到S都碌碌無為,沉浸在失去女主的痛苦之中,隻是個形同廢物的配角。
這些,我也該一一收回來了!
進了冷宮沒多久,閨蜜顧歡風風火火拿著將軍府的令牌,闖了進來。
她看著我裹得像蘿卜一樣的手指,痛心疾首:「柚子,那狗男人家暴打你了?」
她撸起袖子,就要出去搖人:「柚子你等著,我去找我夫君,幹他丫的!直接反了!」
我為了商子期做過多少事。
她為將軍裴寒笙也做過。
我為商子期撐過傘。
她就為裴寒笙擋過刀,跳過崖……
商子期是舔狗。
她的裴寒笙也不遑多讓,冷面無心,一點人的感情全給了女主。
要不是顧歡不要命,一次次拿命去撞裴寒笙的心扉,不然到現在,攻略進度還沒到一半呢!
可以說,我們倆為了留下來,共享榮華富貴,簡直是豁出命地對兩個狗男人好。
我瞄了一眼顧歡的肚子:「你懷孕了?」
顧歡立馬不蹦跶了,淑女一笑:「還沒幾個月呢,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你是真喜歡裴寒笙?」我扶額,憂心忡忡。
我和顧歡還是有點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