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閨蜜聊天,給她發了張性感睡衣照:
「要睡嗎?」
發完才發現誤發給了我很久沒聯系的繼兄!
正想撤回,可對方秒回:「地址。」
1
當我看到對話框裡,時隔四年,再次跳出來的簡短卻又透著雷厲風行的回復。
人都傻了。
我和閨蜜聊天,經常沒個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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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入組了新劇組,頭一回當女主角,劇組給的待遇還不錯。
安排的酒店房間很大。
我洗完澡,穿著閨蜜惡作劇送的性感睡衣。
想著拍張照發給她。
誰承想,會誤發給一直被我置頂的陸堇時!
我和陸堇時已經很久沒聯系了。
自從我媽和他爸離婚後。
我以為他應該早刪了我,沒想到會秒回。
2
骨子裡還殘留的記憶讓我聽話地給他發了地址。
發完反應過來,我就慌了。
陸堇時不會真的要來吧?
原地躊躇了一會兒,想起來我現在可是在日本,慌什麼。
他怎麼可能真的過來?
想到這兒,我放心地去睡覺了。
半夜裡,有人給我打電話。
我迷迷糊糊地接起。
久違的清冷嗓音透過冰冷的手機傳來:
「開門。」
我腦子猛地一驚。
「陸堇時?!呃……哥?」
對面似是傳來輕笑。
正疑心是不是錯覺,正經的聲音再次傳來:「我在你房門口,開門。」
這下子,我徹底清醒了。
跳下床,鞋都沒穿就去開門。
十一月份的天,門口的男人一身黑色大衣襯得身形修長有型。
身上微涼的冷淡之感,撲面而來。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某處,眸光頓了一下,變得晦暗幽深。
「哥,你怎麼會在這兒?」
「不是你邀請我的?」
我窘迫:「……發錯了。」
「所以你原本是想發給誰?」
他眼神微眯,周身氣息忽然變得冰涼:「男朋友?」
我莫名感覺到壓迫,趕忙解釋:「不是,阮安然,你認識的。」
「你還跟她有來往?」
「怎麼了?」
他皺眉,似是對我閨蜜極度不爽。
也對,他高中時就不喜歡安然。
他低頭看了一眼,忽然皺眉:「怎麼不穿鞋?」
我忙不迭地回去穿鞋。
回頭時,發現他已經關上門進來。
將寒意阻隔在外。
見他朝我走近,我有些緊張:
「哥,你怎麼也在日本啊?」
「工作。」
「你晚上住哪兒?」
「你不是要我陪你睡?」
我苦笑:「你不是都知道了我是發錯的嗎……」
「林覓雪。」
他一叫我名字,我就怵得慌。
高中時,每逢我做了什麼他不滿意的事,他就叫我全名。
「我們四年沒聯系了吧?」
「嗯……」
「所以,你是怎麼發錯的呢?」
他眸光幽幽。
「你是故意發錯的?」
「不是!」
「你把我置頂了?」
我頭低得更低了。
「呵……」
一聲輕笑從頭頂傳來,語氣肯定:「你為什麼把我置頂?」
他忽然逼近,帶著一絲咄咄逼人的質問。
我下意識後退,冷不防踢到床腳,失去平衡。
陸堇時來拉我,竟然沒拉住。
最後雙雙倒在柔軟的被子上。
他的手好巧不巧,壓的地方有些……尷尬。
察覺到胸前的手好似動了動。
我臉爆紅。
這件睡衣非常薄,而且我睡前也沒穿內衣……
「流氓,你、你起來!」
我推開他。
卻被他反手壓制:「你都叫我流氓了,我不落實這個稱號,多虧?」
語氣輕佻,眼神散漫。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四年沒見,一向克己復禮、正經清冷的人怎麼現在說起這種話來,這麼信手拈來?
「哥,真的是你嗎?」
「誰是你哥?」
手扯住某點,一揪。
一股電流流竄全身,我身體猛地僵滯。
他幽幽地盯著我:「哥哥會這樣對你嗎?」
那一眼,包含太多情愫,竟讓我發不出聲音。
也想起了以前……
3
我和陸堇時是在高一的時候成為重組家庭的。
我媽這一生,改嫁過很多次。
但還是頭一回嫁進這麼好的家庭。
其實我至今都不理解,陸家是個豪門世家,陸堇時的老爸到底看上了我媽哪裡?
是漂亮嗎?
不管因為什麼,都不重要。
我了解我媽,依她的尿性,估計還是會離婚的。
所以從進入陸家開始,我就沒想過要和陸家的人打好關系。
更沒有用過他們一分錢。
整個高中,我都靠著給安然跑腿掙錢。
我抱著遠離陸家人的想法,住在陸家。
可陸堇時屢屢打破我的計劃。
他不知為何,對我很上心。
也許是自小的教養,讓他無法對妹妹視而不見吧。
即使是毫無血緣關系。
他會不厭其煩地輔導我作業,帶我上下學。
他不讓我亂玩亂搞,更不會讓不三不四的人有接近我的機會。
知道我丟三落四,不長記性,他的書包裡永遠帶著我需要的東西。
他好像真的把自己當成了我的哥哥。
就在我逐漸習慣並且接受他是我哥哥的時候。
我忽然發現,他並不像我以為的那樣。
高三時,安然讓我去追求她的S對頭,我們學校的文科第一周嘉漾。
陸堇時知道後,以為我早戀,非常生氣。
第一次非常嚴厲地教育了我。
他讓我離周嘉漾遠一點,可我隔天就和周嘉漾在小樹林「約會」。
他知道後,狠心向老師舉報。
那天周嘉漾被抓了,而他,趁亂中把我帶走。
我試圖掙扎,他突然把我抵在一顆樹上。
「林覓雪,你就這麼喜歡他?」
粗喘的呼吸靠近,濃重且灼熱,顯然在壓抑著怒氣。
我低著頭,認錯得很快。
脖子上那雙細長的手,摩挲著,摩挲著,許久,才終於收掉。
那是我第一次懷疑他溫和正經的外表下可能有另外不為人知的一面。
真正確認,是後來安然讓我買小雨傘捉弄周嘉漾。
沒成想被周嘉漾這個老狐狸察覺,回到家時,我發現放進周嘉漾書包裡的小雨傘,進了我的書包。
而好巧不巧,還被陸堇時看到了。
他清冷淡漠的眸光瞬間就變了,他將我拉至他的房間,將我壓在床上。
「你為什麼會有這個?你從哪裡知道這個?還是誰給你的?」
一連串犀利帶著壓迫的質問,讓我嚇得說不出一句話。
「周嘉漾?」
「不是!」我驚慌,「我、我自己買的,我就是好奇……」
「就這麼好奇?」
「哥……」
「誰是你哥?」
他眸光幽幽。
忽然當著我的面把那個小雨傘拆開。
「你試過嗎?」
試什麼?
我腦子還懵著,就聽他再次開口:「既然你這麼好奇,我作為哥哥,不介意親自給你演示用法。」
4
那晚,他當然沒有真的給我演示用法。
隻是想嚇唬嚇唬我。
但我也確實被他嚇到了。
所以填報志願時,我欺騙了他,沒有和他報考同一所城市。
後來大三時,我媽和他爸離婚。
他那時正在國外當交換生。
我直接單方面和他斷絕聯系。
陸堇時從來都是一個孤傲的人,在此之前,我並不覺得他會再來找我。
沒想到,因為我的烏龍。
現在,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我衣衫不整被他壓在酒店床上。
而他眸光幽深:「要我陪你睡覺嗎?」
長久的無聲對峙。
我兩滴眼淚滑入發中。
「陸堇時,你欺負我……」
他一怔。
「不就是發錯了信息嗎,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這些年戲不是白演的。
作為一個演了十幾部愛而不得的女二。
我哭戲那叫一個真實。
陸堇時手上力道稍松。
我趁機翻到一邊,坐起。
背對著他,身體一抖一抖,假裝委屈。
他有些無措:「我開玩笑的,嚇到你了?」
我強忍住笑意,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你大半夜闖進來女孩子房間,剛才還那樣,誰不害怕?」
「哥哥這幾年在國外都是這麼和別人開玩笑的嗎?」
「果然外國人就是玩得開,不過我不是那種人,哥哥以後還是別這麼輕浮了吧。」
陸堇時黑了臉。
人生頭一回被我教育,他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最後還隻能乖乖道歉。
我故作大度:「算了,下次別這樣了。」
最後又以明天要早起拍戲為由,將他推出門外。
5
早起拍戲確實不是借口。
我第二天有一場和男主角泡溫泉的戲。
我從業以來,頭一回接到這麼「大尺度」的戲,本來是很激動且期待的。
可是,當我穿著浴袍和男主角程北坐在溫泉旁對戲時,抬眼就看到陸堇時,笑容僵了。
他為什麼還沒走,不是說有工作嗎?
「你認識?」
程北注意到我的目光,疑惑地問。
我眼神飄忽,瞟了陸堇時一眼。
他優越的長相在一眾工作人員中很是顯眼。
「……不認識。」
陸堇時眼睛微微一眯,到底沒有拆穿我。
正好導演讓我們下水正式開拍,我松了一口氣跳下溫泉。
「覓雪,你的衣服得脫下。」
副導演提醒。
我想起裡頭穿著的布料少得可憐的連體泳衣,頓時又有些為難。
陸堇時在這兒,當著他的面,我脫不出來……
遲疑的功夫,程北已經脫得隻剩下一條四角褲。
他走到我跟前,貼心道:「衣服給我,我遞給工作人員。」
我瞟了陸堇時一眼,他不僅沒走,還在導演身邊坐下了。
他似乎和導演認識。
眼神定定望著我,看不出喜怒。
我一咬牙,把浴袍脫了。
露出裡頭略有點情趣內衣意味的泳衣。
察覺到看著我的那道目光變得有些壓迫和陰沉。
我硬著頭皮催促:「快、快開始吧。」
可真是不巧,這場戲是這部劇裡尺度最大的。
也是唯一一場吻戲。
偏偏就被陸堇時當場圍觀。
他不會誤會我,以為我這些年演的全是這種不正經的戲吧?
就在我胡思亂想中,程北突然將我抵在池邊上。
裸露的皮膚相碰,我腦子都是嗡的。
下意識眼神瞟向陸堇時。
他明明沒有冷臉,甚至還笑了,可就是感覺有些涼涼的味道。
「覓雪,你發什麼呆呢,說臺詞啊!」
導演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