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我一腳踹在了他身上。
10
我不相信狗改得了吃屎。
更不相信劉斌是真在懺悔,他的隱忍令我害怕。
不管我對劉斌態度多惡劣他都不在意。
他就像是沒發生過之前那些事一樣,依舊每天給我做飯,半點家務都不讓我碰。
一副浪子回頭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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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我哥都在監控裡找不到他的半點異常。
轉眼就是半年。
我哥把我約了出去。
「劉斌不會真改過自新了吧?前兩天我又去了一趟那個鎮子,聽說白楊快生了,就這幾天的事。你說白楊到底把那些錢都給誰了,李俊打成那樣她都不說,而且他還查過她的銀行流水,半點痕跡都找不到,應該是取成現金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錢全在劉斌他媽那裡?」
我不是無中生有。
當初劉斌住院時我就懷疑過。
畢竟一個連退休金都沒有的老太太,一口氣拿出了將近十萬的治療費還這麼輕松。
而且她把劉斌送回來時,明顯就是她在主導劉斌。
假設劉斌是個媽寶男。
再假設她和白楊的關系匪淺,所以這兩人其實都在聽她的話……
我把猜想說了,我哥也不寒而慄。
「應該不至於吧!一個老太太這麼做到底圖什麼?要說你對劉斌沒防備,可能他們還能撈到點好處,但現在他半點便宜都佔不到,沒必要吧?阿芸這是生活,不是小說,哪兒有那麼多懸疑劇情?」
我也說不準他們圖什麼。
但我就是覺得有地方不對勁。
沒過幾天我終於知道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白楊在醫院生產時跑了。
她是順產。
趁著李俊去給新生兒買奶粉時,她竟然抱著孩子跑了。
醫院監控裡還發現有人在接應她。
但那人渾身裹得嚴實。
除了看起來身高不太高,根本就看不出是男是女,長什麼樣。
隔著電話我都能感覺到李俊的陰鬱。
「她卷走了我全部家當,連我媽留下的幾隻镯子和首飾都沒放過。方雯芸你最好盯著點劉斌,我怕他們還有聯系。」
「我知道了。」
「如果你方便的話,能不能見一面?」
電話最後李俊向我提出了見面的要求。
可我這邊剛答應下來,那邊就接到了我哥電話。
他喊我看視頻。
說劉斌終於有動作了。
我連忙點開了他發過來的視頻,隻見劉斌在家裡的桶裝飲用水裡下了東西。
「阿芸你別回去,我已經報了警,他們會檢驗水的。」
「好。」
我嘴上答應了我哥,但實際上我怎麼可能不回去?
11
事實也證明要是我再回去晚一點,劉斌可能就真跑了。
他被我一個過肩摔狠狠摔在了家門口。
身上爆裝備般掉出了我的一堆首飾,還有幾張銀行卡。
盯著那幾張我都快忘記的銀行卡,我不由自主地笑了。
我想過錢去了別的地方。
卻沒想過燈下黑。
那是我很早以前就辦的卡,留的聯系方式也早改了,所以進出賬我不會收到短信。
就連密碼我都完全記不清楚。
所以李俊的錢真在我手上。
警察很快就驗出了那水裡的東西,竟然是毒鼠強。
故意S人加盜竊。
劉斌下半輩子有著落了。
我沒把卡交給警方而是帶著身份證去了銀行。
稱自己忘了密碼,想要查詢卡裡餘額,可能劉斌當初也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這幾張卡。
我不費吹灰之力就查到了餘額。
竟然有兩百多萬。
而另一邊李俊也趕了過來。
原本就陰鬱的他現在臉上更多了幾分躁狂神情。
他狠狠扯著頭發, 臉上全是懊惱。
「我早知道那孩子不可能是我的,怎麼還給她機會跑了呢?劉斌是不是和她還有聯系?你告訴我。」
「不知道,他被抓了。」
「什麼?」
李俊一臉震驚。
我捧起面前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才輕笑道:「不知道他們為啥那麼仇視我,就連跑路都不忘對我下毒。離婚也不願意, 也不知道在圖什麼,不過……你查過劉斌他媽沒有?感覺醫院視頻裡的背影和她很像。」
李俊眼底的兇光忽然收斂了幾分。
他問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還是說我也重生了?
我假裝聽不懂他的話。
「說什麼呢?少看點小說對腦子好。我是反復看了好多遍視頻, 總有那種感覺,真不知道這對狗男女在圖什麼。」
說完我起身就走。
不想和這個兇徒有太多牽扯。
更不會把銀行卡的事告訴他,有些事本來就是他欠我的。
可我剛走了兩步就聽到李俊在我身後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我連頭都沒回。
12
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
哪怕重生了也是一樣。
晚間我帶著卡回到了爸媽那邊,兩人都還是一臉緊張。
我媽恨鐵不成鋼地罵我。
「你是不是傻?你哥都讓你別回去了, 你還非往回跑, 要是出了事怎麼辦?那種人就算警察不抓他, 也不會有好結果的。」
說到最後我媽聲音哽咽了。
小老頭連忙攬住她輕聲安慰。
說我從小就腦子軸, 讓她看開點。
我默默把卡放在了桌上。
告訴他們這裡面是劉斌的贓款。
裡面除了從我這裡拿走的還有李俊的五十萬, 至於剩下的是從哪兒來的我也不知道。
我爸當即就蹦了起來。
「不行, 這錢不能留!得交出去。」
我們不謀而合。
我總覺得這錢拿得心慌。
隔日我哥就陪我去了一趟局裡, 除了上交銀行卡之外, 我還提供了所有能找到的票據。
證明裡面有我的錢。
接警的小姐姐一臉看神經病似的看著我。
「這是你的卡對吧?應該和劉斌案件毫無關系。」
「啊?」
我還在愣怔, 我哥卻已經反應了過來。
他連忙抓回卡拽著我就往外走。
出了大門後他才壓低聲音告訴我這叫暗示。
說我和我的銀行賬號都和案子無關,那就是沒必要再上交了。
可我還是覺得這錢燙手。
但還沒等我想好到底要怎麼處理這錢時, 一起惡性S人案件上了本地頭條。
兇手正是李俊。
他真在劉斌老家找到了白楊。
不僅S了白楊和劉斌他媽,還把剛出生沒幾天的嬰兒給摔S了。
在警方趕到前, 他也自S身亡。
可這案子並沒結束, 而是又牽扯出了一樁更大的案件。
這是一個早已成熟的拐賣犯罪集團。
領頭的正是劉斌他媽楊桂花。
原來劉斌根本就不是楊桂花的親兒子。
他和白楊一樣, 是楊桂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拐來的孩子。
小時候他們一幫孩子被迫出去在街頭賣花、乞討、表演雜技, 就為了換口吃的。
長大了他竟然和白楊都成了楊桂花的左膀右臂。
被害者最後成了新的施害者。
他們裝扮成各種俊男美女,遊走在獵物之間撈取錢財。
能吃絕戶的吃絕戶。
吃不了的撈一筆就跑。
騙婚隻是他們最常用的一種手段。
但這樣的利益體又怎麼可能真正共生共存?
破滅不過是早晚的事。
13
作為獵物中的一員,直到最後我也不明白白楊和劉斌為什麼那麼恨我?
恨到臨走都不忘要我的命。
在劉斌案子還沒宣判前我起訴了離婚。
這次比較順利, 都不需要分居兩年的過程直接就判離了。
劉斌託人說想見我一面。
我去了。
結果他沒問白楊, 也沒問那個孩子,隻是問我是不是已經查到了餘額。
「這錢你留著,等我出來。」
「好。」
我笑眯眯地答應了他。
連反駁都不帶反駁一句的。
我知道他在賭。
賭我們之間那點微薄的情分, 賭他之前對我的好。
可我和他有什麼情分?
不過是獵物罷了。
答應他隻是為了不讓他發狂。
畢竟他身上背了那麼多罪,怎麼可能還有出來的機會?
很快我拿著判決書去改了戶口本。
看著上面新戳上的離異兩字, 我笑得無比開心。
上輩子我確實沒能看到我S後家人的反應, 因為我一直跟在劉斌身邊。
所以我不僅看見了他和白楊的互訴衷腸。
也看見了他們跟在楊桂花身邊鞍前馬後的效力。
這些惡人還是S絕了最好。
再後來,我收到了一條定時短信。
是李俊發的。
在車上僵持一小時後她不顧李俊苦苦哀求,甚至忽視對方願意打借條的舉動。
「(能」上輩子他S錯了人,這輩子不會再S錯了。
他還說泥濘裡永遠開不出燦爛的鮮花, 有的隻是泥坑裡的汙濁。
就像白楊、劉斌和他。
我刪除了短信。
把他們幾人所有相關的號碼全部拉黑。
然後才朝著不遠處還在等我的家人走了過去。
誰說泥濘裡開不出鮮花?
我不就是。
我從地獄掙扎而回, 為的從來都不是我一人苟活。
陽光燦爛,鮮花亦燦爛。
從此以後我可以自由盛開,走向更美好的明天。
半年後劉斌終於被判了。
S刑。
連緩都不帶緩的。
他被執行的那天, 我正和我爸媽還有我哥在陽光明媚的海島上度假。
我們舉家遷移到了新城市。
因為我爸媽他們不想我再想起曾經過往,他們說我值得更好的未來。
我哥身邊也多了個眉眼彎彎的小姐姐。
那是我未來的嫂子。
果然每次重生都不是偶然,是上天給我們重新綻放一次的機會。
能不能抓住全在自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