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閨蜜家跨年。
閨蜜弟弟卻將我狠狠按在門後，目露兇光。
我不敢反抗，因為我有罪。
因為前不久我酒後發瘋。
掏了他的襠。
1
單身多年的老媽迎來了第二春，要和叔叔去哈爾濱看冰雪大世界。
所以我這個女兒成了多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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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裴璇卻和我相反，她爸媽都在國外，家裡過年都沒什麼人氣。
於是裴璇在同學群裡發起號召，單身的未婚的還有不放假不回老家的，大家除夕夜一起跨年。
很多要好的同學紛紛積極響應，而我有些糾結要不要去。
畢竟一個月前，我惹了她那個又冷又拽的弟弟——裴野。
閨蜜打電話不停催，我無奈出門，隻希望裴野今年寒假沒回家。
倒霉的是，剛到裴家門口，迎面就撞見兩個身高腿長的帥弟弟。
正是裴野和他的發小魏延。
裴野穿著黑色羽絨服，眉眼挺拔深邃，明明很帥的臉卻冷得要S。
他正在低頭看手機，好看的眉毛蹙成了川字。
好機會，我壓低毛線帽就要往裡衝，卻突然聽到冷冷一句「站住」。
心裡一驚，回頭就看到裴野的視線已經從手機上移開，正臉色陰沉地盯著我。
魏延一臉問號，顯然沒認出來我。
裴野讓魏延先進去，接著邁著大長腿朝我走近。
我急忙要溜，但他的速度更快，直接手臂一伸，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隻能將帽子、墨鏡和口罩統統摘下，笑容諂媚至極。
「小野，好久不見，又帥了啊，呵呵呵！」
裴野居高臨下盯著我，臉上表情冷得嚇人，「你這是來過年，還是來入室搶劫？」
他好兇，連聲姐姐都不叫。
正要說幾句軟話哄哄他，一隻塗著紅色指甲的纖纖玉手往裴野頭上狠狠一拍。
「怎麼沒大沒小的！」
裴璇風風火火走了出來，給了她弟一個白眼。
沒好氣地說道：「別理他，他最近吃槍藥了。」
「奧。」
我心虛扭頭，剛好觸到裴野投來的陰沉目光。
媽媽呀！
我急忙挽住裴璇，加快腳步往裡面走。
為了跨年夜，別墅一樓被裴璇改造成了蹦迪廳。
頭頂快速旋轉的七彩閃光燈，加上嗨皮的音樂，將跨年派對氣氛吵得火熱。
裴璇將我帶到沙發坐下，接著又去迎接其他客人。
今天的派對來了很多人，其中有不少是我和裴璇共同的高中同學。
沒想到這麼重要的家庭團圓的節日，命苦的不止我一個。
一位女同學看向門口的高大身影，眼前一亮。
「哎，那是裴璇的弟弟吧？好帥啊！」
「是啊，裴璇說她弟弟正在 A 大上大三，還是學生會會長呢！」
「他旁邊那位是不是他女朋友啊？」
嗯？女朋友？
我打眼一瞧，隻見裴野和一位個子高挑的女生正站在門口闲聊。
那女生皮膚很白，臉蛋精致得像混血兒，看著有點兒眼熟。
她眉眼彎彎，一直仰著頭和裴野說話，不一會兒還牽住了裴野的手，兩人看起來很是親密。
我很快想起來，這是魏延的妹妹魏寧寧，之前一直在國外讀大學，所以很少見到。
沒想到她和裴野在一起了。
我松了一口氣，這臭小子果然是騙我，他怎麼可能會得恐女——
等等！
裴野竟然推開了魏寧寧的手，接著從口袋裡掏出湿巾，仔仔細細擦拭了一遍被魏寧寧碰過的地方。
魏寧寧臉上的笑容很快維持不住，紅著眼圈一臉傷心地走了。
裴野盯著魏寧寧離開的背影看了好久，接著突然扭頭，S氣騰騰地瞪著我。
我狠狠打了一個激靈。
裴野說他得了恐女症，竟然是真的！
2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沒過一會兒，手機收到信息，隻有兩個字。
「上樓。」
我忙不迭起身，狗腿子一般跟在表情冷冷的裴野身後，不禁提心吊膽。
剛上了二樓，一隻大手突然伸過來，把我用力一拽。
跟著門一關，我被裴野按在門後。
環顧四周，這個房間好像是裴野的。
腦海裡不禁闖入了某些羞恥記憶，我漸漸不自在起來。
裴野單手撐在我旁邊，眼裡露出兇光，聲音又冷又沉。
「看到了？」
我心虛點頭，身體縮成個鹌鹑，「對不起，我錯了。」
之前裴野說自己得了恐女症，碰到異性就會很難受。
對此我一直半信半疑。
但今天親眼看到，我才發現原來這麼嚴重。
想來是我認錯態度足夠誠懇，他臉上的冰霜退散些許，盯著我問：「說吧，怎麼解決？」
裴野長得太高，我隻到他肩膀處，這明顯的身高差距讓我秒變慫批，拿不出半點當姐姐的氣勢。
想想裴野上初中那會兒特別可愛，每次我一逗他他就會臉紅。
但自從上了高中後，他開始對我忽冷忽熱，一點兒也不討喜了。
現在因為我犯下的錯誤，他還得上了恐女症，性情更加陰晴難測。
看著裴野手背上那塊被擦得通紅的皮膚，我十分愧疚。
「要不……我陪你去醫院查一查？」
裴野默了幾秒，盯著我說道：「醫生說這是心理疾病，藥物沒法治。」
「啊？那怎麼辦？」
我頓時慌了，想想方才裴野看向魏寧寧那一眼，定然是充滿了愛而不得的憂傷。
這樣他以後怎麼談戀愛，怎麼結婚，怎麼生娃，怎麼子孫繞膝。
等他七老八十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孩子照顧，最後隻能孤獨終老，那得多慘。
說不定他咽氣前還會猛地從棺材裡坐起來，抬起一隻布滿皺紋的老手，指著我這個罪魁禍首含恨質問：
「溫寧，都是你害我！」
想到這裡，我狠狠打了個哆嗦。
「小野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這樣，以後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
裴野眸光一頓，變得幽深幾分。
「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對！以後我和顧言的孩子，就是你的——」
「咣！」
裴野突然用拳頭砸了一下門板，把我嚇了一大跳。
他呼吸漸沉，SS瞪著我。
最後直接將我扯開，自己下樓了。
事情還沒商量完，說翻臉就翻臉，真是個陰晴不定的臭小子。
不過他的病總歸是我造成的，無論如何，我一定會負責到底。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也跟著下了樓。
樓下的人來得差不多了，裴璇還訂做了一個紅色喜慶的新年蛋糕。
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裴野雙手環胸地站在不遠處，臉色已經恢復平靜。
他看到我時眼神無波無瀾，好像也沒那麼生氣了。
想起恐女症這事，我偷偷給他發信息。
「小野，年後什麼時候有空？我再陪你去趟醫院，放心，姐姐一定負責到底。」
裴野低頭看著手機，微微垂落的碎發擋住了表情，半天才回復兩個字。
「再說。」
我無奈感嘆，弟弟真是不好哄。
這邊裴璇開始切蛋糕。
作為她最好的閨蜜，裴璇把第一塊給了我，順便預祝我和顧言婚後甜甜蜜蜜。
是的，我和顧言新的一年就要結婚了，婚期也定下來了。
我揚起笑臉正要接過，這時突然有人撞了我一下。
啪嘰一聲，蛋糕掉在了地上。
我一臉蒙，裴璇惱火地盯著撞我那人，「裴野，你怎麼回事？」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姐姐，你不會怪我吧？」
裴野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不知道為何，總感覺他喊我姐姐時，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懂他的意思，他得了恐女症，沒辦法談戀愛，所以自然也不會讓我好過。
想起自己犯下的錯，我哪敢對他生氣。
急忙好脾氣地說道：「沒事沒事，再給我切一塊就好。」
裴野直接從裴璇手裡搶過刀具，給我切了一大塊。
「姐姐，新年快樂。」
他一字一頓，語調緩慢，眼底情緒涼涼的。
看著足足有我的頭這麼大的一大塊蛋糕，我：「……」
新的一年，我想我快樂不起來了。
知弟莫若姐，裴璇很快發現不對勁。
跨年夜結束後，她拉住我問，我和裴野是不是鬧別扭了。
我立刻矢口否認。
裴璇沒有再問，我卻心虛得要命。
我不敢讓她知道。
一個月前，我陪裴璇在酒吧過生日，最後喝酒喝到嗨，倆人被裴野帶回裴家。
我半夜尿遁走錯房間，醉醺醺地爬上了裴野的床，還把他當成了自己的陪睡玩偶。
更要命的是，我習慣性地揪住玩偶的尾巴睡覺……
最後被裴野罵醒了。
從那之後，裴野每次見到我臉色都很難看，恨不得把我給吃了。
我也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給剁了。
當然，怕疼的我還是沒舍得對自己下手。
3
本來裴璇又要留我住到大年初三，說有很多私房話要聊。
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裴野投來陰惻惻的目光，我如坐針毡，立刻找借口開溜。
打S我我也不敢再留宿了。
回家進門的那一刻，突然感覺不太對勁。
門口有一雙女人的高跟涼鞋，是粉色的。
客廳裡沒有人，牆上卻貼了很多過年用的可愛裝飾。
但平時顧言從來不喜歡搗騰這些女孩子的東西。
再然後，我聽到浴室裡傳來哗啦哗啦的流水聲。
過去敲了敲門，裡面響起一個陌生女孩羞澀又緊張的回應。
「學長……你等一下……我還沒有洗完。」
我腦袋一嗡，什麼情況？
門口有動靜響起，是顧言回來了。
他手裡拎著很多東西，看到我時愣了一下，卻沒有被捉奸的緊張慌亂。
「寧寧，你不是要在裴璇家跨年嗎？怎麼又回來了？」
我立刻反問：「你不是說要出差嗎？」
原本老媽和叔叔出去旅行，我是打算和顧言一起跨年的，沒想到他大過年的突然要出差去外地見客戶。
顧言臉色尷尬一瞬，「我一個小學妹，她叫楊朵朵，是我們公司剛入職的新人。朵朵過年回不了家，沒地方住，所以出差我就臨時取消了。」
我微微一愣，之前我問他能不能推遲出差陪我跨年，他一臉不耐煩，還說我不懂事。
但現在，他為了公司的一個實習生，不但取消了出差，還陪她一起跨年。
我抿了抿唇，努力克制住埋怨的欲望。
「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我還以為……家裡來了壞人。」
顧言把東西放進我住的主臥，頭也不回地說道：
「隻是臨時住一晚。我以為你不回來，所以覺得沒必要和你說。」
我：「……」
像是聽到了我們的談話聲，浴室門很快打開，一個女孩探出頭來。
長相清純漂亮，滿臉都是膠原蛋白，臉蛋被浴室的熱氣燻得紅撲撲的。
房間裡暖氣很足，她隻穿了一件吊帶睡裙，勉強遮住臀部，緊緊包裹住凹凸有致的身材。
我一眼就看出，她裡面是真空的。
顧言看了楊朵朵一眼，立刻不自在地收回了視線，耳朵都紅了。
「咳……朵朵，這是我女朋友溫寧。」
楊朵朵巴掌大的臉上帶著羞怯，很小聲地說了聲「姐姐好」。
我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你好。」
打完招呼，我去客廳收拾東西。
不知道他們倆怎麼跨年的，把沙發上弄得很亂，茶幾上還有吃剩的外賣。
我一向愛幹淨，所以絕對不能忍受家裡這麼亂。
顧言卻隻是看我一眼，完全沒有過來幫忙的欲望。
然後揚起笑臉，對楊朵朵指了指主臥。
「朵朵你先休息，洗護用品我都給你買好了。」
「謝謝學長！」
楊朵朵直接鑽進了主臥。
不對！她怎麼進我房間？
我把顧言拽到客廳，「你讓她睡在主臥，那我去哪兒睡？」
顧言攬住我的腰，臉上帶著莫名興奮的笑容。
「寧寧，今晚你和我一起在次臥睡，好不好？」
顧言目光灼灼，眼裡閃動著明顯的情欲。
我抿了抿唇，躲開了他的懷抱。
「你答應過我，結婚之前不會碰我的。」
顧言笑容一僵，將我松開，眼裡透著明顯的失望。
「寧寧，你還是這樣。」
他的話帶著明顯的不滿，我頓時有些過意不去。
一個月前，我答應和顧言同居，但顧言提出想發生關系時，我還是慫了。
當時他笑了笑，說沒關系，然後去浴室衝了很久的冷水澡，還因為這事得了一場重感冒，對此我一直有些愧疚。
想到當時他難受的樣子，我抿了抿唇。
「你再等等好不好？現在我們還沒有結婚，你知道的，我——」
「是是是！你媽媽未婚先孕被渣男拋棄，她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很不容易，所以不想讓你也變成這樣。」
顧言突然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他看了一眼主臥，努力壓抑著聲音。
「你都跟我說過一百遍了，我已經聽夠了！我不是那種渣男，還有，現在那麼多備孕措施，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瞎擔心什麼！」
我愣愣地看著他，顧言眼裡明顯的不耐煩讓我感到無比驚愕。
我的觀念一直很保守，當時同意和顧言一起合租，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
現在已經很晚，我不想再吵下去。
而且我也明白，一對情侶住在一起卻不發生關系，對於他來說也很不公平。
於是我思索很久，放低態度和他商量：「等你的學妹找到房子，我們就睡一起，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