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媛培訓班畢業後,我隻用三招,就成功傍上豪門——
扭臀,抱緊,喵喵叫。
壕日子沒過幾天,變故突生。
我勾搭上的金主,居然是個假千金!
「怎麼辦啊貓?咱倆要被掃地出門了……」
假千金哭得肝腸寸斷,貓貓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放下身段,多傍幾個金主養她啦!
1
Advertisement
萬萬沒想到,我一隻名媛培訓班畢業的貓,居然淪落到了鄉下。
假千金身份暴露後,被掃地出門。
我也跟著遭了殃。
被趕走那天,我扒著鑲金邊的豪華貓窩,喵喵叫著不肯走。
假千金於心不忍,跟養父母打商量:
「要不然,就讓墩墩留下吧……」
墩墩是我的名字。
聞言,我又細又長地「咪——」了一聲。
嗓子都快夾冒煙了。
可真千金隻用五個字,就打消了我留在豪門的幻想。
她說:
「我貓毛過敏。」
哦豁!
豪門夢碎。
我和假千金被打包送到鄉下。
看著眼前破爛的土屋,破碎的窗戶,破敗的農田和破產的「金主」。
本喵立刻痛下決心——
跑!今晚就跑!
2
其實,我也不是沒經歷過苦日子。
一年前,我還是隻沒有名字的流浪貓。
飢一頓,飽一頓,全憑天意。
直到有一天,我經過一間教室。
裡面聚集了好多女人。
都是瓜子臉,大眼睛,身材修長。
最中間站著一位女老師,神色篤定:
「我保證,你們學了我的課,兩個月內一定搞到金飯碗!」
我霎時豎起貓耳朵。
飯碗?還是金的?
那貓貓是不是不用再挨餓啦?
從此,我蹲守在附近,一開課就「吧嗒吧嗒」跑過來。
兩個月後,我掌握了一身本領。
開始給自己物色金主。
姜知闲就是我選中的金主。
遇見姜知闲那天,她正準備從一輛車上下來,車標是一對飛翔的翅膀。
我記得老師說過,這是賓利,有錢人才開得起。
再看副駕上放著的包——愛馬仕。
衣服上低調不顯眼的 logo——記不清但眼熟,老師肯定提過。
妥妥的豪門。
我直接主動出擊,跳上了車。
姜知闲被嚇了一跳:
「哪兒來的貓?」
她撈起我,把我放到車外。
我一秒沒猶豫,重新跳上去。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傍金主貓無須臉面。
我學著老師教的方法,朝她比了個 wink。
又結合自身特色,昂著頭扭起了屁股。
姜知闲無奈扶額:
「你扭什麼?我不喜歡貓,你再怎麼扭也沒用。」
呵呵,嘴硬而已。
她要是真不喜歡,早該把車門關得SS的。
老師說過,有錢人都愛面子。
沒關系。
我可以滿足她的面子,隻要她給我花票子。
我賴著不走,用毛茸茸的貓頭蹭她。
見她不再趕我出去,又發起下一步的動作——
我跳上她的肩,假裝腳底一滑。
爪子抓壞她的真皮座椅,出現好幾道抓痕。
這一招,叫制造沉沒成本。
「哎喲你這個貓,我座椅皮子都被你撓爛了!」
她嘴上抱怨,但沒真發火。
手還不忘託著我的屁股,怕我掉下來。
很好!
有錢多金,情緒還穩定。
在這一刻,我確定了——
這個豪門,我今天必須進!
「喵喵不是故意抓壞你的真皮座椅的,都怪我總是笨笨的……」
我眨巴著委屈的大眼睛,用眼神傳遞出老師教的名媛語錄。
又用小爪爪給金主按摩撒嬌,展示自己的貼心一面。
姜知闲的表情柔軟下來,眸中微光流轉:
「你想好了嗎?確定跟我走?」
我長長「咪——」了一聲,果斷往她懷裡一扎。
這一招,叫鎖定勝局。
從此,我過上了無憂無慮的豪門生活。
姜知闲給我取名「墩墩」。
她說是因為我太瘦,希望我到她身邊後,能變得圓圓墩墩,富足幸福。
我的貓糧是頂級食材精心調制的,貓窩是鑲著名貴珠寶和黃金的,還有按摩師定期上門給我做貓貓 spa。
呵呵,嘴硬的人類。
當初還說什麼「我~不~喜~歡~貓~」。
行動倒是誠實得很!
然而,這樣的好日子過了不到一年。
變故突生。
姜家父母發現,自己的親生女兒出生時被護士抱錯。
姜知闲,居然是個假千金!
真千金在鄉下長大,養父母已經去世,這些年過得很不容易。
擔心真千金回來受委屈,姜家父母決定,讓兩個人回歸原本的軌跡。
「知闲,你享了這麼多年福,也該去過過你原本該過的日子了!」
於是,姜知闲被送到鄉下。
連帶著我這隻豪門貓,也變成了鄉下貓。
3
原本,我是打算今晚跑路的。
可現在的情況有點棘手。
看著柴火灶上空蕩蕩的大鍋,我們一人一貓傻了眼。
「墩墩,這飯……怎麼做啊?」
這話你問一隻貓?
貓貓無助,貓貓搖頭。
但是貓貓餓。
因為趕路,我們已經一整天沒吃飯了。
從姜家離開時,姜知闲沒帶走任何東西。
因為真千金說,姜知闲所擁有的東西,原本都應該屬於她。
姜知闲兩手空空,隻帶走了一隻我。
還是送她去鄉下的司機不忍心,給她塞了 1000 元紅包,經過菜市場時,又買了點生肉和青菜。
讓她到了新家煮著吃。
可司機忽略了——
身為千金大小姐的姜知闲,根本不會做飯,更不會用柴火灶做飯。
「要不,咱先去找鄰居借個火?」
姜知闲帶著我,敲響了鄰居家的門。
開門的是個精神小妹。
紫色直發,破洞褲子,花臂紋身,叼著細煙。
她滿臉寫著不耐煩:
「你誰啊?幹什麼的?」
姜知闲嚇了一跳。
本以為開門的是淳樸村婦,沒想到這麼潮。
她沒見過這種打扮,一時不敢說話。
還得貓貓我出馬。
我扒拉著精神小妹的褲腿,「喵喵喵」叫。
精神小妹兒一下就笑了,把煙嘴湊過來:
「喲,小貓咪也想來一根?」
貓貓捂嘴,貓貓搖頭。
姜知闲這才有膽子接話:
「能不能借,借個火……」
「早說嘛!磨嘰。」
精神小妹甩過來一個打火機,又逗了我兩下,才擺擺手讓我們走。
院子裡有一些枯樹枝,姜知闲撿了當柴火。
樹枝有潮氣,總是點不著。
一股一股冒黑煙。
「怎麼燃不了啊……」
姜知闲抱著我,在灶臺口用棍子去挑,我的貓貓頭也好奇地湊過去。
隻聽「轟」的一聲。
灶臺裡忽然起火。
火焰瞬間從口子竄了出來,強大的衝力把我倆推出很遠。
與此同時,噴出的火焰把地上堆放的枯草點燃了。
原本就破敗的土屋,籠罩在一層厚厚的黑霧中。
我和姜知闲被煤灰噴得臉都黑了,呆呆地跌坐在地。
「咪——」
自從入了豪門,貓貓好久沒這麼狼狽了。
肚子餓得咕咕叫,白爪爪也變成了灰爪爪。
想跑路的心更加迫切。
可還沒等我叫喚,一滴水忽然落在我的頭頂。
我抬起頭。
姜知闲泛紅的眼眶裡蓄滿了淚水,一顆顆豆大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在滿是煤灰的臉上劃出兩道清晰的痕跡。
我從沒見過姜知闲哭。
就連被掃地出門時,她也隻是低頭沉默。
可眼下,她的眼淚卻好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也止不住。
我不由慌了神,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拍她的腿。
你還好嗎?
我想問,可發出的卻隻有細細的喵聲。
姜知闲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鋪天蓋地的痛苦像是要淹沒她,她捂住心口,好像那裡很痛很痛,痛得她嗓子都啞了:
「爸爸媽媽,你們真的不要我了嗎?
「真的忍心,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嗎……」
這樣的情緒,小貓不太懂。
可心裡卻有一股酸酸澀澀的感覺,擋也擋不住。
我慌忙用爪子去擦她的眼淚,灰乎乎的爪子越擦越髒,她的臉也被我擦成了小花貓。
這可不行,姜知闲最愛美了。
看到我給她擦這麼髒,又會難過的。
我連忙用爪子掏她的衣兜,那裡面有一包紙巾。
S爪,快掏啊!
沒見她眼淚泛濫了嗎?
姜知闲終於覺察到我的動靜。
烏煙彌漫中,她看見我用爪子艱難薅出一包紙巾,哭得更崩潰了。
「墩墩,墩墩,我隻有你了。」
她一把將我撈進懷裡,大胸壓得我喘不過氣。
「喵——」
好啦好啦,我不走啦。
爸爸媽媽不要你,貓貓要你。
別再哭了,好不好?
似乎聽懂了我的話,姜知闲哭聲漸緩。
忽然身後響起了推門聲。
「臥槽!」
精神小妹瞪大眼,看看屋子的慘狀,再看看我和姜知闲兩張黑不溜秋的臉,發出靈魂質問:
「你倆借火,是要把這屋炸了?」
4
精神小妹人很好。
她見我們的屋子暫時沒法住人,讓我們去她家洗了澡。
又用姜知闲帶來的肉和菜,熟練地給我們做了一頓飯。
貓貓也分到了一小碗。
好香!
雖然沒有高級貓糧精致,但別有一番風味。
吃飽喝足,貓貓就開始犯困了。
睡前,我聽見精神小妹問姜知闲之後的打算。
「我這兒隻能收留你們一晚。明天,你要自己想辦法。」
姜知闲凝重地點了點頭。
後面的話我沒聽見。
太困了,貓貓屁股一撅,就沉入了夢鄉。
……
再醒來,我發現自己在一輛顛簸的貨車上。
貓腦瞬間清醒。
四處張望,見抱著我的還是姜知闲,這才放下心。
姜知闲順著我的毛撸:
「墩墩,別怕,貨車拉水果進城,順帶捎我們一段。」
她臉色不太好。
大概是從來沒坐過如此粗糙的車,眉頭就沒松下來過。
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我露出肚皮給她摸。
過去我做這個姿勢,姜知闲都興奮極了,抱著我猛吸。
可這一次,她眼中卻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憂傷。
像是舍不得。
進城後,貨車司機找了個地方把我們放下。
姜知闲抱著我等了許久,才等到她約的人——
段嶼。
段嶼是姜知闲曾經的未婚夫。
兩人情投意合,早有感情。
可真假千金一事被揭開後,他就變成了何皎皎的未婚夫。
何皎皎就是姜家那位真千金。
如今,已改名叫姜皎皎。
「知闲。」段嶼匆匆趕來,「抱歉,剛和皎皎辦了訂婚儀式,來晚了。」
姜知闲愣了愣。
那場訂婚儀式,原本是她和段嶼的。
沒想到,段嶼這麼快就接受了換人的事實。
還順利完成了儀式。
姜知闲忍住眼眶的熱淚,定了定神才開口:
「抱歉,本來不該再打擾你的,可是——」
她抱起我,不舍地摩挲著我的貓貓頭:
「墩墩被我嬌養慣了,我不忍心讓她跟著我過鄉下日子。能不能請你今後,養一養它?」
什麼?
我不由睜大貓眼。
刻在骨子裡的名媛 DNA,告訴我段嶼是個金主,今後必定有奢靡日子。
可一想到要離開姜知闲,貓貓心裡就難受。
而且,我昨天才答應她,不走了的。
「喵——」
我委屈低吼,表示不滿。
但兩個人類沒有聽懂我的想法。
段嶼揣起手,將姜知闲從頭到腳審視了一番,才似笑非笑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