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愛上了聰明漂亮的轉校生。
轉校生不屑地對我說：「你爭不過我的。」
我跑回家躲在被窩裡，笑了一整晚。
她不知道，在她出現的那一刻，我被綁上了學習系統。
成績每上升一名，便能得到 1 萬塊的獎勵。
這戀愛你就談吧。
我可要發財去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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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麼笨啊，這道題都說了多少遍了！」
謝瑜不耐煩地將筆往桌上一擱。
我看著草稿紙上寥寥幾筆的解題步驟，摳了摳手心：
「對不起，我……」
「你看看人家楚雲晚，又漂亮又聰明成績又好。你再看看你，又笨反應又慢又無聊。」
謝瑜懶散地靠著椅背，對著我長嘆了口氣。
他口中的楚雲晚，是前兩天轉來的學生。
一轉來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憑著之前優異的成績直接進了一班。
聽說還長得特別好看。
見我低著頭不說話，謝瑜神色軟了軟，摸了摸我的頭：
「哎呀，怎麼還生氣了，她有她的優點，你有你的缺點啊，別傷心。」
我謝謝你，你可真會安慰人。
我有些賭氣地將謝瑜的手拽了下來。
謝瑜沒了好脾氣，混不吝地站起來：
「對了，今天是我最後一次來給你講題，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不要粘著我，很煩。」
我看了他好一會兒，垂下眼點了點頭。
明明是他之前承諾，會給我講一輩子題的。
不知道哪裡又惹到了謝瑜，謝瑜不爽地嘖了一聲：
「真是個木頭。」
2
謝瑜走後，班上有看戲的人陰陽怪氣笑道：
「我說有些人腦子笨，就不要硬學了吧，反正怎麼學就都那樣。」
「就是啊，就連大學霸謝瑜都嫌煩了。」
「像塊狗皮膏藥一樣，粘著別人。」
我從小就反應慢，對於不想聽的話也會自動屏蔽。
爸爸說這叫鈍感力。
媽媽說這叫缺心眼。
就像此時，等那些人都說完了，我才慢慢抬起頭：
「你們剛在說我嗎？」
「……」
在他們無語的神色裡，我伸出手指：
「可是你們這次考試排名，比我還差哎。」
表情誠懇，言語坦蕩。
那些人哽著脖子，臉紅一陣白一陣地回了座位。
放學後，我慢悠悠地收好書包正要出教室門。
楚雲晚出現了。
杏眼盈盈，鼻尖微翹，皮膚白皙地像個洋娃娃。
「你就是林洛？謝瑜的青梅竹馬？」
楚雲晚上下打量著我。
隨後不屑輕哼：
「放棄吧，你爭不過我的，你沒我好看，沒我聰明，沒我招人喜歡……」
在楚雲晚的喋喋不休中，我的腦中響起一個機械的聲音：
「叮——學習系統已綁定，請宿主及時完成任務。」
「誰！誰在說話！」
我仰著頭，四處搜尋。
正說得起勁的楚雲晚，臉色一紅：
「……林洛，你故意的吧！」
「宿主你好，我是你的系統 003。」
聲音繼續響起，我慌張地推開楚雲晚，腳底生風跑回了家。
外婆！有妖怪！
3
等我跑進臥室，躲進被窩時。
那聲音也將該解釋的都解釋完了。
我悶在被窩裡，露出眼睛：
「你真的是來監督我學習的系統？」
「是啊，隻要你的排名上升一位，就獎勵 1 萬塊錢，直接打到你的卡裡。」
系統耐心地繼續解釋。
「1 個名次 1 萬塊……」
我伸出手指悄悄算著，越算越開心。
「別高興太早，我的任務是讓你在期末考試拿到第一名，要是沒完成，我受到了懲罰，你也別想好。」
「所以，你得聽我的。」
系統陰測測地恐嚇道。
我身子往被子裡縮了縮：
「好、好的。」
「那現在還不趕緊起來刷題！」
系統聲音突然變大。
我連滾帶爬坐到了書桌前。
一個小時後……
系統看著我草稿紙上的公式冷冷開口：
「就這一道大題，你寫了一個小時還沒寫出來！」
我沮喪地趴到桌上：
「對不起，我好像真的有點笨。」
系統沉默了好一會兒，難得沒有罵我：
「別說這種屁話了，去睡覺，明天學校見。」
「學校見？」
我弱弱地問道。
卻沒再得到系統的回答。
4
第二天剛走進教室，便聽到了不小的議論。
「哎，聽說又新來了個學生，長得特別帥。」
「好像成績還特別好，那獎狀都疊起來了。」
「班主任在辦公室都樂開花了。」
「這樣的人怎麼來我們班了，不應該直接進一班嗎？」
「噓，班主任來了。」
……
班主任頂著啤酒肚，笑得像朵花似走上講臺，身後還跟著一個挺拔俊秀的少年。
「安靜一下，這是新來的同學——徐舟野，以後你們要好好相處。」
話落，一陣掌聲響起。
班主任滿意地看向徐舟野：
「徐同學，你的座位就安排在……」
「我想坐那兒。」
徐舟野沒什麼表情地伸手指向了我身旁的空位。
班主任雖被打斷了話，但卻完全不生氣，甚至樂呵呵地同意了。
這聲音怎麼有點耳熟啊。
我低著頭回憶著剛剛徐舟野的聲音。
「想什麼呢？」
徐舟野拉開椅子，湊近我笑得戲謔。
「你！你！」
我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難怪這麼耳熟，這不就是昨天那個系統的聲音嗎。
「看來也沒那麼笨嗎。」
徐舟野悠闲地靠向椅背。
「你怎麼變成人了？」
我很詫異。
徐舟野遞來一張學習計劃表：
「秘密。」
我接過學習計劃表，正想繼續開口，被突然出現的謝瑜打斷了。
「林洛，今天怎麼沒給我送早餐。」
謝瑜走到我座位旁，眯著眼打量著徐舟野，意味不明地問：
「林洛，他是誰啊？聊的這麼開心，你們很熟嗎？」
5
我放下計劃表，好脾氣地道：「對不起，我忘了。」
今天一早想的全是昨天的事，完全忘了每天給謝瑜帶早餐這件事。
謝瑜不爽地嘖了聲：
「你這腦子能記住什麼？」
隨後瞟到我桌上的學習計劃表，謝瑜拿起來看了一會兒，不知怎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喲，這麼努力了，難不成是因為我昨天誇楚雲晚，不開心了？想向我證明自己？」
「要是這樣的話，我也可以繼續給你講題，以後……」
謝瑜話還沒說完，手上的表就被徐舟野抽走了。
「有時候過度自信也是種病，建議你去看看醫生。」
徐舟野連眼神都沒給他，將表輕柔地放回我桌上：
「看看這個，有問題和我說，我再改。」
謝瑜看著這情景瞬間明了，語氣不善道：
「呵，我說你怎麼忘了早餐，原來是有了新的討好的人啊。」
我皺眉看向他：
「謝瑜，你說話是不是有點難聽了。」
謝瑜愣了一會兒，冷哼道：
「不會以為攀上這個新轉學生，成績就能上去吧，你也不看看你多笨，我給你講了那麼久，你還不是就那水平。」
徐舟野按住我的肩膀，挑釁地看向謝瑜：
「那是因為你水平不夠。」
謝瑜盯著徐舟野的手，眉頭皺起：
「是嗎，那要不要打個賭啊，下次月考你能讓她提升十個名次就算你贏。」
徐舟野輕笑道：
「你真是太無聊了，林洛學習是為她自己，不是為了成為你的賭注。」
謝瑜單手插兜嘲諷道：
「你不會是怕了吧，突然覺得她這麼笨，很難贏吧。」
我紅著臉起身，直視謝瑜：
「我和你賭。」
謝瑜氣笑了：
「長本事了啊，林洛，這麼護著他。」
徐舟野眼睛亮了亮，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個名次。」
謝瑜撩起眼皮：
「行，都挺有種的，但要是你們輸了……」
謝瑜朝徐舟野揚了揚下巴：
「你要麼轉班要麼轉學，再也不能出現在她面前。」
「可以，那要是你輸了呢？」
徐舟野單手撐著桌子，笑得漫不經心。
「我輸了要求隨你們提。」
謝瑜無所謂地嗤笑道，隨後意味不明地掃我一眼，大步離開了。
謝瑜走後，我像泄了氣似的耷拉著眉眼。
提升三十個名次，能做到嗎？
徐舟野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未戰先衰，可不是好士兵。」
「我看過你的排名，隻要提升三十個名次，就能壓在一班的最後線上進去。」
我扯出一抹苦笑：
「是這樣沒錯，但是我怕我……」
「沒有笨學生，隻有方法不適合。」
徐舟野堅定地看著我，繼續道：
「你之前基礎打得太薄，所以才會進了這所重點後趕不上，謝瑜給你講題太按照他的節奏來，解題步驟都是簡化過的，所以你很難吃透。」
「但現在不是有我嗎，不相信我？」
不知為何，徐舟野的話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還有一股莫名的勇氣。
我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
「相信你，我也會努力的。」
「嗯，實在擔憂的時候，就想想一個名次一萬塊。」
徐舟野輕飄飄地直擊重點。
聽到這話，我感覺自己渾身瞬間充滿了幹勁。
6
和徐舟野一直在學校學到晚上，才背起書包慢悠悠走出校門。
徐舟野送到我外婆水果攤的拐角處，突然說自己有事先走了。
我點點頭，和他揮手告別。
轉身走了幾步，發現謝瑜黑著一張臉靠在車前。
「怎麼回來這麼晚？」
我有些驚愣，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在學習，一下忘了時間。」
「和那個徐舟野？」
謝瑜冷厲的臉部輪廓，在昏暗路燈下忽明忽暗。
我誠實地點了點頭。
謝瑜眸子沉了沉：
「林洛，是不是誰對你好一點，你就會巴巴地貼上去，等玩膩了又毫不留情地甩掉。」
「就像當初我們認識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可我離開之後呢，你聯系過我嗎，我給你發了那麼多消息，你回我的是什麼，你還記得嗎。」
謝瑜似是對我很失望，轉身從車裡取出蛋糕走過我身側，扔進了牆角的垃圾桶裡。
「林洛，以後不要給我送早餐了，我一點也不想看見你，真惡心。」
輕飄飄的話，卻像泛著寒芒的利刃能割開皮肉。
謝瑜面無表情地拉開車門，司機立刻發動快速駛離。
我被謝瑜的話定在原地，盯著地面任由肩膀一點點垮下去。
謝瑜是我五歲時搬到我家樓上的。
可我知道他和我不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