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個。
我興致缺缺：「爸，我的跑車已經夠多了，而且我根本就不喜歡開車，你給陸亦銘吧。」
「乖囡，這是布加迪，你哥可是求了我好久。」
「都說沒興趣了。」
趙媛媛原本格外燦爛的一張臉，突然就僵住了。
她若有所思地盯著我爸手裡的車鑰匙，視線再回到她手上的愛馬仕包包。
瞬間感覺沒那麼香了。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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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這次回來是為了見見李靳言。
總得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才考慮要不要聯姻。
晚上。
李爺爺再次帶著他的孫子來到我家。
李靳言今天沒有穿西裝，隻穿了一件淺藍色襯衫，搭配深色休闲褲，袖口處稍微挽起一小截。
鼻梁上依舊是架著一副金邊眼鏡，襯得那張臉禁欲又高級。
我爸挺意外的：
「年輕人長得會不會太帥了，萬一很花心怎麼辦？」
李爺爺耳朵挺尖，一下就聽了去。
「大侄子，你有沒有搞錯，這還叫帥？要擱我們年輕那會，他這樣的在我們村根本找不著對象。
「至於花心，那是不可能的，我們李家的男人不興出軌那一套的，如果出軌了就得淨身出戶，財產全歸女方，這點可以籤婚前合同，一點不開玩笑。」
他這話倒讓我爸不好意思起來：
「李叔，我也就是感慨一下，您別激動。」
「大侄子，你感慨得很好，下次別感慨了。
「嚇我一大跳，喬一這女娃娃很好，我老頭子就認定她當我孫媳婦兒，正好你回來了，咱們商議下他們倆的婚事。」
「啪」的一聲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原來是趙媛媛打翻了茶具。
「抱歉，不小心手滑了。」
她不好意思地朝大家笑笑。
我爸顯然有些猶豫：
「現在就商議親事會不會太早了，畢竟兩個孩子還不太熟悉。」
李爺爺還來不及說話，趙媛媛突然開口：
「我贊成爸爸的話，喬一和李先生根本就是剛認識，現在商議婚事還挺奇怪的，至少得讓他們談個甜甜的戀愛再進入婚姻吧。」
李爺爺可能也意識到自己的確過於著急了。
「瞧我，這是想抱重孫想走火入魔了，戀愛當然要談，反正也不差這一年半載的。」
趙媛媛將茶具從地上撿起來，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
她將視線悄悄移向不遠處的李靳言，眼中一片迷離，臉頰上也逐漸染上紅暈。
看來趙媛媛的品位始終如一，即便到了第二世，她還是不可救藥地對李靳言一見鍾情。
28
兩天之後，我正吃早餐，突然收到了李靳言的一條微信。
對方客氣地問我要不要去北丫島玩。
北丫島離我們這不遠，開車大約三個半小時。
因為那邊風景秀麗，氣候宜人，海鮮很多，近兩年十分之火，很多網紅去那兒打卡。
本來我上個月剛回國時，就想去那看看來著，跟陳米露都約好了，但她突然有事纏身，等她處理完事情我這邊的工作又多起來，後面就不了了之。
稍作猶豫後，我便答應下來。
怕他不清楚國內的一些常識，於是提醒他這兩個月旅遊旺季，如果今晚回不來的話可能需要提前訂酒店。
對方稍微遲疑一下，隨後告訴我他剛買了一幢海邊別墅。
我差點被牛奶嗆到。
「真的假的？」
對方附上一張照片。
地中海風格的兩層別墅，對面就是一望無際的藍色大海。
等等。
我想起上個月因為被陳米露放了鴿子，心情有些鬱悶，於是發了一個朋友圈，順便配上一張北丫島的照片。
「被不靠譜的閨蜜放鴿子，（大哭表情）好想去浮潛。」
他不會是因為我這條朋友圈才這麼做的吧。
「難道你看了我的朋友圈？」
兩分鍾後。
「不能……看嗎？」
「你是看了我朋友圈之後買的別墅？」
又等了一會兒，對方發給我一個憨笑的表情。
行吧。
人家本來就是霸總。
我媽看我一直跟別人聊個不停，詢問怎麼回事。
我將李靳言想約我去海邊，順便買了一套海景別墅的事情告訴她。
我媽一時間啼笑皆非：
「你李爺爺究竟是有多想抱重孫，用不著這樣吧。」
兩個人都覺得有些好笑。
唯有趙媛媛，不言不語地坐在對面，仿佛有什麼心事一樣。
「你答應他了嗎？」媽媽問我。
我點點頭：
「當然，我沒理由拒絕他的邀請。」
「也是，一會兒好好打扮一下，不出意外的話，李靳言會是你的未來老公。」
「喬一一會兒是要去北丫島嗎？真羨慕，自從小時候與爸爸媽媽分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海了。」
趙媛媛突然一臉豔羨地看著我：「好想去看看啊。」
一瞬間的沉默過後，媽媽笑了笑：
「媛媛是想看海嗎？找個時間我們一家人一起去，人多熱鬧一點。」
趙媛媛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懊惱地拍下額頭：
「瞧我這腦子，喬一，你今天可是跟李靳言去約會，肯定不方便，對不起。」
她俏皮地吐吐舌頭，隨後跟我道歉。
我唇角泛出冷笑。
這輩子趙媛媛的茶藝功夫倒是比上輩子精進了不少。
想在我這動心思，不好意思，我可不接你的招。
「確實不太方便。」
也許沒想到我會回得這麼直接，趙媛媛一時忘記怎麼接詞兒，半晌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道：
「喬一是不是生氣了，媽媽，我不是故意的。」
正好李冬梅端著一壺牛奶走過來。
「趙媛媛，我一直都很想說，為什麼你一直要管我媽叫媽媽，而不是喊阿姨，又不是真正的家人，還是各喊各媽比較好。
「李阿姨，你說對嗎？」
李冬梅臉色白了白，默默將牛奶放下，低下頭：
「喬一小姐說的是。」
趙媛媛這回是真不知道怎麼回我了，表情不太好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沒再理會她，徑直站起來：
「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29
我以為我的立場已經表達得夠清楚，卻還是低估了趙媛媛的手段。
下午，剛到北丫島沒多久，我就接到了陸亦銘的電話。
「陸喬一，你在哪兒？」
「幹嗎？」
「你在北丫島是吧，地址發過來。」
……
沒過一會兒，陸亦銘和他的一群朋友便驅車到了李靳言的海邊別墅。
趙媛媛赫然在人群之列。
彼時，我和李靳言正打算坐船出海，計劃不得不叫停。
「你們怎麼會來這？」
「剛好有幾個朋友想來這邊玩，媛媛說你早上剛過來。」
陸亦銘自然而然地回道。
趙媛媛十分抱歉地看著我：
「對不起啊，喬一，哥哥說他們要來北丫島，我就多嘴說了一句，誰知道他們就直接過來了，我們不會打擾到你們了吧。」
我點頭：「確實打擾到了，不如你們回去吧。」
趙媛媛：「……」
陸亦銘：「陸喬一，你有病啊，要不是一時半會兒訂不到房間，我才不來你這兒。再說這也不是你的房子。」
「這是我男朋友的房子，有區別嗎？」
趙媛媛難掩詫異，直直望向李靳言。
短暫的寧靜過後，李靳言很快反應過來，走過來親昵地牽住我的手：
「沒關系，喬一，這邊客房挺多的，大家可以在我這裡將就一下。」
眾人對他客套地說了一番話，表示感謝之後，紛紛拎著東西上樓了。
趙媛媛走得很慢，視線一直停留在李靳言與我十指緊扣的手上面，眸色深沉陰鸷。
30
直到所有人都上樓，我松開李靳言的手，解釋道：
「那個，剛剛我是故意跟我哥那樣說話的，你別介意，這是我跟他從小到大的相處方式，主打一個互掐。」
他不以為意地笑笑：
「不會，你們這樣還挺好玩的。」
好玩？
他可真會說話。
身為當事人的我，從來不覺得這樣有多好玩，隻覺得自己快被氣S。
「對了，剛剛那個女生是？」
李靳言問的是趙媛媛。
「她算是我媽的養女。」
對方點點頭。
「你餓不餓？我們煮東西吃吧。」
不能出海，也隻能這樣了。
31
我和李靳言開始以結婚為前提進行交往。
因為兩個人都比較忙，基本保持在一個月見一次的頻率。
大多時候都是他飛過來。
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半年。
那天中午，李冬梅在打掃樓梯時摔了一跤，站起來後整個人變得奇奇怪怪的。
十分鍾之後，她突然臉色大變，什麼也不說就衝了出去。
「她去哪了？」
我隨口問劉管家。
對方搖搖頭：「這我不太清楚，但她到了很晚才回來。」
我想了想，撥通私家偵探的電話。
沒過多久，照片便已傳到我手機裡。
照片上顯示，李冬梅從陸家衝出去後，立刻打了一輛車到人民醫院，直奔醫院三樓去做了一項檢查。
原來如此。
我瞬間懂了。
那天之後，我時不時會收到私家偵探發過來的照片。
例如李冬梅母女倆瞞著所有人，頻繁出入醫院開始治療。
又例如母女倆一同現身某心理診所。
趙媛媛突然報了一個芭蕾舞蹈訓練班。
嘖嘖。
以她 23 歲「高齡」還去報名這項興趣班著實有點為難她了，畢竟距離她前一次上芭蕾舞蹈課已經過去整整十五歲的時間。
十五年時間，這具身體的僵硬度與不適度可想而知。
趙媛媛最近每天都回來得很晚，大約是在外面練習芭蕾練得太久。
整個人肉眼可見地瘦了不少，形態也有所變化。
更注意個人穿搭與化妝。
仔細瞧瞧她的臉，似乎還做了微調。
看來，她很快要有大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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