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年夏

第1章

字數:3884

發佈時間:2025-05-21 14:34:39

我是惡毒女配。


 


卻在女主出現之前,跟桀骜男主搞在了一起。


 


因為在女主出現後。


 


男主會不可救藥地愛上她。


 


會為她低下頭顱,為她眾叛親離。


 


甚至會因為她斷條腿。


 


所以我要搶在女主出現之前,徹底得到他。


 


1


 

Advertisement


此刻夕陽西下,我站在籃球場的邊緣。


 


面前是剛下球場的陳肆望。


 


他穿黑色無袖 T 恤,頭臉上都是晶亮的汗,冷著臉睨我一眼。


 


我忍不了他的裝模作樣,直接開罵:「你再給老子裝?」


 


他用他剛摸過籃球的手來捂我嘴,斂眉問我:「你是誰老子?」


 


球場上許多女生的視線集中在我這處,我隻覺如芒在背。


 


我想掙開他的手,但他力氣太大。


 


我皺眉瞪他,他不為所動。


 


我隔著他的手掌心罵他,他更用力地捏我臉。


 


他垂眼盯著我,面無表情時神色偏冷。


 


半晌,他像是被我的模樣逗笑,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他睨著我,氣定神闲,黑眉黑眼在霞光裡格外鋒利和生動。


 


他問我:「還罵嗎?」


 


我在他的掌心裡瓮聲瓮氣:「……你他媽什麼時候跟我表白?」


 


他低頭湊近:「你說什麼?」


 


我冷眼瞪著他,大聲說:「表白!我問你什麼時候跟我表白!」


 


他松開捂住我的手,抽手時用指腹抹了抹我臉上蹭的灰。


 


遠處球場上有男生將球拋給他。


 


他一手接球,一邊邁步往那邊走。


 


他的背影隨意又懶散。


 


他說:「你慢慢等。」


 


我氣得將他喝空的礦泉水瓶直接扔他背上。


 


2


 


這是我跟陳肆望認識的第十年,我越來越有危機感。


 


因為陳肆望即將滿 18 歲。


 


因為他在今年秋天,就會遇到屬於他的命定「女主」。


 


自有意識起,我就知道自己處在一個圍繞男女主虐戀糾葛展開的世界裡。


 


世界的男主就是陳肆望——我的竹馬。


 


他會在 18 歲這年,跟他的命定「女主」相識、相知、相愛。


 


但兩個人身份差異巨大,性格南北極端。


 


各種矛盾阻擋他們,他們的感情之路並不順暢。


 


前有「反派女炮灰」我,後有女主的備胎男二三四。


 


最後還有他們的不可忽略的家仇誤會。


 


我看到的劇情線裡,陳肆望像是被下了降頭般魔怔。


 


他一眼就定了一生人,此後再沒有後退猶豫過。


 


他為了跟女主在一起,吃了許多苦,放棄了許多東西。


 


他為女主放棄出國留學。


 


他為女主摔斷腿坐上了輪椅。


 


他為女主數次忤逆爸媽、放棄朋友。


 


他為了女主,低到塵埃裡去。


 


他委屈求全,他不再是那個驕傲灑脫的陳肆望。


 


我不想看到他這樣。


 


不止是因為我自私地、確如命定般地愛上了他。


 


還因為我想讓他永遠如同現在這樣,像是夕陽下操場上的一陣風,放縱又肆意。


 


我不願意他為任何人彎下頭顱。


 


我不願意他因為別人受半點傷。


 


3


 


也許是因為我的改變。


 


我跟陳肆望的關系日益親密,我不像是原定軌道那個苦戀他的惡毒青梅。


 


我更想要在女主出現之前就徹底霸佔了他。


 


既然陳肆望是個深情難移的人。


 


那為什麼那個人不能是我。


 


我不信我跟他十來年的日夜陪伴,敵不過他跟女主間的驚鴻一瞥。


 


我不信我們之間的感情薄如蟬翼。


 


我不信。


 


憑什麼我不能爭一把。


 


球場又爆發了哄叫,陳肆望站在籃板下。


 


籃球從籃筐落下,他隨手拾起。


 


手臂肌肉線條明晰,起伏有度。


 


有男生抻著胳膊往他肩頸裡搭,他皺眉推開。


 


我望著陳肆望的方向,他突然回頭。


 


我們隔著人聲和人影對上眼神。


 


他流了汗,汗水將他的頭發映成更加純粹的黑色。


 


他看著我,淡淡朝我挑了下眉心。


 


這麼好的陳肆望,我不舍得放棄,更不舍得給任何別的人。


 


等他打完球,夕陽已經徹底降落山下。


 


我坐在場邊的某棵樹下,陳肆望擦著頭發停腳在我面前。


 


他低頭看我:「走啊?回去了。」


 


我在他面前是會恃寵而驕的。


 


所以我隻仰頭瞪一眼他。


 


他耐心有限,不多跟我廢話,直接抬手將我扯起來。


 


我們在原地停了太久,操場上大部分人已經散光。


 


我被陳肆望拖著拽著往前走。


 


我看一眼身側男生的臉。


 


我問他,「半年前,胡嘉禾就說你暗戀我,你為什麼還沒有行動?」


 


胡嘉禾是我們共同的發小。


 


陳肆望停腳皺眉,他問我:「又開始了?」


 


我跟著他停腳,「胡嘉禾說你晚上睡覺,睡著了叫我名。」


 


我抱著他的手臂,「陳肆望你有病吧,大晚上叫我名,你就這麼喜歡我?」


 


我認識他太久了。


 


在他面前說什麼不要臉的話都能張口就來。


 


我問他:「你白天剛見著我,晚上做夢就開始想我了?」


 


陳肆望略微偏頭,他像是被氣笑了。


 


但他先捏住我下巴,冷了眉目。


 


他低聲說:「別跟胡嘉禾亂學那些罵人的。」


 


我說他:「你是男人嗎?暗戀我還不認。」


 


他突然彎腰俯身。


 


他的臉正對著我的臉。


 


鋒利眉目直直而來。


 


太有衝擊力了。


 


我下意識咽了咽喉嚨,卻仍在強自維持:「看什麼?」


 


他微眯雙眼,像是在打量我。


 


良久,久到我仍不住要推開他了。


 


他才直起身體,要笑不笑地冷哼一聲。


 


他說:「我想看看,你這臉到底是怎麼長的?到底是怎麼長這麼厚的?」


 


他的手指微屈,在我臉側刮了一刮。


 


有點痒。


 


他說:「就長了這麼一張嘴。」


 


那天晚上的最後,他挺嚴肅地勒令我以後不準跟胡嘉禾亂學。


 


4


 


陳肆望這個人好像從不說無意義的廢話。


 


因為第二天早上返校。


 


還在大課間的時候,胡嘉禾就從樓下上來找我了。


 


他問我到底在陳肆望那說了他什麼壞話。


 


他指著自己泛紅的側臉讓我看:「你男人真不是個東西。」


 


他說的話太合我心意了。


 


我臉上的笑藏不住:「他打你也不是他的錯。」


 


胡嘉禾一掌重重拍向我桌面:「你特麼要不要聽聽自己在放什麼屁?」


 


我無辜地眨眼看他。


 


胡嘉禾眼一轉,他突然湊近我低聲說:「你就神氣吧。」


 


他說:「今天我們班轉來了新同學,漂亮姑娘,來了就坐陳肆望同桌了。」


 


我猝然抬頭。


 


「新同學?她叫什麼名字?」


 


或許是被我陡變的面色嚇到。


 


胡嘉禾一愣,然後才說:「許芮。」


 


許芮。


 


我在心裡默念,那是女主角的名字。


 


但她為什麼,在現在就過早地出現了。


 


許芮是埋在我心裡的一枚炸彈。


 


她的提早出現當然會讓我緊張。


 


所以在上午課後,我直接就去了陳肆望班裡。


 


陳肆望靠門坐在班裡最後一排。


 


以往這處隻有他一個人。


 


但今天,他的左手邊果然多了位陌生女孩。


 


我透過窗戶玻璃看向許芮。


 


她留著齊耳的短發,露出來的側臉溫婉、恬靜。


 


確實是能讓人心生保護的一張臉。


 


或許是我停留在她身上的時間過長了。


 


長到她都從書頁上移開目光,轉頭來看我。


 


在我跟她對上眼神之前。


 


趴在桌上睡覺的陳肆望先直起身體。


 


他無視了講臺上的班長。


 


直接繞過後門出來,停到我面前。


 


他問我找他有什麼事。


 


許芮的目光追出來了。


 


我拉著陳肆望往外走了幾步。


 


陳肆望抱臂靠在牆上,低頭又問我一句:「到底幹什麼?」


 


「吃午飯嗎?」我仰頭看他。


 


陳肆望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然後挑起嘴角笑了:「你真挺能的蔣萊。」


 


他說:「自己翹課不算,還得拉上我是吧。」


 


我扯著他往前走了:「我想吃食堂的紅燒雞翅,你去幫我打吧。」


 


5


 


吃飯的時候,陳肆望坐在我對面。


 


我看一眼他表情淡淡的臉,問他:「你們班今天來了新同學?」


 


「誰?」陳肆望抬眼看我。


 


我瞪一眼他:「坐你旁邊那個。」


 


他哦一聲,挺沒所謂的口吻:「班裡就我旁邊有空位了。」


 


「你別讓她坐你旁邊。」我說。


 


陳肆望慢悠悠看向我。


 


在跟他對上眼神的那刻,我說:「我會吃醋的。」


 


「她那麼漂亮,你們天天親親密密坐同桌,多危險啊。」


 


「萬一你移情別戀了怎麼辦?」


 


我以任性的口吻,玩笑般說出這段話。


 


但話裡的內容全都是真的。


 


姜芮過早的出現讓我恐懼。


 


因為她才是陳肆望的「命定女主」。


 


命定的「天降」打敗我這個背景板「青梅」實在是太過容易。


 


但陳肆望向來不接納我這些彎彎繞繞的想法。


 


他的回應是將盤裡最後一根雞翅夾到我碗裡。


 


然後催著我:「快點吃,吃完回教室去把最後翹的那節課的題補了。」


 


他說:「我看著你補。」


 


6


 


但天命總會給男女主創造各種緣分。


 


知道姜芮在操場上受傷,而送她去醫務室的人是陳肆望時。


 


已經是我下了晚課以後。


 


我邊走邊給陳肆望打了電話過去。


 


但他沒接。


 


花了十分鍾,我穿過整所學校跑到醫務室。


 


氣喘地拉開醫務室大門時,我沒注意跟個往外走的人直直撞到。


 


我一句不好意思還沒出口。


 


被我撞到的人已經穩穩撐住我。


 


是陳肆望的聲音。


 


他居高臨下地問我:「著什麼急?」


 


看見他的那一刻,我就卸了全身的力氣。


 


「我來找你。」我說:「放學了,給你打電話你沒接。」


 


陳肆望摸了摸衣兜,像是才回神:「最後一節體育,手機放教室裡的。」


 


我轉頭看向走廊裡側的病房。


 


「我聽說了。」我說:「你把姜芮送醫院來了。」


 


陳肆望挺順手地理了理我跑亂的衣服,懶懶地嗯了一聲。


 


我問他:「下午體育課許芮受的傷,你怎麼現在還守在這裡?」


 


我仰頭直視他的臉,不願錯過他臉上的半分表情。


 


「你抱她來醫院的嗎?」


 


「想什麼呢?」陳肆望這個人像是沒有半點細膩情緒。


 


他扯著我往門外走。


 


路上倒是終於耐心給我解釋了。


 


他說:「醫務室有救急用的擔架,我幫他們搭手抬了一把。」


 


「姜芮剛來班裡不久,性格太內向了,沒有相熟的人。」


 


陳肆望說:「我是她同桌,所以就留這幫她看一下輸著的液體。」


 


風迎面吹,我在風裡問他:「如果我生病出事,你會在病房裡守我這麼久嗎?」


 


剛剛陳肆望的表情和語調都平淡。


 


但我話落,他卻冷眼轉頭看向我。


 


他像是生氣了,抬手就捏住了我的臉。


 


「瞎說什麼呢?」他問我:「不會說話就閉嘴。」


 


我被他捏得臉疼,用力掰開他的手。


 


「我就問問你。」我說:「看你關不關心我。」


 


陳肆望又瞪我一眼。


 


「別問。」


 


他說:「我不想答。」


 


7


 


陳肆望和許芮相熟起來是必然的趨勢。


 


在這個世界上,好像就隻有我在用力阻擾。


 


尤其是在看到陳肆望胳膊肘上新添的血淋淋的傷時。


 


他是為許芮受的傷。


 


凌晨的醫院大廳,我紅著眼看醫生給他上藥。


 


陳肆望偏頭看一眼我。


 


他的解釋是說自己沒注意。


 


許芮有個復雜的重組家庭。


 


她是父親出軌的產物。


 


原配過世後,她媽才帶著她嫁進了許家。


 


她上頭還有個看她格外不順眼的哥哥。


 


剛放學回去的路上,許芮的哥哥帶人將她堵在了深夜的破舊巷道。


 


是路過的陳肆望幫了一把救了她。


 


陳肆望包扎完傷口,去了趟衛生間。


 


我付過醫藥費,看陳肆望還沒出來。


 


就往衛生間的方向找了找。


 


深夜的醫院格外安靜。


 


所以轉過走廊,我就聽到了低低的、獨屬於女孩子的泣音。


 


我的腳步停止在轉角。


 


視線的盡頭,纖瘦的許芮立在陳肆望面前。


 


她哭著說對不起,又說感謝。

暢銷精選

親愛的吸血鬼
親愛的吸血鬼 "我被吸血鬼抓到了,他揚言要吸幹我的血。 他命令僕人給我翻來覆去的洗十二遍澡,換上精致的蓬蓬裙後綁在十字架上。 他親自反復調整我脖子上鎖鏈的松緊程度,直到找到一個最適合他一口狠狠咬下去的角度。 我閉上眼,準備迎接死亡。 「等等,我找個下飯的視頻。」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他盤腿坐在地上,專心致志抱著平板電腦撓頭。 「這個看過八十遍了。」 「這個結局太虐了。」 「這期的嘉賓沒有綜藝感。」 「他媽的怎麼全是馬賽克,又是誰塌房了?!」"
姑姑介紹的相親對象是勞改犯
姑姑介紹的相親對象是勞改犯 "姑姑介紹的相親對象是勞改犯。 前世我不明真相,和他結了婚。"
一千零一的現金和九千的練鈔券
一千零一的現金和九千的練鈔券 第一次見家長,男友媽媽給我包了「一萬零一」。回到家後我才發現
不是愛人
不是愛人 "網友評選的內娛意難忘 CP,我和頂流年年在榜。 人人都覺得,我們一定會在一起。 直到他奪得影帝桂冠當晚,官宣戀情。 坦白自己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 而他自始至終,隻喜歡過她一個人。"
不死癌症之石頭人
不死癌症之石頭人 "門診遇到一個讓我心痛不已的病例。 28 歲的女生,長期趴著桌子午休,腰酸背痛來就診。"
被婆家道德綁架後
被婆家道德綁架後 "丈夫車禍去世。 公婆下跪磕頭,求我把肚子裡的遺腹子生下來。 「莉莉,你隻管生,孩子出生後花的錢我們出。」 孩子生下後,卻一分錢都不肯出,還霸佔著丈夫的撫恤金。 我又當爹又當媽,辛辛苦苦把兒子拉扯大。"
春雨載舟
春雨載舟 我的便宜爹為了三百萬把我賣給了我的前男友陸洵。重逢時,陸洵捏著我的臉,語氣冰冷不屑:「你隻是我包的一個 情兒。」孕期的我因為缺少伴侶的資訊素差點死在病床上。
可以親了嗎?
可以親了嗎? 直播連麥連上了同公司最神秘的聲音區主播一哥聞川。 粉絲慫恿我喊聞川摘口罩一睹真容。 我日常口無遮攔:「不可能,這就好比讓我親川哥一口……」 聞川摘了口罩,我傻了。 他問我:「闞嶽,可以親了嗎?」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