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系統那些夢是不是真實發生的。
這一次系統罕見地沒有回答我。
醫生對我做了詳細的檢查。
我不知道怎麼向醫生描述我所做的那些奇怪的夢。
隻好沉默地任由醫生對我檢查。
一旁的沈餘卻是緊緊地盯著我。
「沒什麼事了，幫我辦出院吧。」
「節目不急著錄，先把你的腳傷養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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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發現腳上打了厚厚的石膏。
一動就傳來鑽心的痛意。
我隻好答應了留在醫院養傷。
晚飯時間，顧時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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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色十分難看。
「你作S也要有個度，之前依然大度不跟你計較，你現在又故意摔傷腿，想博取大家同情！」
我滿頭問號。
「我說了一萬遍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你再怎麼糾纏都沒用！」
「也不要再妄想去煩我媽！」
我才想起來，男主的媽也是個顛婆。
顧家是我家的合作商。
因為原主喜歡顧時琛，家裡也比較看好他。
所以在做項目的時，都優先選了顧家作為合作對象。
顧媽心裡討厭我，更討厭家裡沒有背景的趙依然。
又不敢強硬拆散，怕和兒子離心。
於是就一直挑動原主去插足男女主的感情。
每次原主心灰意冷想要放棄男主時，又會給原主洗腦。
顧時琛心裡是有原主的，隻是看不清自己的心。
要原主多給他一點時間。
隻是原主到S都沒能等到男主看清自己的心。
我拿出自己的手機。
一個備注為顧媽媽的人給我發了好多消息。
隻是我這幾天顧著打遊戲，一條沒回。
看我冷落她，才會急急忙忙讓顧時琛來醫院看我。
這母子倆，一個蠢一個壞。
他們不會還以為我是之前那個任人拿捏的劉敏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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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著顧時琛的面撥通了顧媽的電話。
「敏之，阿姨看節目上說你摔到腿了，疼不疼啊？你去錄節目，都跟阿姨生分了......」
我打斷她的喋喋不休。
「顧阿姨，我現在已經不喜歡顧時琛了，他有女朋友，您不用再撮合我們了。」
「敏之你又說這種話，阿姨認識你這麼久，早就把你當成一家人了。」
「你和阿琛從小一起長大，我們兩家知根知底的。」
「他那個什麼女朋友都是鬧著玩兒的，我們這種家庭......」
我饒有興味地看著臉色垮掉的顧時琛。
「顧阿姨，顧時琛說他不喜歡我，還不準我去煩你呢。」
「唉呀我巴不得你多來煩我呢，要不是不合適我都想認你當幹女兒呢！」
顧媽討厭我，卻可以為了項目處處討好我。
討厭趙依然，又讓我來做這個惡人。
「媽！」
顧時琛再也忍受不了顧媽媽的自說自話，出聲打斷。
「顧阿姨，剛好顧時琛也在我旁邊，你們統一一下說法再告訴我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天沒有出聲。
顧時琛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起。
「阿，阿琛，你好好照顧敏之，有事我們回家再說。」
電話掛斷，顧時琛一錘砸在桌上。
「你一直都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被打水回來的沈餘趕了出去。
他收拾著節目組給我帶過來的行李，聲音咬牙切齒的。
「你跟那個顛公說什麼了？」
他氣鼓鼓的，一本正經，手上的動作卻停下了。
豎著耳朵要聽我的回答。
「噗嗤」，我笑出聲。
沈餘見我樂不可支的樣子，更是惱了。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明明你的 cp 是我，你還總是看別人。」
我拿出哄小朋友的語氣。
「好啊，我看你，我從今天開始隻看你好了吧。」
腿上動不了，我就不S心地用手去夠沈餘。
想要摸他的頭。
沈餘卻抓緊了我的手腕，將我壓到了病床上。
他剛從外面回來，身上還帶著熱氣。
我被這股熱燙得臉紅耳熱。
體溫將衣物洗滌劑的香味熨得清香醇和。
如此近得距離，我們共享著同頻的心跳和氣息。
我鬼使神差地開口，「我好像是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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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做夢地瞬間。
每個讓我開懷大笑地記憶裡。
都有沈餘的身影。
沈餘像是卸掉了全身的力氣，一下子埋頭在了我的肩上。
「我會等到你確認是真的喜歡我的。」
我想嘲笑他的自大，卻感受到頸上有溫熱的液體流過。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怕壓到我的腿，又不想讓我看到他的臉。
隻好抱著我坐了起來。
......
聽到我扭到腳的消息，家裡火急火燎地想要過來看我。
但是我害怕上輩子的事情重演，堅決不讓家人出現在大眾視野。
起碼不能讓網友扒出我家的公司。
護工和沈餘輪流照顧我。
當然沈餘是S皮賴臉留下的。
夜裡因為骨頭恢復，我疼得睡不著覺。
止疼藥的效果有限。
等到不疼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等到節目組推開門見到的就是這一幕。
我整個人蜷縮在沈餘懷裡。
沈餘被我鬧得睡不著。
眼睛已經困倦地半闔著，意識出走了。
手上還在一下一下地拍著我。
不止節目組炸了，連彈幕也炸了。
「什麼什麼？這就抱上了？我才多少天沒看直播！」
「嗚嗚嗚S女人真是命好，讓我進去演兩集。」
「沈餘抱著她真的好像在哄小孩啊！這男人太蘇了！」
我被腦子裡各種聲音吵醒。
迷迷糊糊想要看病房裡的情況。
卻被沈餘捂住了眼睛。
「你睡你的，我來處理。」
我依稀記起來，節目組通知過，會在病房裡恢復直播。
隻是我疼得忘記了這回事。
沈餘嫌人太多吵我恢復為由，將節目組請到了外面的客廳。
我被吵醒後，已經沒有了睡意。
腦子裡不停地回憶著沈餘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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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很清楚。
疼得意識模糊的時候，我幾乎是耍賴般地要沈餘哄我睡覺。
他卻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即使是父母，我也很少露出過如此失態的樣子。
穿書以來，我處處小心。
生怕露出一點馬腳。
可是對著沈餘，我幾乎是將自己的任性和矯情展露無遺。
就好像。
我們認識了很久的感覺。
想到這裡，我的頭痛得幾乎要裂開。
「宿主，你想起來了嗎？」
系統問我。
回憶不斷閃過我的腦海。
原來我和沈餘的認識那麼早。
早到上輩子我就認識了他。
我根本不是什麼穿書。
我就是原原本本的劉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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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破產，父母雙亡。
完完全全是我所經歷過的。
後來，我遇到了沈餘。
隻是我遇到他的時間太晚了。
那時我已經肝癌晚期。
沈餘堅持要跟我舉行婚禮。
我拒絕了。
我被折磨得形銷骨立。
沒辦法再繼續陪伴沈餘。
我S後，沈餘瘋了。
他到處尋找能讓我S而復生的辦法。
不少人趁機鑽空子。
找了很多我的替身送給沈餘。
沈餘拒絕。
開出天價的，據說能夠入夢的神藥。
沈餘有多少買多少。
甚至有人謊稱能讓我還魂到別人身上。
他差點也要試一試。
這畢竟違反公序良俗。
沈餘的這份瘋狂被時空管理局注意到。
他與系統做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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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梭無數個世界做任務。
隻為換取一個重新遇到我的機會。
僅有的幾次，他穿到了我們所在的世界。
沈餘避過系統的耳目悄悄布局。
他在我的青春裡處處留下痕跡。
以微博之力妄圖改變歷史軌跡。
確實也讓他做到了。
但是他在任務結算時，被世界的監察者發現了。
系統並沒有懲罰他。
隻是我一遍遍循著前世的節點，
重復地經歷破產，父母S亡，遇到愛人卻命不久矣。
我像是按照既定程序運行的機器人。
不斷地在沈餘懷裡S去。
沈餘眼睜睜看著，卻又無可奈何。
他幹擾不了劇情，給不了我任何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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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這一世，我意外覺醒了系統。
系統讓我誤以為我是穿書者。
我脫離原劇情的行為也被沈餘注意到了。
他開始越發關注我、試探我。
隻是我始終記得的隻有上一輩的記憶。
我回應不了他的試探，卻又處處露出不合劇情的舉動。
現在我想起了一切。
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我拿出手機挨個撥通電話。
「媽媽，顧家的貨我們不要再讓步接收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張叔，顧家在稀釋公司股份，您股東大會投票的時候多考慮一下......」
「劉主任，劉氏助學金的人選我想增加一個條件......」
不出半天，來電幾乎要把我的手機打爆。
有意思的是，顧家的消息裡，沒有一條是來自顧時琛。
......
沈餘也發現了我的異樣。
臉紅到耳朵根，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之前他仗著我不記得，對我動手動腳。
現在我記起來了，他卻開始害羞起來了。
「沈餘，我記起來了。」
「這一次，我不會再忘記你了。」
沈餘隻覺得一股無法控制的酸澀湧上鼻腔。
心也變得不聽話起來。
隨著我的動作搖曳、飄蕩，像難以置信的幻夢。
我抬手將他摟在懷裡，手裡一下一下的揉著他的頭。
病房裡的攝像頭輕微地調整了一下角度。
對準了我們。
不用想也知道網上已經炸開了鍋。
我不在乎旁人如何看我。
我現在無比珍惜能和家人、愛人重逢的每一秒。
「我們退出綜藝吧？」
我向沈餘提議道。
現在已經脫離了劇情控制，我們也沒有必要再待在這裡。
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我們沒有等到節目組來和我們談判。
反而先等來了趙依然。
21
她一看到我，話還沒有說。
反而先跪了下來。
「求求學姐不要取消我的助學金，我家裡還有兩個弟弟妹妹需要上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