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池晏是個心理扭曲的富二代。
他曾手段殘忍,把我姐姐活活折騰S。
為了報仇,我嫁給了他。
婚後短短一個月,他精神矍鑠的祖父中風,小侄女學校猝S。
大師指著我怒罵:「此女不可留!她是換命女,是來索你滿門的命的!」
我嬌笑一聲,躲在池晏身後。
幹嗎多管闲事呢?
那幹脆,一起S掉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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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侄女學校猝S的這一天,池家人幾乎全都趕來了醫院。
我的婆婆池夫人,哭得幾近昏厥。
她扯住醫生的衣袖,怎麼都不肯接受現實。
還是孩子的父親池煜上前溫聲勸阻,才讓她堪堪松手。
池家人面上皆是一片陰雲,面面相覷,嘆息聲不絕於耳。
見狀,我安心地縮在燈光的陰影裡,不敢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氣氛。
畢竟,我怕我一個不小心會笑出聲來。
池晏和我的婚禮堪稱舉世矚目。媒體的爭相報道,可給一向「低調」的池氏集團增添了不少榮光。
但這是池家最近唯一的好消息。
婚後不到一個月,池晏平日裡一向硬朗的祖父突然中風,不得已將集團交給池晏打理。
而今天,他弟弟池煜文靜可愛的小女兒在學校猝S,救護車來的時候已經宣告S亡。
接連的噩耗讓池家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倒霉的就是自己。
池夫人哭夠了也鬧夠了,安靜下來。
趁此機會,我輕聲向身旁的管家交代起晚飯的事宜。
正側身認真說著時,她突然高聲打斷。
光是動嘴還不夠,她甚至突然衝過來,SS拽住我的衣領。
「梁落嫣,你個喪門星!盈盈S得這麼慘,你怎麼還有心思吃東西?
「自從阿晏和你結了婚,我家就接連出事,都是你害的!」
她動作很用力,扯得我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
平日裡,我的這位婆婆就喜歡找我的茬。她一向看不起我,覺得我配不上池晏,我是知道的。
可沒想到,她要把這些事都算在我的頭上。
我掩住煩躁,裝出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媽,這是醫院,有什麼事回家……」
「回什麼家?晦氣的東西,你休想進我池家的門!
「我早就警告過池晏,你這個女人心術不正,他真是昏了頭才會把你娶進來!」
那些話她平常也會說,隻是這次因著盈盈的噩耗,顯得格外刺耳。
我低眉順眼,安靜地聽著。
還是池煜看不下去,過來把她拉開。
他平靜勸道:「媽,大哥現在畢竟不在醫院。有什麼事,他在場的時候再說也不遲。」
他嘴上溫和,手卻不容分說地將池夫人拽開,和我保持一段安全的距離。
真是個稱職的好弟弟啊。
我半掩著嘴輕笑。
如果他不要總是有意無意地瞥過我半露的肩膀,也許我就真的信了呢。
2
我的老公池晏是個變態富二代。
他沉默著皺起眉頭的時候,總讓人看不透情緒。
他曾掐著我的脖子,看我的眼眶裡怎樣蓄起淚水,憋得臉頰通紅。
那時的他,也微微蹙著眉。
「你很像她,但你比她更乖。」
他從來都毫不避諱,告訴我長得很像他曾經的一個女人。
她叫林樂怡,有著和我一樣明亮又憂鬱的雙眼。
我眼眸暗了暗,輕輕咳嗽幾聲。
「你從不反抗,為什麼?」
池晏的目光像陰毒的蛇,漫不經心卻又暗藏S機。
每一次他問這個問題,我都會虔誠地告訴他「我愛你」。
笑容燦爛,眼裡是亮晶晶的愛意。
然後被他不輕不重地扇一個耳光,扇得整個人都偏過頭去。
「你覺得我會信?」
但每一次,我都堅定地回答同一個答案。
池晏的目光從打量到詫異,再到一絲又一絲不斷積累的相信。
終於有一天,我做到了林樂怡沒有做到的事。
他施舍給我愛,讓我踏進外人眼中豔羨不已的豪門。
隻有我知道,做池晏的女人有多麼艱辛。
他是個喜怒無常的變態和瘋子,外面衣冠楚楚,內裡早就爛透了。
他可以上一秒還捧著你的臉頰,眼裡是無限柔情。
下一秒便殘忍踐踏,眼中的冷光似鐵一般冰冷。
不過這有什麼關系呢?
月光下,我輕輕整理好被扯得變形的衣裙。
我不需要池晏的愛。
我是來為林樂怡報仇的。
她是我的姐姐。
而我,是換命女。
3
「換命女!」池夫人驚呼,「那是什麼東西!」
我們從醫院回到家的時候,池晏也已經解決了公司的事宜,告訴我他在趕回來的路上。
我本想去門口迎接一下,卻沒想到剛踏出門,便被一個中年男人惡狠狠地堵住去路。
「你……你竟然是換命女!
「說!你潛入這家有什麼目的!」
他自稱玄學大師,見我家別墅上空黑霧盤旋,怕有邪祟害人。
我慌張中甩開他的手,指揮保鏢把他趕出去。
沒想到,池夫人竟然揮手攔下了保鏢。
「這家裡到底是誰掌權,都睜開眼看看清楚!」
她瞪了我一眼,連忙作揖請教,「近來家中確實怪事頻發,可否請大師多講一講?」
那人胸有成竹,笑出一口東倒西歪的爛牙:「這『換命女』,顧名思義,即以邪術將他人陽壽換到自己身上,害得人越多,她自身反倒越發容光煥發、健康長壽!
「不過,換命畢竟是有損陰德的做法,此女黑氣極易被修士發現,」他指了下遮月的烏雲,「今夜滿月,尤為明顯!」
我聽他講這些,忍不住詫異地抬頭看了一眼。
沒想到此人竟真有些本事,能一眼看穿我的身份。
大師在寬敞的客廳裡踱步片刻,突然扭頭盯著我的臉。
我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忍不住後退一步。
他惡狠狠大吼:「此女不可留!
「若不即刻鏟除,她會屠戮你池家滿門!」
說罷,他伸手直接用力拽住我的手腕,另一隻手在髒兮兮的布袋子不知道掏些什麼。
池夫人不讓保鏢上前,冷眼旁觀道:「大師若真的除掉這個妖女,池家願出重金感謝。」
「我師門世代除祟,夫人隻需放心將她交給我!」那人咧開嘴,頗為得意。
我心道不好。
不知他施了什麼法子,這次我竟掙脫不開。
我急得眼眶通紅,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人從袋子中抽出一樣東西。
完了,那是師父曾告誡的,會讓我喪命的毒物。
姐姐,難道還沒能給你復仇,我就要S在這裡了嗎?
猩紅的液體即將落到我身上,我不甘地咬緊牙關。
沒有人能來救我,正當我絕望之際,大門被人砰地踹開。
「住手!」池晏厲聲道。
4
「你在對我的女人做什麼?」
他大步流星走過來,將我一把護在身後。
終於掙脫了那大師的桎梏,我猛地松了一口氣。
我梨花帶雨,撲在池晏的懷裡訴苦:「池晏,他汙蔑我……怎麼辦,我手都被他抓疼了!」
池晏皺了皺眉,看得池夫人都移開了目光。
他現在心情很不好,沒人願意現在作S惹他不快。
這大師倒是口若懸河地解釋起來。
看來今天池夫人許諾他的重金,他是非賺不可了。
我緊張地拽住池晏的手,怕他真的聽信這人的話。
「『換命女』乃是兇惡的邪祟,若施法害人,必定會留下痕跡。
「比如花草突然無端枯萎……」
「停。」池晏抬手打斷大師的話。
我看到,他的眼中疑慮突生。
「我記得管家曾跟我報告過,後院你種的花竟然一夜之間全都S了。」
我勉強扯出一個笑臉。
「是,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池晏突然用力把我從身後拽過來,笑著俯身道:「怎麼會?我記得管家告訴我的那一天,正是祖父中風的當天。
「躲在我身後做什麼,不妨讓他試試,正好讓你自證清白。」
他把我往前推了一下,那意思不言而喻。
我忍不住在心裡冷笑。
果然啊,池晏永遠都是這樣。
在他自私而冷漠的世界裡,女人敢稍微不聽話或者玩S了就直接丟棄。
他對她們的滅亡,像看電影一般津津樂道。
一轉身,我看到池夫人和池晏如出一轍的冷眼。
而那大師更是摩拳擦掌,笑得胸有成竹。
似乎所有人都篤定,我方才驚恐的表現,已經自露馬腳。
我低頭嬌笑一聲。
可惜,不能讓你們如願了。
5
我穩下心神,不卑不亢地對大師道:「你方才手裡拿著,要灑到我身上的,是什麼?」
他頗為得意,斜著眼睛道:「此乃紫冠公雞血,以我心血為引,功效翻了百倍!無論何方邪祟,沾了它都必會瞬間灼傷現形!」
我笑了一下:「但若這血灑到我身上,我並無反應呢?」
「怎麼可能!」他怒目圓睜,「黑霧繚繞、花草枯萎、家中接連有人遭遇噩耗,這不是『換命女』施法還能是什麼!」
大師很是激動,似乎對我的質疑頗為不屑。
他倨傲的目光掃過我臉頰,隨即昂首道,「若不是,我將遭心血反噬,爆體而亡!」
在場眾人無不吸了一口涼氣。
這大師竟如此自信,認定我必是「換命女」,甚至不惜冒著失敗致S的風險。
我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我微笑著主動上前一步,任由他冷哼著,將瓶中腥臭的血胡亂灑在我身上。
眾人屏息凝神,等待即將發生的事情。
大師更是得意,站到池夫人身邊,準備領賞。
我臉色變得煞白,卻偏要轉身朝著池晏。
他似乎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雙手緊握,臉色格外復雜。
大師暴喝一聲:「邪祟!現!」
下一秒,一個人轟然倒地!
眾人的驚呼聲刺耳極了。
隻見大師全身抽搐,臉色憋成了個茄子。他費力地揮舞著雙臂,想要自救。
而我抹了一把公雞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或許直到他S的最後那一秒,他都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失敗。
他的寶血的確不假,可那又如何呢?
那東西隻對確實害過人的邪祟生效。
我生為「換命女」卻從未親手害過人,那血憑什麼傷我?
倒是這所謂大師,貪財多事,最終自取滅亡。
我最後看了一眼他,把目光慢慢移到驚慌得尖叫不已的池夫人身上。
也對,現在最該害怕事情敗露的人,正是她。
接下來,才是真正的好戲。
我抹了一把臉,從口袋中拿出捏在手裡許久的 U 盤。
眼裡蓄起淚花,我柔弱地看著池晏:「老公,這下你可以相信我了嗎?
「我手裡的東西,才是真相。」
6
在我拿出 U 盤的那一瞬間,空氣似乎都寂靜無聲。
池夫人驚恐地看了我一眼,雙手如篩糠般顫抖。
她完全忘記了掩飾,幾乎要衝過來奪走我手中的證據。
池晏沉聲道:「夠了!
「還嫌不夠丟人是嗎?」
遣走了保鏢,也交代將大師妥善處理後,池晏緩步走到我身邊。
「落嫣,這件事……」
他拿起毛巾,輕輕擦拭我被汙血染紅的臉頰。
池夫人更是睜大了眼,不可置信般跌落在地。
其實 U 盤裡的東西,我們都心知肚明。
池晏是天生的陰謀家,自然清楚豪門權力的傾軋需要付出多少代價。
他祖父中風,是池夫人的精心籌謀,為的就是盡快將實權收入囊中。
至於那可憐的小侄女,池夫人早就恨那個私生女入骨,當然想要借著一切機會除之而後快。
池夫人的手段不算高明,總會留下許多細碎的證據。
我將它們收集起來時,就早已預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池夫人討厭我,也看不上我悉心修建的花園。一夜之間花草枯萎,何嘗不是她給我的下馬威?
貪婪和惡意膨脹生長,最終化為刺向我的箭矢。
想來所謂大師,也不過是池夫人特意安排、想要置我於S地的最終武器。
隻可惜,大師看得透邪祟,卻看不穿人心。
7
我迤迤然抬頭望向池晏,看出他眼中的了然。
是了,池晏自然是對這一幕喜聞樂見的。
今天的一切都是一場卑劣的「服從性測試」,他想看看,我作為他的妻子能否經受住考驗,從這場圍獵中全身而退。
若是我失敗了,怕也會和我的姐姐一樣,被他殘忍對待,最後丟棄得毫無聲息。
偏偏,我沒讓他失望。
池晏的欣賞與笑意溢於言表,他完全不在意自己母親還處在惶恐之中,隻笑著將我一把抱起。
我柔若無骨的手臂攀上他健壯的肩膀,聽到他滿意的喟嘆。
「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往後,希望媽可以和落嫣好好相處。」
他皺了下眉頭,強調道,「落嫣被無端冤枉,受委屈了。」
說罷,他抱著我走上樓梯。
管家察言觀色,立馬溫聲勸池夫人離開,到另外的別墅居住。
看來,這就是池晏對我的獎勵。
我輕笑一聲,安心地倚靠在他的懷裡。
身後是池夫人不甘的辯駁聲,聲音卻越來越弱,直到消失不見。
房門輕輕合上,池晏難得溫柔,將我如珍寶般放到床上。
「落嫣,你真的很像她。
「但你和她不一樣。」
是嗎?
我心裡冷笑。
是我可以熬過你的考驗,但姐姐隻能在絕望中痛苦而終?
池晏噙著淡淡笑意,任憑我撒嬌般要求他再也不許提起林樂怡。
我啜了一小口杯中酒,順勢和他甜膩地接吻。
他很是受用,眼中的笑意越發濃鬱。
瞧,當男人真正放下心防時,連睡覺都格外安穩。
這是第一步,我要打破池晏對我的懷疑。
那麼第二步,我要盡快查明姐姐S亡的真相。
我聽聞這間別墅的地下室裡有池晏收集了多年的珍藏,平日裡他諱莫如深,我根本沒有機會靠近。
但今天不一樣,他沒有防備地喝下我給他摻了點東西的酒,睡得香甜。
姐姐的S亡還留有很多疑點,我懷疑這些都能在池晏的地下室裡得到答案。
我躡手躡腳地拓印下他的指紋,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可以想象到,若池晏發現我隱藏的真實意圖,他一定會青筋暴起,讓我和姐姐落得同樣的下場。
指紋鎖解開時,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深夜沉寂,我無端生出一身冷汗。
還好,池晏喝了那杯酒,應該睡得很沉。
我松了口氣,推門進去。
不過片刻,我便意識到了不對勁。
8
奇怪,為什麼偌大的房間如此空曠,隻有一方檀木色木桌擺在正中央。
這裡不是號稱池晏的「收藏室」嗎?以他的個性,我還以為會看到什麼令人作嘔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