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後，為了方便我上下班，爸媽在市區給我買了一套大平層。
男友知道後，讓我和他領證，房子寫我倆或者他自己的名字。
「現在房地產不景氣，買房有風險。可誰讓我太愛你呢，我願意和你一起承擔風險。」
我說是全款，沒什麼風險，拒絕後，他直接惱羞成怒。
「全款有什麼了不起的嗎！又不是你自己賺錢買的，說白了你就是啃老。」
我狠狠翻了個白眼，這算盤珠子快崩我臉上了。
領證不可能，分手勢在必行。
可沒想到，他更不要臉的事，還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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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咖啡店，男友許志在用電腦工作，我靠在椅子上，看著群裡爸媽宣布要給我買房的消息，沒忍住笑出聲。
兩百平的市區大平層，精裝修，拎包入住，我太驚喜了。
男友許志抬頭不悅看向我：「這裡是咖啡店，小聲點，不要影響別人。」
我沉浸在馬上要成為有房一族的喜悅裡，完全沒有意識到他臉上的優越感，湊過去跟他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許志直接扣上筆記本電腦，聲音都在發顫：「cbd 旁邊的？」
我點點頭：「家裡也是為了我上班方便。」
許志很久沒說話，整個人一直愣在原地。
好半天，他突然抓住我的手。
深情款款看著我，眼神溫柔到有些油膩。
「妍妍，我們今天去領證吧。」
「哈？」
怎麼突然說這個？
我使勁掙脫開許志的手，他手心還有汗，黏膩得我心裡有些反感。
許志神情激動，他重新打開電腦，噼裡啪啦操作一會，把屏幕轉向我。
「你看，現在法拍房這麼多，再加上近兩年房價不穩定。現在買房，是一種風險很高的行為。」
許志臉色凝重，好像在說一件很嚴重的壞事。
說完伸手撩起我鬢角的碎發輕輕繞到我耳後。
「但是妍妍，我太愛你了，我願意承擔這份風險。你可以把房子直接寫我的名字，或者寫我們兩人的名字，到時我們一起承擔房貸。」
我看著許志電腦搜索界面第一個顯示框。
問我說的那個小區，首付比例是多少。
也就是他已經知道，這套房子首付最低 50% 了。
他想出一點錢，佔我半個房子。
真是算盤珠子快崩我臉上了。
我有些惡心，後退離他遠一點。
「不用了，不會有風險，我家裡全款送給我。」
我明顯聽到對面的喘粗氣聲大了不少，許志破防了。
「全款有什麼了不起的嗎！又不是你自己賺錢買的，說白了你就是啃老。」
許志故意把最後啃老那句的聲音拔高，周圍的目光瞬間全鎖定在我的身上。
鄙夷、厭惡。
我心裡氣到發堵，有房子的好心情全沒了。
「我爸媽隻有我一個孩子，他們說了，以後家裡的財產都是我的。你沒有，就不要酸別人。」
說完我拿起包包就離開，許志估計也在生氣，並沒有追上來。
到了晚上，我公寓的敲門聲響起，許志來了。
2
他一手提著我愛吃的食物，還有一大包零食。
另一隻手抱著一束玫瑰花。
看見我，露出一個討好的笑。
俊秀的臉龐讓人沒法拒絕，「妍妍，我錯了。」
因為白天的事，我有些生氣，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
如今他來道歉，感覺氣消了一大半。
許志進來後，殷切地把吃的東西擺好。
切了檸檬片，倒上飲料再加冰塊。
又戴上手套，給我剝小龍蝦吃。
沒一會，一盤裹滿湯汁的龍蝦肉就端到我面前。
我在吃的過程中，嘴角溢出湯汁，許志會第一時間用紙巾幫我擦掉。
眼神寵溺，動作輕柔。
妥妥的 24 孝好男友。
家裡隻有我一個女孩，我從小被寵得有些驕縱。
可許志對我特別包容，無微不至，這也是我選擇跟他在一起的原因。
吃飽後，我捧著肚子靠在沙發上，許志則是收拾殘局，把衛生打掃幹淨。
做完這些，拿給我一瓶酸奶。
「妍妍，白天的事是我太衝動，讓你不高興了，我很抱歉。其實我就是太愛你了，你很優秀，我怕你有了房子，會覺得我配不上你，不要我了。才想著用領證的方式留住你，對不起。」
話說到最後，許志聲音帶上哽咽，就連眼裡都有了水汽。
我的心都跟著柔軟了些，剛想伸手輕拍安慰下他。
就聽到許志問我，「妍妍，房子現在買了嗎？」
我搖搖頭。
可我很明顯注意到許志松了口氣。
我垂下的眸子裡染上冷意。
出生在我們這種家庭的孩子，沒一個真的會單純。
許志最好別算計不屬於他的東西，不然我不會放過他的。
3
許志離開後，家裡打來電話，問我什麼時候有空去買房子。
我隨便找了個理由拖延。
我倒要看看，許志為了這套房子，還能整什麼幺蛾子。
掛斷電話後，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想到男朋友惦記我房子，怎麼都覺得別扭難受。
幹脆給閨蜜打去電話。
閨蜜吐槽我說，「你可別戀愛腦被人坑了。沾上鳳凰男，不S也得殘。」
我說你覺得會嗎？
我倆相視一笑。
閨蜜問我什麼時候分手，總不能留著算盤精過年吧。
我看著手機上方彈出的男友發來的消息。
「快了。」
因為某人要開始作S了。
4
許志發來消息說他媽媽生病，明天不能來接我去上班了。
還給我發了個紅包，說最近可能比較忙，讓我照顧好自己。
看似是好男朋友的形象，可我不相信事情會這麼巧。
有次我跟許志約好去遊樂園，他遲到了，說路上堵車。
我沒當回事，直到坐過山車下來，他吐了。
吐到身上，把外套脫了。
我才看見他藏在衣服裡的黑色袖套。
是家裡有人過世，才會戴的東西。
許志這才跟我說了實話，他剛剛參加完奶奶的葬禮。
我們在一起後，許志從不跟我提起他家裡的事。
就連奶奶葬禮都可以隱瞞，現在怎麼可能大張旗鼓說媽媽生病的事。
接下來的幾天，許志一下班就不見人。
臉上愈發憔悴，眼裡都是紅血絲。
有不少同事都看出來他是遇到什麼事情，表示關心。
許志隻含糊其詞說沒事。
說話的時候，他為難地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
我心下一沉，有種強烈的預感，快了。
當天晚上，許志就發來消息。
說他媽媽病重，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隻有一個願望，就是看到他結婚成家。
見我一直沒回復他，許志又說。
【妍妍，這是我媽媽唯一的願望了。她辛苦把我養大，我不想讓她留下遺憾。可我也不想讓你受委屈，我到底該怎麼辦？】
許志發來一張自拍，照片裡他眼神疲憊，面容蒼白，唇邊都是胡渣。
清俊的容貌平白籠罩了一層頹喪氣質。
美弱慘既視感。
要不是已經察覺到許志想做什麼，我也會跟著心疼。
我表示了恰到好處的關心，並說明天下班後跟他一起去探望他媽媽。
什麼都說了，唯獨沒有提結婚領證的事。
許志也沒有再追問。
可等到我第二天去上班的時候，一連幾個同事都用「有好事」的眼神看我。
比較活潑的同事主動上前。
「陳妍，恭喜啊。」
我一頭霧水，直到中午下班的時候。
辦公室裡的人一個也沒離開。
人群中自動讓出一個空隙，許志拿著戶口本，深情款款向我走過來。
5
許志走到我面前，單膝跪地。
抬頭，他雙眼通紅，眼神堅定，態度嚴肅又鄭重。
「妍妍，雖然你昨晚在微信上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可我還是覺得，這事要有一個儀式感。別人有的，我的女孩也要有。」
許志把戶口本拿出來，舉高。
「你是個善良的女孩，知道我媽媽生病的事後，主動提起結婚。
讓我媽媽人生不留遺憾。
你在為我們的感情努力，我怎麼會舍得讓你輸。
我們今天去領證吧，從此，我家的戶口本上就有你的名字。」
外面 36 度的高溫，我還是覺得渾身發寒。
突然我想到什麼，拿出手機，翻出昨晚和許志的聊天記錄。
快要睡覺的時候，許志一連發了好幾句話。
【以後還是我送你上下班吧，不然我不放心。】
【你說我媽這事，哎……】
【明天中午一起吃飯。】
我回了個嗯字。
他趕緊回復：
【你答應了，那這事就這麼說定了，妍妍我愛你，我不會辜負你的。】
原來他在這裡給我下套呢。
現在他有所謂的聊天記錄證明，又有媽媽生病這事道德綁架我。
我看著地上的許志，他的嘴角壓都壓不下來。
估計覺得自己要成功了，cbd 大平層要到手了。
我假裝感動，扶起許志。
「可以，我答應。
我家裡有認識的專家醫生，今天下班我就和你去醫院。
咱們一定要把伯母的病治好了，到時還要參加我們的婚禮呢。」
周圍響起掌聲喝彩聲，同事們都感動到不行。
可被我抓著的許志根本不敢動。
他眼神亂瞟，神色慌亂。
一直解釋「妍妍，我是個男人，這事我可以處理的。
我已經找好專家了。」
到最後，見我還是沒改變主意。
許志下午班都沒上，逃也是離開了。
昨晚我特地找人查了下許志的行蹤，他最近確實常去醫院。
可都是待一會，就在後門離開。
然後戴著帽子口罩去家裡給我選的小區挑房子。
好像這一切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許志心虛，也知道裝病可以，但是醫生很容易就戳破。
所以接下來，隻要他一提結婚或者媽媽生病的事，我就積極給他找醫生。
試了幾次，許志也沒討到什麼好處。
隻是轉眼就到了我們共同的大學同學結婚這天。
看見我，許志的眼神很不一樣。
他的另一隻手在口袋裡，沒有拿出來。
估計要放大招了。
上次我查他媽媽事情的時候，還查到一點有意思的事。
所以我這房子，他必須要拿到手，已經沒退路了。
6
婚宴上，許志跟我一桌，還有其他大學認識的同學。
吃飯的時候，有人說羨慕新郎，娶了個自帶房子的媳婦。
不然現在這房價，工作十年也付不起首付。
沒有房子，娶媳婦就難了。
另一個人說也不是沒有辦法。
他的話瞬間吸引了整桌人的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