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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逼宮之戰,比我想象得還要輕易。
帝都的風溫香奢靡,連武將都軟了骨頭,連連敗退。
我一路凱歌,沉聲下令:反抗者就地處S,臣服者方可得生。
再見到華檀和連貴妃,是在大理寺監獄。
「賤人!你謀反叛亂,大逆不道,你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華檀被懸空吊起,亂發披面,多處皮肉潰爛生瘡,渾身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列祖列宗?」我不以為然地嗤笑一聲,「在哪兒呢?我叫一聲祖宗他們聽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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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幾時得到過供奉祠堂的男性先祖庇佑?
「賤人!你一個下賤的女人也配肖想天子之位?牝雞司晨,父皇不會容你,天下人不會容你。」
陸止息一身素衣,跪在我身前:「殿下,這是臣女在廢太子華檀府邸搜查出的證物,他同連貴妃蓄意謀害陛下,罪證確鑿!」
我笑著扶起她,她一雙眼裡盛滿了對華檀的恨。
她的小娘容貌絕代,被前來王府做客的華檀看上,借口留宿強行侮辱,天不亮就吊S在房內。
「你放心,他,我自會交給你處置。」
她是一步一步從內宅大院熬成嫡女,能籌謀嫁給華檀,從來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我享受著華檀求饒號哭的聲音,徑直走到連貴妃監室。
她發絲稍亂,衣裙也有些髒汙,手腳均被厚重的鎖鏈困住,但整個人還是端端正正地坐在發霉的草堆上。
見我過來,面露鄙夷:「賤人!天下義士斷不能容你這般亂臣賊子!」
我笑著走近:「貴妃娘娘,您一輩子困在宮牆內戕害妃嫔、打胎S人,怕是不曉得這天下的手段呢。」
「成王敗寇,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不過你沒有機會了。
我親自拿了一把利刃,走到她身後,刀接觸到連貴妃皮肉,很快滲出血絲,連貴妃渾身抖如篩糠,我興奮地舔舔唇,幾乎要按捺不住戰慄般的爽意。
我輕輕地劃到脊椎處,刀身很快,內裡瞬間清晰可見,她的號哭聲響徹刑獄。
「噓——」我豎起手指,示意她噤聲,「我早說了,貴妃你久居深宮,哪裡知道酷刑的美妙之處?」侍衛拿抹布堵住她的嘴,她嗚嗚咽咽地滾動著大顆眼淚。
我笑著慢慢向下動作,她身子弓起,兩側似有蝴蝶展翅。溫熱的液體濺了我一臉。
我恍惚間想起五歲時她在御花園和華檀抓蝴蝶,那些蝶兒就是這樣扇動翅膀的,美極了。
她是活活疼S的,我還沒完工,就了無生氣。
可惜,她還是老了,年輕時候最得意的美人面,現在摸起來也粗糙得很,不適合作畫。
外面內侍通報得很急,我隨手把皮扔在地上。
他見到我滿臉的血嚇得後退兩步,跪倒在地:「殿下,唐老太傅鬧著要見您,您之前下令優待唐家,侍衛們不敢強攔,奴才這才來……」
「行了,退下吧。」
老師啊,他一定是要來的。
我接過錦帕仔細擦拭著臉上的血跡,抬頭便對上一雙盛滿怒意的眸子。
「殿下,老臣今日前來,是想問一問,殿下當真做到如此地步嗎?」他憤然指著我臉上的血跡,一臉痛心疾首。
「骨肉手足,血脈親情,殿下何至於此啊!」
我低頭不語,好半晌,輕輕地嘆了口氣:「老師,我沒有退路。」
「我的學識是您親自教導,我的才德品行、治世之能您常誇贊。就因為我是女子,便隻能聽憑無能的君主送我做和親的交易品,便不能坐上那個位置嗎?」
他搖頭看著我,目光中全是悲憫:「殿下,老臣說過,殿下聰慧太過,內心又極度壓抑,您早晚會選擇這樣的方式。」
「您是老臣教過最好的學生,卻不是臣認可的帝王之道。」他抽出刀,決絕地自刎在我面前。我下意識閉眼,噴出的血濺了我一臉。
我第一次覺得血腥味讓人反胃,弓著身子吐了許久,直至眼尾沁出幾滴眼淚。
幼時每次一身的傷,老師總會心疼地看著我,偷偷帶我到內室處理傷口。
他是真的心疼學生,卻不會懂得真正的帝王之道。
也罷。
9
該去見見父皇了。
宮門被破時,父皇便已知曉情形,喝令宮人將他挪到這至尊之位前。
我派人押解王皇後前來,她已經瘋了。
把枯枝當珠翠,插了滿頭:「陛下,陛下呢,他怎麼還不來看我?」
我掐住她的脖子:「母後,我這就帶你去看父皇。」
父皇癱了半邊身子,控制不住自己的屎尿,一身惡臭,宮人倒了一片,他還是掙扎著爬向龍椅。
王皇後一看見他,雀躍著奔上前去,竟看出些小女兒姿態。
卻被他一把推開:「賤人,如果不是你,連兒怎麼會離開朕?」
皇後渾然不懂,仍笑嘻嘻地去摟他,被他SS捏住耳朵,生生撕了下來:「朕S了你,S了你!」他搶過侍衛的刀,狠狠劃在王皇後臉上,整張臉很快變得恐怖駭人。
緊接著,刀轉向心口,數十刀,刀刀致命。
王皇後笑著斷了氣,我擺擺手,示意內侍裹張草席抬出去。
轉而神色淡淡地看著他:「父皇,我一直想問問您,為什麼如此厭惡我?」
他癱坐在階前,四肢已經不能動彈,歪著腦袋,一側嘴角不停流著涎水。
「因為你是賤人!」他氣得瞪大雙眼,口齒不清地罵我。
「你的母親是賤人,是娼婦!他給朕下藥,才有了你們這對孽種。朕親自動的手,沒想到你命大,那個孽種生出來就斷氣了,你卻還能活著。」
他神志不清,出神地看著殿外:「連兒,朕沒有對不起你,連兒,我們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我鄙夷地踢開他:「王皇後那晚隻灌了你兩盞酒,甚至還是你抱著她上的榻。」
「你自己許諾的一生一世,不到三個月就背棄大連妃。她是恨自己信錯了人,才絕望自盡。你自己無恥軟弱,隻會把責任推到女人身上。」
他這一輩子,將自己的不堪冠以深情之名,S我皇兄,暗中刺激我被母後和連貴妃折磨十數年。
荒廢朝政,百姓水深火熱,芙蓉膏禍亂,放任整個華朝被籠罩在癮君子的陰霾下,隻是因為他抽了芙蓉膏後可以看見白月光。
他根本不配做這個皇帝。
我踢開他,坐上龍椅:「這個位置,早該換人了。」
他情緒瞬間激動,強撐著要站起來,卻連支起身子都做不到,像一攤腐敗的爛肉:「你胡說!朕才是一國之君,亂臣賊子你該當S罪,S罪!」
父皇披頭散發,形容可怖,掙扎著要來揮刀砍我,卻身子一軟,直直地栽在刀身上,血流滿地。
正好,倒省得髒了我手。
我稱帝那日,仍然許多官員S諫反對。
朝野內外,流言四起。
徐寅恭恭敬敬跪伏在地:「臣這裡有昔日謀反者二皇子的親筆認罪手書,足以證明其狼子野心。」
我接過手細看,確實是華檀的字跡,但有個人極善於模仿他的字——趙清與。
他早料到我的計劃,在進宮赴會前寫了這些「罪證」,以助我最後一力。
我嗤笑一聲。
隨意吩咐宮人:「那這個月便找些肖似趙清與的人進宮伺候吧。」
左右不過是打發寂寞的消遣玩意兒。
我自享萬裡江山,但絕不會有無邊孤寂。
三年後,我肅清朝堂,勵精圖治,引進人才,舉國上天一片清明,盛世之相已然顯露。
我頒布新律法,讓女子也能入朝為官,可以拋頭露面做生意,各行各業都有傑出的女性在發光發熱。
同時,趙汝珍四處徵戰,蕩平草原部落,統一河山。
我朝女子,可上陣、可S敵,再不需屈辱地和親。
自此,一代女帝華楚開啟了屬於她的王朝史詩。
番外
我是趙清與。
年少時,我姐姐同王家嫡女王梓唯是手帕交,她常來府中遊玩小住。
我心裡一直有個秘密,沒敢告訴任何人。
從梓唯第一次來府上、脆生生地叫我清與弟弟時,我就喜歡上她了。她清麗靈動,朱唇皓齒,雙頰粉若桃花,在我身前蹲下時好似天上下凡的仙子。
但她那日同姐姐去城外普渡寺上香,馬車受驚,被一名玉冠束發的俊朗男子所救。
那男子劍別在腰間,轉著手腕,隻隨手甩了甩馬鞭,卻掩不住周身華貴氣質,梓唯久久地望著他的背影出神。
後來,我才知道那人是當朝五皇子,華言冰。
王家女子,生來就是要配王公貴族的,我看見她語帶羞怯地同姐姐說已著家中父母議親,心下晦澀不已。
不料這位五皇子,早已對連家長女情根深種,更是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深情誓言。
隻不過連家地位卑賤,他拗不過陛下,隻暫時以通房的名義接進了王府。
梓唯哭了很久,向來溫柔的她砸了很多東西。月餘後才逐漸平息,我原以為她是終於放下了,心下忐忑不安,想同她表明我的心意,盼她能等等我。
卻沒想到傳來的是中秋宮宴上五皇子與王家嫡女醉酒苟合的晴天霹靂。
梓唯如願嫁給了五皇子,成為名正言順的王妃。
我日日飲酒,也忘不掉他們成親當日,五皇子不加掩飾的厭惡和鄙夷。
五皇子登基後,她成為皇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接受朝拜。
但她過得不好,短短幾年,我竟瞧見她鬢邊的一根白發。她難產時,我守在宮外的樹上,心急如焚, 深夜才聽見裡頭她崩潰的哭聲, 隻保住了一個孩子。
我自請入宮,教習太子殿下。
殿下聰慧勤勉, 仁善賢達, 宮內外人人都誇贊他是個好太子。隻有皇後十幾年如一日對他非打即罵, 陛下也隻冷眼看著,他蹲在假山後雙眼通紅,卻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心下不忍,那之後常借口帶他出宮遊玩。
後來, 他送給我一枚貼身玉佩, 我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女兒家的羞怯和愛慕, 我才恍然大悟皇後不喜她的真正原因。
我心下駭然, 一邊驚恐於皇後的膽大妄為,一邊忍不住被殿下明亮、深沉的眼眸吸引,她像一池清澈、柔靜的池水。
我強迫自己轉移對她的在意, 把心思放在皇後的四皇子身上。卻沒想到皇後讓我S了殿下,我不願, 她雙眼含淚地看著我:「清與, 她不S, 我就會S的。」
「清與, 你真的舍得嗎?你明明這麼愛慕我。」
我驚詫抬眸,原來她一直都知道。
懸崖邊上,殿下彎著一雙眼睛說想要和我去邊塞。
我強迫自己閉眼,刺下了這一劍,手卻不自覺地偏離了半寸。她落下山崖, 難以生還,皇後聽後沉默了很久,但她難掩開心。
「淵兒尚年幼,本指望你這幾年多教導傳授他,未曾想你竟如此冥頑不化。」
「能我」我便自知必S無疑,她是在吃人的地方拼命長大的狼, 狼窩裡怎麼會養出兔子?
自請前往邊疆的這三年, 我活得像隻知道S敵的行屍走肉,在等著遙遠的京城裡她的屠刀落下。
大勝回朝時,我接到她要刺S四皇子的消息,我知道,時候到了。
她瘦了很多,但周身冷漠肅S的氣質更甚。
我知道我會S, 會備受折磨, 因為我辜負了她最後的一絲信任, 但沒想到的是,她比我想象得更狠。
此局之龐大復雜,心機之深之重, 令我駭然。
她很早就已經開始布局了, 哪怕她曾真的心悅於我,也從沒想過放棄爭奪帝位。
我在來之前,就準備好了她最後可能會用上的一環。
我這一生, 搖擺不定,害人害己。
能S在她手裡,也算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