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府嫡女殺瘋了

第3章

字數:3197

發佈時間:2025-06-09 16:08:19

  • 20

聽到婆子們返回來的消息,我笑得在床上打滾。


 


我的貼身丫鬟四喜有些納悶,問我:「小姐,夫人為何敢這樣去觸霉頭?她難道忘了自己不久前才幹過什麼事?」


 


我用細長的金調羹慢慢攪拌著小碗裡的甜湯,漫不經心地為她解惑:「四喜,這人吶,一旦順風局打久了,形成了思維定式,是很難一下子扭轉過來的。」


 


陳氏把控相府後宅十年,將原主這個大小姐踩在腳底下十年,她早已習慣了高高在上的身份地位。


 


所以她怎麼可能真的甘心蟄伏。


 


即便她的理智告訴她此時並非與夫君起衝突的好時機,但比起理智,她的情感更加佔了上風,哪怕和夫君吵架,她也不想看到我如願過上貴女的日子。


 


人從來都是情感驅動的生物。


 


不管是號稱再如何理智的人,其內核都是情感驅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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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我在穿越過來之前就已經從各種刑事案件中知曉了。


 


哪怕是窮兇極惡、S人不眨眼的罪犯,也會因為害怕驚嚇到母親,而選擇束手就擒。


 


盡管手槍就在他身旁的抽屜裡。


 


理智告訴他,趁著警察還未反應過來之前,S了警察逃之夭夭,就還有一線生機。


 


但情感驅動,讓他甘願放棄這一線生機。


 


人從來都是情感驅動的生物。


 


即便是反社會人格障礙,待人也有遠近親疏的區別。


 


所以陳氏會出這樣的昏招,是我預料之中的。


 


傲慢的人,最難以忍受的,就是曾經匍匐在自己腳下的蝼蟻,忽然變成了需要她禮讓尊敬的存在。


 


光是想象一下我成為能和她平起平坐的存在,她都難受得抓耳撓腮。


 


所以她是一定會去找父親鬧的。


 


我輕嘆,一點點喝光碗中甜湯。


 


所謂權謀,不過利益、人心,如此而已。


 


我仿佛生來就會權謀。


 


所以我注定在這個家裡可以過得風生水起。


 


9


 


繼母陳氏陷害我而不得,接二連三,折戟沉沙,導致她在相府的地位開始下降。


 


其實這個「下降」隻是相對而言。


 


她依舊是掌管著相府後宅、說一不二的主母。


 


隻不過她再也無法掌控我了。


 


因為我借著山賊一事,成功脫離了她的掌控。


 


我的月例銀子不歸她管,我的衣裙頭面不歸她管,我的衣食住行,直接向父親報備,由我自己安排。


 


我成為有頭有臉的主子。


 


所以此消彼長,她便覺得自己地位下降了。


 


果然,在連番受到重創後,陳氏急了。


 


顧長卿便在這個時候,應召出現。


 


當那個清風朗月、眉目俊逸的少年站在我面前時,我心裡泛起一股難過的情緒波動。


 


捂住心口,我默念:別難過,他不配。


 


但這股情緒波動,依舊沒有平息,反而更激烈了。


 


我知,她心不甘。


 


我亦知,她和少年曾經有過天真無邪的童年回憶。


 


顧長卿之於寧疏桐,是不一樣的。


 


他曾經是寧疏桐黑暗的生活中透出來的一束光。


 


他象徵著美好的未來,也象徵著希望。


 


而如今知道美好的回憶是假的,未來是假的,希望也是假的,清風朗月的少年內裡早已腐爛成黑蛆,怎麼能不難過呢?


 


我理解她。


 


但現在真的不是難過的好時機。


 


面對顧長卿,我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我強行壓下來自原主的情緒,抬頭迎上顧長卿的深情目光。


 


我不為所動,因為我早已從原主的記憶中知曉顧長卿這狗男人的本事,他哪怕是看一隻豬,眼神都能拉絲。


 


真真是好演技。


 


「桐桐,你心口疼嗎?」他注意到我捂胸口的動作,關切地問道。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定定地注視他,眼神逐漸哀怨:「長卿,你知道這些日子,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他被我問得一愣,下意識回答:「你最近怎麼了嗎?」


 


他不認為我最近在相府會受委屈,相反,他得到的消息是我在相府裡混得風生水起,連陳氏都要避我鋒芒。


 


所以他是真的很困惑。


 


我眼神幽幽,輕輕推開他:「你根本不關心我……都這麼久了,你連個口信都沒有,早晚我被那陳氏磋磨S了,你也不會知曉……!」


 


顧長卿不明所以,但他知道此時該順著我說話:「桐桐,究竟發生了何事,你與我說罷!」


 


我努力回想過去的傷心事,哭得梨花帶雨:「我已嫁不出去了……我已非清白之身!都怪那陳氏……都是她害的我,她該S……!」


 


顧長卿聞言渾身一震,猛地抓住我的手,急切地追問:「桐桐,你說什麼?你、你說你……你不清白了?」


 


我哭得渾身顫抖,低低點頭。


 


顧長卿心頭一喜,嘴角高高揚起,卻在我抬頭看來時迅速把嘴角壓下去:「可是,之前不是說,山賊那事兒是謠言嗎?」


 


「不是的長卿,我活不了了……爹爹為了相府的名聲,把我的事掩蓋過去了,但我終究不是處子了,若日後我嫁了人,新婚之夜夫君發現我不是處子之身,那該如何是好啊?最近三皇子和爹爹走得很近,爹爹似是有意將我許配給三皇子,可我……我這……」


 


我又哭起來,急得捂臉直跺腳:「到時候豈不是欺君之罪?那我可怎麼辦啊!」


 


顧長卿明白了一切。


 


他又驚又喜,忙攥緊我的手:「桐桐,你聽我說……不如你嫁給我吧!」


 


「啊?」


 


我故作驚訝,淚珠也掛在眼角,一副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的模樣。


 


顧長卿拭去我眼角的淚水,注視我的眼神中滿是真誠:「桐桐,從小我就盼著能娶你回家,你是我心中最美好的姑娘。若左相大人肯將你下嫁,我必滿懷感激誠惶誠恐,今生絕不辜負於你!」


 


我裝作欣喜若狂、破涕為笑的模樣:「那太好了!長卿,你不嫌棄我,我真的好高興!我就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那你什麼時候來提親?」


 


「我這就回去稟明父母,請他們為我主持安排。桐桐,你放心,等著我!」


 


「嗯!我等你!」


 


我拽著顧長卿的衣角,囑咐道:「長卿,我的秘密,除了父親便隻有你一人知曉,請你千萬別告知你父母,若是他們知道即將過門的兒媳婦早已……那我也不想活了……!」


 


「桐桐你放心,我保證不說!」


 


「長卿,你真好……!」


 


我淚眼汪汪,甩著手絹目送他匆匆離去。


 


轉過頭,我隨手抹了把臉,恢復了面無表情。


 


好戲馬上要開場了。


 


10


 


顧長卿早與陳氏聯手結盟,此次我遭遇山匪,也是他故意為之。但很顯然,按照他們的計劃,他們要的不是我的命,而隻是想毀了我清白。


 


這,就很有意思了。


 


換言之,對於他們而言,活著的我,比S了的我更有價值。


 


而從顧長卿的反應,我又得知:對於他們而言,聲名狼藉的我,比名聲完美無瑕的我更有價值。


 


從這兩個已知條件,再結合古代深閨女子的功能性,就可以大致推導出顧長卿的意圖。


 


他身為諫議大夫之子,乃一介白身,至今仍未考有功名,所以他與我這位相府嫡千金是不相配的。


 


若非幼時曾在老家的大儒學堂裡一同念過書,像他這樣的五品官之子,是永遠也沒有資格走到我面前的。


 


階級的壁壘,每個時代都有,並不新鮮。


 


而顧長卿想要跨越這個壁壘。


 


所以他想娶我。


 


無非情愛,隻不過是想把我當作墊腳石,踩在腳下,去夠更高的果子。


 


但我爹是左相,左相的嫡女,怎麼可能下嫁給一個五品官之子?


 


而且,把一個相府千金當作墊腳石,未免太過狂傲了。


 


這樣的心思,他從不敢示於人前。


 


他也深知我的婚事自己做不了主,於是他找上了陳氏。


 


他看出陳氏對我的忌恨,他知道隻要能讓我萬劫不復、活著受磋磨,陳氏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他與陳氏,一拍即合。


 


兩人聯手,將原主置於S地,再提出娶原主,如此就很容易成事了。


 


古代的貴族女子並非失了名節就必須要S的。


 


但前提是,這個貴族女子有願意護持她的父母親族。


 


而寧疏桐沒有。


 


所以如果寧疏桐不想S,就隻有嫁給他。


 


他的算盤打得很響。


 


而我要的,就是他把算盤打響了,如此才能引出後續的好戲呀。


 


11


 


果不其然,幾天後,顧長卿的父親,諫議大夫顧辰,親自上門提親。


 


接待顧辰的並不是陳氏,而是我父親。


 


經過這一個月的巨額經濟支出(我的衣裙頭面請客吃飯給貴女的詩社投資等費用),父親早已在我身上投入了太多的沉沒成本。他雖然沒有費心養育過我,但他實打實地花了很多銀子啊!


 


所以他不敢把我的婚事交由陳氏處理。


 


免得陳氏害他的銀子全部打水漂了。


 


他必須親自審核每一個來提親的對象,反復權衡選出能讓他利益最大化的那個,確保能把我賣出高價,他才安心。


 


所以諫議大夫顧辰登門提親的時候,父親一聽,臉上就沒好氣。


 


區區五品官……


 


門第實在太低了。


 


但為官多年、圓滑處世的父親並不是那等不入流的勢利眼,即便心中早已打了個大大的「×」,但父親還是禮貌接待了顧大人。


 


聽完顧大人一番說辭,父親再拿出「不舍得小女,想在身邊多留兩年」的體面說法回絕,本應該兩相和樂,再暢談一番國是就算應付過去了。


 


在官場混的人,誰沒有一顆聞琴知雅意的玲瓏心呢?


 


可誰知道,當父親委婉回絕了顧大人之後,顧大人竟然變了臉色。


 


然後顧大人不S心地遊說一番。


 


父親仍舊婉拒。


 


顧大人捏緊了椅子扶手,繼續推銷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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