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失明男友分手後,我舉報他詐捐

第1章

字數:4390

發佈時間:2025-06-17 16:20:54

路堯車禍失明後,我照顧了他兩年。


 


直到他要做視力恢復手術,我聽到他朋友問他:


 


“演上癮了?你眼睛早好了,幹嘛瞞著陳沐?”


 


路堯聲音輕蔑。


 


“你懂什麼?我這是在考驗她。”


 


“看她願不願意把眼角膜捐給我,這才是愛我的表現。”


 


隔著病房門,我心情平靜,撥通了某個號碼。


 


“喂,我要舉報有人詐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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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路堯,你演上癮了?眼睛早好了,幹嘛瞞著陳沐?”


 


病房裡,路堯垂著頭,語氣挺淡漠。


 


“我跟她說了,等眼睛好了就領證,我可不想那麼快結婚。”


 


病房外,準備推門而入的我,停住了腳步。


 


路堯車禍失明的第二年,終於聯系到一位合適的眼角膜捐贈者。


 


他提前住院,做術前準備。


 


身為女朋友的我,風雨兼程,給他送飯。


 


這次我早到了十幾分鍾,就聽到了他和朋友的交談。


 


他朋友挺不能理解:


 


“結婚怎麼了?陳沐對你還不夠好啊?”


 


“非逼著陳沐把眼角膜捐給你?娶個瞎子老婆,你有什麼好處?”


 


路堯笑了一下,說得很漫不經心。


 


“你懂什麼?我這是在考驗她。”


 


“看她願不願意把眼角膜捐給我,這才是真正愛我的表現。”


 


說完他又很大度地補充。


 


“也不是真讓她捐,就是看她舍不舍得。”


 


病房裡一陣哄笑聲,七嘴八舌地說我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小地方來的是該考驗考驗真心。


 


門外的我,心情異常得平靜,甚至很想打個檢舉電話。


 


舉報這裡有人詐捐。


 


但我沒那麼做。


 


我隻是轉身回到醫生辦公室。


 


在眾人愕然又驚訝的目光中,我心情平靜地撕掉了我的眼角膜捐贈協議。


 


對。


 


那個要給路堯捐眼角膜的人,原本是我。


 


2


 


我跟路堯相識於一場意外車禍。


 


等紅燈的路口,我被人意外追尾了。


 


明明對方是過錯方,但那肇事司機一身酒氣,猛地拉開車門,強行將我揪下車。


 


“狗日娘們兒,車都不會開,賠老子錢!”


 


那人怒目圓瞪,氣焰囂張,將我襯衫的扣子扯得盡數崩開。


 


圍觀的人很多,我狼狽不堪。


 


路堯是第一個出聲幫我的。


 


他撥開人群,手腕強勁,逼得肇事司機連連嗷叫,不得不松手。


 


路堯護著我,給我披上西裝外套,向那人冷冷警告。


 


“醉鬼別在這裡發瘋。交警馬上到。”


 


“酒後駕車加上尋釁滋事,夠你在牢裡蹲幾年。”


 


我仍然記得那件外套上,漫著淡淡的木質香,獨一無二。


 


後來戀愛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


 


我沒想到,我們戀愛的第三個月,路堯出了一場車禍。


 


那天正好是我生日,我約了他去看電影。


 


結果烈日炎炎下等了幾個小時,等來的卻是他在醫院搶救的消息。


 


我剛到手術室門口,撲頭蓋臉的卻是無盡的質問和責備。


 


“陳沐,都怪你!路哥開車呢,電話催那麼急幹嘛?”


 


“如果不是路哥為了接聽你的電話,分了心,他也不會跟右轉的貨車相撞。”


 


每個人都在說,都怪我。


 


我茫茫然地想,真的都怪我嗎?


 


3


 


後來路堯被確診失明。


 


天之驕子成了看不見的廢物,他的脾氣變得暴躁了很多。


 


換了誰都難以接受,我能理解他。


 


所以我默默待在他身邊照顧他,事無巨細地承受他所有的壞脾氣。


 


最開始,他嫌我做的菜不好吃,想吃十多公裡外的私房菜。


 


寒冬臘月,外面下著大雪,我跑去買了,最後凍得發了一周的燒。


 


他不聞不問,我沒說什麼。


 


眼睛看不見,找不到東西,摔了杯子,撞到桌角,是經常的事。


 


路堯一旦不順心,或者覺得尊嚴被折辱了,他就會衝我發脾氣。


 


他很喜歡摔手邊的東西。


 


有一次吃飯,他硬是要自己來。


 


結果沒摸到筷子,也沒夾到菜,自尊脾性一上來,直接連湯帶碗朝我砸來。


 


我躲閃不及,手背被燙得又紅又腫,好幾周都拎不動重物,塗空了一整條燙傷膏。


 


他們說,是我愛慘了路堯,才會對他一點脾氣都沒有。


 


但隻有我自己知道。


 


沒有愛了。


 


所有的愛,都已經被時間消磨成了麻木,最後變成一道枷鎖,將我捆在他身邊。


 


在這樣日復一日的折磨裡,我最先崩潰了。


 


決定要把眼角膜捐給他也不是因為愛,而是待在他身邊痛得太麻木了。


 


我已經分不清我到底還欠不欠他什麼了。


 


就當是還欠他的,那我就還給他。


 


我隻是想盡快離開他。


 


4


 


那天晚上路堯又給我打電話,說腿疼得受不了,讓我快點過去。


 


這也是他車禍的後遺症,一到陰雨連綿的天氣,受傷過的腿就會陣痛。


 


外面下著雨,我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凌晨了。


 


其實我渾身都是湿漉漉的,發絲都在滴水,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他能看見,但他語氣還是很惡劣地問:


 


“知道下雨了,為什麼不早點來?陳沐,你是不是沒把我放在心上?”


 


我沒說話。


 


路堯朝我看過來,目光深邃又較真。


 


“你也覺得我是個累贅,是嗎?”


 


“你早就覺得照顧我這個瞎子麻煩了吧?想把我甩到一邊,你不就是這樣想的嗎?”


 


“陳沐,你也覺得我是個廢物對不對?”


 


他聲音越來越大,像這樣毫無理由地對著我宣泄和指責上演過無數次。


 


我習慣了沉默地應對,在他摔完手邊所有能摔的東西之後跟他道歉。


 


但今天,我一聲不吭,像個旁觀者一樣,靜靜地看著他發瘋。


 


路堯見我沒有道歉,似乎有些憋不住,他給自己臺階下。


 


“覺得對不起,就把你的眼角膜捐給我,醫院說那個捐獻者反悔了。”


 


他面不改色地對著我說謊:“這樣我就原諒你。”


 


“好。”


 


路堯沒想到我會答應得那麼爽快,他甚至愣了愣。


 


反正他就是這麼說一說,那我也就這麼應一應。


 


演戲而已,誰不會啊。


 


5


 


我在籌劃著離開路堯。


 


由於撤回眼角膜捐贈協議,還需要辦理一些手續,我又得跑一趟醫院。


 


路過路堯病房的時候,他朋友的聲音依舊清晰。


 


“陳沐這種下鄉人就是好騙,隨便幾句話,就讓她照顧了路哥兩年。”


 


“當時就為了給你接機才出的車禍,周悅,路哥為了你,可是犧牲了好多。”


 


“得嘞,你們分開這麼久,我就不當電燈泡了。”


 


嘈雜的聲音像潮水一樣迅速湧入耳朵,周圍的一切聲音都聽不真切了。


 


原來不怪我。


 


我隻是個很可悲的替罪羊。


 


出了那樣的事,路堯需要一個可以責怪的人。


 


一個可以承擔他所有壞情緒,被他無底線侮辱也沒資格說“不”的人。


 


他在這些人裡挑挑揀揀選中了我。


 


胸口鬱結著一口濁氣,連帶著四肢都痛得不像話。


 


在路堯開口之前,我猛地推開了病房門。


 


路堯半靠在病床上,眼神帶著一種堪稱溫柔的懷念,看著坐在床邊的女人。


 


是周悅。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我身上,或驚訝或意外或震驚。


 


我冷冷道:“路堯,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然而他的臉上絲毫沒有被抓包的驚慌,甚至夾雜著一絲不耐煩。


 


“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樣,我眼睛已經能看到了。”


 


我幾乎氣笑了。


 


當著所有人的面,我狠狠抬起手,扇了路堯一巴掌。


 


6


 


從醫院出來的第一件事,我先打車去了路堯的公寓。


 


他失明之後,為了方便照顧他,我就搬來了這裡。


 


那時候路堯最經常跟我說的話就是:“陳沐,如果我眼睛還能看到,會怎麼樣呢?”


 


很偶爾的時候,他才會向我展露脆弱。


 


雖然這種行為,無異於在我對他與日俱增的愧疚上添磚加瓦。


 


但那個時候的我是真的覺得,我有責任照顧他,我應該忍受,我沒有資格抱怨。


 


不是沒有過溫情的時候,可是太少了。


 


夾雜在他對我無休止的,困在道德枷鎖的懲罰之下,連回憶起來都很困難。


 


我推開門,看著這個公寓。


 


幾乎所有有稜角的地方都被我貼滿了防撞條。


 


為了方便他辨別方向,地面瓷磚上貼著盲道標志。


 


每一寸空氣都在提醒我,我是個被徹頭徹尾蒙騙了的傻逼。


 


我拿起放在玄關的盲杖。


 


從一進門就開始砸。


 


玄關處的合照,客廳裡的情侶馬克杯,主臥裡我跟他一起挑選的掛畫……


 


最後觸目可及的所有東西都變成了一地碎渣。


 


我累得氣喘籲籲,卻好像沒有一刻比現在更輕松了。


 


去他媽的路堯,我想。


 


滾吧。


 


7


 


離開路堯家的時候,我接到了他的電話。


 


路堯的聲音咬牙切齒,極力壓抑著他的怒火。


 


“答應你要結婚的事不會反悔,但不是現在。”


 


“周悅剛回國,我要幫她應付一下她爸媽,我們的事之後再說。”


 


“我已經說了,可以跟你結婚,你還在鬧什麼?”


 


他在說什麼呢?


 


為什麼可以這麼理所當然,為什麼,連一句對不起都沒有呢?


 


在他自私地騙了我很久,還試圖用這種惡心的方式測試真心之後。


 


“你不應該跟我道歉嗎?”


 


聽到這句話,路堯的表情變得不可思議,像是聽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話。


 


“你在說什麼?我已經說了,可以跟你結婚,你還在鬧什麼?”


 


他說完又很無奈地補充,帶著一點高高在上的施舍。


 


“陳沐,你還沒明白嗎?”


 


“你通過我的考驗了。”


 


多可笑啊,我想。


 


他竟然還覺得,和我結婚是恩賜。


 


“是我越界了,你別跟陳沐生氣,她也是在乎你才這樣。”


 


一旁的周悅開始打圓場,一副溫柔善解人意的樣子勸路堯。


 


她的聲音隔著聽筒,柔柔弱弱地傳來。


 


“陳沐,我也是今天剛回國,你別誤會。路哥好心幫我的忙,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大概是心涼到了極點,我竟然笑了一下。


 


“去你媽的考驗。”


 


我很平靜地說。


 


“路堯,你這個人渣。”


 


8


 


決定離開雲城的那天是個周六。


 


我收拾了自己的所有東西,誰也沒告訴。


 


這兩年為了照顧路堯,我連工作都沒有,更別提可以道別的朋友。


 


當年我一無所有地來,如今也一無所有地走了。


 


我不是超級英雄,也不是富二代職場精英,從很早之前,我就知道我和路堯不是一路人。


 


但直到今天,我才這麼徹底地看清楚明白。


 


我當然還是不甘心,憤恨和埋怨。


 


但是那都不重要了。


 


我不想再跟他耗著了。


 


把路堯的所有聯系方式一起拉黑之後,我買了回家的機票。


 


我家在一個沿海的小城市。


 


我在那出生長大,那裡沒有欺騙和謊言。


 


海能包容一切。


 


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從那天之後,我就沒有再收到過來自路堯的任何消息了。


 


9


 


接到那個陌生電話是在一個月之後。


 


我在海城找了份相當不錯的新工作,每天忙著外採,充實也滿足。


 


電話接通了,那邊是個我並不耳熟的聲音。


 


“陳沐,你真不回來了啊?又不是什麼大事,你跟路哥好好道個歉……”


 


有病!


 


我把手機移開,很果斷地掛了電話。


 


但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握著手機的手竟然在抖。


 


就像是在水裡待的時間久了,以為自己被水包裹住了,很安全。


 


但靠近水面呼吸的時候,總有些人在提醒你,別自欺欺人了,沒過去呢。


 


還沒等我把這個號碼拉黑,電話又打了過來。


 


這次電話一接通,對面是路堯的聲音。


 


“我不管你是欲擒故縱還是怎麼,如果下周還不回來,就永遠也別回來了。”


 


他聲音是很理所當然的高高在上,仿佛這樣的臺階也算對我施恩。


 


我氣笑了:


 


“從前也沒覺得你這麼犯賤,路堯,是不是我上次把你打爽了啊?”


 


“你這麼想讓我回去,是喜歡挨揍的感覺,對嗎?”


 


路堯罕見地沒反應過來。


 


說完我就把電話掛了。


 


順手把他的新號碼一起拉進了黑名單。


 


身後猝不及防地傳來一聲很輕的笑聲。


 


我外採的嘉賓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泳池裡冒出了頭。


 


碧藍的池水中,少年慵懶地趴在岸邊,身材勁瘦,線條流暢。


 


他的目光湿漉漉的,像是一隻落水的小狗,卻又洋溢著青春明亮的神採。


 


宋洋眼神和語氣都很真誠地問:


 


“你好會罵人啊。”


 


“能不能教教我?”


 


10


 


電話被掛斷之後,包廂裡陷入了一陣漫長的沉默。


 


路堯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發怒,摔了個酒瓶子,把桌面都敲出了裂痕。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勸:


 


“行了路哥,不至於不至於。”


 


“陳沐就是跟你鬧脾氣呢,哄哄就好了,誰不知道她最聽你的話了。”


 


“對啊,這是拿架子呢,晾她兩天肯定自己就回來了……”


 


也有人看著路堯黑透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


 


“要不你就服個軟,人一小姑娘,生氣下不來臺也能理解……”


 


路堯眼圈都紅了,不知道誰被氣得還是怎麼,但即便如此了,他的姿態還是一如既往。


 


“我給她服軟?她配嗎?”


 


他輕蔑的笑了下,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正在拿煙的手指都在抖。


 


“誰他媽的也別聯系她,我看她能裝多久。”


 


這當然是毋庸置疑的,誰不知道陳沐愛路堯愛的沒有底線。


 


說好聽點是沒尊嚴,說難聽點,就是路堯的一條狗。


 


這種家境背景的女孩,沒人覺得她會為了這點“小事”鬧多大的脾氣。


 


路堯理所當然的也這麼覺得。


 


但那根煙半天也沒掏出來,他幹脆把煙盒也揉成一團砸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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