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途

第2章

字數:3383

發佈時間:2025-06-18 15:47:46

「公主!您可算回來了!」


「阿瑤,她,她可好?」


 


「好!好!公主快隨我進去看看王妃吧!」


 


「不了,我隻是路過。阿瑤,我既回宮了,你便也回殿內侍候吧,記得給母妃找幾個靠譜的婢女。」


 


「是!公主!」


 


母妃生下我便將我丟給了嬤嬤,阿瑤是我乳母的女兒,我們不是一母同胞卻勝似一母同胞。


 


她和衛戍一般,都是我最親近的人了。


 


5


 


我卷走殿內所有值錢的東西後,父王又差人換了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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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我明明有所有人的寵愛,卻還是覺得好孤獨。


 


我不缺錢,也不愛錢。


 


我有父王的驕縱,和所有哥哥們的獨寵,卻拼了命地斂財,喜歡金銀珠寶,喜歡大把大把的銀票。


 


小時候我得了一串王祖母賞的瑪瑙,怯生生地送給母親,希望她可以對我笑一笑。


 


可她隻是兇狠地把我踢到了桌角,發了瘋式地喊。


 


「野種!這點錢還不夠!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錢!」


 


後來,明明不缺珠寶的我大肆斂財,人人都知道西域的七公主貪財好色。


 


我嬌蠻跋扈隻是為了讓母親能注意到我,哪怕看我一眼。


 


我去京城做起水匪生意,大肆斂財,也隻是為了母妃的那句「很多很多的錢」。


 


我吹滅了蠟燭,遣散所有人,蜷縮在榻上。


 


忽然床下傳來幾聲響動:「誰!」


 


我燃起燭火定睛一看:「肖齊?!」


 


他的臉沾了些許灰,梳洗後的幹淨裝扮卻甚是好看,勾人心魄的眼神對我有著莫名的引力。


 


我既喜歡他的模樣,又把他當作小寵一樣圈養。


 


西域的王公貴胄們皆有自己的小寵,有的是人,有的是小動物,就連幾位哥哥也不例外。


 


肖齊剛到一個陌生的環境,怯生生的樣子甚是可人,我向他伸出手。


 


「嚇S本公主了!趕緊給我出來!」


 


我做水匪兩年,多少也會點三腳貓功夫,他的手剛伸出來就被我一把拉住跌了個趔趄。


 


我指了指塌邊的五角籠:「喏,以後你就住在這裡。」


 


肖齊呆呆地點了點頭,畏首畏尾地爬了進去。


 


「以後,你就是我的小寵了,是我一個人的小寵。」


 


肖齊蜷縮在籠子的一角,許是趕路疲倦,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阿瑤進來換洗新被褥的時候被嚇了一跳:「公主,這位是?」


 


「是我在路上撿到的小乞丐,我把他養在殿內做貴寵。」


 


「公主,此人來路不明,陛下知道了肯定要怪罪您。」


 


「不過是一個小寵罷了,把玩幾日也就膩了,到時候我自會放他走。」


 


話音剛落,籠中人便翻了一個身。


 


左右他也是聽不懂。


 


阿瑤為我換好了被褥,接過我手中的披風。


 


「公主落水後便有了寒症,阿瑤已經用炭火烤過這些被褥了,摸著還熱乎,公主快躺下,等您睡著了阿瑤再退下。」


 


阿瑤從小便是這樣照顧我,因我沒有母妃的疼愛,嬤嬤便給我八分疼愛,其餘兩分給阿瑤,她也從未埋怨過什麼。


 


「阿瑤,有你在我就安心許多了。」


 


「阿瑤也是,親自照顧您我才安心。公主快睡吧,明日陛下還為您準備了接風宴,聽說有貴客來。」


 


我鑽進熱乎乎的被窩裡,阿瑤替我掖了掖被角,待我熟睡後才吹滅蠟燭。


 


6


 


一早醒來,肖齊還在睡著。


 


他倚在五角籠一角,胸膛上下有序地起伏,面如冠玉,朱唇輕啟。


 


仿佛晨露滋潤下的楊柳,透出一股不染塵埃的清逸。


 


我來了興致,折下了一支朱雀的羽毛逗弄著肖齊。


 


我小心翼翼地用這根羽毛輕輕撩逗弄著肖齊,羽毛的尖端在他的鼻尖、臉頰上輕輕劃過。


 


停留在他的胸口上,羽尖撥開他的外衫的時候。


 


一雙眼睛正對上他的。


 


他的眼神帶著一絲初醒的朦朧,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復了膽怯的模樣。


 


「你,你想做什麼……」


 


彼時我開春風樓的時候,經常躲在床下聽花娘們逗弄那些恩客。


 


「既劃開了衣裳,那自是與你……」


 


話音未落阿瑤端著清水急急地走過來:「哎喲我的公主!這都什麼時辰了您還有心思逗那小奴!」


 


「陛下和大臣們已經入宴了,阿瑤先伺候您換衣服!再晚就來不及了!」


 


於是,五角籠被蓋上了一大塊黑布,一群人簇擁著我換衣服。


 


梳洗裝扮後盛裝出席接風宴,臨走前我戲謔地對肖齊說:「共佔春風~」


 


他雖失了憶,卻還是羞紅了半邊臉,把頭埋在臂彎裡。


 


「阿瑤,你別忘了給他準備點午飯吃,別讓人發現他!」


 


「知道啦公主,知道他是您的心尖寵!公主這般念著他阿瑤可要吃醋了!」


 


我嘿嘿一笑,便去了大殿。


 


殿前的大監高呼:「七公主到——」


 


行禮落座後,我卻看到了多年未見的六姐姐,難道,她要回來了?


 


阿瑤口中的貴客就是……


 


「靈音,你與思阮多年未見,還不快坐到她一邊?」


 


「是,父王。」


 


當年西域與尉犁國交戰,雙方僵持不下,尉犁國派人前來議親。


 


那時我年幼,吵著鬧著不要和親,父王便把六姐嫁去了尉犁。


 


直到和親隊伍出發,六姐姐未曾跟我說過一句話。她與我性格不同,溫婉賢淑,精通書畫。


 


可獨獨是我受盡了父王和哥哥們的寵愛。


 


因為我會哭,會要,可她從來都隻是不爭不搶,但我知道,她內心未必是這麼想的。


 


從我知道她往我的衣衫裡藏針,母妃把我扔進深潭而她補了顆石頭的時候,她就不再是我的六姐姐了。


 


但面子還是要做足的,我不想讓父王和哥哥們為難。


 


後來尉犁退兵,歸順了西域,六姐姐在那一待就是五年。


 


我往杯中倒了些許酒,走到六姐姐身側:「六姐姐,好久不見,在那邊一切可安好?」


 


她笑面如花回敬:「好,甚好,甚好,丈夫橫S,我才得以回宮。」


 


「七妹怕是不想我回來吧?」


 


「六姐姐這是何意?」


 


她默不作聲飲下一杯酒。


 


「你覺得下一次,我還能替你出嫁嗎?」


 


「六姐姐,當年——」


 


她卻起身向父王告退:「父王,思阮有些不勝酒力,先行回宮了。」


 


「舟車勞頓,就先回去好生歇息吧。」


 


離開時,她卻又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在這王宮中,還不如待在那京城做生意時自在,大殿之上歌舞升平。


 


哥哥們豪飲著,父王也有舞姬助興,我忽然想起肖齊還在籠中,沒我的命令,他們定是不會將他放出來的。


 


「父王,王兄,音兒有些頭痛,許是連夜趕路尚未休息好,就先告退了。」


 


「七妹既然身體不適就先歇息吧,我們的七妹從來不喜這樣的場合。」


 


「還是大哥懂我!」


 


接風宴上的點心是父王請了京中的名廚制作的,聽說都是御貢。


 


肖齊定是餓了,我掀起裙角,倒了幾盤子點心,趁五哥不注意把他的也順了來:「這些應該夠了!」


 


我一邊提著沉甸甸的裙擺一邊往寢殿走,像個小賊一般。


 


不遠處聽見五哥哥喊:「葉靈音你給我站住!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一個也不給我留啊!」


 


行至半路卻被一雙腳絆倒了,御貢的點心灑了一地。


 


7


 


「呦,七妹,偷偷摸摸的這是作何?


 


「你要天上的月亮父兄們都會給你搶來,何至為了些點心如此不顧禮節?」


 


「六姐姐,我喊你一聲六姐姐是對你當年的歉疚,你別太過分了!」


 


我急急地拎起裙角準備撿起那些點心,她伸出左腳將那腳邊的點心碾碎。


 


三腳貓功夫我慣是會的,我牽著她的裙角用力一扯,她便跌在了那點心渣上。


 


妝面滲了些血印子,她氣得發瘋,揚言要找父王評理去。


 


「六姐姐,當年你和親是父王下的旨意,可你也別忘了你扔進井裡的石子和那些繡花針。」


 


「你,你是如何得知的?!」


 


「你若與我相安無事,我自會忘了這件事。可你若幾次三番地挑事,我不介意再送你去別國。」


 


撿起剩下的點心後,我便提著裙角回到了寢殿,挑出了幾顆精致的點心。


 


「阿瑤,這是京中御貢的點心,你去月華殿給那位送過去,看著她吃下去,她應該喜歡的。」


 


「是,公主,要不您隨我一同去吧?」


 


「她不願看見我。」


 


「這麼多年了,王妃她定會——」


 


「阿瑤,你去吧。」


 


「是。」


 


我打開五角籠的門鎖,跟肖齊一同鑽進了床底,他的眼睛很亮。


 


我拿出幾塊點心吹了吹:「喏,你應該沒吃過這京城御貢的點心。」


 


「那京中的皇帝還挺會享受的,確實還不錯,隻是少年短命。」


 


我跟新帝鬥了兩年,我廣開水路,設漕幫做水匪,他就納賢士,設立四方館,來我春風樓打探底細。


 


可他不知道春風樓也是我開的,他對新政的安排我在隔壁聽得一清二楚。


 


聽說開春他便要微服私訪會會我這個漕幫的幫主曹令,沒想到。


 


京中生變,宰相即位。


 


他國破家亡,我也失去了唯一的對手,隻是可惜了如此有力的對手。


 


8


 


肖齊一口一口地咬著點心,眼中噙著淚,手指在不經意間微微發力。


 


「肖齊,你這是怎麼了?」


 


沒吃過如此美味的點心?都到吃哭的地步了?


 


本就生得勾人,這眼中噙淚我見猶憐的模樣,楚楚動人。


 


我忍不住,如同初見時那般見色起意,雙手捏著他的臉。


 


將他嘴邊的點心渣裹了個幹淨,連同他落在嘴角的鹹淚。


 


顯然,他沒想到我如此行徑。


 


「看什麼看,你本就是我見色起意撿回來的小奴。」


 


一聽到小奴,他把剩下的幾塊點心推給我,蜷縮在一邊。


 


「哎呀好了,不欺負你了,貴寵,貴寵還不行嗎!」


 


他搖搖頭,委屈巴巴地抱著膝蓋。


 


「哎呀,這有什麼的啊!大不了你親回來就是嘛!」


 


他看向我的眼神中忽然多了幾絲我看不懂的東西,有一股子心疼,卻又那樣清澈。


 


我們看著彼此,既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也能察覺到彼此的呼吸。


 


越來越粗重。


 


肖齊的眼神對我好似有一種天生的吸引力,就像沙漠裡的曼陀羅,美麗又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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