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麼？！！”
顧淼瞪著一雙眼睛，SS地盯著二人，還不等裴景妍解釋，就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裴景妍，你是不是沒見過男人？——還是說別人的男朋友就更好，更吸引你這個天之驕女？！”
她推這一下並不重，可對於本就頭暈無力、腿傷未愈的裴景妍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她趔趄著向後倒去，魏啟明下意識伸手去接，待二人反應過來時，裴景妍已經在魏啟明懷裡了。
顧淼的臉色難看，一張清秀的臉扭曲成醜陋的模樣，魏啟明看著她這神情，心頭一凜，下意識將懷裡的裴景妍甩開。
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裴景妍驚訝之餘回頭看向扶住自己的湯哲，一時有些懵然。
“知道你一忙起來就不記得吃飯，我來給你送些吃的。”
湯哲似乎不習慣和人這麼親密的接觸，扶穩她後迅速抽身，保持著禮貌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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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眼彎彎地笑著，可笑意不達眼底，冷眸斜過魏啟明一眼，其中滿是不屑的意味。
魏啟明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張了張口，想解釋自己方才的舉動不過是無心，可話到嘴邊，便成了一句不陰不陽的質問：
“你們倆的關系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果然啊，學霸永遠都隻看得起自己的同類，不屑和我們這群凡夫俗子為伍。”
這話實在太過刻薄，裴景妍的怒氣一點點在心頭醞釀，她抬起眼，看著眼前姿態親密的二人，嘲諷似的輕笑出聲。
裴景妍模樣生的豔麗，平時因為研究學習常常面無表情，顯得嚴肅古板，難得有這樣鮮活的表情，一時讓眼前的幾人都愣在了當場。
“魏啟明，你自己心眼子髒，可別看什麼都和你一樣。”
她的聲音裡滿是戲謔的譏諷，迤逦上揚的眼尾一挑，生動又鮮活。
“競賽在即，你們不認真備考就算了，每天在班上打情罵俏，是真的以為大家都是瞎子嗎？”
這話算是警告，可落在二人耳中，無異於是威脅。
顧淼率先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她狠狠瞪了裴景妍一眼，咬牙切齒地威脅道：
“裴景妍，你最好是管住自己那張嘴。”
“否則我可不介意讓你的腿再傷幾次，直到不能參加競賽為止。”
她這話是湊近了裴景妍耳畔說的，聲音壓得極低——至少魏啟明是什麼都沒聽到，可站在一旁的湯哲卻驟然冷了臉色。
“是...顧淼和魏啟明同學，沒錯吧？”
“正好你們兩個都在，我也不用再多跑幾趟找人了。”
湯哲忽然面帶笑意地開口，他的笑容裡帶了一絲歉疚，盯著眼前面面相覷的二人，慢悠悠開口道：
“你們小組的參賽資格...已經被陳老師和校長取消了，這是她託我轉交給你們的，作廢的參賽申請。”
第八章
“裴景妍，是不是你搞的鬼？！”
短暫的愣神後，魏啟明氣得紅了眼眶，他的唇片顫抖著，聲音都變了調。
“你特麼至於嗎？——不就是我沒和你組隊，你竟然就故意告狀？”
“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你是這種人呢？！！”
魏啟明握緊了拳頭，上前幾步就要抓住裴景妍的肩膀質問，可湯哲卻在這時擋在了裴景妍面前，抬手拍了拍魏啟明的手臂。
“魏同學，對女生動手，不太好吧？”
裴景妍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她顧不上自己一陣陣發暈的頭，冷笑著開了口：
“我搞的鬼？”
“魏啟明，你是太把你們這組當回事了吧？”
“我用得著和你們浪費精力？——就算你們能參加競賽，就你那個成績，連混個參與獎都費勁！”
裴景妍活了十八年，自詡是個講道理、好性子的人。
可再好性子也由不得旁人這樣一而再的汙蔑潑髒水。
魏啟明是真的把她當沒脾氣的泥巴人了不成？！！
魏啟明也是第一次被她這樣嘲諷，可事實就擺在眼前，他就算是不甘心也沒法子反駁，隻能冷笑著從薄薄的唇片裡吐出一句刻薄的話：
“果然，你就是這樣卑鄙的人。”
“顧淼原先和我說我還半信半疑，現在看來，你是真的...配不上我以前對你的好。”
一旁沉默了許久的顧淼不知著了哪門子的邪，猛地衝上前，想要衝上前扇裴景妍一巴掌，卻被眼疾手快的湯哲擋住。
那一巴掌順勢落在了湯哲臉上，顧淼有一瞬間的怔愣，卻在下一秒眼含得色地開口挑釁。
“你既然要護著裴景妍這個告密的賤人，就該替她挨了這一巴掌。”
她挑著一雙細長的眼，眼底還有些自得似的沾沾自喜。
下一秒，清脆的掌摑聲再度響起，顧淼的臉被抽歪了過去，面上小人得志的笑在瞬間消散得幹幹淨淨。
裴景妍冷冷地揉著自己因為用力過猛而酸麻的手腕，看著驚愕的幾人，冷然的眸子裡像是燃起了火苗一般明亮。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嚴厲的聲音驟然在班級門口響起，照例巡查教學樓的校長的面容帶怒氣，他衝上前，隔開幾個少年，冷聲呵斥道：
“都給我去校長辦公室好好反省！”
......
校長辦公室對於裴景妍來說不算陌生，以往來這多數都是表彰，被警告批評，倒還是頭一次。
可她不後悔。
指尖被冰袋凍得通紅，裴景妍的手因為腎上腺素還有些止不住地顫抖；湯哲敷著被她包好的冰塊，乖乖巧巧地垂下眼。
“你們自己說，都是怎麼一回事！”
“老實交代，別逼我調監控查！”
魏啟明和顧淼二人嚇得渾身一顫，眼觀鼻鼻觀心地不敢說一句話，見二人這副畏畏縮縮的鹌鹑模樣，校長氣得猛灌了一大口水，沉著聲音對裴景妍道：
“裴景妍，你來說。”
第九章
陳老師匆匆趕來，她是兩個尖子班的直屬負責人，剛聽到幾人打架鬥毆時險些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緊趕慢趕到了校長辦公室，見到整整齊齊站了一排的學生，兩眼一黑。
裴景妍倒是坦誠，她直截了當、一五一十地將事情交代了個幹幹淨淨，一點細節都沒隱瞞。
她說的口幹舌燥，頭疼的卻是校長和陳老師。
看著顧淼和魏啟明的神色，二人便曉得，裴景妍說的的確是事實。
校長本還時不時瞪裴景妍一眼，此刻卻是完全消了氣，對上裴景妍的眼神裡還有一絲心虛。
這事，確實是他考慮不周。
魏啟明最近的表現實在是讓人失望，上課打鬧、走神、遲到早退，甚至就連作業也缺交了好幾回。
思慮再三，校長和陳老師一致決定取消他們這對搭檔的取消資格。
這話本該是他親自同二人說，可最近實在太忙，他為了躲個懶，順手就交代了湯哲幫忙傳話。
他心虛地別過眼去，看著幾乎快要躲進魏啟明懷裡的顧淼，一瞬間心頭又湧上了怒氣。
“你們兩個，給我站好了！”
“顧淼，魏啟明，你們瘋了是不是？——你們倆談戀愛的事情，我和陳老師本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著過段時間再和你們談談，你們鬧出這麼大的事情，還動手打人，是覺得自己還不夠高調是吧？！”
校長喘著粗氣，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二人一眼。
“果然，讓你們退出競賽是正確的決定。”
這話一出口，原本狀似反省的顧淼忽然抬起頭，聲音裡帶了一絲焦急：
“陳老師，校長，我一定要參加競賽！”
這話的語氣莫名地有些激動，她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收了聲，卻是再度強調了一句：
“競賽我一定要參加，求您別取消我們的參賽資格。”
魏啟明難得地皺起了眉，眼裡流露出一抹不贊同的神色，他是個懶散的性子，被取消了比賽資格對他來說其實不算什麼大事，一開始憤怒，其實也不過是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
對他來說，競賽不過是個無所謂的小事。
可顯然，顧淼並不這麼想。
她急得眼眶都紅了，唇緊緊抿成一條線，滿眼哀求地看向陳老師和校長。
“我的成績在尖子班算是中上，魏啟明也隻是一次考試失誤而已——我們不會給學校丟臉的，請不要取消我們的競賽資格！”
那邊的校長和陳老師還在思考，裴景妍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她與湯哲交換了一個眼神，二人皆在彼此眼底看到了疑惑的神色。
顧淼此舉，實在是有些前後矛盾。
她如果真心想要參加競賽，大可以挑選一個更優秀的搭檔，據裴景妍所知，一開始有成績更好的人邀請了顧淼，可都被她找理由拒絕了。
可若說她不想參加競賽，此時又怎麼會這樣低聲下氣地哀求。
兩人都不是愛管闲事的性格，且此時又未知全貌，自然都不願意多嘴。
隻是心底到底是種下了疑慮。
第十章
競賽的名單確定下來那天，顧淼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他們還在名單上，沒有被取消資格。
裴景妍倒是不曾多注意他們的動向，她近日來的壓力一天大過一天，整顆心都撲在了競賽上，哪有心思管別人的事情。
她沒注意到，魏啟明幾次三番的示好，也沒有發現他看向她那日漸復雜的眼神。
那天是周五，晚自習後裴景妍又多留了一段時間整理錯題，等到回家時，已經是將近十一點了。
常走的道路旁邊有不少酒吧，此時雖算不上熱鬧，但也逐漸匯聚了人流，吵鬧的很。
裴景妍皺起眉，索性戴上耳機隔絕外界的雜音，全然沒注意到身後跟隨的危險。
“唔！”
嘴唇被一雙手捂住，裴景妍被拖進了旁邊的一條漆黑小巷，她赫然間瞪大了眼，不住地掙扎著，可在絕對的力量壓制下，就算使出了全力也無法掙脫。
“同學，給點零花錢唄？”
吊兒郎當的幾個混混嘻嘻哈哈地打量著裴景妍，輕浮的眼神看的她渾身不適。
看上去隻是普通的敲詐勒索。
裴景妍微微松了口氣，從錢包裡掏出一把鈔票塞給幾人——她不是傻子，敵眾我寡，這樣的情況下破財消災是最好的辦法。
她剛打算抽身，卻又被一雙手攔下。
那幾個小混混顯然是沒想到裴景妍會這麼爽快，一時間有些發愣，可還是伸了手攔住她，得寸進尺般調笑著。
“這麼爽快？——你是不是還藏了？”
“藏在哪裡了？是衣服裡嗎？”
眼看著幾人逼近，裴景妍眼神警惕，剛準備捏緊手裡的東西，就聽見遠處傳來的呵斥聲：
“你們在幹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