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衝動，偏巧魏啟明又是個魯莽性子，衝到那“情婦”家中便大肆辱罵。
他本也不曾想要害S人，罵完泄了憤便一走了之，沒想到那人竟會自S，更沒想到，他間接害S的女人，會是顧淼的母親。
第十九章
魏啟明到底還是妥協了，這也算是了了裴景妍一樁心事。
那些復雜的事情和人情往來裴景羲接手處理了，她樂得清闲，連著在家蒙頭大睡了整整一周，才被拎起來去參加表彰。
這次的表彰雖然隻是校級代為發放獎章，可也算是正式，整個尖子班基本都在。
一路無話，裴景妍和湯哲間的氣氛僵硬到尷尬，就連白靡都看出了幾分端倪，偷摸著問了好幾回，卻都一無所獲。
裴景妍也百思不得其解，一路上扯話題緩解氣氛卻都被湯哲不冷不熱地擋了下來，她也是一肚子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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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尷尬的氣氛，即使到了頒獎臺上也沒有緩和。
拿了第一的喜悅都沒讓她擠出個笑臉，裴景妍板著臉合完所有影，一言不發，自顧自走回了座位，甚至忽略了湯哲伸向她的手。
她悶著一口氣，一心想著到底哪裡得罪了這位大少爺，全然沒注意到兩個班不知何時達成了共識要出去團建交流感情。
等她反應過來時，人都已經坐到餐桌旁了。
大家都成年了，長久的壓抑後自然也想著找點刺激，膽子最大的幾個嘿嘿一笑，拎了一打啤酒上桌。
啤酒麼，度數不高，況且這麼多人分，到了每人手上不過也就一小杯罷了，大家伙也沒太當回事，純當是逗趣。
......
“這也能醉？”
裴景妍瞪大了一雙眼，不可置信地盯著面色泛紅的湯哲，扶著湯哲的幾個同班同學面面相覷，尷尬地笑了幾聲。
“我們也沒想到他酒量這麼差...裴同學，在座各位屬你和湯哲關系最好，又聽說你們住在一個小區，能不能麻煩你....把人送回去。”
裴景妍捂住頭，隻覺得額上青筋跳的厲害，半晌才沉重地點點頭，算是應下了這差事。
好在湯哲喝醉了不耍酒瘋，安靜乖巧得很，倒也省了不少事——除了非要在車上粘著她被司機誤會之外，一切都算得上順利。
“好了，湯大少爺，到你家門口了，鑰匙交出來吧。”
湯哲站在自家門口，懵懂地眨了眨眼，順從地掏出兜裡的鑰匙遞給裴景妍開門。
“要是你平時也這麼聽話就好了——”
話音未落，推開門的手被桎梏在空中，面色潮紅的湯哲歪著腦袋，一臉茫然地將裴景妍抵在了牆邊。
饒是沒有過火的肢體接觸，這類似於壁咚的動作還是讓裴景妍紅了臉，她咬牙切齒地瞪了一眼眼前耍賴的湯哲，低聲威脅道：
“放開我，你聽到沒。”
“不然我要揍你了。”
這單薄有無力的威脅顯然沒讓醉酒狀態下的湯大少爺聽懂，他迷蒙著眼盯著著裴景妍看，良久，才嘟嘟囔囔地問出一句話來：
“你是不是還喜歡魏啟明？”
“你...為什麼要去看他？”
“你能不能...喜歡我試一試？”
裴景妍隻覺得腦海裡炸開了煙花，她的臉在瞬間紅成了一片，比之眼前醉酒的賴皮鬼，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雖說是個早熟的，可也是第一次被人當面表白，心髒跳的幾乎要從胸腔裡蹦出來。
不過這下，裴景妍算是搞明白了湯哲為什麼生氣了。
她本是覺得一個醉鬼不會記得什麼，想著等他酒醒了再和他解釋，可偏生湯哲這人固執得要命，她不解釋就不肯松手。
為了擺脫這個尷尬的姿勢，裴景妍無奈，隻得耐著性子一遍遍解釋，直到湯哲似乎聽懂了，才被松開。
她幾乎是逃也似地離開了湯哲家，強迫自己忽略掉心頭一瞬間的悸動，把自己埋在了枕頭裡裝S。
到底還是個少女啊......
第二十章
接下來的一年，時間過的飛快。
尖子班合二為一，湯哲和裴景妍成了同班同學，每天為了幾道題目爭得不可開交；
魏啟明出院後，性子沉穩不少，雖說還是偶爾回去裴景妍面前現眼，可每回都能被湯哲大學霸擋回來；
顧淼轉學了，在裴景羲定居的那座城市，偶爾學習些以後需要的知識。據說她最近在咨詢律師棄養和欺詐誘拐要判多少年，時不時會和裴景妍通電話匯報自己的成績，固執地履行二人的約定；
白靡的成績越來越好，她的口袋裡總會帶著糖果，美其名曰自己嘴饞，實際上是怕自家發小，裴大小姐又忘記吃飯低血糖；
校長快退休了，對於自己帶出來這麼一屆優秀的競賽尖子班很是驕傲，每天在辦公室都要感慨一遍；陳老師聽得腦瓜子疼，每每都要找借口避開；
湯哲和裴景妍在那次“醉酒”後就默契地恢復了之前相處的模式，二人都絕口不提當日之事，像是從未發生過一般。
轉眼間，到了高考的時節。
尖子班自然是不需要過多擔憂的，都是穩定發揮，不少人剛出考場就開始商量起了去哪畢業旅行。
白靡尤其活躍，到處找人一起去海邊玩，裴景妍作為頭號發小自然要一起去，捎帶著魏啟明和湯哲都舉了手要去。
看熱鬧不嫌事大，白靡笑嘻嘻地點了頭，在裴景妍無奈的目光下，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
夜晚的篝火晚會最是有趣，一群人被拉著去看熱鬧，裴景妍看著那些被壘在一起的酒精飲料，SS地盯著湯哲，唯恐他喝多了又耍賴。
可隻是上個廁所回來的功夫，湯哲就被一群人圍著灌了好幾杯，她暗道一聲不好，剛準備衝上去，就看見湯哲一飲而盡，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電光火石間她便想明白了事情的關竅，氣得她盯著湯哲冷笑幾聲就轉身要走，湯哲餘光一掃，看見裴景妍的背影便清楚自己露了餡兒，忙忙推了身邊的幾人追了上去。
“哦吼。”
白靡看著不遠處的景象，笑得眯起了眼，和身邊幾人碰杯慶祝。
“魏啟明，我說你也看夠了吧？”
“怎麼，還放不下？”
魏啟明垂下眼，眸中的低落一閃而逝，卻很快抬起了頭，和眾人碰了碰杯。
“畢業快樂。”
他唇角扯出一抹意味復雜的苦笑，對著漆黑的海岸線，無聲地說道：
“祝你幸福。”
第二十一章
番外[魏啟明]
我在世界上最好的好朋友是裴景妍。
她是我見過最聰明、最漂亮的小朋友。
可媽媽告訴我，要離她遠一點，她的身邊很危險，說不定哪天就和她被一起綁走了。
可我想，小妍那麼聰明，我那麼強壯，怎麼會有壞人敢來欺負我們呢？
帶著這個疑問，我們逐漸從一二年級的小蘿卜頭邁入高年級。
夏天真熱啊，白色的短款校服總會招惹幾個手賤的討厭鬼，小妍差點被掀起裙子，我氣得要命，衝上去和他們打了一架。
一對三，我贏了，可傷的挺重，眼圈都腫成了熊貓眼。
小妍憋紅了眼眶都沒止住淚水，鹹澀的淚水滴落到我的傷口上，疼的我一激靈。
這有什麼的，我這麼厲害，一定能好好保護小妍。
以後我也要像今天這樣保護她，嘿嘿。
......
升初中那年，我和小妍的關系比以前更好了。
她好聰明，總是給我講課，那些我看不懂的東西在她的講解下總是那麼容易理解。
......她要是能給我講一輩子就好了。
我打定了主意，要努力學習，和小妍考上同一個高中。
......
今天我才知道，自己能進尖子班是因為小妍的成績。
這所高中看重她，給出的條件也很豐厚，允許她帶一個朋友進入尖子班。
我就是那個拖油瓶。
我開始拼了命的學習，讀書，可任由我如何努力，甚至還佔用了小妍的時間，也隻能成為尖子班中遊的那一批。
而小妍呢？她學的比我們所有人都要輕松，每位老師都誇獎她有天賦，即使她花了很多時間在我身上，也還是能穩坐第一的位置。
憑什麼？
在一次講解時，小妍連續講了很多次，我卻依舊沒有聽懂，連日的壓力和爸媽的責備逼得我喘不上氣，終於忍不住將怒氣發泄在了她身上。
她抿著唇看著我，眼眶裡的淚珠在打轉。
我有些愧疚，可我沒有道歉。
這種情緒，是嫉妒嗎？
我不知道。
班上一個叫顧淼的女生向我示好，我不想搭理她。
可她和我好像，我們是同類人，再怎麼努力好像也比不上裴景妍那樣的天之驕女。
我明白的，我知道的。
過去很多年，已經有很多人暗自提醒過我了。
我和她裴景妍，不是一路人。
......
我和顧淼戀愛了。
她很懂事，會照顧好我的情緒——裴景妍就從來不會這樣。
她好像有點難過，我的心髒也微微抽痛起來，可我真的不想在她身邊做一個暗淡無光的陪襯了。
......
畢業快樂。
好久沒寫日記了，最近一年發生了好多事情。
我是個蠢貨，竟然在傷了小妍的心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喜歡她，可是好像已經晚了。
她身邊有一個更好的人了。
祝你幸福，小妍。
下半輩子，不要再遇見我這樣卑劣無能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