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裡，最嚴的就是等級。”
“我們是領導，要管理也要看你有沒有本領。”
我害怕地想跳窗逃離。
心裡：【求求你們，饒我一命，我隻是一隻普通鹹魚。】
開口卻：”眉毛下面掛兩蛋，隻會眨眼不會看，我拿捏著你們的把柄，什麼規矩是我說了算。”
男生見我氣勢雄厚，對我一臉崇拜。
“姐，我就知道你有實力。”
“小小頭顱，還不聽我姐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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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顆頭顱憤懑無比，彈射向我手裡的玻璃心。
我嚇得捏緊拳頭，手裡的玻璃心，捏到變形。
雙頭詭異隨之變化，向內凹陷，縮小到原來的一半。
它們撞到我身上，猶如兩個棉花坨坨，綿軟無力。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終把視線對準我，生氣大喊：”卑鄙的女人，竟敢拿捏我們的把柄！”
我剛想說話，被一道聲音打斷。
AI提示音響起：”現在是下午五點，副本現存人數：6
“還有三個小時，開始考核評定。
“未完成任務，無法晉升公司骨幹，失敗者將接受淘汰清理。”
男生一臉著急：”姐，快想辦法，我們要趕緊出去，完不成任務，我們S定了！”
我望向玻璃門外，一臉無奈。
地面滿是綠液，碰到就會被迅速腐蝕。
走不出兩米，我的鞋底加三釐米增高就會被磨平。
深呼吸幾次，給自己打氣。
看向頭顱，心裡：【求求你們，帶我們出去。】
開口卻：”用你是看得起你，過來，我要踩著你們出去。”
男生眼裡冒出亮光，兩顆頭顱面色緊張。
我操控著玻璃心，迫使兩顆頭顱屈服。
讓它們咬住鞋底，帶我上十九樓去。
十九樓光線昏暗，偌大的大廳裡隻有一張圓桌和一盞投影儀。
投影儀射出一束光線，在圓桌中心投出一個長發詭異。
它趴在桌面，朝我招手。
“快過來，就差一盤菜了。”
我有夜盲症，視線裡隻有一團模糊的光影。
聞著飯菜的香氣，我沒出息的向前走去。
剛邁出兩米，腳下的頭顱瘋狂戰慄。
左邊：”它以前說我是懶豬，把我做成豬肉粉條。”
右邊：”它以前說我是蠢驢，把我做成驢肉火燒。”
“領導姐，我們不想過去！”
兩顆頭顱紛紛想要逃離。
我走近才看清面前的東西。
一隻長發詭異，沒有五官，臉上隻有點菜的電子屏。
我嚇傻在原地，內心：【不用，謝謝，我還不想吃東西。】
嘴上卻：”就拿這個款待我，你是不是想今晚吃席？”
5
屋內燈光驟熄。
我感到腰間一緊，被詭異卷上桌椅。
“新來的員工？一點不懂規矩。”
“喝了這杯紅酒，我說不定會饒了你。”
我意識徹底清醒，迅速轉動圓桌，把紅酒轉移。
由於轉速太快，酒杯落地。
長發詭異立馬生氣，臉上的電子屏卡成ppt。
“這麼不識抬舉，是不是活膩了？”
我臉皮顫抖，嚇得要暈過去。
心裡：【對不起，你大人有大量，饒我這一次。】
開口卻：”你是不是不清醒，從今天起，我的目標就是領導你。”
長發詭異臉上的菜譜翻來翻去，停在涼拌牛臉這一頁。
惡狠狠道：”牙尖嘴利，臉皮又厚又硬，這盤涼拌牛臉適合你。”
一把菜刀橫空朝我劈來。
我緊張得彈跳而起，心裡：【求求你，我以後再也不會得罪你。】
開口卻：”吃了幾粒花生米，現在向我磕頭道歉還來得及。”
室內光線又暗一個度，我徹底看不清東西。
這讓我緊張無比。
連忙按動心髒，呼叫雙頭詭異助力。
兩個Q彈的東西往我身前彈去，它們聽我指揮，咬住長發詭異。
“我的頭發，你們今天絕對走不出去！”
長發詭異的聲音，堪比凌晨五點的電鑽，響在頭頂。
在耳膜破掉前，我抓住筷子，猛地朝它嘴巴夾去。
室內突然安靜，半分鍾後，一竄奸詐的笑聲響起。
“咯咯咯噠咯咯噠咯咯噠！”
這是兩顆頭顱的笑聲。
我心裡：【現在情況緊急，不是你們嬉戲的時候。】
開口卻：”收集到什麼新鮮事，不講給我聽，是想被打成折疊屏？”
兩顆頭顱立馬滾到我腳邊。
“我們笑它落毛的鳳凰不如雞，以前它是我們的上級。”
“整天把我們呼來喝去，擺著一副臭脾氣。”
“今天遇到你，它算是踢到了鐵板，看它還裝什麼神氣。”
我不明所以，我好像隻是用筷子夾住長發詭異，這應該不算什麼本領。
長發詭異卻憤怒至極。
“你們有毛病，當著我的面蛐蛐！”
見它又要攻擊，我加重力氣夾住它。
每次一夾，它就失去行動力。
夾了九十九次後，長發詭異終於泄氣。
用頭發把自己倒掛在房頂。
“好丟臉，我要把自己勒S。”
我心裡過意不去，心想：【快下來，我不該這麼對你，剛剛是有點對不起。】
開口卻：”S丫頭，除了我，沒人能隨便取你性命。”
長發詭異聽了，臉上的電子屏幕瞬間息屏。
過了半晌，才自己飄回地上去。
AI提示音響起：”檢測玩家完成支線劇情‘別把自己當盤菜’，獲得獎勵‘可夾萬物的金筷子’，請妥善使用道具。”
6
我看向手裡的金筷子。
沒想又多了一個道具。
不禁感嘆，除了我，應該沒人把它當武器。
在慣性思維裡，大家不會把領導當做一盤菜。
隻會把這個身份，放給自己。
幸虧我還沒染上班味，有兩分運氣。
肚子傳來”咕咕”聲，我和長發詭異對視。
它飄上餐桌，拿起遙控器。
“來吃飯，順便看看你的同行多麼滑稽。”
我看著一桌的美食，吞咽口水。
心想：【不能吃，這可能是它扭轉局勢的詭計。】
張口卻：”瞧你辦的事，這麼燙我怎麼吃得下去。”
長發詭異臉上的屏幕亮起，無奈道：”給你吹涼總行了吧。”
見它沒喪失攻擊性，躲在暗處的男生終於敢朝桌子靠近。
他坐在我身邊，悄悄拉我袖子。
“姐，我也想吃。”
長發詭異陰森森飄起，指向白牆上的投影。
“吃什麼？現點現S，都是新鮮的。”
我亮出金筷子，它訕訕飄了回去。
“又不是隨便誰都能吃我的東西。”
“除了你和總裁，其他人都要代餐券，不然會變成公司的詭異。”
男生一聽，眼睛亮起。
從兜裡掏出皺巴巴的餐券，放到桌面。
“這是系統發放的代餐券，我現在能吃東西了。”
我露出疑惑表情，男生連忙解釋。
“在進副本前，我在體育館當志願者，管理員發放了一張代餐券，我還沒用就被拉進遊戲裡。”
“今早制服男要我交出道具，我把假餐券交了出去。”
知道能吃東西，我們怒吃兩碗白米飯。
不等吃完，大廳響起AI提示音。
“副本現存人數：5
“請玩家前往四樓評選廳。
“職稱評定即將開始，準備好你們的成績。”
7
二十樓的裝潢，明顯更高級。
裡面站了三位玩家，兩個紅狼工會的制服男，和一個身穿校服的女高中生。
我剛進門，制服男就出聲嘲諷。
“沒想到你一個新手玩家，還能活到現在。”
“也不知道踩了什麼狗屎運，肯定是出賣色相靠男的幫你。”
“一會兒的評選，可是要看真實力，如果你脫衣服求我，我說不定會幫你。”
我心裡：【你誤會了，我一路過來是靠自己。】
開口卻：”想男人了，今天屁股沒賣出去，所以心裡有怨氣？”
制服男立馬握緊拳頭：”你是不是找S？”
我摸住道具。
正要召喚長發詭異，被女高中生拉住手臂。
“姐姐，別動氣，他不是個好東西，和他結怨小心他報復你。”
我拍拍妹寶的手，心裡：【真可愛，姐姐不和他一般見識。】
開口卻：”給他一個教訓，他才知道姐是什麼脾氣。”
“嘁，就你？”
制服男手指咯咯作響，歪著嘴朝我挑釁。
我本來心裡緊張，但妹寶躲進我懷裡。
我立馬來了勇氣。
制服男離我還差一米，AI提示音響起。
“現在是晚上八點整，升級評定開始。
“考核第一項內容，人際關系。
“作為公司員工，良好的人際關系是工作必不可少的東西，玩家得到三位公司員工的認可，即視為人際關系良好，通過考核。”
“請各位玩家展示你們的人際關系得星。”
制服男一臉挑釁，舉起自己的卡牌。
“看清楚了嗎？經理的侄子，所有員工巴結的對象。”
“我的人際關系，五顆星，滿星！”
“你能得到幾顆星？”
我掏出身上的卡牌，偷偷蔑一眼——零星。
抹了一把虛汗，伸長脖子問妹寶：”你幾顆星？”
“五顆，我從早上開始給公司各處打工，詭異們發現我幹活快，都把工作丟給我，我打印了一千份文件，抄送了兩千份報告，還代替它們進辦公室挨罵，它們高興得不得了，紛紛給我發好人卡，我就滿星。”
我一臉羨慕，默默收回卡牌。
獨自走到角落，思考對策。
制服男看出我的失落，聲音洪亮。
“再說一遍，跪下來脫衣服求我，我說不定會施舍你一顆星。”
我閉上眼睛，不想理他。
腦袋一片空白。
嘴上卻自動播放”你有這麼高速運轉的詭異進入副本，記得我給出的原理，小時候……”
妹寶伸手摸我的額頭：”姐姐，你不會生病了，怎麼開始說胡話？”
男生立馬蹲在我身邊，和妹寶悄悄話。
“你不懂，這是我姐身上獨有的沉穩。”
“她連詭異都敢打，一個小小的考核不在話下。”
“我卡面也零星，但我相信姐一定帶我晉級。”
我閉著眼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怕說能帶他晉級，馬上就會被雷劈。
AI核驗聲響起：”紅狼工會玩家，滿星，通過人際關系考核。”
“上華女校高中生，滿星，通過人際關系考核。”
“荒野玩家1號、2號，零星，未、未通過人際……”
AI播報一直卡在最後幾個字。
我緊張地捏緊道具，奈何手上全是汗。
沒拿穩，金筷子哐當掉地。
制服男沒有等到我的S亡宣判，一腳踹開地上的金筷子。舉起卡牌：”AI不好用，就走人工通道。”
“我叫我親戚來了結你。”
他高高舉起卡牌，一道白光乍現。
長發詭異端著盤子，懵逼立在大廳。
制服男立刻上前，捧起笑臉。
“胡經理，我是您的侄子！”
“有個新來的實習生不知天高地厚，和我對著幹。”
“打狗還要看主人，她這麼對我，就是打您的臉。”
“您趕緊給她一個教訓！”
長發詭異臉上，打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聲音冰冷：”我沒有你這條狗，不是，誰和你是親戚？”
“我是胡祖寶啊，胡經理，您看，卡面上清清楚楚寫著您是我姑姑！”
長發詭異瞬間頭發暴漲，瀑布一般傾蓋在制服男身上。
我想起今早排在隊伍最後，看見牆上的內容。
胡經理，公司骨幹之一。
她是五個經理中，唯一一個沒有大學學歷的人。
自我介紹裡，她提到她從一個被父母拋棄的女孩。
靠自己努力奮鬥，成為大城市經理。
她被拋棄，是因為吃了一塊侄子的點心。
那塊點心發甜發膩發齁，是夏日裡，沒有人吃的，擺放到融化過期的黃糖花生酥。
她餓到極點，向侄子討要。
卻被告知，自己的東西，決不會給一個”外嫁女”。
她餓昏過去，也沒有吃那塊點心。
直到點心被家裡的黃狗銜了去，侄子找不到。
對所有人哭鬧，要把她撵出去。
在貧窮年代，這句話無疑是宣判她S刑的判詞。
父母把年僅八歲的她，丟在幾十公裡外。
直到一個路過的阿嬤，看不下去她打結的頭發。
把她帶到理發店，用十塊錢換了她一頭長發。
從此女孩知道，即使自己一無所有，但留一頭長發。
能讓她餓肚子的時候，能換到錢，不至於餓S。
我意識到，制服男拿到的身份，是害長發詭異被拋棄的侄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