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秀默然，刮了刮她的鼻子，“每一個立場上都應該有責任，況且，有你們是我想要孩子。你們的存在，也滿足了我最初的心願啊。”
“那我的心願，就是要讓你一直都高高興興的。”
“嘴真甜。”
……
距離新書發布，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不過鋪貨的架子比較靠後，位置都不太好，一個星期都沒有任何起色。
第一天上架銷售十本。
第二天上架銷售九本。
第三天：11
第四天：14
第五天：18
第六天：20
第七天：21
七天的時間，十幾家書店，銷售份額達不到一百本。
這本書簡直就是撲穿地心，隻要是下架，這輩子都別想扒拉出來了。
現在也沒有那種作者的書單，不然還可以收入到跟其他的書裡頭，還可以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要是下架了，大概除了作者，就不會有人知道這本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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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本書的體系是小說，不是文學著作，不具有什麼收藏價值。
和藝術完全不一樣，如果當時沒有任何熱度，沒有在書迷的心中留下任何印象，那就是失敗的。
華蘭本來還想著，萬一有人看到了月亮的筆名，和別人推薦這本書，也許這本書的銷量會有起色呢。
她偷偷的關注著，發現沒有任何起色，完全就是撲街的，就不再多想了。
這麼多年了，陳可秀還沒有吃過這種虧，今天也是讓她嘗了。
希望她能夠正視自己的思想，能夠回歸正途，按照她的想法，寫出迎合市場的東西。
如果她識趣，之前鬧的矛盾，她也不是不能當沒發生過的。
陳可秀不會識趣的，她還有大招沒放，隻是不想那麼做罷了。
畢竟現在正在連載的武俠小說上中卷，依舊是小說銷售榜的總榜第一。
下卷已經寫完了，等到下卷發行的時候，隻需要在裡頭做一個小小的廣告。
甚至都不用告訴大家，那本書就是她本人所寫。
不過，她不想這麼做。
其實現在的思想還沒有完全覺醒，不管是男性還是女性，依舊遵循著現在的思想。
大多人骨子裡還是重男輕女。
想讓一群看男頻小說的人去認可那本書，理解其中的核心思想，是一家很困難的事情。
甚至會遭受到抵制。
當然，在抵制過程中帶來的熱度，能夠讓《招娣》獲得巨大的成功，畢竟黑紅也是紅。
可她不想這麼做，也不想搞這種營銷，不過是想安安靜靜的，等待著歲月的沉澱和時間的發酵。
既然沒有水花，大家都不喜歡看這個類型的，那就算了。
“田總監，這本書也不用再努力了。不必再去找其他的鋪貨渠道，到此為止吧。到了一個月的時間，該下架就下架。”
田野出版社的負責人田昕沉默了會兒，“不再努力一下嗎？我們還是想看著這本書起來的，也相信您的實力，隻是時運不濟。”
陳可秀搖搖頭，又想著對方隔著電話聽不到，“有的東西需要一點運氣，現在大家不喜歡看這個，不代表以後不喜歡，版權依舊放在我的手裡，什麼時候這股風向起來了，再重新出版，依舊會從你們公司走。”
田昕有些頹然，“好吧，我倒是覺得還挺可惜的。”
“這有什麼可惜的？”陳可秀笑問道。
“當然可惜了，寫的那麼好，好多讀者都不買賬，實在是沒有眼光，她們……”
“噓。”陳可秀輕輕的噓了一聲，溫柔的打斷了她的話，“這隻是小說，沒有什麼懷才不遇。況且買書是需要錢的，讀者從另一層意義上來說就是顧客。不該去說這些的。”
不管是埋怨別人沒眼光，還是說別人不能共鳴，那都是沒有道理的。
第一，她不覺得她寫的是一個什麼樣高尚的東西，也不覺得值得所有人認可。
第二點，讀者看書需要買書，是需要花錢的，人家自然會衡量自己覺得最有意義的消費。
就因為別人沒有買這本書，就開始罵罵咧咧的，那跟那種沒把東西銷售出去的銷售背後蛐蛐人，有什麼區別呢？
花開芬芳，蝴蝶自然來。
如果蝴蝶沒有來，說明這片區域暫時沒有欣賞的蝴蝶，又或者是，這朵花不是蝴蝶鍾愛的類型。
不能怪蝴蝶的嗅覺不敏銳吧。
她輕聲說道，“很感謝你們為我跑上跑下的。這本書實在是不行的話，該放手就放手吧，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下一本書將會投到田野出版社，風格和之前的一樣。”
“真的嗎！”田昕的聲音有些激動，“月亮老師，真的還願意相信我們嗎？”
她和小伙伴努力那麼久，為了鋪貨的事情，和書店去談，每天灰頭土臉的。
書店還好，都是做生意的，不管是要好處還是不想接受這種不太有名的書，也都是客客氣氣。
畢竟人家的店面空間有限，開門賺錢做生意，肯定是要優先擺放那種暢銷的書。
留給一些沒名氣的書的位置，有的人是自帶資金鋪貨的，能爭取的地方就很小了。
但總體來說還算客氣。
可是要是去圖書館就不一樣了，真的可能會被打出大門，一天到晚灰溜溜的。
可是創業很難，好不容易有一個有名氣的作者投稿，甚至還挺好看的，都很想能把這一單做起來。
第819章 田昕的計劃
雖然是失敗了，但是能得到月亮的青睞，她還承諾寫文的風格和以前的一樣。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隨便找一家店鋪，拉上一條月亮的新作，基本上就能夠大賣，田野出版社要走上正途了！
跑前跑後，不就是想要向陳可秀證明他們的努力和實力，希望得到續約的可能性。
沒想到失敗了還能得到這種承諾，怎麼能不興奮呢。
“月亮老師，真的是太謝謝你了，我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
陳可秀笑笑，“是你們太努力了，我就算想封筆都不好意思。不過我也不知道市場會是什麼樣，你也做好心理準備吧。”
“我從小就很喜歡您的書，就算是最後沒能做起來，能夠在您的新作後面掛上自家出版社的名字，我也覺得很滿足。”
陳可秀對這種書粉，簡直是沒有任何招架的能力的。
她想了想，還是先不要談收購或者是融資的事情了。
年輕人有個努力的方向，雖然資金並不多，人脈也沒有那麼廣，人家打拼的好好的，非得給人收購了，這是幹什麼呢？
如果以後需要跟華蘭打擂臺，到時候再說吧。
“關於新書的問題，應該會在三個月之內完稿，然後送去給你們校對，這個時間可以嗎？”
“可以可以。”田昕滿嘴答應，“您不愧是業界的寫字機，大家都知道您很速度，我也算是見識到了。不過老師也不用太著急，要注意休息。”
月亮出新書的速度，那可是出了名的快。
當初她跟水蓮搶市場，大家都能聽到小道消息的。
雖然兩人沒有正式見過面，不過隔空打了好幾架了。
因為有幾本書，設定有些像，雖然內核不像，隻是撞了一點點人設，就好像捅了馬蜂窩。
水蓮當眾批判她跟風，這件事情，還有國內的一些小娛樂的雜志報道來著。
月亮老師可不是吃素的，一句話都沒說，幾年前，暫時停筆前，一年開了三本書。
雖然都不是很長的小說，可她一年手寫四十多萬字，而且每一本的構思都很巧妙。
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直接打了水蓮的臉，就因為水蓮說她開書的靈感都來源於她。
在水蓮一本都沒寫完的情況下，開了三本，就足夠證明實力了。
這種速度，簡直是神一般的速度。
陳可秀笑而不語，她之前就是靠手寫，現在有電腦啊，而且寫小說這種東西已經刻在了骨子裡，簡直就是輕車熟路。
把所有的東西都規劃好，大綱細綱綱章全部寫完，隻需要看著每一步的計劃，真想寫的話，十幾萬字的小說，也就七八天時間就寫完了。
這些時間還包括檢查邏輯漏洞，錯別字，以及打印排版的問題。
社會在進步，她的速度同樣也在進步。
田昕掛了電話，就立刻跟出版社的其他同事們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大家不免都是歡呼。
也勉強算是付出有了收獲吧。
可高興之後，所有人都是愁眉苦臉的。
“昕姐，雖然接到了月亮老師下一本書的邀約，可是我們覺得這本書能夠火，印了3000多冊，現在賣出去的還不到100冊，這些錢的空缺……”
因為沒有自己的印刷廠，都是把單子給丟出去的，而且對於他們這種小出版社，印刷廠那邊沒有給任何優惠。
加上大家都想孤注一擲，對於印刷的要求還挺高的，一本書的成本就是兩塊錢。
當初隻付了一半的定金，現在還差一千五百塊錢。
可是付定金已經把出版社所有的錢都掏空了，現在手裡沒有錢，就能收稿子都沒有底氣。
萬一遇到合適的，定版印刷都是錢，就算是去跑鋪貨渠道，不說塞個大紅包，小紅包什麼的也要算一個吧。
而且不好說話的店家，還需要押金的。
田昕也知道，她還是鬥志滿滿，“沒關系的，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我相信，隻要度過這段時，我們就可以成為一家大的出版社。”
大家也沒有被安慰到，該想的都已經想了。
說是一家出版社，其實就隻有4個人，而且都是大學的同學，剛剛畢業的。
本來是可以找一份穩定的工作，但是心中懷著詩和遠方，一拍即合，搞了出版社。
能借的錢都已經借了，但是夢想的代價對於他們來說很大。
在別人眼裡，不就是幾千塊錢嗎？
可是這是他們能湊的所有錢，都欠債了，尾款也結不起。
如果實在沒有辦法進行下去，可能就得解散了，每個人得背著上千塊錢的債，然後去找工作。
這年頭的大學生還是很值錢，不至於說找不到工作，隻是折騰了一年多的時間，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