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疼愛有加的男友在我生日這天給我買了一支兩元錢的護手霜。
他說:“超市正好打折,我看挺適合你的,既便宜又實惠。”
“反正你也不喜歡用太昂貴的護膚品。”
我接過他手裡廉價的護手霜,又轉頭看向梳妝臺上價值上萬的護膚套盒。
那是他為白月光買的。
夜裡,林蕭將那套上萬的護膚品發到朋友圈,還故意嘲諷我。
【有些人啊,還真是廉價,連我的贈品都不配用。】
我反手在底下評論:【是啊,我不配用贈品,她也隻配撿我不要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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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付辭提著護膚品離開時,他還不忘叮囑愣在原地的我。
“今天生日,記得吃蛋糕。”
“不過你也知道,瀟瀟恰巧和你一天生日,她一個女孩子也沒什麼朋友,我這個做老板的還是要去陪陪她才行。”
沒等我開口,付辭便徑直打開了客廳門。
桌上的蛋糕還沒來得及打開,付辭仿佛一刻也等不了,便要飛奔到林蕭身邊。
那支廉價的護手霜還被我SS捏在手中。
原來我期盼這麼久的生日禮物,竟隻值兩塊錢。
或許,錯就錯在我不該和林蕭一天生日。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我長舒一口氣,將蛋糕放回了冰箱。
本來還算好的心情,現在變得一團糟。
好在公司同事知道我今天生日,所以便叫我出去吃個飯。
放在以前,我肯定會拒絕,因為付辭不喜歡我和公司裡的人走得太近。
他佔有欲極強,不允許我身邊靠近任何男生,連女生他都要再三斟酌。
可他全然忘了,我為他拒掉所有社交時,他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林蕭身邊。
正是凜冬,屋外大雪紛紛,小悅早早站在樓下等著我。
見我走來,故意笑著詢問我。
“你那小男友給你送的什麼生日禮物啊,不會是上萬的化妝品吧?”
小悅一臉羨慕,眼裡冒著光亮。
是啊,是上萬的禮物,可不是送我的。
“他……送的護手霜。”
“護手霜也不錯啊,大冬天的最適合不過了。”
我沒再說話,盯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大雪。
或許在她們眼中,付辭真是個極好的男友,他會在天還沒亮時,便將我送到公司,也會在深夜時,站在樓下等加班的我。
可她們不知道,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我甚至已經記不起來。
吃飯期間,我翻看手機,試圖尋找付辭找我的蹤跡。
可有了希望就難免讓人失望。
我和他的聊天記錄依舊停留在前天早上。
倒是在朋友圈看見了林蕭的動態。
照片裡是付辭送她的海藍之謎套盒。
而僅我可見的文字更是諷刺至極。
“有些人啊,還真是廉價,連我的贈品都不配用。”
我冷笑一聲,將手機扔在了一旁。
或許心事繁雜,我直接叫服務員提了滿滿一箱酒來。
小悅擔憂地問我。
“薇薇你不是不能喝酒嗎?”
我搖搖頭,告訴她。
“沒事,一年難得過一回生日。”
烈酒一杯接著一杯下肚,似乎還覺得不盡興,我苦悶地趴在桌上。
而此時手機終於響了起來,我從桌上爬起來,看著屏幕上的備注。
是我以前心心念念的付辭,可現在不是了。
“怎麼了?”
我冷冷地問道。
付辭僅憑一句話,便知道我喝了酒。
他厲聲呵斥我。
“秦薇你瘋了嗎?”
“你是不是忘了你酒精過敏了?”
我輕聲嗤笑,難得他還記得我酒精過敏。
臉頰發燙得很,大腦也開始恍惚,或許酒精作祟,我直接口無遮攔大喊起來。
“我是瘋了,被你和林蕭逼瘋的。”
2
“連我生日你都要跑到她身邊,到底我是你女友還是她是你女友啊!”
付辭沉悶許久,才又緩緩開口。
“我說秦薇,你別趁著喝了點酒,就對我發酒瘋,我不吃那套。”
“你明明知道瀟瀟孤苦伶仃的,我陪她過個生日又能怎樣?”
“以前陪你過了那麼多生日你怎麼就不記得了。”
“總是揪著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我就隻說了兩句話而已,付辭就恨不得用口水將我淹S。
原來,林蕭在他心裡已經那般重要了。
我默默將電話掛掉,眼神麻木看著桌上東倒西歪的酒瓶。
“沒事吧薇薇?付辭怎麼能這樣說你呢?”
小悅扶著我後背,擔憂到不行。
連普通朋友都會關心我,而付辭隻會一味地責怪我。
我早該看清的。
小悅看著不省人事的我,無奈隻得再一次撥通付辭的電話。
沒過多久,付辭來了,他眼裡是壓制不住的憤怒。
直直走到我身邊,將我扶起。
“不是吧秦薇,就因為沒陪你過生日,你就要以這種方式報復我是嗎?”
身體瘙痒難耐,起了大片大片的紅疹,我抽出手撓了撓脖頸。
然後一嘴酒氣地對他說。
“我沒有報復你,隻是在報復我自己。”
隨即將他推到了一旁。
小悅本想上前,直接被付辭叫在了原地。
“別碰她,就因為你們這些狐朋狗友,薇薇才變成這樣的。”
“她以前從不喝酒,自此上了班便學會了喝酒,而你明明知道她過敏,還不阻止她,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小悅怔在原地,止不住地委屈,她明明是好心給我慶祝生日的。
怎麼就變成了付辭口中十惡不赦的罪人。
小悅有苦難言,最終隱忍淚水離開了。
我本想叫住她,可不爭氣的身體搖晃得厲害,隻能明天再給她道歉。
而後,我又轉頭看向付辭。
“付辭你有病是嗎?你不陪我過生日,還不能允許別人陪我?”
他卻滿不在意,依舊責怪小悅。
“我都說了,讓你遠離這些假仁假意的人,你怎麼就不聽呢?”
本來停了的大雪,又飄了起來,我揮手拍掉身上的雪花,然後淡漠地看著他。
“她們比你真。”
我逞強般,自顧自地往馬路上走,隻是身體瘙痒更嚴重了。
記得上次喝酒還是一年前。
付辭因為工作應酬,少不了酒局,可他又有胃病,根本喝不了酒。
雖知道自己酒精過敏,可還是沒有猶豫便端起了酒杯。
喝到嘴裡吐出血絲,我都沒有停下,隻為替付辭爭取到顧客手裡的項目。
付辭心痛到無法呼吸,抱著我痛哭。
好在最後成功和顧客籤上了合同。
我自感欣慰,終於能替付辭分擔工作上的煩憂。
上一次喝酒是因為他,這一次喝酒,或許還是因為他。
圍著他兜兜轉轉的日子,實在太累了。
3
風雪蕭瑟,額頭間的酒意瞬間被吹醒。
付辭大步跟了上來,然後將我塞進車內。
車輛驅駛,卻不是回家的方向。
我疑惑開口問他。
“你要帶我去哪裡?”
付辭從後視鏡瞟了我一眼,冷聲說道。
“全身紅得跟猴屁股似的,不去醫院行嗎?”
我訕笑兩聲,或許是記起了上一次的事情,付辭心存愧疚,才想著送我去醫院吧。
可才駛出二裡地。
車上的藍牙直接響了起來。
付辭手機連著車載音樂,還沒等他摁下接聽鍵,手機便直接接通了。
林蕭嬌柔的聲音響徹整個狹小的空間。
“付辭哥哥,我下樓買東西崴著腳了。”
“你能不能送我去趟醫院啊,而且外面還下著雪,我身子都已經凍僵了。”
付辭捏著方向盤的手更加緊,他不動聲色將車停在了路邊。
“你自己下車清醒清醒吧,吹風比吃藥效果更好。”
“如果不是因為來接你,我一直陪著瀟瀟,她根本就不會摔倒。”
付辭的聲音越來越遠,我甚至沒聽清他嘴裡最後幾句抱怨。
車外的天氣真的好冷,可怎麼也及不上我的心。
或許現在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罷了。
趕到急診室時,付辭早已經扶著林蕭到了醫院。
身上厚厚一層雪開始融化,將綿薄的羽絨服浸湿。
付辭蹲著身子觀察林蕭腳踝,眼裡的擔憂說明了一切。
林蕭率先看見了我,她一臉委屈說著。
“那不是薇薇姐嗎?她怎麼來醫院了。”
付辭依舊蹲在原地,沒有看我,而是沉悶地回答林蕭。
“喝了點酒,喝壞了腦袋,不用管她。”
林蕭眉眼輕挑,再也不似剛剛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這不是玩欲擒故縱嘛,明知道喝不了酒,還喝,怕不是為了博取你的同情罷了。”
我緩緩上前,看著地上體貼入微的男人,開口說著。
“她隻是你下屬,不是你老婆,你們舉動是不是太親密了點。”
“怕不是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已經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了吧?”
付辭頓住手中的動作,然後猛地起身,直愣愣地盯著我。
緊接著,重重一巴掌落在了我本就發燙的臉上。
“我和瀟瀟之間清清白白沒有你說的那些齷齪事。”
“還有,她隻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我不允許你這樣詆毀她。”
看啊,他終是為了別的女孩子打了我。
我SS捂住腫脹的臉頰,滿眼失望看向他。
“付辭,我們還是分手吧。”
“你好像也不太需要我了。”
付辭緩緩將手收回,剛剛眼裡的戾氣削弱了幾分。
“你說什麼?分手,就因為打了你一巴掌就要分手?”
4
原來,自始至終付辭就從沒有意識到自身的問題,他不認為自己和林蕭走太近有什麼錯。
他也根本不會在意,因為林蕭,他帶給了我多少的傷害。
一切都變了,隻是他還不以為然。
而一旁的林蕭努力嗆咳了幾聲,試圖引起付辭的注意。
見他不為所動,林蕭直接哭了出來。
“對不起付辭哥哥,都是我不好,如果你不來陪我過生日,薇薇姐就不會生氣的。”
“都怪我,都怪我。”
隨即,她直接跳下了床,一瘸一拐朝門外跑去。
付辭看了看跑開的林蕭,又看著滿臉失落的我。
最終,他還是跑向了林蕭。
走時,他告訴我。
“就在醫院等我,我把瀟瀟送回家就來接你。”
等到了天明,付辭還是沒有來,而我也不是為了等他來。
離開醫院,我直接去了公司。
回到辦公室時,我試圖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可工位上空空如也,哪還有小悅的蹤跡。
飲水機旁的玻璃杯還孤立的留在那裡。
那是我送給她的,她並沒有帶走,或許她應該恨我才對。
同事陸陸續續走進辦公室,我才知道。
小悅昨晚離開後,便直接給領導打了電話,說出了離職的事情。
她甚至沒有親自來單位一趟,或許是不想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