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隻手,纖纖玉指在他的喉結處輕輕摩挲,一下又一下,像羽毛般撩撥著他的心弦。
司空幽呼吸驟然急促,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
我輕笑一聲,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
「冥王大人,你我之間的事,若是被你父親知道了,你說……會怎麼樣?」
他的呼吸明顯急促了幾分,身體也變得僵硬起來,眼神躲閃著,不敢看我。
「傾華姐姐,你別這樣……我……」
「你什麼你? 」我故意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手指順著他的衣領往下探去,隔著薄薄的裡衣,感受著他溫熱的肌膚和強健的肌肉。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聲音低沉沙啞:「傾華姐姐,別玩了……你知道的,我……我受不住你這樣的撩撥……」
「哦?是嗎?」我媚眼如絲地看著他,故意用手指輕輕撓了撓他的掌心,「那你想怎麼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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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情動不已,身子有點發抖,身上雪松的香氣濃烈的刺鼻,卻偏偏按住我的手,眼圈發紅,委屈巴巴的看著我。
「姐姐。」他喘了兩口氣,然後說,「我是喜歡你。」
這種調情的話在我這裡屬於入門水平,我毫無波動,敷衍道:「姐姐也喜歡你啊。」又湊過去輕輕吻他的喉結。
他眼裡的情緒讓我看不懂,終於沒忍住翻湧的欲望,反客為主。
8.
冥王是需要每百年歷練一次,就和凡間的皇帝微服私訪一樣,一段時間要去為冥界加固結界,鎮壓妖物。
我來冥界也將近百年,神魂凋零後求不到輪回珠,魂體越來越淡,和司空幽廝混這段日子,吃得太好我的魂體都要散發金光了。
連城隍都忍不住八卦我是否得到了上古的瑰寶,若是不需要輪回珠,為何還要留在冥界。
我當然守口如瓶,哪有什麼瑰寶,有的隻是迷人的軀體。
怪不得三界雙修如此風靡,吃得又好還能輕松修煉,當然心動。
「鳳傾華,你這魂體,怕不是得了輪回珠」
熟悉的聲音突然從前方傳來,我一抬頭,孟婆湯的霧氣中 ,凌霄居然緩步走來。
「輪回珠?天地良心,我要是得了那寶貝,還會在這兒陪你煲孟婆湯嗎?」
我嗤笑一聲,狀似隨意地攏了攏耳邊的碎發,
「不過嘛,我的確是得了些機緣,如今這魂體修復得倒也快。」
凌霄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看得我心裡直發毛。
「既如此,你更應該抓緊時間才是。天界靈氣充裕,比這冥界強上百倍,你又何必在此地逗留?」
我心中冷笑一聲,這老狐狸又在打什麼算盤?當年我初到天界,還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鳳凰,混了頭,放下身段去討好他這個天界戰神。
誰知他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裡卻對我百般苛責,甚至還和仙娥調笑我是個小寵物隻配做個燒火丫頭……
想到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我恨不得一把火燒了他的破廟!
「不勞戰神費心,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9.
我冷冷地回了一句,低頭專心致志的熬湯。
凌霄這老東西一向虛偽,無事不登三寶殿,來這兒跟我煲孟婆湯?我斜睨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怎麼,天界戰神也會來這陰森森的冥界?是抓逃犯?還是……私會哪家小女鬼?」
他輕咳一聲,故作嚴肅地揮了揮衣袖:
「傾華說笑了,本座此次前來,是受冥帝所託。」
見我一臉疑惑,凌霄終於憋不住,開始跟我顯擺了:
「還不是冥王殿下歷練之事。你也知道,冥王每百年需經歷一次試煉,這次他抽到的籤,可是……」
他故意頓了頓,見我豎起了耳朵,這才慢悠悠地說,
「是鎮壓上古神獸窮奇。」
我心裡咯噔一下,就司空幽那小身板,還想鎮壓窮奇?怕不是去給人家撓痒痒吧!
「所以呢?戰神大人這是打算親自上陣,幫冥王殿下降妖除魔?」
我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凌霄聽我這麼一說,他故作高深地嘆了口氣,從袖中掏出一面八卦鏡,往空中一拋,鏡面頓時浮現出司空幽大戰窮奇的畫面。
那窮奇果然兇悍無比,張牙舞爪,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司空幽雖然渾身上下都掛了彩,但招式凌厲,招招狠辣,居然穩穩地佔據了上風,那窮奇被他打得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
見司空幽竟然佔得上風,不需要自己的幫助,凌霄錯失一個裝x的機會,嘴角刷的一下就耷拉下來了。
如今對這凌霄竟然是越來越惹人厭煩了,真不知道當初對他的好感是為點什麼!
我面上卻不動聲色:「戰神大人這是怎麼了?不用去幫忙怎得還不高興起來了」
凌霄沒有理會我的調侃,他SS地盯著銅鏡,似乎想看穿其中的奧秘。
眼看著司空幽就要將那窮奇斬S,凌霄突然收起了銅鏡,臉色陰沉得可怕。
「傾華,本座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在此地久留了。你確定不和我回去,如今你對我有救命之恩,回天界不用再去燒煉丹爐,我給你一個近侍的身份,你好生養著即可」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嘲諷:
「戰神大人說笑了,救命之恩,傾華可不敢當。當年若不是您出手相救,我怕是早就魂飛魄散了,哪還有機會站在這裡跟您煲孟婆湯?隻是……」
我故意拉長了聲音,語氣中帶著幾分落寞,
「我這人自由散漫慣了,實在受不了天界的條條框框。您就當我這鳳凰天生賤命,放我在這冥界自生自滅吧。」
凌霄顯然沒想到我會拒絕得如此幹脆,他愣了一下,隨即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傾華,你這是何苦?你我之間,何須如此生分?」
他說著,竟然伸手想要來拉我的手。
我心裡一陣惡寒,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觸碰。
「戰神大人請自重!」
冷冷地甩給他一個白眼,
「您貴人事忙,還是請回吧,我就不送了。」
10.
凌霄的臉色變了又變,像調色盤一樣精彩。我心中冷笑,正打算再補上一刀,卻突然感到身後傳來一股熟悉的寒氣。
「凌霄戰神好大的架子,跑到我冥界來,還要帶走我的……」
司空幽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他周身散發著冰冷的威壓,目光如刀般射向凌霄,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
「我的人。」
我回過頭,隻見司空幽一身玄衣,面如冠玉,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寒氣。他幾步走到我身邊,伸手將我攬入懷中。
凌霄的臉色頓時變得比鍋底還黑,他咬牙切齒地說:
「傾華,你……你不是一直心悅於我嗎?」
我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巴:
「哎呀,戰神大人可別亂說,傾華怎麼敢高攀您呢?如今傾華,可是心悅於……」
我故意拖長了尾音,將身子往司空幽懷裡靠了靠,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心悅於冥王殿下呢~」
司空幽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他低頭在我耳邊低聲說:
「姐姐,我大戰窮奇靈力都要被耗盡了,你慰藉慰藉我可好?」
他的聲音低沉喑啞,我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見慣了撒嬌的司空幽,沒想到他也有如此有氣場的一面。
凌霄面色鐵青,拂袖而去,連個場面話都沒留下。他身後的仙侍面面相覷,連忙追了上去。
司空幽身上的寒氣散去了一些,但周身散發著陣陣涼意,我縮了縮脖子,他這才松開我,卻緊緊地牽著我的手,仿佛怕我一不小心就消失不見了似的。
11.
回到四方殿,司空幽反手布下結界,我被他抵在冰涼的牆上,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耳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姐姐,我身上都是窮奇那畜生的血,好髒,你幫我沐浴可好?」
我被他這反差萌弄得有些想笑,這還是那個不苟言笑的冥界之王嗎?怎麼還帶撒嬌的?我故意逗他:
「冥王殿下,這冥界誰不知道您有潔癖啊,以往那些個侍女,哪個不是戰戰兢兢地伺候您沐浴更衣的?怎麼?如今竟淪落到要我這小小鳳凰來伺候了?」
司空幽的臉色更委屈了,他垂下眼眸,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緒,語氣悶悶的:
「她們笨手笨腳的,哪裡比得上姐姐……」
我被他這可憐巴巴的樣子逗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我去給你準備熱水就是了。」
我轉身要走,手腕卻被他一把抓住,我回頭,對上司空幽幽深的眼眸,他的眼神裡帶著一絲探究和不確定:
「姐姐,你老實告訴我,你和那凌霄,究竟是什麼關系?你是不是喜歡他」
我不想重提往事
「喜歡過吧」
凌霄眼裡的光刷的一下熄滅了,我隻當他是小孩子鬧脾氣,但他竟一夜沒來找我。
早上出門當值時,卻發現了他留在大廳裡一盤「雪羽酥」
真是可愛的小孩呀,我又想起他那湿漉漉的眼神,心底發軟。
12.
如今快到了天界百年的蟠桃會,冥帝照例視察工作。
到底是誰了司老頭的好大兒,我其實是有點心虛的,顫顫巍巍匯報完工作等著冥帝發話
「傾華小兒,聽說你最近的熬湯的本事有長進啊,鬼魂們都能嘗出甜味兒了」冥帝似笑非笑。
我奉承到
「那還不是冥界人傑地靈」。
「冥界人傑地靈?傾華小兒,你倒是很會說話啊。」
冥帝那張不怒自威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可我卻覺得後背發涼。他這笑裡藏刀的本事,真是跟司空幽如出一轍,也不知是誰遺傳誰。
我幹巴巴地陪著笑,心裡卻在打鼓:這老狐狸到底想說什麼?難不成,他知道了我和司空幽的事?不會吧這凌霄天界戰神竟然如此卑鄙。
「行了,你為冥界盡心盡力百年,本帝也並非言而無信之人。」
冥帝說著,從袖中掏出一顆散發著七彩光芒的珠子,正是那傳說中的輪回珠,
「拿去吧,它能助你重塑肉身,早日回歸巔峰。」
我愣了一下,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他這就……給我了?就這麼輕易地,放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