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光芒四起,整座庭院化作一道紅光直衝向我。
現場所有人都被這動靜給嚇到了,大家慌忙四散逃開,生怕被莫名能量給波及。
紅光接觸到我的那一瞬間,爆發出如烈日般耀眼光芒,照得所有人隻能捂住眼睛。
片刻之後,我就像黑洞一般,將刺眼強光迅速吸入體內,接著整個人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可能是法力被剝離太久,法力重回體內後,我一時半會還動不了,但能感覺到法力正在逐步回流到我各個經脈,並且一遍又一遍衝刷著我的元神。
這種感覺十分痛苦,令我忍不住喊了起來。
「啊啊啊啊,好難受!」
裴明臣見我躺在地上面露痛苦,慌忙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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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一個凡人並未經歷過這種場面,隻能手足無措地在我身旁幹著急。
「奶娘你怎麼了?沒事吧!」
他轉過頭衝其他人大聲喊道:「一個個都愣著幹嗎!趕緊去叫郎中!」
管家這會兒也湊了過來,為難地說道:「二爺,奶娘這情況怕是郎中來了也束手無策啊。」
「那就把附近的道士神婆巫師算命的,無論是誰都給我叫過來!」
聽到這些話,即便這會兒我已經痛得有些神志不清,但心裡仍舊有些感動。
畢竟都是喝過我奶水的人,幾百年來看著一代又一代人長大,說對裴家毫無感情那也是假的。
我伸出手握住裴明臣,艱難地說道。
「小明子,不用叫人了,那些道士什麼的幫不上太多忙。」
裴明臣重重點了點頭,寬慰我道。
「奶娘你別擔心,主家若容不下你,我裴明臣願意把你接回去盡孝!」
此刻我需要專注控制元神重新接納法力,實在沒力氣說話,隻能整個人如同陷入昏迷般,閉上了眼睛。
裴明臣見我額頭不停地滲出汗水,知道我這會兒肯定很痛苦,他掏出自己的手帕,幫我不停地擦拭著。
長夏拍了拍手,陰陽怪氣地說。
「好一出母慈子孝的戲碼啊,就是不知這傳世奶娘被逐出裴家後,還有法陣能護著她嗎?」
她撿起地上長劍,一把甩了過來。
長劍裹挾著寒光,如弓箭般直直刺向我。
裴明臣趕忙抽出自己兵刃將射過來的長劍架開。
當的一聲,長劍彈飛出很遠,裴明臣怒目圓瞪。
「郡主,你太惡毒了……」
話還沒說完,他瞬間呆住了。
因為他看到一把匕首此刻已經扎進了我的胸膛。
鮮血順著傷口流出,瞬間就染紅了我整個半身。
長夏得意地笑了笑說道。
「二爺是不是年紀大了有些眼花,我可不止扔了一把長劍哦!」
裴永這會兒也不淡定了,他皺著眉埋怨道。
「夫人,你不是答應我不傷奶娘性命嗎?」
長夏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語氣輕飄飄地說道。
「我就是試試被逐出家族後,還有沒有法陣可以繼續護著她。
「什麼傳世奶娘,被扎了流的也是血啊,我還以會冒奶呢。」
長夏越想越得意,竟然哈哈笑了起來。
她從懷裡掏出一個類似火銃樣的物件,朝天發射了出去。
天空中響起一道煙火。
裴永疑惑地看向她,不解地問道。
「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長夏睜著大眼睛,認真地說道。
「當然是叫人啊。」
她指了指裴明臣等人,笑著說。
「既然這些人都不聽話,那就全S了吧。」
12
幾百號鐵甲武士,如幽靈般突然出現了。
他們每人手握長弩,S氣騰騰地將裴家人給包圍了起來。
裴永臉色大變,他驚恐地說道。
「你竟然帶了這麼多府兵埋伏在裴府旁邊?」
「那咋了,父王這不是怕我被欺負,安排些人保護我罷了。」
她拍了拍裴永,安慰地說道。
「夫君放心好了,我還不想當寡婦,不會傷到你的。」
接著她大手一揮,指向其餘裴家人,冷冷地下達了命令。
「給我S了他們。」
裴明臣睚眦欲裂,他大聲呼喊道。
「兒郎們聽令,舉盾保護族人!」
裴家護衛立起盾牆,以我為中心,將管家等一幹族人護在身後。
裴永急得拿身子擋在兩方之間,張開雙手向長夏求饒道。
「夫人,稍加懲戒即可,莫要趕盡S絕啊!這些畢竟都是我的族人啊。」
長夏不耐煩地說道。
「滾開,不然連你一塊S了。」
裴永此刻已經徹底清醒了,他咬牙站住衝鐵甲武士喊道。
「我可是你們的姑爺,我看誰敢射我!」
府兵紛紛看向長夏,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長夏眼中閃過一絲狠毒,搶過身邊府兵手裡的長弩,對著裴永就扣動了扳機。
弩箭破空帶著尖嘯,直接貫穿了裴永的頭顱。
哼都沒哼一聲,裴永就像紙片一般仰天到地。
長夏面無表情地將長弩遞回到府兵手裡,冷冷地說道。
「現在沒人礙事了,給我S了這些人!」
裴家眾人見家主被S,頓時傳來一片哀嚎哭喊。
但很快哭喊聲就變成了驚恐聲。
因為他們已經看到府兵手中的長弩正在緩緩上膛。
雖說有盾牆阻擋,但大家知道面對如此多的弩箭,此時已是必S之局。
很多人躲在盾牌後面露絕望,甚至都閉上了眼睛,等待S亡降臨。
13
裴明臣看了一眼依舊昏迷的我,慘笑一聲說道。
「剛把奶娘您逐出家族,裴永就立馬身S,而裴家也面臨著滅頂之災,祖訓不可違啊。」
他將自己的盾牌蓋在我身上,對護衛們說道。
「將盾牌留給族人,爾等隨我衝鋒!S一個回本S倆賺一個!」
說完抽出兵刃,怒吼著朝府兵衝去。
裴家護衛留下盾牌,義無反顧地跟隨著他一起衝鋒。
弩箭頓時萬箭齊發,如大雨傾盆般射向了他們。
裴明臣舉刀揮砍,一路狂奔劈落多支弩箭,但身上仍舊多處被射中。
他一個踉跄,渾身鮮血摔倒在地,用兵刃支撐起身子,抬頭怒視前方。
一根弩箭此刻徑直朝他眉心射來,即將貫穿他頭顱。
裴明臣隻覺射過來的這根箭頭越來越清晰,卻突然在他眼珠子前停住了。
隻見從他耳旁,伸出了兩根手指,輕輕夾住了這根要命的弩箭。
裴明臣扭頭看向一邊,隻見我已經站在了他身旁。
而漫天弩箭此刻竟然全部停在了空中紋絲不動了。
「奶娘……」裴明臣喃喃地喊了我一聲。
我拍了拍他肩膀,笑著說。
「孩子,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接下來,就交給奶娘吧。」
我單手一指,空中的弩箭頓時如落葉般垂直無力地跌落了一地。
接著人影一閃,以凡人肉眼都不可見的速度,出現到了長夏面前。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舉起了手中長劍。
可突然覺得胸口傳來一陣劇痛,低頭看去,隻見我已經將整隻手都插進了她的胸膛。
長夏嘴中頓時嗆出一口鮮血。
「法陣都沒了,你怎麼還能……」
「愚蠢的東西,不會真以為裴家法陣是用來保護我的吧?」
我臉上雖然帶著笑,但雙眼卻閃著妖異的紅光。
長夏驚恐地對府兵喊道。
「射S她!快把她S了!」
接著長夏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親眼見到那些府兵突然一個個地身體爆開,全都碎成了一團血霧。
片刻之間,天地已被鮮血染紅。
14
五百年前,邊陲荒野之地出現了一位魔女。
她魔性深重嗜S成性,為禍人間引得生靈塗炭。
裴家先祖本是仙界宗門弟子,受命下界降妖除魔,與魔女展開大戰。
雖然他道法高超,但魔女卻能隨時吸凡人精血補充自身。
二者S得昏天暗地,卻是誰都無法奈何對方。
最終裴家先祖不忍見越來越多的凡人受此波及。
便以自身精血為引,陽壽為符,設下封魔大陣將魔女困在此處。
他修築了一座庭院時刻抽取魔女法力,並將受害者的親人子孫接引到這裡。
命魔女以奶水滋養凡人,用於向世人贖罪,否則便會受法陣萬劍穿心之苦。
並坦言有一天,凡人願主動將魔女放逐,也就是魔女贖罪功成之時。
此時裴家先祖陽壽已盡,他擔憂會有心懷野心之輩知道此事,屆時放出魔女再度引發災禍。
於是立下祖訓,此處凡人不可輕離邊陲荒野。
定居於此的凡人受魔女奶水滋養,群落愈漸壯大,他們感恩於裴家先祖舍身取義,於是都冠以裴姓,以後人自居。
15
聽我說完,長夏已經臉色慘白。
倒不是知道自己犯下大禍而變了臉色。
而是因為我手插進她胸口, 失血過多導致臉色越來越白。
「剛剛你拿匕首扎我, 我把手插進你胸口,咱倆就算是扯平了。」
接著我摸到了她的心髒,狠狠捏了一把。
一股鑽心之痛頓時讓長夏慘叫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你S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我舔了舔嘴唇,笑呵呵地說道。
「想S?哪有那麼容易, 本魔女還沒玩夠呢。」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輕聲問道
「你知道人身上有多少根骨頭嗎?
「一共有二百零六根,我決定每天捏碎你一根骨頭,之後再決定用什麼辦法弄S你。」
長夏此時已經徹底嚇破了膽,雙腿一陣顫抖,下體傳出股惡臭異味。
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郡主竟然當場嚇出了一身屎尿。
接著兩眼一閉, 昏S了過去。
我厭惡地將她丟到一旁,回過頭來。
隻見裴明臣看向我,眼中充滿著陌生。
而他身後的裴家眾人, 似乎有些害怕,躲在遠處不敢靠近。
我嘆了口氣, 並不怪他們。
此時的我與平日模樣確實大相徑庭。
遂向裴明臣招了招手。
「小明子過來,我有幾句話要交代於你。」
裴明臣咬牙站起身,但射在身上的弩箭依舊痛得他龇牙咧嘴。
但他還是掙扎著走了過來。
我在裴家喂了五百年的奶。
「全留」隻見弩箭灰飛煙滅, 身上的傷口開始迅速愈合。
他滿臉驚訝,對我喊了聲奶娘。
我擺了擺手說道。
「我與爾等的緣分已盡, 奶娘二字以後萬不可再提。」
我指了指地上的裴永, 繼續說道。
「好生安葬裴永,以後你就是裴家家主了,有些事我必須告知清楚。
「你們體內雖有我法力可以延年益壽, 但同時也殘留著不少魔氣, 所以一段時間不喝, 就會渾身潰爛爆體而亡。」
裴明臣早已習慣每月喝一杯奶,卻不知還有此事, 於是震驚地看向我。
我笑著說道:「也不用太過擔心,我會留下一門功法,你們練習幾日便可排掉魔氣了, 以後裴家人可就要靠自己了。」
裴明臣聽出我話中還有弦外之音,忍不住問道。
「奶……您這是要走?」
我點了點頭, 指了指長夏說道:「我已經搜過長夏的記憶, 知道此女家住何處, 府上有幾口人, 此番還是要過去瞧瞧的。」
裴明臣面露不解, 我笑著解釋道。
「長夏S後, 你以為她父王會善罷甘休?」
我伸了個懶腰, 看向遠方,緩緩說道。
「這年頭冤冤相報何時了, 不如滅掉她整族, 給大伙求個平安。
「自此以後, 你我人魔有別,再不相見。」
說完擺了擺手,不再回頭, 帶起長夏往空中飛去。
留下裴家眾人在原地,抬頭看向我離去背影,茫然失神。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