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需盡快找到更好更合適的功法。
她以手作扇,輕輕揮動,扇出一團火旋風後,收斂氣勢,這才看向那紙鶴。
那是凌霄真人送來的傳話。
她手指在紙鶴腦袋上一點,凌霄真人不緊不慢的話語傳出。
“今日巳時一刻,去找溫玄,療傷。”
沈桑若隨手燃起火焰將那紙鶴燒掉。
心想應是白沐沐好得差不多了,才能讓溫玄分出精力來為她治療。
她本不想再和溫玄有交集,但凌霄真人發話,她無法拒絕。
隻要她還是凌霄真人的徒弟,還在這飛雲宗中,便免不了和他們接觸。
沈桑若一邊往溫玄的洞府去,一邊思索著日後如何離開飛雲宗。
溫玄洞府附近一片都設有禁制。
作為飛雲宗最有天賦的醫修,他洞府附近種植了許多珍貴的靈藥。
為了防止靈藥被盜竊,隻有拿有特定玉牌的人可以通過禁制。
眼下不見溫玄人影,她也無法通過。
沈桑若早便預想到了這種情況。
眼底沒有一絲波瀾,靜靜坐在了一旁的一塊巨石上,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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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一刻鍾後,依然不見溫玄。
她索性留下一張自己來過的字條後,便轉身離開了。
之前她不知多少次在此處從日出等到日落。
現在她可沒那闲心同溫玄浪費時間。
她握了握手中的玄木。
自那日在幽禁室中救了她後,玄木上的神識再未出現過。
恩人留給她的線索,隻有一座名為九青峰的山。
但在她兩世的記憶中,從未聽過這座山峰的名字。
恩人或是遇上了什麼事,不得已才將神識融入玄木中,尋求有緣人幫助。
她更應該盡快找到恩人,便是用盡一生的力氣,也要幫助恩人。
若是恩人無恙,她也該找到恩人當面道謝。
所以她打算下山去找找線索。
飛雲宗是天下最大的宗門之一,宗門附近駐有不少商販,形成了一處繁華的市集。
同時也聚集了不少能人異士。
加上市集上人來人往,消息最是流通。
或許其中便有人聽說過九青峰。
隻可惜她找尋了大半日,也沒找到任何相關的線索。
沈桑若見時間不早,便打算回宗門,溫玄那邊估計也該想起她了。
正要離開,耳邊傳來一道充滿醉意的聲音:
“沈、桑、若~”
不用多想,聲音的主人定是她那肆意逍遙的大師兄,風鶴雲。
沒有半分猶豫,沈桑若抬腳便略過那人,隻當做沒聽見。
她下山特地帶了頭紗,沒想到還是被風鶴雲認出來了。
“喲呵,幾日不見,五師妹脾氣見長啊~”
下一刻,一抹白色身影攔在她的面前。
風鶴雲白衣松松垮垮掛在身上,墨色長發隨意披散在肩頭,仰頭又喝了一口酒壇中的酒。
醉眼朦朧地看向她,“五師妹莫不是不認我這個大師兄了?”
第7章 你故意的是不是?
“正好師兄今日帶回來了幾壇美酒,便有勞五師妹替我帶回震鱗峰了。”
風鶴雲勾起一抹笑,每每他想捉弄沈桑若時,就會露出這樣的笑容。
動動手指,沈桑若的頭頂上便出現了幾壇近一人高的酒壇。
風鶴雲隨手撤去靈力,那幾個酒壇便瞬間落向沈桑若。
這幾個酒壇,便是沒散盡修為前的她,也有些難以應對。
更別說此刻的她隻有煉氣一層。
“若是接不住,我的釀酒坊,你以後便也不必去了。”風鶴雲悠闲地說著。
抿了一口美酒,等著看她的好戲。
一直以來,風鶴雲都是這麼一副不正經的模樣,總愛與她“開玩笑”。
他自認為的玩笑。
兩年前白沐沐回來的時候,也是風鶴雲第一個和她說:
“宗主的親生女兒回來了,宗主就不要你咯。”
“師尊和師兄們也不要你咯。”
“不久之後你這個冒牌貨就要被趕出宗門了,嘖嘖嘖。”
那時所有人都將心思放在白沐沐身上,她雖不信,也耐不住風鶴雲在她耳邊天天念叨。
將她惹哭了好幾次。
可以說她那樣害怕失去他們,少不了風鶴雲這些話的推動。
再後面,風鶴雲又說:
“你跟著大師兄混,大師兄罩著你,有大師兄在,沒有人能欺負你。”
“你看我對你這麼好,是不是也應該報答一下我?”
“這樣,我還缺一個替我看管釀酒坊的人。”
“這個任務隻有讓我信得過的人去,我才能放心。”
風鶴雲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的手段,將她拿捏得死死的。
她心中還感動極了,那時候隻有風鶴雲願意理她,重視她。
風鶴雲滿意地看著她忙不迭點頭答應,也不過是將她當做了一個工具人。
末了,還要補上一句:
“大師兄是因為看重你,才對你委以重任,你可莫要讓我失望啊。”
“若是你以後惹我生氣了,我可不會讓你進我的釀酒坊了。”
因著這幾句話,沈桑若從來不敢惹風鶴雲生氣。
即使要她分出大半精力替他管理偌大的釀酒坊,她也不敢推辭。
甚至風鶴雲多次關門時忘記她,將她鎖在釀酒坊裡,她也沒對他發過火。
不讓她進釀酒坊就變成了讓她聽話的最好手段。
而現在沈桑若再聽到風鶴雲的“威脅”,眼底隻剩一片冷漠。
她沒有半分想接住酒壇的動作,而是立即往旁邊躲避。
幾個酒壇接連落地,發出巨大的碎裂聲,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酒水灑了一地,濃烈的酒香立即彌漫在空氣中。
看著自己花費十多天才收集到的美酒盡數被大地享用,風鶴雲的笑容僵在臉上,怔愣在原地。
繼而怒不可遏看向沈桑若,大吼道:“沈桑若,你故意的是不是!”
這可是他特地給小師妹帶回來的!
結果現在小師妹一口沒嘗到,全沒了!
“不過是讓你幫個忙,又不是故意為難你,不想幫忙便直說,至於如此嗎?”
“以後釀酒坊的忙也不必勞煩你這尊大佛了!”
雖然及時閃躲沒被酒壇砸中,但灑出來的酒濺在她身上,將她的衣裳打湿了一大片。
她迎上風鶴雲的目光,眼底的寒冰冷得可怕。
“不是故意為難我?大師兄當真有你所說那般坦蕩?”
“替你管著釀酒坊是什麼殊榮嗎?”
“每日不僅要花費大半精力替你看管上萬壇酒,還要防著被你關在釀酒坊裡。”
“稍有差錯便要受到責罵貶低。”
“如此費力不討好的事,多謝大師兄放過,日後我便不去了。”
沈桑若不卑不亢說著,與風鶴雲記憶中那個隨便兩句話便唬住的師妹判若兩人。
一時間,連心裡發憤怒都被震驚蓋過去了大半。
這還是他的五師妹嗎?
沈桑若可從來不會這樣對他說話。
用釀酒坊威脅都不管用了,她竟然真的說以後不去釀酒坊了。
是他酒喝太多,醉出幻覺了?
他想抬手去摸摸沈桑若的額頭是不是發燒了。
周圍聚集的人卻越來越多,風鶴雲多少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雖然她說的都是事實,但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啊!
全然不顧及他的顏面,簡直毫無分寸,一點都比不上小師妹。
於是梗著脖子嘴硬道:
“我何時對你做過那些事?當初是你求著要替我管釀酒坊,如今倒是翻臉不認人了。”
“也罷也罷!你最好一直如此硬氣,日後就是你跪著求我,我也不會讓你進我的釀酒坊了!”
風鶴雲在心中暗暗發誓,此次非要狠狠晾上她幾個月。
讓她嘗嘗後悔的滋味,給他好好賠禮道歉後才肯原諒她。
敢如此對他,沈桑若難道是忘了自己在震鱗峰上的地位了嗎?
也就隻有他願意多搭理她了,她卻還這般不知好歹,一點都不可愛!
“我為何要去釀酒坊,大師兄和我心裡都清楚。”沈桑若沒有被威脅到半分。
“如此最好,大師兄放心,我再不會踏入釀酒坊半步。”
“你!”風鶴雲咬著牙。
看著她冷淡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當真是見鬼了!
沈桑若今日怎麼如此反常?
周圍圍觀的修士中大多數都是飛雲宗的弟子,很快便認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