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靈魂仿佛都已經被抽走,
我不知道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我?
先是我的家人為了別的女人紛紛離我而去,
現在又是安安因為生病離我而去。
恍然間,我突然失去了人生方向,
難道我真的是天煞孤星?霉運會讓我身邊最親近的人都受到傷害。
我假裝不顯,日日夜夜陪著安安,鼓勵她病好了我們就離開。
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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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乖乖的好起來,給我這老太太做女兒。」
她笑了笑,
「還做女兒?你都可以做我奶奶了。」
我沒有反駁,怎麼樣都行,隻要她能夠好起來。
法庭給我發來了傳票,
是許崇文起訴和我離婚,我摸不著頭腦,不明白他們此舉又是想做什麼?
全權委託律師後,
許崇文又拒絕了繼續起訴。
他們不知道從哪裡搞來我的新電話號碼,無日無夜的給打電話。
出門買個飯的功夫,回到病房,我就撞到了熟悉的人。
許祁陽站在病床旁,手指在插頭上打圈。
陰狠的視線落在身上,我感覺我全身仿佛都被蛇纏繞。
「你就是為了這麼一個要S不活的人,不回家,卷走了家裡所有的錢。」
心髒被提起,我警告他離安安遠一點。
這句話仿佛觸碰了他的逆鱗,許祁陽突然眼眶猩紅,
直接掐住了安安的脖子,沒有氧氣輸入,
我眼睜睜看著安安的臉越來越白,她掙扎的動靜也越來越小。
「你到底想做什麼?S人是犯法的。」
許祁陽哈哈大笑,額頭青筋直暴,我看得到他手上的力氣收緊。
安安根本就沒有力氣反抗,警報器也發來持續不斷的交換。
我目眦盡裂,撕心裂肺大喊,
「有什麼衝我來?放開安安。」
他這才抬頭看我,
「親愛的媽媽,我才是你兒子啊,你怎麼能為了這個快S的人,對你兒子置之不理呢?」
「我不就是讓你照顧美華姨嘛?你至於給我鬧別扭嘛?」
我咬牙切齒,直到如今,許祁陽依舊認為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知道她很有錢,你也有,都給我,我就放過她。」
「憑什麼?」
許祁陽氣笑了,猛的抓緊了安安的脖子。
我的心狠狠一顫,軟化了語氣,答應把錢都轉給他。
拿到我所有的銀行卡後,他拍拍我的臉,冷意盡顯。
「你早點這樣不就好了,還要辛苦我大老遠來跑一趟。」
「滾出去。」
許祁陽哼著歌,激動的打電話,我沒聽清,大約是欠了不少錢。
安安喘不上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嚇得流眼淚。
「好安安,沒關系,我在這呢,你堅持一下,我馬上就叫醫生來了。」
她抓著我的手不肯松開,用手指在我手掌上寫字。
好在醫生和護士聽見了動靜趕了過來,
他們到病房時,裡面寂靜無聲,隻剩下麻木的我站在原地。
手裡還緊緊攥著一臺手機。
醫生想要搶救,被我攔住了。
他們這才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插頭,氧氣已經停止了供應。
安安此刻安靜的躺在床上,
她再也不會感覺到痛苦,被病痛折磨,被親情的冷漠內耗。
「蘭花媽媽,不知道我能不能這麼叫你,好久沒有碰到過你這麼鮮活的老太太了。」
「真的好想在陪你去看企鵝,看極光,我都還沒有玩過蹦極呢。」
「有點可惜,但是不要難過,我隻是去了另一個世界,但是我還是會永遠陪著你的。」
她最後隻在我手心裡寫了一個字,S。
我那一刻就明白了,
病痛的折磨對她來說太痛苦了,
她一個向往自由的女孩又怎麼會甘願在病床上和機器作伴。
強忍著心中翻滾的痛意,抓著她的手,拔掉了插頭。
安安笑著和我說話,
「再……見啦,真高興認識你。」
現場的氣氛變得沉重悲傷,幾個小護士沒忍住哭出了聲。
不過二十二歲的女孩,
曾經烏黑亮麗的黑頭發光禿禿的,她總笑自己年紀輕輕就人生經歷豐富。
安安已經很難開口說話,但是她每次都努力的對醫生護士說謝謝。
人群散去,我眼眶幹澀,再流不出一滴淚。
白布蓋上她漂亮的眉目,
那塊她最喜歡的手鏈被我攥在手裡。
九十多斤女孩住進了狹小的“房子裡”,現在的我變得更有錢,
買了兩塊墓地,她一塊,我一塊,挨的緊緊的。
墓碑上她還在朝我笑,
「S丫頭,走那麼快,也不等等我。」
微風拂過我的頭發,像是在呢喃,又像是少女的笑聲。
手機傳來鈴聲,是我的卡被刷了好幾十萬。
我立刻給銀行打去電話,聲明有小偷搶走了我的卡,要求凍結。
許祁陽打電話騷擾,我默默將他拉黑。
現在,一切都該做個了斷了。
第22章 22
我讓開鎖匠把房門撬開,裡面早就亂成了一團糟。
原來三間臥房隻變成了兩間,
反倒是陽臺搭了一個簡陋的床鋪,一個人也難以翻身。
旁邊全是釣魚竿,
我眉頭一挑,許崇文該不會住在這裡吧?
家裡的裝潢都被改掉,從前我買的那些家具也都被換了個幹淨。
進入主臥,竟意外看見角落裡的監控。
似乎是當初許崇文為了防我偷他的錢裝的,沒想到居然還留在這裡。
我找陳寶媽幫我連接監控,
看到裡面的景象我們兩人相互對視,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震驚。
視頻裡,王美華和兒子一起進入了主臥。
片刻鍾的時間,兩人天雷勾地火。
兩人的情欲越演越烈,
我呆若木雞,
二十歲的年齡差,不知道兒子是怎麼下得去嘴?
放蕩的聲音,許祁陽狠狠揉捏了一把女人,清脆的響聲。
「掃貨,一大把年紀了還不見老。」
王美華如水蛇般纏上他,笑的滿臉都是皺紋,看的我直惡心。
「你不就喜歡我這款嘛?」
視頻裡兩人的生理大戰一覽無遺。
我萬萬沒有想到,許祁陽偏向王美華的原因居然是這個。
我惡心至極,養了幾十年的兒子竟如此腐爛不堪。
視頻還在滾動播放,
瞧著他們兩熟練的動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怪不得許祁陽事事維護王美華。
我找了私家偵探,調查她這些年經歷的事,
沒想到這一查,居然發現不少她的風流往事。
那可就有趣了。
我獨自租下了一套大平層,每天請人來打掃做飯照顧我。
學著年輕人的樣子,發朋友圈。
還特意將許家人和王美華都放了出來。
他們在下面瘋狂蹦跶,要求我把錢都上交,我都沒搭理。
樂樂找到了我的住址,蹲在我的門前一整晚。
絮絮叨叨的說當年我對他的好。
可惜我心裡早就沒有了心疼,任由他在外面擾民。
鄰居嫌他吵,在外面破口大罵。
「奶奶,我知道錯了,你就放我進去吧。」
牙牙學語的孩子變成了頂天立地的大人,成長的第一件事就是劃分和我的界限。
說不難過是假的。
我想問清楚,為什麼?
樂樂的眼睛可憐巴巴,像小時候求著我帶他出去吃炸雞一樣。
「奶奶,你就跟我回去吧。」
剛剛泛起的心軟立刻僵硬,我面無表情。
「為什麼?王美華對你做了什麼你要這麼供著她?」
樂樂嘴唇揚起,以為是我有所退讓。
「她去過很多很多的地方,見過不一樣的世界,每次說她是我奶奶,同學們都特別幸福。」
寒意遍布四肢,僅僅是因為這樣?
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樂樂急忙找補。
「有一次我打完球,特別渴,人都要中暑了,是她給我了一瓶水。」
他眼睛亮晶晶的,
是在真誠的表達自己對王美華的感恩。
「我養了你十八年,沒有哪件事不順著你的新意,這竟不如王美華的一瓶水。」
怪不得,
怪不得每一次的家長會,他誰也不讓去,但每次都笑呵呵的。
原來是已經有人給他暗地裡撐腰,臉上添光。
「這不一樣。」
他揚著頭反駁,嘴唇嗫嚅著又說不出半句辯解。
對於他,我已經徹底S心。
可突然又想起來,
「兵役還沒有還沒有結束,你為什麼會有假?為什麼還能結婚?」
第23章 23
樂樂臉色慘白,慌亂不已,幹巴巴的解釋。
「我是出任務,對,出任務跑出來的。」
看著他心虛的表現,我心中懷疑,沒有多問。
「回去吧,這個保姆我是不會當的。我也不是你奶奶。你奶奶叫王美華,以後不要再聯系我了。」
「許家人一樣的惡心,真後悔當初養大了你。」
此話一出,
我也沒有管樂樂的反應,徑直離開。
自然也沒有看到樂樂面上的震驚,紅紅的眼睛幾乎破碎。
給居委會打了電話,詢問樂樂服兵役最近的情況。
才知道剛剛站在我面前的人本應該現在躺在軍醫院裡治病。
服兵役兩年不到,
樂樂大大小小生病十數次。
也就是說,這幾次他回家,極有可能是打著生病的名義偷偷跑出來的。
非必要不請假。
S去的記憶突然攻擊我,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竄動。
當初王美華說自己孫子也回來看他了,
我還很疑惑,她就一個兒子,聽說那個兒子因為吃喝嫖賭被人打成了不孕不育。
居然還能生下孫子。
她樂此不疲的跑到我面前炫耀,
但卻從來沒有讓我見過一次真人,王美華也時常誇樂樂一表人才。
是她孫子就好了。
一切都得到了驗證,樂樂每一次的裝病,大多數都跑回了家,
但卻從沒有見自己的親奶奶,哪怕我就住在樓上。
醫生突然給我打電話,
說是我兒子進了醫院,要我趕緊來籤字。
我不明所以,但還是趕了過去。
醫生說他喝酒過度,已經損傷到了胃,現在急需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