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雲安被氣的咬牙切齒,急切的看向我。
我冷笑,打眼瞧了眼裴恆。
他這是在怪我沒有告訴他自己的身份。
“陛下,他既然承認了,那此事便與小女無關了,家父還在等小女,就不在此停留了。”
說著柳夢璃就要起身離開,被我叫住,“慢!皇帝讓你走了,本宮可沒允許。“
柳夢璃臉色蒼白,眸光憤恨的看向我,我輕笑著,上前挑起她的下巴。
“剛剛裴狀元可是為你打了本宮一下,好生痛呢。”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跪在地上求情道,“殿下恕罪,可裴狀元已經承認是他所為,殿下這樣是不是有些太追毛求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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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盯著我的眼睛,聲音發寒,“想好了再動我,我可是相府千金。”
“現在朝廷之重可是掌握在……啊!你!”
我毫不留情,一巴掌扇了上去。
“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
我將手上曾經裴恆為我生辰準備的手镯丟在地上。
那是我當了全部身當都不舍丟棄的镯子。
镯子承載著我們所有的美好回憶和過往。
以及裴恆對我的真情實意。
如今不需要了。
“趴地上用嘴吊起來給本宮戴上,本宮就原諒你。“
我以上位者的姿態審視著柳夢璃,她氣的渾身發顫。
除此之外,我還感受到另一道灼熱的目光,不用想就是裴恆。
可那又怎樣?
我曾經以為他是正直,有膽有謀之,如今看來不過是一懦夫。
我慶幸自己未與他成婚,一國的皇夫可不能是這種軟弱之人。
“嗯?還不動嘴?“我伸出那枯黃糟粕的手,催促道。
柳夢璃氣紅的臉,但又不得不放下姿態。
而當她真彎下腰的那一刻。
我邪惡的抬起腳,搭在了她背上。
“殿下!”
裴恆轉身,乞求的看向我,“事情因我而起,殿下要罰就罰我吧!”
“相府乃世代為國效力,柳相更是國之重臣,殿下這樣會傷了朝廷和氣的!”
懦夫。
裴恆不會真以為這三年皇帝昏庸無能,相府一家獨大了吧?
“你可別冤枉本宮,對待人是情有可原,對待畜牲就不一定了。“
我手裡還攥著相府貪汙的證據呢。
光是這樣對柳夢璃可不行。
裴恆也別想逃。
6
此時的柳夢璃已經將镯子叼在口中,而我壓著她,使她遲遲不能抬頭。
“殿下!“,一旁的裴恆急出汗來,殷切焦急的目光投向我。
我冷哼抬腳,在他松了口氣的狀態下,直接一腳踹在柳夢璃身上!
在場所有人被嚇的都不敢說話。
柳夢璃惱羞成怒,站起身抽走一旁士兵的劍就砍了上來。
我詭譎一笑,就等她做出這種傻事呢。
在護駕的吵嚷聲中,柳夢璃被禁軍壓在了我面前。
“喲,對皇上和皇太女行兇可是S罪呢。”
“我呸!你這個賤女人,你壓根就沒想放過我!”
她不在裝了,徹底破罐子破摔。
可還沒完呢。
“裴恆啊,剛剛你打了本宮一下,本宮呢寬宏大量不和你計較,但你這一巴掌得打回來。”
裴恆一愣,以為是要打自己,咬牙就湊了上來。
“不是你哦。”我揮揮手,禁軍朝我靠攏,SS的將柳夢璃束縛住。
“你要打她。“
沈雲安嘖嘖幾聲,一臉S人誅心的看著我。
隨機便附和道,“聽見了嗎裴狀元?皇太女要你動手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裴恆身上,柳夢璃大聲吵嚷著被禁軍猛的捶向肚子。
這下她也不敢出聲了。
屋子寂靜的可怕,裴恆一步步向前。
正當裴恆要打下去的時候,門口小廝來報,“首相大人到!“
“爹!“柳夢璃像是看到了九名稻草,拼命的掙開了禁軍的束縛,撲在了首相柳國富身上。
別說這父女臉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鼻梁塌陷,矮小肥胖。
首相心疼的抱住女兒,看向我的目光帶上了狠厲,但很快雲飛霧散,“見過陛下,皇太女。臣聽聞皇太女已找到,特來迎接。”
一群整齊劃一,穿著鎧甲的士兵將我們圍了起來。
竟敢養私兵了,我撇撇嘴開口,“愛卿真是好大的陣仗啊。”
“殿下息怒,這是護國兵,特來保護殿下安全,護殿下回宮。”
他彬彬有禮,語氣裡卻帶了蔑視和囂張,”殿下,請吧。“
7
大殿之上,我已換回皇太女的服飾,坐在主位。
瞧著跪在下面的眾人,柳夢璃在嬌滴滴的哭泣著,地上跪著的裴恆臉色又變得蒼白無比。
雖居高位,但身旁的護國兵不容忽視。
說是護國,倒像是要造反。
沈雲安忍不住開口,“柳相,公然將兵帶進大殿,這成何體統,你又安的是何居心!“
柳國富一臉處之泰然,忽視沈雲安,而是衝我說道,“殿下莫怪,殿下不知,您離去的三年,前朝餘孽逐漸猖狂,為此也是保護殿下安全。“
“愛卿考慮真是周全,回來的路上,我想令愛已經和你解釋清楚事情經過了吧?“
我沒有給他們說話的餘地,拍案開口叫道,“來人!柳夢璃公然行刺皇上,皇太女,即刻打入地牢!”
“爹!救我爹!我沒有!”柳夢璃跪在大殿前,扯住柳國富的衣袖。
禁軍剛要上去抓人,那所謂的護國兵作勢就要拔劍出鞘血洗皇宮。
“殿下可要想好了再做決斷,那裴狀元可都是說了是他一人所為。”
場面劍拔弩張。
一旁的皇上沈雲安氣的牙痒痒,可他毫無實權,一臉擔憂的看向我。
而我五指敲著桌案,在等。
“柳大人可要想好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疏漏了,想好了再做別的事。”
聽到聲音,我輕笑,和來人眼神相會。
冷風中,身著一襲黑色長袍,身形挺拔如松的男人走進大殿,他嘴角間勾起一抹不屑,請示到,“微臣參加皇太女,皇上。“
若說裴恆是玉樹臨風,溫文爾雅的讀書生,那攝政王賀臨安便是與之相反,狂野不羈中帶著一絲豔氣的妖孽。
賀臨安抖出手上的一卷紙,眸光不自覺的看向裴恆時帶上一絲敵意。
“殿下,微臣有一事稟告,殿下離開的三年,南邊災禍橫生,微臣奉旨前去支援抗災,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時卻發現朝廷發放的糧食遲遲不到。“
賀臨安還未說完,林國富便按耐不住了大聲呵斥,“朝堂之上,攝政王不可妄言!那賑災糧食是由臣負責的,攝政王是在質疑老夫私吞賑災糧嗎!“
“還真叫柳大人說對了。“賀臨安眼睛彎彎一笑,將案書呈上。
沈雲安看清上面的內容後火冒三丈,直接將書扔出去丟到林國富的臉上,“豈有此理!朝廷的賑災糧豈能由你私吞!“
“來人!給孤拖下去!嚴刑逼供,也要給孤逼出來那糧食到何去了!“
“我看你們誰敢!“
柳國富拿出兵符,一聲令下,護國兵就圍了上來。
我看著下面一群人雞飛狗跳的也有些心煩,揉了揉眉心吩咐道,“行了,給本宮整乏了。“
“將他們都拿下!“
在眾人的震驚目光中,護國兵的刀劍指向了柳國富。
賀臨安笑的開懷,,“沒想到吧柳大人,你私吞的那些可都是這些孩子們父母的糧食,我早早的將他們團結在一起,他們可不聽兵符,隻認殿下。”
“這群人,可是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剐!“他討賞般的看向我,卻發現我的目光在裴恆身上遊離。
他的語氣驟變,臉上露出了不悅,“還有一事,裴狀元的試卷疑似有人幫襯,還請殿下明察。“
我倒吸一口涼氣。
裴恆是在我的幫襯下成功奪得狀元的,這男人是故意點評我呢。
“來人!將柳夢璃打入地牢!”
我收回目光,下達了處置柳夢璃的命令。
裴恆我還沒羞辱完呢,怎麼能這麼早就處置了呢。
柳夢璃和柳國富都繃不住了,哀求聲一個比一個大,但最終還是被人拖了下去。
沈雲安便隨著去嚴刑逼供糧食的下落了。
士兵被遣散,大殿上沒了旁人。
賀臨安不把裴恆當人,走到龍椅前直接將我摟在了懷裡。
“沈雲容你真是讓我找,舍得回來了?”
“下面還有人呢……”
我推拒著,他卻直接束縛住我的雙手手,吞噬著鼻息,與我唇齒相對。
“你放肆!”
“三年了,我替你執政三年,放肆一下怎麼了……”
說吧賀臨安越發兇狠,直至下面的裴恆咳嗽出聲,他才作罷。
替我擦去嘴角的津液,冷聲,“竟把裴大狀元忘了。”
他替我整理好衣衫,服侍在左右。
我臉頰微紅,語氣帶了嬌柔,“咳,狀元之事確實有虛,即日起作廢之成績,永不得參加筆試!“
裴恆驚愕抬頭,不可置信的看向我,“雲娘,我努力數載,你可是都看在眼裡。”
許是殿內沒人,他覺得我還會念及舊情。
“雲娘,難道你忘了嗎?我可是苦讀寒窗,飽經風霜直至今日!”
“雲娘,你給予我的金銀我日後定會奉還,但這狀元之位,全全靠我自己啊!”
我不語。
他像是被踩了狗尾巴,終於暴露了真面目。“你這是公報私仇,以權謀私!朝廷之上怎有你這惡婦!“
賀臨安聽不下去了,一匕首飛插進了他的肩膀,“雲娘豈是你這無名小輩能叫的?“
裴恆忍痛咬牙切齒的看向我,目光移到賀臨安身上,他大笑出聲,“怪不得,怪不得!“
許是這一天隱忍到了極致,被逼急了,他臉色猙獰,大叫道,“殿下是在戲耍我,和我同床共枕三年,卻又在外勾搭著其他男人!朝三暮四,水性楊花!“
“國家有你這樣的女人,遲早衰亡!歷史上也根本沒有女人執政這一說法!”
“有被常理,不倫不類!”
我嘆了口氣,“裴恆。”
他聞聲一頓,我冷靜說道,“你想未想過,出身貧寒的你怎會被高門的教書先生看上?”
裴恆讀書的這幾年,是我在背後支持,落下關系,為他請的最好的老師。
“你想未想過,你以的條件,那皇宮的御醫怎跑去鎮子給你母親看病?“
他母親病重之日,我冒著被抨擊,被推下位子的風險,聯系了暗衛,讓他們連夜帶著御醫和珍貴藥材趕來了偏遠小村,為他母親治病。
事後為保他的尊嚴,我們又合力編了一套御醫和皇帝巡遊正巧路過此處,出於照顧百姓特此來給他母親治病。
“你想沒想過,你進京的路上為何風雨無阻?考題為何如此簡易?”
這三年,我一直將裴恆當作正人君子,他雖才華不高,但一顆誠摯之心也足以在朝廷做事。
成績不能作為一切,為人正直,有勇有謀才是王道。
我為他打點一切,替他安排好了整條升官的道路。
然而,我沒想到他竟是膽小懦弱,畏懼權威之人。
聽到這一切,裴恆雙腿癱軟坐在了地上。
可人一旦誤了正道是不會幡然醒悟的。
他跳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大罵道,“女子最重清白,可你早已不是清白之身!”
“你的一寸一膚可都被你口中的懦弱之人,一覽無餘,觸之完璧!”
“你有何資格站在這朝堂之上,有何資格被人稱之皇太女!”
他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不斷的諷刺,抨擊著,“若世人知,高高在上的皇太女,下賤的在我身上尋求——!”
裴恆不可置信的摸著自己的喉嚨,拼命的捂住自己流出的鮮血。
賀臨安目光陰毒,收回拋出劍的手,“也就隻有你這種懦夫,才會拿女子的貞潔做文章。”
“女子之好,從不該限於容顏,困於姿態。她們隻是遇到了像你這種的奸夫,才困於牢籠!”
裴恆跌倒在地,嘴裡喃喃自語,“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你隻能嫁給我……”
“不管我娶沒娶相府……千金……你也隻能嫁給——!”
我一腳踩在他的頭上,羅裙飄乎於此。
“君子立世,從來都不分男女。”
8
裴恆最終還是斷氣了。
柳富國到最後還是被折磨致S,沈雲安也有了關於糧食的下落。
他聽說我要回朝,激動的扯下黃袍披在我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道,“姐啊!你終於想通了,嗚嗚嗚我的姐啊,你怎麼忍心讓你弟弟自己一個人在朝廷待了三年!三年啊!”
賀臨安直接給他推開,“你還叫苦?這三年分明是我在執政好嘛!隻是掛了你一個名而已。”
我無奈扶額,三年未歸要處理的事情確實不少。
賑災糧就是一個,我重新安排好人馬,派沈雲安去盯梢。
沈雲安臨走前,悄咪咪的靠向我小聲說道,“姐,我記得你本來是打算和那裴畜牲成婚的吧?現在他S了,你是不是該考慮一下攝政王啊?”
我一頓。
父皇還未S前,眾大臣就反對立皇太女之說。
父皇駕崩後,弟弟年幼,我順勢掌管朝政,更是遭到極力反對。
是賀臨安極力辯解和權勢威壓,震懾住了那群大臣。
“姐,你不會真看不出來他等了你三年吧?你都不知道你走了之後,他權力在手,眾臣可是都想巴結他,往他宮中送盡了美女,他連看都不看。”
沈雲安一臉看鐵樹不開花的樣子,焦急道,“他那是在為你守身如玉呢!!”
“去你的!‘
我踢開沈雲安,臉色微微泛紅,想起了剛剛賀臨安將我壓在龍椅上的事情。
“這三年確實辛苦他了。”
我捂住臉,沈雲安說的是真的。
若不是賀臨安這三年忙前忙後,糧食一事不可那麼快告破。
要不是他柳富國飼養地私兵都將我捅成篩子了。
本想批奏折的我,無奈放下。
要賞,一定要大賞!
剛想擬旨,官兵忽然來報,柳夢璃吵著鬧著要見我。
我點點頭,先去了牢房。
牢房陰暗潮湿,蟲鼠亂生,想必那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許是不習慣了呢。
見我來了,柳夢璃如一同野狗,衝上來就想撕扯,卻被牢籠阻擋。
“沈雲容你把我爹爹怎麼樣了!”
她一身臭氣,頭發亂糟糟的,渾身上下都寫著狼狽兩字。
“柳大人私吞賑災的糧食自然會受到懲罰,嗯……聽說是承受不住已經S了。”
柳夢璃頓住,眼底流出仇意,“就是些賤民,我爹爹吃他們一點糧食怎麼了!”
“他們天生就是伺候我們的命,吃他們的糧食,他們應該感到慶幸!”
我冷笑,上前揪住拴在她脖子上的狗鏈子,她醜惡的嘴臉擠壓在鐵籠上變了形。
“是嗎?人生來平等,你這一副豬樣,高貴什麼呢?”
柳夢璃哈哈大笑,因為恐懼和憤怒她不停的顫抖,“對,還有你,如果你不是生於皇室,你有資格在這這麼跟我說話?”
“沈雲容,你也下賤,你們都是下賤!”
我甩開手,懶得跟瘋子廢話。
直接安排了毒酒送她歸西。
處理完這些破事後,我下了一道聖旨。
女子同男子一樣享有學習考取功名的權力。
人與人之間無高低貴賤之分,若有官員欺辱百姓之說,皆執以重罰。
我滿意的看著聖旨,一旁的賀臨安卻不樂意了。
撇撇嘴,“這就完了?“
我思考幾秒,又加了一道,“封攝政王賀臨安為皇夫可好?“
他摟住我,親吻道,“這還不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