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簡意赅,卻很有威懾力。
面對人高馬大的保鏢,顧梵渡終於慌了。
能叫他二少爺的人肯定是知道他身份的,知道身份卻不害怕,那肯定是比他更有權勢的。
他突然意識到,他惹到了不該惹得人。
他一腳踢在江如雲膝蓋窩,江如雲猝不及防跪下。
扭頭含淚看著顧梵渡,卻又迎上一巴掌。
“蠢貨,給我惹了麻煩,還不快跟這位小姐認錯。”
江如雲被打懵了,嘴角血跡順著脖頸留下,不S心拉著顧梵渡衣角,想解釋。
卻被顧梵渡又一巴掌:“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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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雲垂頭,不情不願地說:“對不起餘長樂,我錯了。”
我不說話,她不敢停,一直在認錯,後面甚至開始打自己耳光。
我微抬下巴,對顧梵渡說:“你也別光站著,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子。”
顧梵渡眼裡蓄滿怒火,直截了當地問:“你背後到底是誰?就算是我爸也不敢讓我自己抽我嘴巴子。”
距離保鏢出現已經過了十分鍾,他們沒什麼動作,隻是圍成一圈。
顧梵渡眼珠子一轉:“這些人不會是你請來做戲的吧?”
他越說越確定,喃喃道:“在京圈還沒人敢這麼對我,你這是虛張聲勢。”
江如雲聽到這話眼睛一亮,立刻站起來一把拉住我的手臂:
“你個賤蹄子,還敢故弄玄虛找演員來騙我們。”
“給臉不要臉,今天就讓我教教你,什麼叫做規矩!”
說著抬手,就想給我一巴掌。
我抓住她高抬的手,反手甩了她一巴掌。
直視她的陰冷的目光,冷笑:“我看在以前的情誼上沒有真的對你動手,但你竟然還跟我比上大小了。”
“今天我就教你誰是大!”
話閉,又是一巴掌。
江如雲兩邊臉頰更腫了,嘴角還有一絲血跡。
江如雲淚眼婆娑想要顧梵渡給他做主。
顧梵渡卻不看她,反而盯著強壯的保鏢。
江如雲挨打,他們一動不動。
顧梵渡向我走近,保鏢立刻攔住他。
他盤著佛珠,沉聲問:“你到底是誰?”
我拍拍衣袖,冷聲說:“雖然不想承認有你這麼個蠢貨弟弟,但我確實是你嫂子。”
空氣安靜了一瞬,江如雲噗呲笑出了聲:
“就你?京圈太子爺能看上你?”
“我告訴你餘長樂,騙騙吧別人可以,別把自己騙了。”
顧梵渡神情也松懈下來,勾唇:“但凡你打著別人的旗號我就相信了,但我哥我還是清楚的。”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打斷。
‘刺啦——’
一輛加長版林肯停下。
車門打開,露出修長有力的小腿,然後是男人冷峻的臉。
“誰敢S我的孩子?”
4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江如雲,她諂媚地笑著,又迎上林肯:
“顧肆瑾,你來接顧梵渡嗎?”
見顧肆瑾眼神落在我身上,她吞了吞口水,心虛地解釋:
“這是我閨蜜,一個謊話連篇的狐狸精,想爬顧梵渡的床。”
“我馬上就趕走她,絕對不礙著你的眼。”
顧梵渡這時也笑著去迎接顧肆瑾。
其實顧梵渡很怕他的哥哥顧肆瑾。
小時候顧肆瑾就是天才兒童,處處碾壓顧梵渡。
後來又在國外一手創立了自己的公司,短短幾年,就做到上市。
在顧肆瑾光環下的顧梵渡就顯得很普通了,成績勉勉強強及格,大學排名隻能在全球一百名開外。
於是他選擇了跟顧肆瑾完全不同的道路,畢業後去寺廟帶發修行,京圈佛子的名號打出來後,才不會老是被人跟顧肆瑾比較。
但刻在骨子裡的血脈壓制還是在的。
他看到顧肆瑾就像老鼠看到貓,小心翼翼地解釋:
“哥,今天你怎麼來了?”
他越說底氣越不足,心裡隱隱有了猜測,卻不敢承認。
“這個女人是我的愛慕者,追不到我就發瘋說她是我嫂子,我馬上把她趕走……”
顧肆瑾是個古板的人,如果被他知道顧梵渡有大小老婆,肯定會收拾他。
於是迫不及待和我撇清關系,想要把我趕走。
可惜他算盤打錯了。
話還沒說完,在場所有人都看見:
一向清冷自持的男人,蹲下,半跪在我腳邊,給我系鞋帶。
“怎麼這麼不小心?要是摔倒了怎麼辦?”
聲音溫柔充滿磁性。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腳,拉他起來,小聲說:
“大街上呢,你在幹嘛?快起來。”
顧肆瑾臉色都沒變,仿佛在說幾千萬的項目:“給你系鞋帶就是大事。”
江如雲震驚地嘴都張大了:“你…你…”
顧肆瑾冰冷的目光掃過他,皺眉:“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手指著我未婚妻?”
“您不記得我了?我們在一個酒會上見過。”
對上顧肆瑾冷漠的眼神,江如雲立馬收回手,縮在顧梵渡身後,像個鹌鹑。
顧肆瑾冰冷的眼神掃視在顧梵渡和江如雲的身上,冷漠開口:
“這是第一次,看在你是我弟弟份上,我原諒你不知道長樂身份,對她不敬。”
“但你記得,你隻有這一次機會。”
“下次要是讓我發現,你敢欺負我未婚妻和我的孩子,我會讓爸媽一輩子都找不到你。”
虎視眈眈的眼神下,所有人打了個冷顫。
像是踏入了百獸之王的領地,產生一種壓抑感,後頸發涼。
晚上,顧肆瑾帶我回到顧家老宅,正式帶我見家長。
顧阿姨熱情地握著我的手,滿意的點頭:
“我早就聽顧肆瑾說起過你,今日一見果然招人喜歡。”
說著還要把手上的綠镯子取下來給我。
顧肆瑾含笑對我點頭,我也就順從地收下。
什麼都沒有的江如雲眼紅,不顧顧梵渡的阻攔,開口:
“媽,既然嫂子都有了,那我的呢?”
顧梵渡早就帶江如雲見過家長。
在我來之前顧阿姨一直對她很好,可也沒有好到直接送手腕上的镯子。
如今見我有,她沒有,心底的攀比又起來了,直接開口要。
可這幅小家子做派,讓顧阿姨翻了個白眼。
“王媽,把我櫃子裡的珍珠項鏈拿來。”
泛黃的珍珠,從手腕取下來的镯子,孰輕孰重,一眼就看出來。
江如雲不甘心,卻不敢怨恨顧家人,隻能惡毒地盯著我。
氣氛僵持時,顧叔叔開口了:
“現在你們也長大了,我也老了,希望把公司交到下一個人手上。”
“正好你們都要結婚了,到時候誰先生下長孫,這公司就給誰。”
話剛說完,江如雲就激動地站起來:“不行!”
見所有人都一臉詫異的盯著她,她才反應過來,訕訕道:
“可是餘長樂肚子裡懷的是顧梵渡的孩子。”
5
石破天驚。
顧肆瑾牽著我手力道加重,呼吸都重了幾分。
但他立刻給了我一個安撫的眼神,表示相信我。
顧阿姨一臉吃到大瓜的表情:“這有什麼誤會吧?”
江如雲信誓旦旦地說:“真的,之前我不知道顧肆瑾喜歡餘長樂,我們已經商量好了,我做大,她做小……”
我站起身,冷臉看著江如雲:“這些都是你們自說自話,你帶人來砸了我的寢室,我還沒找人來找你算賬。”
顧肆瑾立刻站在我身後,成為我最有力的後盾。
江如雲有些心虛地扯顧梵渡衣袖,可顧梵渡根本不看她,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
“之前我親眼看到餘長樂從顧梵渡房間出來,我作為顧梵渡的正牌女友,去捉小三,天經地義。”
顧肆瑾連個眼神都不給她,拿出手機對對面的人吩咐:
“把網上關於我未婚妻的消息全部封鎖。”
“對,尤其是今天早上的直播。”
處理完後,才對著顧梵渡說:“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管好你的女人,要是下次再讓我聽到她編排你嫂子,就不要怪我不顧兄弟情。”
說完就拉著我走。
身後傳來女人的尖叫。
顧梵渡一腳把江如雲踢在地上爬不起來:
“賤蹄子,害的我在我哥面前丟臉,這次不打S你……”
江如雲的嗚咽聲漸漸變小。
晚上回到家,顧肆瑾把耳朵貼在我肚子上:
“我好想聽到孩子在動。”
真是個傻子,才一個多月,怎麼可能有胎動。
“你相信我?”
我以為按照他的控制欲會不相信我,再次把我囚禁呢。
“當然,我的女人怎麼可能看上我弟那個廢物。”
“老婆,明天我們就去領證,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我心愛的寶貝。”
“可你爸說要生孫子。”
顧肆瑾冷哼:“他是個老古董,你不用管他。”
“可是家產……”
“放心吧,老婆,我早就說了,就算你一輩子不上班我也能養得起你,我在國外的公司早就上市了,你就好好當你的總裁夫人吧。”
“但現在最要緊的是……”
突然顧肆瑾單膝下跪,變魔術般掏出一捧花,一個閃亮的大戒指出現在我眼前:
“親愛的餘長樂,你發誓會一輩子對你好,請問你願意嫁給我嗎?”
腦海裡閃過我們相識的點點滴滴,我含淚點頭。
“我願意。”
現在的我隻想好好生下孩子,至於收拾江如雲,以後再說吧。
第二天天剛亮,顧肆瑾就迫不及待的帶我去民政局扯證。
拿到結婚證後,顧肆瑾端詳半天,滿意的不得了,一向高冷的霸總破天荒拍照發了朋友圈。
我卻被不遠處的爭吵聲吸引注意力。
江如雲蹲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但顧梵渡坐在車裡不為所動。
“我可以接受暫時沒有婚禮,也不要彩禮,我就是想扯個結婚證,這個要求很難嗎?”
顧梵渡惱怒:“我都說了,隻要你能生下男孩,我立刻就送你一套別墅。”
“那不過是一張紙,我們感情這麼好,有沒有有什麼關系?”
江如雲喃喃道:“隻是一張紙……”
突然她情緒崩潰:“可我想要的就是那一張紙!”
顧梵渡也終於沒有耐心:“如果你非要今天跟我扯證,那你就把婚前財產公證籤了。”
“但以後就算你生了兒子,也一分都得不到。”
江如雲崩潰大哭,顧梵渡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憑什麼?憑什麼餘長樂她什麼都能輕松獲得,我卻要算計,還算計不來?”
江如雲抬頭看到有權勢、又深愛著我的顧肆瑾,咬牙切除。
在顧肆瑾看不到的地方,她惡狠狠地威脅:
“我告訴你,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