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幾句話就點明了來意。
「周倩跟我說了都是誤會，失職員工也被開除了，我想了想還是打算給你們公司一個機會，但有一點要說好，我隻接受周倩來談，如果沒有她，這合作就作廢吧。」
說完，幹媽也沒給王斌接話的機會，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四周若有若無的視線往我們這兒瞟。
王斌兀自僵在原地。
我像是沒意識到男人的尷尬，湊到旁邊追問：
「王組長，不是說沒我也能籤下這單嗎？」
「也是，我一個實習生，沒資歷沒本事，那就不參與這個項目了，您自己忙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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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組長到底是組長。
不說有沒有本事，這厚臉皮的功夫倒是練得爐火純青。
隻是稍一猶豫的空隙，他就又掛上了那副笑呵呵的嘴臉。
看向我的眼神更是前所未有的慈愛。
「小周啊，剛才哥跟你開玩笑呢，不是說財務不給你報銷嗎？沒事，我親自掏腰包給你報銷，就當是給你賠罪了，好吧？」
我點了點頭。
等他轉過錢來，立馬收了。
順便拿出馬克筆把發票單子一頓亂塗才遞給王斌。
「那真是謝謝王組長了，這發票我劃了，反正您都給我報銷了，也用不著了，要不然這發票要是被有心人拿去，頂著您的名頭，再從財務那報一遍，您這份心意豈不是要白白成全了別人嘛。」
雖然王斌已經盡力在克制了，但我還是能看得出來，他接過發票單子的手都在顫抖。
終於也是讓這老逼登大出血了一把。
錢到手了。
我也就沒磨嘰，跟著王斌去了揚帆集團。
合同一式兩份。
我們這兒的合同都蓋好章了，楊總那邊拿到合同，說會交給法務部過一遍，沒問題就籤了。
後面也不需要麻煩我們來取我們的那一份合同了，她們會快遞給我的。
有了這份承諾，王斌瞬間就松了一口氣。
喜氣洋洋地回了公司。
我一路跟著他進了辦公室，想問他這筆單子的提成什麼時候發。
王斌卻在那裝傻充愣。
「什麼提成？」
「這個單子是我籤下的，當然該給我提成啊，入職的時候不是說好的嗎？」
看我追著不放。
他臉一橫，直接反悔。
「什麼你籤的單子，明明是我辛辛苦苦籤的，你一個實習生，讓你來是來學本事的，一天天地光鑽錢眼裡去了，再說了，你是我的助理，懂助理是什麼意思嗎？」
「就是幫我跑跑腿，幹點輔助性工作，你真以為就憑你那點本事能籤下這麼大的單子，那還不是組長我在背後出錢出力，真是一點良心都沒有，本來還打算看在這辛苦這麼久的份上給你發五百獎金來著，現在這五百我也省了。」
「就你這種光想著搶領導功勞的實習生，我們可用不起。」
五萬啊！
整整五萬的提成！
王斌就這麼給我吞了？
我氣得想罵人。
但礙於公司還沒給我開實習證明，還是沒當場發飆。
提成可以後面要，實習證明班長卻是已經開始收了。
想到這，我隻得賠著笑臉道：
「王組長，我這實習期也過了，那您看什麼時候給我開實習證明？」
聞言，王斌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
「你實習期哪過了，不是還有明天一天嗎？我覺得你實習期間態度有問題，沒通過我的考核。」
「再說了，你是聽不懂人話嗎？剛才我都說了，我們公司用不起你，用不起懂什麼意思嗎？就是你被開除了！你都被開除了我還給你開什麼實習證明，趕緊滾蛋，後面順便把揚帆快遞給你的合同給我。」
9
好好好。
報銷刁難。
提成扣著不給。
現在連實習證明也沒了是吧？
行。
那你這五百萬的單子也不用籤了。
等著破產去吧！
不過想是這麼想，話我還是要掰扯清楚。
「你憑什麼不給我開實習證明？」
我聲音喊得很大。
辦公室門沒關，其他同事都看了過來。
王斌估計是覺得面上無光。
臉色紅了又黑，黑了又紅。
最後抖著他那身油膩的肥肉，指著我罵：
「我就是不給你開怎麼滴？臭婊子不就是靠勾搭男人才進的公司，小小年紀不學好，家風敗壞，我沒把這事捅到你們學校都是給你留臉了，別給臉不要臉！」
「再說了，這家公司是我小舅子開的，我想讓誰滾就讓誰滾，還輪得到你一個賤人來質問我？信不信我讓保安給你打出去？」
說到這，王斌頓了一下。
用那雙渾濁的吊三角眼上下仔仔細細地把我打量了一遍，才繼續開口：
「不過我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領導，這樣吧，你給我跪下認錯，就跪我面前，我就原諒你，給你開個實習證明，怎麼樣？」
那點色眯眯的小心思都快直接懟我臉上了。
簡直惡心透頂。
拿起桌子上的熱茶我就潑他下面了。
「難受就拿開水燙燙，實在不行就去泰國開個刀。」
「而且人說話都要有根據，我不就是沒讓你佔到便宜，你工作上刁難我就算了，還造我黃謠，真當我是吃素的？」
「這份實習工作明明是我投簡歷來的！我什麼時候開後門了？又是勾搭的誰？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啊？要不要我把你幹的那些惡心事捅到老板那去？看看他是向著自己的親姐姐，還是向著你？」
王斌被燙得嗷嗷叫，看我的眼神像淬了毒一樣，恨不得當場S了我。
一個電話就把人事部的小哥喊了過來。
小哥聽完全過程，眼珠一轉，拍著胸脯就說：
「王組長說得沒錯，周倩就是勾搭我了。」
「當初面試的時候，要不是她一直對著我笑，還一口一個哥，我能讓她進來？隻不過這賤人心眼多得很，進來後就不理我了，就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也就是我，心胸寬闊，不跟她計較罷了。」
看著倆人沆瀣一氣的樣子，我都服了。
左看看豬頭男，右看看猥瑣男。
恨不得從沒進過這家公司。
天知道，面試的時候就這人事小哥一個人，微笑隻是禮貌好嗎？
還夢上了。
多大的臉。
再說了，他年紀看起來也就二十七八的樣子，不叫哥，叫爺爺嗎？
搞笑。
後面給我發的那些似是而非的信息更是莫名其妙，我直接就給屏蔽了。
「好好好，真好，這家公司有你們這幾個腦子進了尿的蠢貨，破產也是應該的。」
「不是仗著單子籤下了就翻臉不認人，欺負我嗎？我這就打電話告訴楊總，也就是我幹媽，合同不用籤了，沒想到吧，籤完寄快遞隻是個託詞，隻有我跟幹媽說了沒問題，她才會真的籤。」
想要拿下揚帆集團這單的企業數不勝數。
在我剛跟幹媽洽談成功的時候，對家公司就來挖我了。
不僅直接給我開實習證明，還會給我十萬的分成，許諾我畢業後可以留下工作，不用實習，是正式員工。
我當時出於良心，還想給公司一個機會。
現在看來，不用給了。
10
至於王斌他們，則是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半晌人事小哥才來了句：
「你唬誰呢？就你，天天背個帆布包，一個窮酸的學生妹，能認楊總當幹媽？吹牛也要有個限度吧。」
我也不解釋，一個電話過去，就打給了我幹媽。
電話很快接通了。
我三言兩語說清了事情的原委，我幹媽立馬就發話了。
「周倩是我幹女兒，欺負新人，搶新人的功勞是吧？我有沒有說過，我是因為周倩才籤的，後續也要周倩來對接，你們都當我的話是耳旁風是吧？」
「行，以後揚帆的所有項目，都不會跟你們公司合作，你們手頭那幾個快到期的合約，巧了，甲方都是我的生意伙伴，往後也不會跟你們續約了。」
辦公室裡。
我幹媽的聲音尤為清楚。
下一秒，王斌就脫力一般坐到了地上，臉上滿是後悔，嘴裡不住念叨著：
「完了，完了。」
過了好一會，他才像是剛反應過來一樣。
求救般地看了過來。
「周小姐,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壞事做盡，我給你跪下，提成也都給你, 求你幫我替楊總說說話吧？這個責任我真的擔不起啊！」
「哦對, 我不是一開始就想針對你的, 是人事的徐強，是他跟我說你很隨便，我這才動了歪心思，都是他的錯，我把他開了給您出出氣您看行嗎？」
我笑了笑。
比了個中指。
「不行。」
說完, 我也沒給他繼續開口的機會, 拎著包就走了。
一出公司，我就打車去了揚帆集團。
在那裡，我幹媽和公司對家的負責人已經在那等著了。
他們的質量跟我被坑的那家公司不相上下, 甚至還稍微高出一點，所以合同籤約很順利。
對方提成打得也很痛快。
實習證明更是當天就給我開出來了。
交上了實習證明。
畢業論文也寫完了。
答辯老師也沒為難過。
可以說, 這半年，除了在王斌那家公司受了刁難，其餘時候都順利得一塌糊塗。
畢業後。
我沒去公司上班。
而是選擇了邊幹自媒體，邊接手家裡的小生意。
當然, 幹自媒體也是託了王斌的福氣。
我把在他那受的委屈分成好幾個視頻發到了網上吐槽, 點贊三天就破了二十萬, 粉絲也一口氣破萬了。
王斌徹底臭了名聲。
公司沒了揚帆那個五百萬的大單子, 挺了不到三個月就破產了。
沒有了公司壓著。
其餘受到王斌他們職場霸凌的同事也紛紛站出來發聲。
最後還有人舉報王斌偷拿公司貨款，財務做假賬, 熱度一時間漲得飛快，有關部門立馬介入了調查。
王斌成了全網人人喊打的存在。
我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跟王斌聯系了。
可就在有次出門的路上, 碰到了王斌。
他臉色憔悴, 戴著頂鴨舌帽和口罩。
一個照面的功夫，他就衝我撲了過來, 手裡拿著刀，嘴上還不忘罵我：
「就是你這個小賤蹄子, 害我丟了工作, 還在業內臭了名聲, 現在所有人都不願意要我了, 我老婆也要跟我離婚, 都是你害的, 給我S給我S！」
可惜他不知道，我爸媽擔心女孩子長大了出遠門危險，讓我從小就開始學散打。
一直到大學我還經常跟教練對打。
區區一個被酒色掏空身體的王斌, 被我一腳就踹飛了兩米。
嫌他嘴臭。
我一板磚就把他門牙拍碎了。
他被我打得在地上爬來爬去, 不斷求饒。
等警察來的時候, 他已經昏過去了。
我借著這件事，在網上發了視頻，粉絲又漲了兩萬。
而王斌則因為故意S人未遂, 加上經濟犯罪。
數罪並罰。
喜提十二年有期徒刑。
往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靠著吐槽奇葩領導和職場欺凌問題，在網上賺了個盆滿缽滿。
家裡的小生意也漸漸變成了大生意。
我的人生也變得越來越好。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