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當天，我站在酒店門口等待林雨晴。黑色西裝是臨時租的，但好歹還算合身。
"沈宴。"輕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轉身，呼吸為之一窒。林雨晴一襲淡藍色長裙，頭髮微卷著垂在肩上，在燈光下美得不像真人。
"你今天...很美。"我笨拙地遞上準備好的胸花。
她低頭讓我幫她戴上，髮間淡淡的洗髮水香味鑽入鼻腔。我的手指微微發抖，差點別不上別針。
宴會廳裡已經人頭攢動。王誠穿著定製西裝，正在一群學生會幹部簇擁下高談闊論。看見我們進來，他的笑容僵在臉上。
"雨晴，你的位置在這邊。"王誠強行插到我們中間，拉住林雨晴的手腕。
我上前一步擋開："不好意思，林學姐是我的女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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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誠眯起眼睛："搞清楚場合，這裡不是窮學生該來的地方。"
主持人開始宣佈捐款名單："王誠同學，十萬元！"
臺下響起掌聲。王誠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易校園創業團隊，二十萬元。"
全場譁然。主持人特意補充道："這是本屆晚宴目前為止最大一筆捐款。"
王誠的臉色瞬間陰沉。我牽著林雨晴入座，感覺到她的手在我掌心微微發抖。
拍賣環節，王誠頻頻舉牌，故意在我看中的拍品上加價。當一件清代瓷瓶被叫到八萬時，他突然轉向我："這麼喜歡？不如我們打個賭，誰出價高，誰就能請雨晴跳下一支舞。"
林雨晴皺起眉頭："我不是賭注。"
我按住她的手："我出十五萬。"
王誠愣了一下，咬牙道："十六萬！"
"二十萬。"我面不改色。
主持人激動地落槌："成交！感謝沈先生為慈善事業做出的貢獻！"
王誠惱羞成怒："誰知道他的錢乾不乾淨！一個小破公司哪來這麼多現金流？"
我等的就是這一刻。我走上臺，接過話筒："既然有人質疑，那我順便公佈一個消息——易校園已完成Pre-A輪融資，估值兩千萬。"
全場寂靜。我繼續道："另外，據我所知，王誠同學家族的房地產公司目前正面臨資金鍊斷裂風險，銀行已經開始抽貸。"
王誠猛地站起身："你血口噴人！"
大屏幕上，我放出提前準備好的財經報道截圖和銀行內部郵件。
"這些內幕消息...你怎麼可能..."王誠面無血色。
"商業情報而已。"我輕描淡寫地說。其實這些都是前世發生過的事。
王誠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狼狽離場。林雨晴仰頭看著我，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回程時突然下起大雨。我把外套撐在林雨晴頭頂，兩人在雨中奔跑。
"小心！"我一把拉住差點滑倒的她。她跌進我懷裡，臉頰離我隻有寸許。
雨聲很大，但我能聽見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她的睫毛上掛著水珠，嘴唇微微張開。
我強迫自己後退一步："車來了。"
出租車裡，林雨晴輕聲問："你為什麼會知道王家的事？"
"我做過背景調查。"我轉移話題，"對了，你父親病情怎麼樣？"
"好多了，醫生說下週能出院。"她頓了頓，"沈宴...謝謝你做的一切。"
雨點敲打著車窗。她靠在我肩上睡著了，髮絲蹭著我的脖子，癢癢的。
手機震動，是白薇薇發來的消息："聽說今晚你出盡風頭。恭喜...也祝你和她玩得開心。"
我想回復些什麼，又刪掉了。窗外雨越下越大，車窗上的水痕模糊了城市的燈光。
這一刻，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我到底是在報復前世的遺憾，還是真的愛上了林雨晴？亦或是...同時愛上了兩個女孩？
這個認知讓我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