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了小區的大橘兩年,懷疑它有精神分裂。
今天黏人,明天高冷,後天又變得特別桀骜。
直到身邊突然出現三個男人。
一個是陽光開朗的黏人男大。
一個是帥氣多金的高冷霸總。
還有一個是桀骜不馴的富二代公子哥。
他們急紅了眼,咬著牙,都說自己才是我養的貓。
1
Advertisement
臉盲症,把路人認成了幾年未見的遠房大表哥。
兩人眼含熱淚地拉著袖子聊了倆小時,才發現雙雙認錯了人。
腳趾摳地地回到家時,已經接近九點。
大橘果然已經在小區車庫裡等我。
它高高坐在一輛越野車車頂,眯著眼睛俯視我。
見我來,也一動不動。
我:「……」
得,今兒又高冷了是吧?
昨天喂你時,你還黏人得不得了呢。
又是貼著腿轉圈,又是邊喵喵叫邊往懷裡鑽的。
但我已經習慣了。
畢竟喂大橘兩年以來,它經常變換貓格。
今天黏人,明天高冷,隔兩天又變得特別桀骜。
有時候同一天內,早中晚不同時間段遇見它,甚至能變三回。
我都見怪不怪了。
我從包裡掏著貓糧,在它面前晃了晃,好聲好氣地跟它開玩笑:
「橘大爺,您賞個臉,讓小的服侍您用膳?」
它懶散地伸了個懶腰,淡淡掃我一眼,邁步從車頂跳下來。
等它慢悠悠地吃完,優雅地開始舔爪子時。
我突然想起來,早上在小區門口看見過它。
它當時在跟幾隻狸花貓打架,雙方都很兇殘。
它以一敵三,不佔優勢。
雙方激戰,我隱約看見它肚皮下方,蛋蛋處,似乎隱約有血。
嚇得我趕緊要上去勸架,結果它剛看見我,突然愣了愣,一臉狼狽,扭頭就鑽進了灌木叢。
想到這裡,我趕緊把大橘抱起來,露出它的肚皮。
大橘瞬間僵住,剛被舔順的右爪直愣愣地挺著,眼神裡尷尬、不悅、疑惑交雜。
「不好意思啊橘,雖然你高冷的時候我從來不抱你,但今天情況特殊,我必須得看看你蛋蛋受沒受傷。」
我邊說,邊直接伸手探向大橘肚皮下方那兩隻可愛的小鈴鐺,剛剛碰到那一小團柔軟——
就在此時。
大橘表情驟變!
它震驚得嘴巴都張開,兩隻圓圓的瞳孔瞬間放大,跟S豬似的「嗷」了一聲,不顧一切就從我懷裡掙扎了出去——
連逃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一臉驚恐兼狼狽地看向我,眼神裡還隱隱有責備。
我:「???」
不是,至於嗎老鐵?!
你黏人的時候不經常主動露出來讓我捏著玩嗎?!
你那時候明明一臉享受啊!還踩奶呢!
我倆遙遙相對,都一肚子氣。
最後,它一扭頭,消失在了夜色裡。
我收起貓糧,也賭氣往家走。
越想越氣,這臭貓,昨天晚上給我託夢呢,今天就又疏遠了。
不過想到昨晚的夢,我心裡的氣微散 40%。
昨天,大橘三次入夢,連續三次表達要報答我。
一次舔著我的手,一臉羞澀:「姐姐~喵喵我,好想報答你呀。」
一次高冷地睥睨著我,淡淡挑眉:「嗯,罐頭不錯,本喵不會讓你吃虧的。」
一次竟然蹲在一輛摩託車上,還吊兒郎當朝我挑下巴:「喂,你,喂了本喵這麼久,想不想以後都坐本喵的後座啊?」
我:「……」
夢裡都這麼分裂。
橘,不愧是你。
2
次日。
我是被鬧鍾吵醒的。
煩躁地閉著眼睛去摸手機時,突然想起來。
今天是周六,根本沒定鬧鍾啊!
意識清醒大半,發現這規律的「咚咚咚」原來是敲門聲。
透過貓眼,看見外面竟然站著一個 180+ 的陽光帥氣男大,深色衛衣,灰色衛褲,還戴著一頂黑色鴨舌帽。
我眼前「噌」地一亮。
這大早上的,就從天而降一個帥哥?
男大抱著一大捧粉色花束,看上去有點緊張,一邊深呼吸,一邊低聲念念有詞:
「姐姐,你好,我等待這天已經很久了,朝夕相處兩年以來,我已經喜歡上了你——
「呼——不緊張,不緊張,姐姐這麼溫柔,不用緊張的,來,呼氣——」
害。
我失望地嘆了口氣。
原來是告白走錯門了。
我「騰」地一下拉開門,剛想說「你走錯門了」。
還沒張口,男大看見我的瞬間,四目相對,他直接從臉頰紅到了耳尖。
然後迅速害羞地低下頭,把花遞過來,低聲喊了句「姐姐」。
我:「?
「不是,你抬頭看看,是不是認錯人了啊?」
男大抬起頭,迅速看我一眼,又有些害羞地把視線挪開:
「朝夕相處兩年,我怎麼會,認錯姐姐呢?」
我:「???」
不是,弟弟,咱倆認識嗎???
許是感受到我的疑惑,弟弟微微抬起頭,兩隻眼睛湿漉漉的:「姐姐,我是你的……大橘呀。」
我:「????」
什麼完蛋玩意兒?
我他娘的到底睡醒沒?
正掐自己大腿呢,男大身後突然傳來一句淡漠而慵懶的聲音,還隱隱透出不悅:「你是大橘,那我是誰?」
循聲望過去,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戴著金絲框眼鏡的男人出現在樓道裡。
他懷裡抱著一大捧紅玫瑰,手上還提著一個卡地亞的精致袋子。
下颌線緊繃,兩道劍眉微微挑起:「嗯?」
我:「????」
男大:「??????」
腦瓜子嗡嗡直叫的時候。
另一個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
一條穿著賽車服的長腿先邁出來,然後整個人出現在視野裡。
是一個剪著美式前刺、單耳帶鑽石耳釘、拎著摩託車頭盔的帥哥。
但帥哥臉色黑如鐵,一出現就直接質問:
「什麼?
「他倆是大橘,那我是誰?!」
我:「??????」
男大 & 霸總:「????????」
3
我人傻了。
頂著剛睡醒的雞窩頭,一臉懵逼地看三個人吵架。
賽車手冷笑:「呵呵,現在冒牌貨這麼泛濫了嗎,一來來倆。
「青梨最喜歡喂的貓糧是奶思的,最喜歡喂的罐頭是百利的,最喜歡買的貓零食是小魚餅——
「這些,你們這倆冒牌貨都知道嗎?」
我蒙了。
因為他說的都對,包括我的名字。
男大冷哼一聲,順手拉住我的衣角,眼巴巴看著我:「青梨姐姐,現在騙子真可怕,連這些都能打聽到,你可千萬不能被騙呀——」
一句話沒說完。
他身後霸總的目光已經定位在他拉著我衣角的右手上,眼睛裡閃過明顯冷厲,正要開口說什麼。
從後面突然狠狠丟過來一個摩託車頭盔,不偏不倚,正好擦過男大的右胳膊,把他右手帶離了我的衣角。
「S冒牌貨,說話就說話,你敢碰她!」
男大收了可憐巴巴的神情,回頭冷笑:「呵呵,我是冒牌貨?
「S騙子,你也就隻能打聽到這些片面的信息了。
「青梨姐姐雖然最常喂的是貓糧,但是她更喜歡從公司食堂給我捎雞蛋和紅薯,周末還會給我水煮大蝦。
「她最喜歡用毛球逗我,還喜歡跟我吐槽公司裡的 sb 領導同事,她說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貓貓。」
男大越說越得意。
完全沒注意他對面兩個男人的臉色越來越異樣。
「最重要的是,她說等下個月換了房子,就能直接把我——」
說到這裡。
另外兩個人神情復雜,但異口同聲接話:「……接到家裡住。」
男大一愣,但還是順著說下去:「從此我們兩個——」
三個人再次神情復雜地異口同聲:「開開心心、長長久久、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我:「……」
三人:「……」
我眼前一黑。
不是。
他……喵的。
我一直喂著的……原來是……
三隻大橘啊???
4
難怪它一隻橘要吃其他貓的三倍。
體重還不見長。
我還以為是它活動量大,消化吸收好……
我的工資,我的錢錢……
難怪它移動速度快得驚人。
早上八點剛在車庫喂完它。
半小時後就在大幾千米之外的公司附近偶遇它。
我還以為它會乘公交……
難怪它像是有精神分裂症。
一會兒恨不得黏我身上,一會兒高冷得生人勿近,一會兒又莫名其妙假咬我一口然後突然開心跑酷……
我虛弱地扶著門框。
疑似失去所有力氣與手段。
……
三個男人,啊不,三隻橘,啊不,三個男人,啊……
……隨便吧。
反正他們此刻都在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眼神一個比一個委屈,一個比一個受傷,仿佛我做錯了什麼。
我:「……」
先讓我緩緩。
還沒緩過勁。
一直沒怎麼吭聲的霸總開口了,語氣故作慵懶和不在意的:
「呵呵,三隻貓又怎麼樣呢?
「感情裡,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他掃了對面的兩個男人一眼,咬著牙補充:「……和小四。」
男大勾著嘴角,針鋒相對:
「呵呵,誰不被愛誰知道。
「反正青梨姐姐最喜歡摸我……那裡。」
他害羞地一低頭。
其他兩人:「???????」
我:「???????????!」
不是,哥們,你……
賽車手忍不住了,額頭隱隱有青筋在蹦,咬著牙一字一頓:
「你,話說清楚點,那裡……是哪裡?」
霸總臉色已陰鸷如鐵。
男大不語,隻是一味地羞澀。
一陣S寂的沉默。
另外兩人再也忍不住,突然猛地看向我,一臉破防,異口同聲:
「為什麼……隻摸他的?!」
……
哐當一聲,我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5
可惜隻暈了半分鍾。
我就醒了過來。
連霸總的私人直升機都沒來得及起飛。
看著三張仍然憤慨委屈的臉。
我重重嘆口氣。
該S。
該多暈一會兒的。
霸總淡淡吩咐著:「嗯,直升機不用來了。」
然後掛斷電話,挑挑眉,率先開炮:「所以,青梨,為什麼?」
賽車手冷笑,直盯著男大:「呵呵,還能為什麼,有些綠茶貓使手段了唄。」
男大不語,隻是一味暗喜。
我虛弱扶額。
不是,我請問呢,就你倆平時那樣……就算再借我幾個膽子,我敢摸嗎?
我看著霸總:「上次我隻是要摸下你的頭,你就高冷地躲開了啊……」
霸總臉色紅了紅,一臉別扭,看向別處:「你就不能,強行摸我嗎?」
他難掩委屈:「誰能想到你摸了一下,就不摸了。」
啊?
不是,哥,原來你喜歡強制那一套啊?
賽車手冷笑:「呵,燒貓。」
男大:「就是。」
霸總剛要發作,我就趕緊插話:
「還有你……上次我抱了一下你,你就發瘋圍著車庫跑酷了三圈啊……」
賽車手張了張嘴,委屈巴巴低下頭:「那是我高興啊。」
「那車庫有兩個足球場大啊……」
「可是那是你第一次抱我啊……」
霸總冷笑:「呵,超雄貓。」
男大:「就是。」
賽車手一瞪眼:「你們倆說誰呢!」
霸總抬抬眼皮,嘲笑:「你看,又急。」
男大:「超雄貓超雄貓!」
賽車手咬著牙:「燒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