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一大早堂哥就掀開了我的被子。
「借一萬給我，明天得跟你嫂子回娘家，哥的錢昨晚全輸光了。」
我不借，大年初一哪個懂事的會來借錢？
他轉頭找上我爸：
「二叔，她不借你借我點，反正你的錢早晚也是我的。」
我爸嚇得一哆嗦，躲得老遠命令我：
「趕緊拿錢，大過年的別讓你哥丟臉。」
呵呵，他明明知道這錢有去無回還讓我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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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S了，立馬亮出手機二維碼：
「哥，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先把去年還有前年借我的五萬還了再說。」
……
1
大年初一一大早，我還在床上沒起來，門一下被人推開。
冷空氣讓我馬上把頭縮進了被子。
我以為是我媽叫我起床拜年連忙說：
「再睡五分鍾馬上起床。」
可是下一秒，被子一下被人掀開：
「幾點了還睡，姜禾，就你這樣的將來怎麼嫁得出去。」
我腦子馬上清醒，來的不是我媽，是堂哥姜浩然。
又氣又急，我身上隻穿了貼身的秋衣秋褲，他就這麼掀開我的被子。
我立馬搶過被子裹住身體：
「你有病啊，掀我被子做什麼？」
他一副瞧不起我的樣子；「切，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姜禾，女人生成你這個樣子，真是失敗。」
媽的，他真是有病，大年初一來給我找不痛快。
我扯起一個枕頭給他砸過去：「滾，快點滾！」
他不但沒滾，反而抽出一根煙點燃，嗆得我咳嗽好幾聲。
「借哥一萬塊錢，明天我得跟你嫂子回娘家，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昨晚被那幫人搞得輸了幾萬。」
太離譜了，大年初一掀我被子要錢。
我不借；「滾，聽到沒有。」
我媽聽到聲音趕緊進到我的房間，她扯著姜浩然就走：
「像什麼話，小禾是大姑娘，你就這麼闖進她的房間，太沒禮數了。」
姜浩然把我媽的手一甩：「二嬸兒，這是我們姜家人的事情，你一個外姓人管那麼多做什麼？」
我媽臉色一黑：「我是你二嬸兒，你就這麼對我說話？」
「呸，兒子都生不出來的玩意兒，高興我就叫你一聲二嬸兒，不高興你țû₍就是個老潑婦。」
「你！」
我媽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她一直就性子弱，又因為隻生了我這一個女兒，家族裡的人瞧不起她輕視她，她就更加膽小怕事。
自己氣得要S卻不敢反駁。
姜浩然把煙灰彈在我媽的衣服上：
「怎麼？老賤人還不服氣啊？那怎麼辦呢？這麼大個年紀都絕經了，永遠生不出兒子了，你說怎麼辦？」
我媽急得紅了眼眶，她已經被這些人洗腦了，認為沒有兒子就是她一輩子的錯。
太過分了。
我抓起一條睡袍套上，下去對著姜浩然的臉就是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
他臉上紅了一大片。
2
他瞪大眼睛，無比震驚：
「姜禾，你居然敢打我？你他媽的找S是不是？」
我二話不說，又一個巴掌上去：
「就打你怎麼了？誰讓你跟我媽說那種話的？趕緊給她道歉。」
他吊兒郎當，一口煙霧噴到我臉上，反手就想來打我。
我怎麼能站著讓他打呢，搶過我媽手裡的鍋鏟揚起來：
「來啊，看我砸過去你的腦袋開不開花。」
他後退了一步，眼底全是被打得不甘。
但是沒一會兒，他眼珠子一轉，也不兇了。
「小禾，都是兄妹，大年初一的，我也不跟你計較，這樣吧，給我三萬就行，剛才的兩巴掌我就算了。」
媽的，剛剛還一萬，現在就三萬了。
不借，我一分都不借。
這就是個無底洞，有去無回的那種。
他看我居然還是不借，轉身對著門外大喊：
「二叔，你還不趕緊來教訓一下這個不懂事的賠錢貨。」
眨眼間，我爸也到了我的房間。
「怎麼了，大侄兒，大年初一這麼生氣做什麼？」
姜浩然指著我的臉告狀：
「這個S丫頭，我找她借點錢明天跟老婆回娘家，她不但不借還動手打我，二叔，你說這事兒怎麼處理？」
我爸臉色一沉；「小禾，浩然是你大哥，你怎麼能打他呢？趕緊道歉。」
「爸，你不知道他剛剛怎麼罵我媽的？我還打輕了。」
我爸瞥了一眼我媽，手一揮：「你杵在這裡幹嘛，還不趕緊去做早飯，一會兒我爸媽大哥大嫂都要吃飯了。」
我媽滿是擔憂地看了看我：「她爸，你別……」
我爸反手一個巴掌扇到我媽臉上：
「叫你做飯就去做，嘰嘰歪歪什麼？」
我媽捂著臉憤怒地瞪著他，第一次沒有聽他的話。
她一把拉著我：「走，跟媽走。」
我鼻子一酸，她是害怕我受欺負，她不放心我一個人。
3
我跟著她到了廚房，她雖然委屈，但還是機械地開始做早飯。
我抓著她的手：「媽，別做了，憑什麼一輩子就該你做飯？
「誰想吃了誰做，誰餓了誰做。」
她皺了皺眉：「大過年的，我不做他們吃什麼？」
「管他們吃什麼，誰都有手有腳，還能餓S他們？」
我把我媽拉到一邊坐下，開始燒水切肉。
但是我隻切了我和我媽兩個人的量。
十幾分鍾後，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放在我媽手上。
她湿了眼眶，嘴剛張開，面條還沒有放進嘴裡。
大娘就尖叫著進了廚房：
「天啦，你們都來看啊，劉翠蘭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吃獨食呢。」
一瞬間，廚房擠滿了人。
奶奶睜著她的吊梢眼指著我媽的鼻子罵：
「劉翠蘭，你怎麼好意思啊，一大家人等著你的早飯，你卻一個人躲著吃獨食，還有肉有蛋。
「你哪裡配得上吃這麼好的東西？給老子放下。」
我媽被罵慣了，條件反射放下碗。
我馬上又放到了她手上：
「我媽在自己家裡，為什麼就不能吃一碗面，這是什麼道理？」
見我居然還反駁，奶奶身子都氣抖了：
「反了，反了，真是翻天了，一個丫頭片子居然還跟我頂嘴，我是這個家的主人，我說誰能吃就誰能吃。
「你媽，她就是沒資格。」
大娘跟著附和：「就是，我們餓著肚子呢，她倒是自己吃上了，怎麼能這麼自私不要臉。」
媽的！
太欺負人了。
我抓起灶臺上一個杯子扔在大娘面前：
「搞清楚，這是我家，我媽的房子，我媽的面，你有什麼資格指責她？」
茶水灑在大娘的褲腿上，她立馬尖叫：
「你這個S賠錢貨知道什麼？你媽沒生出兒子，你早晚也會滾蛋，這房子啊，將來還不是我浩然的。
「現在就是給你們暫時住一下而已，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4
簡直太好笑了，沒見過這麼無理取鬧的人。
我問我爸：「趕不趕他們走？」
他不但沒有趕其他人走，反而一把拍翻我媽手裡那碗面：
「吃吃吃，吃你媽啊，早就告訴過你，過年這幾天勤快點，伺候好我們一大家人，你是什麼都沒有聽進去嗎？」
面條全部撒在我媽的大棉袄上。
她緊緊咬著嘴唇握著拳頭。
奶奶還不解氣，一巴掌給她扇了過來：
「賤東西，兒子都生不出來的垃圾，我忍你幾十年了，還敢在我家裡興風作浪。」
姜浩然立馬插嘴：
「奶奶，打得好，這個老婆子一點都不懂事，我找姜禾借 3 萬塊錢，她還不同意。」
奶奶一聽，眼睛橫著瞪向我：
「姜禾，她不讓你借嗎？」
神經病，我把我媽護在身後：
「我自己不借的，跟我媽沒關系。」
這下老太婆更氣了：
「你為什麼不借？哦，不是借，是給，你的錢給你哥用是理所應當，給我們全家人用都是理所應當。」
可別太離譜。
「我的錢什麼叫理所應當給你們用？」
「因為你是賠錢貨，你不給我們用，難道將來去便宜別的男人？」
哈哈！
我舉起掃把就朝他們揮過去：
「滾，以後誰都不要來我家，我們不歡迎。」
姜浩然跳著想要來打我：
「二叔，你得做主啊，我還等著錢用呢，不然明天我怎麼去老丈人家？
「我連個紅包都拿不出來，他們不得笑S我。」
我爸瞪著我：「姜禾，趕緊給你哥拿錢。」
我不給：「你那麼好心，你借給他啊，他不是你大侄兒嗎？」
「對！」
姜浩然立馬接話：「是啊，二叔，你給我也行，不多，我隻要三萬。」
我爸嚇S了，連忙後退好幾步。
「我哪裡有錢啊，還是姜禾有錢。」
他也知道這些錢是有去無回，他也舍不得自己的錢，但是他舍得我的錢啊。
哪裡有這樣的爸爸。
可我就偏偏攤上了。
我說什麼都不給一分錢，大娘叉著腰罵我：
「姜禾，你怎麼這麼小氣，年薪幾十萬，叫你給三萬塊錢而已都不舍得，你還是姜家人嗎？」
媽的，這姜家人誰愛當誰當。
「我隨時可以跟我媽改姓劉，誰稀罕當你這個姜家人？」
我爸瘋了，他突然用力一個巴掌拍向我：
「姜禾，你簡直大逆不道！」
臉上火辣辣地疼，我媽突然朝我爸衝了過去。
她在我爸臉上發瘋般地亂抓：
「垃圾，畜生，小禾再怎麼樣也是你親生女兒，你怎麼能聯合外人來欺負她？
「老子要跟你離婚，跟小禾單過，離婚，畜生！」
我爸被打蒙了，這輩子都是他在打我媽，什麼時候被我媽打過？
等他回過神來時，舉著手就朝我媽打過來，我一根火鉗頂在他的胸膛。
「爸，不準再動我媽一下，你好好考慮清楚，到底誰才是你家人。」
他眼神閃爍了一下，可是大娘立馬又開始蠱惑了：
「老二，你想想S後誰給你摔盆，那賠錢貨能指望上嗎？還不得是我家浩然。」
摔盆摔盆，又是摔盆。
我SS瞪著他的眼睛：
「爸，輪不到他摔盆，我直接可以把你骨灰撒進垃圾桶，你信不信？」
5
他踉跄了一下，臉上全是傷心：
「你，你要把我扔垃圾桶？」
「為什麼不可以，我是你女兒，我有這個權力。」
他終於低下了頭，默默退出了廚房。
姜浩然急忙跟上他：「二叔，別走啊，錢還沒給我呢。」
他當然沒有給姜浩然。
他根本也沒有那麼多錢，前年姜浩然結婚，女方要房子要車子，還要 18 萬 8 的彩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