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藏嬌

第2章

字數:4013

發佈時間:2025-08-07 15:19:05

  • 20

我離不開它了。


我拼了命也要好好活下去。


 


月餘過去,沈宴傳來書信,他快要返京了。


 


昨夜,阿花又不知道去哪裡撒野了。


 


平時它晚上跑出去,白天就會髒兮兮地回來了。


 


可今日一直到了中午也沒尋見。


 


心底隱隱升起一絲擔憂。


 


飯後我實在是焦躁不安,於是遣了暗衛去後山四處尋。


 


我也提著裙子去山上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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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花?阿花?」


 


四周安靜,某個方向傳來一聲細弱的「喵——」


 


「阿花?」


 


又是一聲「喵——」


 


我確認了,就是那個方向。


 


我循著聲音尋去,貓叫聲越來越近。


 


倏爾,身後傳來一陣森寒笑聲。


 


「祝月瑤啊——


 


「沈宴果真舍不得你S。」


 


是江妧。


 


8


 


阿花被江妧掐著脖子提起來,在半空中劇烈掙扎。


 


「江妧!你放開它!」


 


她手上的力氣又重了幾分。


 


「江妧,江妧!」


 


我掉了眼淚,跪在她腳下:


 


「江妧,我知道你恨我,你S了我沒關系,但我求求你,放下它好不好,求求你……」


 


隻有它在,我才有一點點活下去的希望。


 


「放下?」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笑得張揚又放肆,眼神像淬了毒。


 


「好啊。」


 


她高高揚起手臂。


 


它驚恐地掙扎,喵喵叫著。


 


我什麼都顧不得,撲上去攔。


 


「砰!」


 


就這樣,阿花被她高高舉起又重重摔下,頭砸在石頭上。


 


它嗚咽著,嘴角滲出血。


 


我驚叫著撈起它。


 


「阿花!阿花!」


 


它在我懷裡抽搐幾下後,徹底沒了氣。


 


我抱著它哭得哀慟。


 


「別哭了,祝月瑤。」


 


江妧彎唇一笑。


 


「我馬上就送你,去地底下見你的小畜生。」


 


她手持匕首貼著我的臉。


 


「難怪沈宴一直不願意碰我,原來你還活著啊。」


 


冰冷的刀刃擦著肌膚慢慢劃過。


 


「我一開始隻是以為他在外面眠花宿柳,才不肯碰我。直到有天他說夢話,我湊近了聽清,他說『月瑤,別喝避子湯了好嗎。』。那時我才知道,你還活著。」


 


我用鼻腔嗤了一聲:


 


「是我不讓他碰你的,我嫌惡心。」


 


「可你還是懷孕了,不是嗎?」


 


我注視著她平坦的小腹。


 


「你的孩子呢?」


 


算算時間,也有近五個月了。


 


被我這麼一問,她不可抑制地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又哭了出來。


 


她瘋瘋癲癲:


 


「孩子?哈哈哈哈,那不是他的,是煜王的,哈哈,祝月瑤,想不到吧……」


 


沈宴是先皇後所出,煜王是繼後所出。


 


江妧知道,我還活著。


 


如果沈宴有登基的一天,他一定不會放過江家。


 


於是江家勾結了覬覦東宮已久的煜王。


 


他們謀算著,S掉沈宴,江家扶煜王登基,煜王許江家一個皇後的位置。


 


江妧意外懷了煜王的孩子。


 


江妧本想找個機會灌醉沈宴,把孩子栽到他頭上的,可沈宴先一步從密探口中得知了這個消息。


 


沈宴帶著太醫堵住了江妧。


 


鐵證之下,江妧百口莫辯。


 


「你懷孕了。」


 


沈宴冷聲。


 


「當孤是傻子?」


 


她強裝鎮定:


 


「我知道,祝月瑤還活著。」


 


沈宴一言不發。


 


她額頭上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她不知道這個秘密是否能威脅到沈宴。


 


良久,沈宴開口:


 


「生下來。」


 


江妧驚愕:「什麼?」


 


「孤說,生下來。它會是孤的長子、長女,還是說,你想掉腦袋?」


 


沈宴成婚後三年一直無所出,繼後常常用此事,在皇帝面前煽風點火。


 


時間長了,皇帝的耳根子也快被磨出繭子了。


 


所以,他想要我生的孩子,借江妧的名義養在東宮。


 


可我不願。


 


於是他便動手拿掉了江妧的孩子。


 


從此,沈宴和江家,和煜王,徹底撕破臉。


 


9


 


江妧這次動手,還帶了煜王養的刺客。


 


剛才暗衛聽見了我的聲音,此刻也都趕了過來。


 


兩撥人隨即陷入混戰。


 


我被江妧逼著倒退。


 


「祝月瑤,說到底,我的孩子還是因為你才沒的,我要你給它償命!」


 


我啐了她一口。


 


「這麼說起來,我們祝家上下,七十三口人,還都隻因你父親一人而S。


 


「我咒你江家全族無後,不得好S,S後入輪回,永世不得超生。」


 


江妧紅著眼舉起匕首——


 


驟然,凜風穿空,弩箭刺破血肉,發出一聲悶響。


 


但見,殷紅飛濺。


 


我下意識閉眼,溫熱的血液潑濺在臉上。


 


江妧痛苦地哼了聲,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被弩箭刺穿的胸口,回過頭。


 


「沈……」


 


沈宴手持弩箭,冷眸睨著她,扣動扳機,啪,又是一箭。


 


江妧未說完的話被封S在喉間。


 


「孤已經忍你們江家很久了。」


 


江妧軟綿綿地栽了下去。


 


我抱著阿花,感受到它的身體在一點一點地冷下去。


 


我試圖焐熱它,可無濟於事。


 


它就像平日裡睡著了那樣,安安靜靜地躺在我懷裡。


 


我忍不住地哭。


 


沈宴抽出隨身佩劍,森寒劍光陡然一閃。


 


再回神時,剩下的刺客已被他盡數殲滅。


 


「月瑤。」


 


他向我走來。


 


他身後有個刺客尚存一絲氣息,朝我擲過來一枚暗器。


 


我躲閃不及,被刺傷了腹部。


 


巨大的衝力迫使著我向後退。


 


接著一腳踩空,身體驟然失重,開始不受控制地朝山下跌落。


 


阿花先掉了下去。


 


「祝月瑤!!」


 


在我即將墜下山崖時,沈宴一個飛身過來,堪堪抓住了我的衣袖。


 


我懸在半空。


 


他竭力大喊:「月瑤,別怕,我拉你上來!」


 


可我已經沒有任何想活下去的信念了。


 


我的阿花S了。


 


我好不容易撿起了一點點活著的念頭,再一次被摔得粉碎。


 


就讓我也S了吧。


 


我拔出頭上金釵。


 


他目眦欲裂,「祝月瑤!不要!」


 


「刺啦——」


 


絲帛崩斷。


 


金釵尖利的尾部割斷了袖袍。


 


「祝月瑤!」


 


在他的驚呼聲中,我飛速墜下山崖。


 


10


 


我醒來時,渾身都很痛。


 


有個男人守在我床邊,他邋裡邋遢,胡子拉碴,眼中布滿血絲。


 


見我醒了,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


 


胡「月瑤……」


 


巴我痛得龇牙咧嘴,抽出手,怵惕地看著他:


 


「你是誰?」


 


士他目光閃過一絲慌亂。


 


微「你,我……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誰?」


 


信「不記得。」


 


公「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再好好想想呢?」


 


眾我撐著腦袋苦索良久,終於記起來了點東西。


 


號「我大概就記得一個名字……叫沈宴吧,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這名字就像個烙印一般。


 


他啞口無言,眼淚突然一下就湧了出來,然後把頭埋在臂彎裡,低聲啜泣起來。


 


我頭本來就痛,他這一哭,我更心煩意亂。


 


我忍不住打斷他。


 


「我說沈宴你哭什麼?你認識他?」


 


我又猜:


 


「你哭得這麼傷心,難道是沈宴S了?」


 


他狠狠抹了一把眼淚,許久才平復下來。


 


「月瑤,我就是沈宴啊。」


 


「……」


 


11


 


我失憶了,眼前這個叫沈宴的人是我夫君。


 


失憶之前,我們很恩愛。


 


他是佥都御史,從四品,在這天上掉片瓦都能隨機砸S兩個幸運二品大員的京城裡,實在算不上顯貴。


 


平時,他要工作,我就待在家裡養傷,偶爾喝一些調理身子的補藥。


 


大概過了一年半,大夫才說我的身體情況允許出門。


 


沈宴待我很好,但我總是忍不住懷疑他的身份。


 


因為……


 


他真的是太有錢了。


 


出去玩,隻要我多看了兩眼的東西,他都會立刻買下來。


 


我穿的戴的,都是最時興的限量款。


 


這是一個佥都御史能負擔得起的嗎?


 


入了夜,我們在院中躺椅上納涼,他抱著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我突然問:


 


「我們真的是夫婦嗎?


 


「為什麼總感覺,我像是你什麼見不得光的情人一樣?」


 


每次出門,我們都戴著擋臉的帷帽,好像做什麼虧心事怕被人認出來一樣。


 


他低頭過來吻我,寵溺地笑笑。


 


「別想耍賴,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咱們都成婚五年了,婚書上明明白白寫著呢。」


 


「婚書?哪呢?給我看看。」


 


「呃,這個嘛……」他突然就變得結巴。


 


「在我們家另一棟房子裡。那房子最近在修葺,不方便進去,等以後啊我一定給你看。」


 


他又開始拉著我,給我講往事。


 


他說,我在他很落魄的時候嫁了他。那時他都沒有給過我一場隆重的婚宴,所以,等那房子修好之後,他要好好給我補一次婚宴。


 


我的注意力,已經從「婚書」轉移到了「我們家的另一棟房子」上。


 


我下巴都要驚掉了——


 


京城的房價,已經是天價了!


 


據說,某個副官在京郊買了棟鬧鬼的宅子,還要還 80 年分期房貸。


 


而我們家居然在這裡有兩棟房??!!


 


他該不會是個貪官吧?


 


最近反腐力度很大,我日夜擔驚受怕。


 


怕他落馬,怕我跟著腦袋搬家。


 


於是在他再次一擲千金給我買東西時,我按住了他的手。


 


「別買了,別買了,我不要了。」


 


他很疑惑:「為什麼?你不是很喜歡嗎?」


 


我咬咬牙,還是忍住了:


 


「其實我也不是很喜歡,尤其是這個顏色搭配,感覺有點過時了,再逛逛看吧。」


 


我拉著他,在掌櫃怪異的眼神中落荒而逃。


 


12


 


沈宴有急事出差,已經幾天沒回家了。


 


我在家睡覺,醒來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香暖金彝,雕金浮翠。


 


我一骨碌坐起來。


 


不一會,沈宴來了。


 


他與之前不一樣了。


 


長袍玉冠,雍貴凌厲。


 


是我從沒見過的陌生一面,可又有幾分說不出的熟悉感。


 


他伸手過來抱我。


 


「月瑤,你醒了?」


 


我表情誇張,指著奢靡的寢殿。


 


「這裡是皇宮?」


 


他點頭。


 


「你說的『我們家另一棟房子』?」


 


他又點頭。


 


「所以我們之前是……」


 


「太子,太子妃。」


 


他正色答道。


 


「可為什麼我們之前要躲躲藏藏?」


 


他摟著我的肩。


 


當初有太多人惦記著太子的位置了,比如已被賜S的煜王。


 


兩年前,煜王在我們一次出行中行刺,我也是在那次刺S中受傷失憶的。


 


他還給我看了我們的婚書。


 


紅色布絹,上面是我們的字跡。


 


「翠眉偕老應難比,效鸞鳳,鎮日於飛。惟願千秋萬萬歲,永同歡。」


 


「此證:沈宴、祝月瑤」


 


時間也恰好是五年前。


 


之前種種不合理的跡象,有錢、隱瞞身份、婚書,全都一一對應上了。


 


他沒有騙我。


 


「你!你你你,你真是……」


 


他抓著我的手,小心翼翼問:


 


「可是因為我瞞著你所以生氣?」


 


我笑逐顏開。


 


「你真是太會給人驚喜了。」


 


一覺醒來從御史夫人變成皇後了,真是太突然了,叫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13


 


封後典禮被延後了。


 


我懷孕了。


 


沈宴知道這個消息之後,趴在我肚子上聽了很久,笑著笑著,又哭了出來。


 


……


 


他真的好愛哭啊。


 


他以前也這樣嗎?


 


我輕輕拍著他:


 


「欸,哭什麼,我還沒哭呢,好了好了,太醫還在呢……」


 


取名是個麻煩事兒。


 


我擬了整整三頁紙,也沒有選出一個滿意的來。


 


算了,也不是很急。


 


我撂下筆,雙手覆上小腹。


 


生命真的很神奇。


 


明明什麼動靜都沒有,此刻我卻能強烈地感覺到它的存在。


 


它像種子落在土裡,我用血肉與愛澆灌它,它與我共存著,共同感受窗外明媚的陽光,就連耳朵也幻聽了,有一道稚嫩的聲音,在喊我娘親。


 


14


 


沈宴在書房與大臣議事。


 


我在外面斷斷續續聽到一些,什麼「煜王餘黨」「江家」「殘孽」。


 


「陳羨五年前曾與江家有秘密往來,陛下意欲如何?」


 


沈宴擰眉:


 


「朕親自審。」


 


「是,陛下。」


 


我探出半個腦袋。


 


沈宴看見我,眼神有一瞬間慌亂,旋即又恢復了平靜。


 


他「啪」地一下合上奏折。


 


「此事改日再議,愛卿若無其他要事,就先退下吧。」


 


臣子行禮。


 


「臣告退。」


 


15


 


我朝他張開手。


 


「月瑤。」


 


他朝我信步走來,方才凝重的表情頃刻化為了潺潺流淌的月光。


 


他彎下腰,讓我勾住他脖子,然後單手把我託起來。


 


「想吃什麼?」他蹭蹭我額頭。


 


「嗯,想吃……」


 


我咬唇思索,舉棋不定。


 


他給出了參考。


 


「冰荔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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