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說：「我不阻止你，但你能把我的離職申請通過嗎？」
人事姐姐說，陸寒舟遲遲不籤字。
04
陸寒舟還是沒有籤字。
他煩躁的說與他無關，隻是還有許多離職調查沒有走完。
我沒有戳穿陸寒舟拙劣的謊言，安靜的回去等消息。
這次沒有我鬧，陸寒舟也沒有順利和白詩雪訂婚。
聽說是陸寒舟臨時反悔，他其實根本沒有和白詩雪訂婚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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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休息了兩天，我被通知離職申請隻剩最後一道程序，要我親自去找陸寒舟籤字。
陸寒舟隻給了我一個地址，他家的滑雪場。
我頓時有點恍惚，我一直都很喜歡滑雪。
每次都會纏著陸寒舟和我一起滑雪，可陸寒舟總是不耐煩，也沒有一次答應我。
我收拾好東西出門，卻在滑雪場撞見了裝備齊全的白詩雪。
白詩雪大大方方朝我揮手：「恩恩你來了，聽說你很喜歡這裡，我就讓寒舟帶我來試試，真的很不錯。」
陸寒舟冷漠的視線看向我，語氣不耐煩：「恩恩，你真要離職？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我毫不猶豫點頭。
陸寒舟嘖了聲，臉色沉下來，貌似又要說出什麼難聽的話。
白詩雪連忙攔住他，撅了撅嘴撒嬌：「寒舟，我口渴，你能不能給我買瓶水啊。」
陸寒舟沉著臉去了。
陸寒舟一離開，白詩雪直接雙腿一軟，給我跪了下來。
「恩恩，我就是個貧困生，好不容易能進公司遇到陸寒舟，你能不能別破壞我的幸福。」
「你知道我之前過得多苦嗎？我差點連學費都交不起。」
「我知道你不缺錢，所以你別那麼自私霸佔陸寒舟好不好。」
「你欺負我一個貧困生，將來會遭報應的。」
我往後退了一步，臉色冷了下來。
之前我隻是對白詩雪沒有好感，現在卻稱得上厭惡了。
我輕笑了聲，嗓音譏諷：「你說我當陸寒舟舔狗不要臉，你這樣表面矜持實際下跪，好像更不要臉一點吧。」
白詩雪的一張小臉立刻慘白無比。
她盯著我，眼裡溢出濃濃的怨恨。
遠處的陸寒舟正在慢慢踱步過來。
白詩雪瞟了一眼，眼裡透出些許算計，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直接倒在了我面前，手上被凸起的冰尖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白詩雪痛呼出聲，陸寒舟立即慌張地跑了過來。
白詩雪眼圈紅了，委屈的說：「不怪恩恩的，是我自己沒站穩。」
陸寒舟立即冷了臉。
我朝天翻了白眼，嗤笑道：「我都沒有碰到她。」
白詩雪哭的抽抽噎噎，憋著氣朝我點頭：「是啊，恩恩沒碰到，我沒事的，我原諒你啦，是我不該和恩恩說喜歡你惹她生氣，是我活該。」
陸寒舟的眼裡仿佛蘊藏著風暴。
我SS盯著陸寒舟攥緊了掌心，心裡也滿是火氣和憤怒。
但好在陸寒舟還有理智，他輕輕拍了拍白詩雪的肩膀，然後堅定道：「詩雪，別多想，恩恩不是這種人。」
我和白詩雪同時驚愕地抬頭Ṭųₜ看向陸寒舟。
白詩雪氣紅了眼。
而我的滿腔憤怒登時平靜下來，如同暖暖的溫水。
我沒想到陸寒舟會這樣堅定的相信我，心裡湧起幾分感動。
這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和陸寒舟當同桌的夏天。
有人汙蔑我考試作弊，陸寒舟一腳踹翻了那人的桌子，和他扭打在一起。
我聽見他篤定的說：「我相信程書恩，她不會作弊。」
那一秒鍾，我就喜歡上了這個熾熱的少年。
喜歡了很多年。
陸寒舟將白詩雪扶出了滑雪場外，白詩雪的鞋掉在了裡面。
「恩恩，可以幫忙撿一下鞋嗎？」
陸寒舟很客氣的問。
我沒有懷疑，返回滑雪場撿鞋。
正彎下腰，卻聽見砰的一聲，陸寒舟關上了滑雪場的大門。
05
滑雪場裡空無一人，早就被陸寒舟刻意清場。
我茫然地回想陸寒舟的語言動作，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報復計劃。
他從沒有真的相信我。
又或者，相不相信都不重要，他隻是想替白詩雪出氣。
「恩恩，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相信你吧。」
陸寒舟的聲音帶著嘲諷的悶笑。
我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渾身的血液都涼透了。
白詩雪也愣了下，隨即興奮地跳起來抱住陸寒舟，聲音難掩激動。
「寒舟，我以為你真的相信她。」
陸寒舟的笑聲漸漸停了，隔著透明厚重的玻璃，他緩緩收起笑容，居高臨下的打量我，滿眼厭煩。
「當然不相信。」
「她這樣的把戲我見多了。」
我的臉不受控制的變得慘白。
陸寒舟毫不掩飾自己對我的鄙夷和厭惡，一張俊朗的臉上滿是惡意。
「你以為耍點手段弄傷詩雪，我就會選擇你？」
「拜託，你這樣真的讓我覺得很惡心。」
我感覺自己全身墜入了冰窖，冷的發抖。
眼見著陸寒舟要抬腳離開，我整個心都懸了起來。
他真的要把我關在這裡？
這裡可是滑雪場，待久了真的會S人的。
我驚恐地撲上去，用力拍打著玻璃門，聲音發抖：「陸寒舟，別鬧了，這裡好冷。」
陸寒舟腳步頓了頓，緩緩停下。
我松了一口氣，隨即揚起笑顏。
我知道陸寒舟本性不壞。
他也有對我惡劣的時候，可每次到了最後關頭都會心軟。
可此刻。
陸寒舟雙手抱胸，微微抬著下巴，表情帶著戲謔：「放你出來可以啊，向詩雪道歉。」
白詩雪興奮地看著我，一張臉上滿是得意。
「對不起。」
我深深彎下腰，朝著白詩雪認真道歉。
沒有任何事情能比得上我的命重要。
白詩雪的笑容比 AK 都難壓。
但陸寒舟還是沒有打算放我出來。
他敲了敲玻璃門，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聲音淡漠。
「半個小時會有人來開鎖，我要先帶著詩雪去止血。」
陸寒舟不帶留戀的離去，不再理會我的掙扎。
陸寒舟走後，我仰面躺在滑雪場上，身體逐漸失溫。
那些對陸寒舟的執念，愛慕，仿佛都隨著我體溫，一點點散去。
三年攻略，我從未有那一刻，對陸寒舟如此厭煩憎惡。
被工作員救出來後，我渾身都在發抖。
就連接到我媽的電話時，我的手都在不受控制的哆嗦。
我媽語氣急切：「恩恩，怎麼還沒有回來，奶奶想見你最後一面，就是這兩天了。」
我忽然想起，自己這趟離職，最終還是沒有成功。
但現在也沒有關系了。
一旦奶奶過世，S訊便會自動上傳到公司網站，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去世了，我會自動離職。
我打開手機，快速買了回去的票。
踏上飛機前，我翻找出陸寒舟的所有聯系方式，一鍵拉黑刪除。
這場三年的攻略計劃，到此為止。
06
陸寒舟送白詩雪到了最近的醫院，而後打電話給滑雪場的工作員。
「她哭了嗎？」
在陸寒舟的印象裡，恩恩一直都是個又嬌氣又黏他的人，仿佛沒了他不能活。
這次他意識到，自己確實做過分了。
滑雪場那麼大又那麼冷，恩恩會嚇哭吧。
一想到這些，陸寒舟的內心就陡然煩悶。
他就是被恩恩堅持要走的事氣瘋了，所以想借著白詩雪的事，小小的懲罰一下恩恩。
現在他升起絲絲懊悔。
滑雪場的工作員看了會監控，篤定的回答：「沒有哭。」
陸寒舟愣住了，神色有點古怪。
陸寒舟覺得恩恩肯定氣狠了。
等回了公司，得要找個辦法賠罪，讓她消消氣。
恩恩跟在他身後追了三年，他怎麼可能毫無觸動，他隻是，還放不下面子而已。
白詩雪已經包扎好了傷口，故意走到陸寒舟的面前，扯掉繃帶給陸寒舟看傷口博取同情。
「陸寒舟，我的手好痛。」
陸寒舟瞥了眼傷口，本來還帶著三分憐惜的目光頓時愣住。
他從小到大打了不知道多少架，方才沒有注意便罷了，如今細看，才覺得這傷口不對勁。
若真的程書恩推的，靠近外側的傷口會比較嚴重。
可白詩雪的傷口卻是從裡到外，由深入淺，這分明就是白詩雪自己摔倒劃傷。
陸寒舟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陰沉下來，面如寒霜。
四周的空氣仿佛一點點被抽幹，氣氛逐漸變得壓抑。
白詩雪屏住了呼吸，她聽見陸寒舟的聲音，語氣還算平靜。
「這傷，是你自己弄的吧。」
白詩雪瞳孔微張，睜大眼睛，震驚地看著陸寒舟，表情變得無比的慌亂。
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陸寒舟撫著額頭冷笑：「原來，品學兼優的貧困生是個騙子啊。」
白詩雪雙腿發軟，眼淚的淚水湧出來，不受控制的跪在了陸寒舟面前，目光帶著絕望。
陸寒舟厭煩的後退幾步。
「你可以滾了。」
「公司以後會停止對你家鄉的一切貧困生資助，也不會再直接免試招錄任何貧困生。」
白詩雪難以置信的抬頭。
陸寒舟不但讓她滾出公司，還做出這樣的決定，這和S了她有什麼區別。
陸家公司的資助一向豪氣大方，她若是沒有得到陸寒舟資助，一輩子也走不出大山，更不可能到陸家公司。
現在她毀掉了一切。
她不可能再回家了，家附近所有的資助生都會討厭她。
白詩雪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陸寒舟已經厭煩的抬腳離開。
到了公司後，程書恩的離職信還在桌面上。
陸寒舟拿起信，一把撕碎扔進垃圾桶，他根本沒想過籤字。
他心中懊惱的思索，該怎麼樣才能讓恩恩消氣繼續留下。
陸寒舟打了個電話給哥們兒顧宴川。
「宴川，你知道怎麼哄程書恩高興嗎？」
那頭傳來一道淡漠冷酷的聲音：「不知道。」
陸寒舟煩躁得嘖了聲ṭųₜ。
他也真是瘋了才會想到要問顧宴川。
顧宴川出了名的討厭女人，怎麼可能知道如何哄恩恩高興。
顧宴川那頭頓了頓，又意味不明的問：「你真喜歡上她了？」
陸寒舟瞬間就像被毒蛇蟄到一樣，下意識慌亂又憤怒反駁：「怎麼可能，她S了我都不可能喜歡她。」
這時，陸寒舟還不知道，他一語成谶。
我的S訊會馬上傳到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