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我十歲的男友在一起五年,他終於決定要跟我求婚了。
求婚前一天,我卻意外發現他的第二個微信賬號。
其中一人發來的信息卻讓我手指頓住:
「顏哥,你跟嫂子真就這麼算了?好歹十年的婚姻呢。」
男友回復:「玉晚說想要追求自己的夢想,我不能用婚姻來束縛她。」
「隻要我有了孩子,以後我爸媽再也不逼迫她做不想做的事。」
我想起兩個月前他沒做保護錯施,
說想試試不被束縛的感覺。
Advertisement
我摸著小腹冷笑一聲,我和孩子可不是讓別人追夢的工具人。
1
看著驗孕棒上面的兩條槓,我內心所有的僥幸在這一刻全部陣亡。
要是我還沒得知真相,不知道自己被迫做了五年的「小三」。
或許得知這個消息,我會高興地跳起來。
可現在,我心中隻有無限的恨意跟怒火。
我是個果決的人。
做好決定後,我當即打車去了醫院。
婦科大夫看著 B 超單,臉上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漠然。
「孩子已經九周了,確定不要嗎?」
我捏著包包的手泛白,幾個深呼吸。
想起這個孩子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上,我瞬間下定了決心。
「不要了,麻煩幫我盡快安排手術。」
或許是工作日,醫生手術排班不是很滿。
我上午做的檢查,下午就捂著肚子一臉蒼白地走出手術室。
小腹處傳來尖銳的刺痛,一陣陣眩暈湧上我的大腦。
我的身體還算健康,流產都如此傷身。
難以想象手術室其他女孩的處境。
黃豆大小的汗珠從我腦門滲出,心中對顏知章的恨意越發強烈。
一旁的護士見我虛弱如紙的模樣,把我攙扶到角落的鐵椅子上坐下。
還好心地為我打了一杯熱水。
我感激地道謝。
就在我不停盤算要如何虐爆渣男,出了我這口五年的惡氣時。
卻沒想到轉角處走來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是顏知章。
他身形颀長,穿著講究,渾身散發出由內而外的儒雅。
35 歲的年紀,保養的卻像三十出頭。
尤其是那股成熟穩重的味道,像極了電影屏幕上的帥大叔,及其招惹小姑娘。
果不其然,我注意到護士臺一堆女孩嘰嘰喳喳,你推我擠。
「好帥啊,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
「看年紀應該連老婆都有了,咱們就別想了。」
「可他真的好帥,希望能加他的聯系方式!」
「......」
顏知章仿佛也聽見了這些聲音,他臉上仍舊掛著儒雅的笑意。
隻是微不可察地往下撇的嘴角,卻透出了一股子不耐。
我心中一驚。
顏知章為什麼會來醫院?還是婦產科這邊?
難道他已經發現我懷孕還流產了?
不可能,他就算猜到我懷孕,也絕對猜不到我發現了他已婚的秘密。
那他出現在這裡幹什麼?
平時我有個頭疼腦熱,也沒見他陪我來過醫院。
問就是他工作忙,再問就是不喜歡來醫院。
這時婦產科門開了,顏知章下意識向前走了幾步。
我心中有點隱隱的預感。
下一秒,一個瘦弱的女人走了出來。
穿著駝色大衣,雖然看得出年紀,但也十分有氣質。
一個名字幾乎要從我口中呼之欲出。
她應該是顏知章的老婆——玉晚。
2
顏知章上前把女人攬進懷裡,臉上露出我從沒見過的生動表情。
他一臉擔憂:「玉晚,檢查結果怎麼樣?」
玉晚神色勉強地搖了搖頭,蒼白的臉上扯出一抹笑容。
顏知章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從口袋裡掏出一根棒棒糖。
變魔法一般出現在玉晚面前。
那是我知道他總是加班有低血糖,在他所有衣服的口袋中偷偷塞的。
沒想到卻成了他跟妻子之間的情趣。
玉晚面上憂慮的表情瞬間被笑容取代,她接過來拆開包裝,放進了嘴裡。
隨後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面上笑容淡了淡。
「這是那個小姑娘給你的吧。」
顏知章嘴角的笑容一僵,似乎我是他們兩個之間無法提及的禁忌。
玉晚含著糖,似乎察覺出他的異樣。
但又裝作毫無所覺,臉上綻放出大大的笑容。
「你看你,慌什麼?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們的事。」
「再過兩周我就要去國外深造了,總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這邊孤家寡人吧。」
「再說你爸媽也不會同意,你準備什麼時候跟她領證啊?」
顏知章最終用一種難以啟齒的語氣吐出幾個字:
「她懷孕後,我們就領證。」
隨後他又像是對玉晚進行保證一般:
「她這兩個月都沒來月經,大概率是有了。」
「玉晚你放心,我絕不會讓孩子成為我父母阻擋你追尋夢想的絆腳石。」
玉晚吃糖的動作一頓,隨即有幾分苦澀地說道:
「那也快了。」
「不知道我能不能趕上你們的婚禮。」
「孩子出生,能認我做幹媽嗎?」
下一秒顏知章毫不猶豫應下:
「不管你去了哪裡,你永遠都是我孩子的媽媽。」
兩人十指交扣,並肩離開了醫院。
周圍一些年輕的小姑娘也看到這一幕,紛紛發出了惋惜的聲音。
「我就說他有戀人吧,男帥女美,還挺有氣質的。」
「果然好男人是不會在市面上流通的!」
「看來隻能放在心底默默暗戀了。」
一個護士長模樣的人路過,看了眼大門口處的一雙背影,輕笑一聲:
「行了,別做白日夢了。」
「顏先生啊,他每個月都會陪妻子來檢查身體,人家恩愛的很呢!」
「聽話,破壞別人婚姻的事咱不做。」
聽到這些話後,我原本虛弱的身體更像是一瞬間被抽去了所有力氣。
他們是天作之合,那我的存在算什麼?
3
我在顏知章安排的小別墅裡等到晚上十二點。
時鍾滴答滴答,大部分人都進入了夢鄉。
而我卻沒有絲毫睡意。
或許他今晚要陪妻子不會再來了,我這麼想時。
玄關處傳來密碼開鎖的聲音。
顏知章一手抱著百合花,蹲下身換鞋。
餘光瞥見客廳裡燈還亮著,他有些詫異,換好鞋後,他走了過來。
「真真,還沒睡呢?你等我幹什麼?我工作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說話間抱著百合朝我靠近。
我感覺脖子處痒痒的,立刻大動作地拉開了距離。
顏知章一愣,臉上遊刃有餘的神色有一瞬崩壞。
「怎麼了?真真?生我氣了?」
他露出拿我無可奈何的模樣。
「好吧,我實話實說,我確實沒在忙公司的事。」
「我是在為你準備驚喜呢,但是驚喜內容嘛......暫時保密。」
說罷,他表現出與我心有靈犀的樣子。
放在以前,我肯定會猜他準備的是求婚的驚喜。
然後與他相視一笑,興奮地撲進他的懷裡。
可此時,我看著他臉上虛偽的愛意跟手中的百合。
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反胃。
他或許忘記了。
當初他主動跟我告白那天,送了我滿車的鮮花。
我鍾情於他的浪漫愛意,卻也對這些鮮花敬謝不敏。
當晚我全身爆發了嚴重的過敏反應。
他送我到醫院,那也是他唯一一次陪我去醫院。
我躺在病床上輸了整晚的液,他陪我坐了一整晚。
第二天,他眼中盡是心疼和愧疚,他握住我的手承諾:
「真真,我再也不會送你花了,但我可以用其他價值高十倍百倍的禮物替代。」
「相信我,我永遠不會再讓你受傷害。」
那天後,我答應了他的追求。
即使我們之間差了整整十歲。
我知道他是大學邀請來講座的成功企業家,也知道他的私生活幾乎不在外人面前揭露。
因此我主動提出跟他來一段地下戀情。
那天他的表情,似是輕松,又有些擔心我受委屈。
這樣成功的、耀眼的大人物,唯獨還對我與眾不同。
我想是個 20 出頭的年輕女孩,都會淪陷的。
我從未提出過要個名份的想法。
因為我深知商場如戰場,一丁點顏知章B養年輕女大的造謠新聞,就能讓公司股票市場產生動蕩。
所有求婚是他先提出來的。
兩個月前在床上,他突然說想有個孩子了。
我沉默半晌,回他:「你知道這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顏知章看著我,表情晦澀難懂。
「意味著我不會再選擇地下戀情了,意味著你必須為我和孩子負起責任來。」
這下換來的是他長久地沉默,在我身上遊走的大手也抽了出來。
我們之間旖旎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
說實話那一瞬間我有點慌了,或許是害怕婚姻這個話題會讓我們之間產生裂縫。
但沒過一會兒,他從身後又擁住我。
「真真,我想好了。我想跟你有個家。」
「我想為你遮風擋雨,你這樣的好女孩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4
我從回憶中抽離。
伸手從他懷裡接過百合,低下頭嗅了嗅,很香。
可我卻無福消受。
顏知章看我接過花的那一刻,臉上的欣喜還未完全展露。
卻見我下一刻,幹脆地把花扔進垃圾桶裡。
突然的動作,讓顏知章一愣。
「怎麼了,是不喜歡嗎?」
「朋友說百合不俗不媚,跟小姑娘最配了。」
我露出諷刺的笑容。
朋友說,是哪個朋友?
是他同床共枕十年的妻子嗎?
我伸手,露出手腕處大片的紅色給他看。
「我對鮮花過敏,你忘了?」
顏知章愣在原地,片刻後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看來他是想起了五年前陪我去醫院的那一次。
「......抱歉。」
他伸手想來抱我,我笑了笑,讓他先去洗手。
我知道他是忘了,也可能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不過已經都無所謂了,畢竟我馬上就要跟他結束了。
或許是為了緩解尷尬,顏知章又提起另一個話題。
「真真,你生理期是不是推遲一周了?」
我勾起一抹淡笑,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