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之後,我強吻了繼兄。
繼兄黑臉推開,冷聲呵斥我不知廉恥。
我不知所措,無地自容。
直到我無意翻開他的日記本。
發現上面露骨地寫著:
【妹妹的唇好粉,想親。
【妹妹的腰好細,想摸。
【妹妹的腿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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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去找許年安的時候,正好撞見許年安被人表白。
表白的女生是舞蹈系的系花,許多男生的白月光。
距離太遠,我聽不見他們說什麼。
隻看到許年安低頭對她說了幾句話,她就捧著玫瑰花害羞地走了。
旁邊的人問:「這是什麼情況,到底是答應還是拒絕了?」
我也想知道。
所以當人群散去後,我找上了許年安。
「哥哥。」
許年安見到是我,皺起眉,走了過來。
「有事?」
我低頭把手裡的保溫盒遞過去。
「我前幾天見你老是咳嗽,給你煮了冰糖雪梨湯。」
宿舍不讓用電器,這是我在一個校外住的朋友那裡煮的。
許年安沒接,冷著眼看我。
「周歲歡,不要假好心。」
我和許年安的關系一直不太好。
許年安是我爸媽撿的。
從小到大,因為他搶了爸媽的關注,我背地裡沒少欺負他。
後來爸媽意外去世,我就隻剩下了許年安。
我怕許年安拋棄我,一直小心翼翼地討好他。
我看許年安沒接,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我愛哭,一受到委屈就想掉眼淚。
許年安見到我要哭,身體微僵,接過我手裡的保溫盒。
「別哭了,我喝就是了。」
保溫盒被打開,雪梨的清香伴著霧氣散開。
我把眼淚憋了回去,看著許年安喝湯,突然開口:
「哥哥,你答應她了嗎?」
許年安一愣,沒反應過來。
「什麼?」
我重復:
「你答應許嫣的追求了嗎?」
許年安瞟了我一眼,冷冷道:
「周歲歡,我的事,你不要管太多。」
許年安不告訴我,我就威脅許年安。
「哥哥,你不要談戀愛,如果你談戀愛的話,我也就去談戀愛。」
許年安氣笑了,一口喝盡了湯。
「周歲歡,我給你供學費,不是讓你把心思放在談情說愛上面的。」
我很執拗。
「那你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許年安沉默,良久之後,他拉開椅子走開。
「隨你。」
2
椅子的「刺啦」聲就好像預兆著我和許年安即將斷裂的關系。
我蒙著被子悶聲哭了半宿。
第二天一早,我拉黑了許年安。
「歡歡,我和男朋友出去玩,你自己在宿舍裡要乖乖的哦。」
「嗯……」
我在被子裡蔫蔫地應了一聲。
室友和男朋友出去約會。
我想到了許年安。
他會不會也帶著許嫣出去約會?
我又想哭了。
十分鍾後,我下了床。
洗漱,挑選衣服,化妝。
許年安可以去約會,我憑什麼不行?
他有人追,我難道就沒有嗎?
我們同系裡的學長江元景對我有意思,他昨天還在問我出不出去玩。
我本來沒打算答應,可現在我反悔了。
一小時後,我衣著靚麗地來到電影院門口。
江元景已經早早等在那裡,見我過來,順手朝我遞了一瓶飲料。
我接過,禮貌道謝,心裡卻有些打退堂鼓。
說是一回事,做卻是另一回事。
我不喜歡江元景,不應該賭氣赴約惹他誤會。
我衝動了。
江元景推了推眼鏡,見我沉默,主動開口誇贊:
「歡歡,你今天很不一樣,很漂亮。」
我笑了笑,心不在焉,不知道怎麼回。
到底要不要開口找個借口離開?
就在我猶豫時,身後卻突然傳來許年安帶著怒火的冷聲。
「周歲歡,你在幹什麼?」
我回頭望去,許年安陰沉著一張臉,表情很難看。
從許年安的那個角度,我和江元景離得很近,看起來很曖昧。
我本能地想向許年安解釋,卻看到了站在他旁邊的許嫣。
許嫣懷裡捧著一大束白色鬱金香,笑容明媚。
兩人站在一起,俊男靚女,很是養眼。
我心口沒來由地一股悶氣,酸酸澀澀的,讓人很不開心。
他都要拋棄我了,還管我做什麼?
我不搭理許年安,不再猶豫,轉頭拉著江元景進了電影院。
可我沒想到,許年安竟然會跟過來。
而且就坐在我們身後!
看電影期間,他蘊含怒火的視線一直落在我身上。
我努力忽視身後那惱人的視線,卻還是被江元景看出了不對勁。
他朝我靠過來,附在我耳邊,善解人意地詢問道:
「怎麼了?不舒服嗎?
「要不要先回去?」
陰沉的視線像是要把我射穿。
我如坐針毡,卻又執拗地反駁:
「沒事,我沒不舒服,不用回去。」
話音剛落,身後就猛然傳出巨大動靜。
許年安走了。
走之前狠狠踢了下座椅。
我內心惴惴不安。
電影銀幕光影閃爍,我卻一個鏡頭都沒看進去。
又坐了五分鍾,我實在坐不下去。
向旁邊的江元景小聲開口:
「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3
洗手間洗漱臺。
對著鏡子深深呼了幾口氣後,我看著裡面今天刻意抹了紅唇的自己,小聲暗罵:
「踢什麼踢!
「顯得自己有腳了?
「沒素質!」
誰知,沒等我再罵幾句,角落突然傳出熟悉的嗤笑聲。
許年安的嗓音仿若魔鬼一般幽幽地落進我耳邊:
「說我什麼?沒聽見,再說一遍。」
我嚇了一跳。
他沒走?
還在這兒偷聽?
我回頭朝聲音處瞪去,絲毫沒有罵人被正主抓包的窘迫。
許年安就這麼望著我,背倚著牆,修長的指尖裡的煙燃著星點。
煙霧繚繞,他的面容隱在黑暗處,有些看不真切。
許年安鮮少抽煙,更別說在我面前。
我蹙起眉。
見我這個表情,他識趣地滅了煙。
待煙味散開,他才淡淡抬眸,慢條斯理地盯著我:
「過來。」
聲音不喜不怒,聽不出情緒,但我卻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慌了一瞬,意識到許年安真的生氣了。
可下一秒,我又不憤起來。
我怕什麼?
我又沒做錯什麼!
他可以談戀愛,我就不可以嗎?
我迎著他的視線,不卑不亢,絲毫沒有要過去的意思。
我不過去,他就過來。
動作散漫,語氣卻不容置疑:
「周歲歡,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我像被人突然按到情緒的雷區,怒火「噌」地一下就蹿起來:
「哥哥這是什麼意思?
「不是隨我嗎?
「那哥哥現在又是做什麼?」
許年安沉默,板著臉,沉沉地盯著我,半晌,吐出幾個字:
「他不是好人,離他遠一點。」
這個他不言而喻,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我被氣急了,看著他這副活脫脫好哥哥的模樣,忽地頑劣一笑。
踮起腳,湊近他。
呼吸交織間,我開口:
「哥哥這是擔心我?」
許年安眼眸微動,沒說話。
剛才喝的飲料裡含有酒精成分,許是酒易人醉,等我反應過來,嘴唇已經貼了上去:
「如果不放心別人,那哥哥就自己和我在一起吧。」
4
沉默,隻有呼吸侵入心裡。
世界靜得仿佛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幾秒後,許年安反應過來,猛地將我推開。
他狠狠擦著嘴唇,眼眸如漆,呼吸急促,極力壓著怒火:
「周歲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我索性破罐子破摔:
「哥哥不是已經感受到了嗎?
「還問我做什麼?」
他氣狠了,看著我笑吟吟的表情,語氣陰鸷,不含一絲感情:
「不知廉恥!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妹妹!」
這句話終於讓努力裝出平靜的我方寸大亂。
我顫抖著嗓音問:
「哥哥一直討厭我?」
猶豫兩秒,對面的人啟唇:
「是。」
心髒仿佛被人撕裂開,冷風裹挾著劇痛洶湧地呼嘯而入。
可我還是不S心:
「如果討厭我,那為什麼還要一直照顧我?」
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許年安望著我,冷冰冰地說:
「因為,這是我欠你們周家的。」
5
自那天之後,我再也沒找過許年安。
而他,除了每月固定打錢,也再也沒和我說過一句話。
我把他給我打的每一筆錢都轉到一張固定的卡上。
在學校外面找了個兼職,把自己安排得滿滿當當,努力不讓自己回想那天的事。
直到兩個星期後,室友小悠興奮地拿著手機和我分享八卦:
「歡歡,你快看學校論壇,傳瘋了!」
她指著手機上的視頻繼續說:
「真的好好嗑!
「這兩人一個系花,一個系草,太配了,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吃了我滿滿一嘴的狗糧,羨慕S了!」
小悠眯起眼睛,沉溺在嗑 CP 的美妙當中。
我也被她的情緒感染,笑著問:
「有多般配,我看看?」
可下一秒,我的笑容就僵在臉上。
屏幕上的男女正是許年安和許嫣。
手機還在播放視頻。
視角應該是偷拍的,有些模糊,卻還是掩不住兩個人之間的甜蜜。
心裡像被針扎了一樣。
我呼吸都跟著一滯。
小悠後面說什麼根本聽不進去。
直到她察覺不對勁,推了推我:
「怎麼了,歡歡?
「跟失了魂一樣?
「是……裡面的人你認識嗎?」
她猶豫著開口。
我回過神。
上大學前,許年安就警告過我不要宣揚和他的關系。
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我和他是繼兄妹。
我喉嚨發緊,強壓心底湧上來的酸澀,笑著開口:
「不認識。
「隻是和我認識的人有些相似,一時愣住了。」
她松了一口氣,又興奮地拍拍我的肩:
「不認識就好。
「聽說是女生先追的男生。
「但現在男生對女友非常好,還為了她去創業,真的很勵志。」
心底的酸澀持續蔓延,一直蹿到鼻尖,我努力扯出一個看似正常的微笑,由衷地贊嘆:
「的確很般配。」
果然是很討厭我。
原來。
許年安喜歡別人是這樣的。
6
晚上,我躺在床上。
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索性打開手機一遍遍觀看今天的視頻,跟自虐一樣。
直到江元景的消息打破沉默:
【睡了嗎?歡歡?】
看見他的消息,我想起最近的遭遇。
早在從電影院回來的那天,我就明確地告訴江元景。
我不喜歡他,不希望他在我身上繼續浪費時間。
可他仍然糾纏不休,怎麼趕也趕不走。
不是在我上課時給我送東西,就是在我兼職時添亂。
煩得不行。
【有事?】
我不耐煩地敲下兩個字。
那邊很快發來回復:
【沒什麼,就是明天想約你吃個飯。】
我簡直無語至極,直接攤開了明說:
【對不起學長,雖然在此之前已經說過,我還是想再說一遍,我對你這種類型的不感興趣,也沒有後續繼續發展的打算,麻煩你以後不要再找我了,你現在的行為已經嚴重妨礙到我的生活了!】
消息發送過後,我盯著手機屏幕。
沉默了兩分鍾,江元景發來消息:
「你不喜歡我哪裡,我可以改。」
我再也沒有交流的欲望,懶得再搭理他,直接拉黑、刪除。
7
我以為正常人得到這樣的回應,早該知難而退。
可我沒想到,江元景壓根不是正常人。
第二天早上我剛出宿舍,就被樓下等著的江元景攔住。
我翻了個白眼,打算視而不見,卻被他拉住手腕。
他動作很重:
「歡歡,是我哪裡惹到你了嗎?」
我掙扎了兩下,沒掙扎開,蹙起眉,望向他,厭惡之情不加掩飾:
「江元景,我說了我不喜歡你,你能不能不要糾纏了!」
聽到這話,他先是愣了一瞬,隨後笑出聲。
笑聲鑽進我耳邊,好似被一條陰冷的毒蛇纏繞,令人毛骨悚然。
「好,我可以不糾纏你,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警惕起來。
江元景扶了扶眼鏡,又恢復他那副溫和無害的面容:
「別擔心,不是什麼,隻用晚上陪我吃個飯。」
「隻是吃個飯?」
我不信。
他透過鏡片直直地盯著我:
「當然,我隻是想充個場面,今天吃過飯後,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理智告訴我不要去。
可想到近些日子的糾纏,我咬咬牙:
「好,隻能一小時。」
8
晚上八點,我準時赴約。
江元景帶我來到一個包廂。
一推開門,門內立馬傳來此起彼伏的口哨聲:
「可以啊,江哥,這麼漂亮的美女都被你拿下了。」
「果然,我江哥就是說一不二,就沒有你拿不下的人。」
我感到心理不適,轉身就打算離開,卻被江元景看出意圖。
他拉住我,湊近我耳邊,輕聲警告:
「歡歡,答應過的事就要做到。
「不然,我可不能保證我的承諾。」
說完,他後撤,引來包廂內一道道曖昧的視線。
我咬牙,這時才看清江元景的真面目!
可為時已晚,隻能順著他的動作坐在椅子上。
好在隻用待一小時。
我握緊包裡的防狼噴霧,警惕地提防周圍。
江元景權當沒看到,坐下後,就一直給我夾菜。
「這個好吃,你嘗嘗。」
他夾的菜我一律不吃,拿起桌上一瓶未開封的飲料,冷淡拒絕:
「不用了,我晚上減肥。」
他也不在意,不再堅持,轉頭和其他人打成一片。
我松了口氣。
低頭拿著手機數時間。
時間漫長地一點點過去。
直到九點的震動聲響起,我起身告退: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
全桌人停下動作看我。
江元景開口:
「不再坐一會兒?」
我腳步沒停:
「不了。」
可一秒,我動作滯住,一股眩暈感猛烈襲來。
江元景竟然給我下藥!
意識消失的前一秒,我聽見江元景鬼畜的嘆息聲:
「歡歡,不聽話的人要受到懲罰哦。」
9
再醒來時,我已經身處在酒店的大床。
頭似被無數根鋼針猛刺,渾身也燥熱得快要燒起來。
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床邊,幾個男人令人作嘔的交談聲傳進耳中:
「江哥,還是你有手段,藥不知不覺就給人下了,看這小賤人還怎麼跑!
「你放心,這藥是我託人從國外弄來的,勁兒可大了。
「等這小賤人醒了,保管求著我們滿足她。
「當然了,江哥,肯定是你先來,之後我們再樂呵樂呵,嘿嘿嘿……」
猥瑣的笑聲不斷鑽進耳朵,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強忍著惡心,我開口說道:
「你們趕緊放了我,這是違法的!」
「放了你?」
男人們哄然大笑,江元景也興味地盯著我。
他一步步靠近,手輕輕撫上我的臉頰:
「我說過,歡歡,不聽話的人要受到懲罰。」
我壓下對他觸碰的惡心,強裝鎮定:
「江元景,我答應和你在一起,先放開我。」
江元景冷笑一聲:
「晚了。」
我試圖勸他:
「你放了我,我們還能好好的,你這樣隻會讓我恨你一輩子!」
江元景的動作滯住。
就在我以為有希望時,卻被他惡狠狠地掐住下巴。
他把手機懟到我眼前,翻出相冊裡的照片:
「看看這是什麼?
「那天我出去找你,正好撞見你親你哥。
「連自己的哥哥都能下手,現在跟我裝什麼清高?
背地裡是不是早就跟你哥勾搭上了?」
我渾身劇烈顫抖,明白江元景徹底瘋了:
「警察不會放過你!」
他滿不在乎地笑起來:
「沒關系。
「不過……要是我把這張照片上傳到網上,你猜猜網友會怎麼說?
「會不會罵你們亂倫?」
說著,他痴痴地笑,顯然已經陷入癲狂。
面對這赤裸裸的威脅,我驚恐得說不出話來。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摘下眼鏡,朝我俯下身:
「歡歡,好好享受,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惡心感洶湧而上,黏膩的觸感在我身上遊蕩。
我抖如篩糠。
無助地看向門口,心底不停祈禱有人來救我。
就在我徹底絕望時,酒店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撞開。
「警察!都不許動!」
10
警局休息室。
燈光慘白得讓人晃眼。
我裹著許嫣的外套,身體止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