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從前的自己目光長遠,未雨綢繆。
不至於讓現在的我一無所有。
確認完身份信息,經理忽然又來問:「陸小姐,我們老板行長想跟您見個面,您-方便耽誤幾分鍾時間嗎?」
我不疑有他,隨著經理前往辦公室。
推開門的瞬間,我察覺到不對。
辦公室窗簾拉起一半,光線偏暗,寬大的辦公桌後,一把老板椅背對著門口。
經理站在我身後,恭敬地請我進去:「陸小姐,請您裡面稍坐。」
我抬腳進來,門在身後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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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空間裡,辦公桌後的方向傳來一聲『噠』的輕響。
是打火機的聲音。
椅子慢慢轉過來,熟悉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男人穿著黑色襯衫,帶著金絲邊眼鏡,修長的指間把玩著隻銀色打火機。
他對我微微一笑,聲音平靜而溫柔:「好久不見,未婚妻。」
好好好,在這等著我呢。
白賀城。
12
三人之中,我最不需要戒備的就是他了。
我松口氣,拉開椅子坐下:「你怎麼會在這?」
「等你。」
那隻打火機被放到桌上,他靠在椅子裡,一副懶洋洋的姿態:「你來得太慢了。」
「我們都等得不耐煩了。」
我們?
腦海中警鈴大作,我立刻站起身。
然而,來不及了。
身後有人一聲冷笑,他無聲無息靠近,五指危險地扣住我咽喉。
我躲了一路的謝星瀾,此刻正貼著我耳畔問:「刺不刺激啊,33。」
門又被推開,消失許久的秦述從外面進來,開口就是嘲諷:「早說了,你留不住她。」
「非不信,還要打賭,土狗!」
天S的!
這三個合不來的人,什麼時候關系這樣好了?
我忍不住大破口罵:「玩我是吧?」
「別生氣,大家遲早要見面的。」
白賀城從桌後走出來,低頭在我唇上親了口:「你看是一起,還是分開算賬?」
秦述:「你最好真的是在說算賬!」
13
十幾年前,我買下秦述這個奴隸,給我提煉稀有礦,擴展生意盤。
我坑騙謝星瀾這個狼人,為我訓武裝,給我保駕護航。
最後,我還強佔了個白賀城,利用他的家族勢力為自己提升地位,打通上層渠道。
位置是奪來的,人都是強搶的。
打小我就知道,自己的命要靠自己保。
童年時,我要和一幫手足鬥才能吃飽飯。
十八歲奪位掌權後,要與面和心不和的陸家人鬥,還要防著對手的暗算。
我藏精竭慮地給自己的好生活鋪路,誰知一切都快成時,陰溝裡翻車。
被人給炸了。
爆炸時,被高溫火浪衝擊的痛還殘留在記憶裡。
接收陸家後,我便借著陸家累積下來資源,另外拓展了不為人知的地下事業。
我躲過無數次暗S,傷得最重的那次,偶然間接觸到了地下仿生人醫療資源。
如今的社會人種,大體分為倆類,一類是原始人種,也就是純人類,另一個就是經過百年基因改造的獸人。
仿生人真正少的原因,不是基因不穩定,不是性價比不高,而是被限制生產。
其背後牽扯到太多方面。
明面上不允許的東西,就會有地下交易產生。
雖然違法風險大,但利潤極高。
我在這方面投下很多錢,專攻生物技術,沒想在最後會救下自己的命。
仿生研究團隊跟我籤署了個保密協議。
如我遭遇極端情況,本人毫無意識且病危的條件下,可成為仿生人實驗體。
當時想的是,到那種情況基本跟S沒什麼差別。
都到那個地步了,實驗不實驗的都無所謂,這也是達成合作的條件之一。
大爆炸發生得突然,無差別式襲擊,倒霉Ťů₊的不止我一個人。
事情發生後,我靠僅存的清醒聯系了醫療團隊,之後便徹底失去意識。
當時傷得極重,完全沒料到如今還能手腳完好地站在這裡。
現在的我身上百分之九十都被仿生生物體替換,並且融合得極好。
從也沒想過,再醒來會是十年後。
並且還是在拍賣場上。
14
秦述給了我答案。
那場大爆炸發生後,他最先抵達現場。
漫天大火,遍地殘骸混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生要見人,S要見屍。
爆炸發生的第十天,秦述在收集的殘骸中提取到我的 dna。
同時解密了我的通話頻道,發現我在爆炸發生後曾對外成功發送過聯絡信號。
他猜測,以我的性格,那樣緊急的時刻我聯系的人,肯定是我覺得最值得信任,且能託付性命的。
不是他們三人之中的誰,也不是我信任的下屬。
紙包不住火,時間一長我的S訊藏不住。
家主S了,偌大的財富還擺在那,不少人蠢蠢欲動。
當時謝星瀾已經被我趕走,白賀城維穩陸家,秦述負責搜索我的蹤跡。
誰也不信,我就那麼S了。
一找就是很多年,秦述和白賀城也是在這漫長時間裡,發現我地下產業裡包含了違法的生物技術體。
而這個團隊背後,有許多不明勢力插手。
保密度極高,他們用盡許多辦法也隻能查到一點蛛絲馬跡關聯。
我消失的第六年,白賀城徹底掌控了白家。
他費盡周折接觸到那支神秘團隊,才確認我是真的還活著,昏迷狀態,參與了高級別的保密實驗。
白賀城造假身份,以投資人身份與團隊成功聯絡,取得對方信任。
如今我這完好的一身,用的是第六代仿生技術。
而世面上公開Ṭū́₁的,還隻到第三代。
中間少不了白賀城的私下運作,四年之後,我蘇醒了。
白賀城是唯一能見到我的人。
秦述隻能得到我的有關訊息,而到謝星瀾那隻能從他們嘴裡得知我還活著,在哪不清楚,什麼狀態不知道。
隻知道情況昏迷了很多年,需要大量特殊材料和醫療資源續命。
他走南闖北地找白賀城需要的東西,再通過秦述轉遞給過去。
苦命的狼人,年少時在我手中打黑工攢姐姐碎片。
青壯年時期,被兩S對頭白嫖打黑工攢我的碎片。
協議內容裡,我就算醒來也得一生都待在實驗室。
為我能離開,他們提早做了許多部署。
渾水摸魚,以假代真。
秦述這些年斷斷續續養了不少我的『替代品』,外界都知道他極其恨我,哪怕我S了都不能解氣還要養替身發泄。
每當他花高價弄來個仿冒品混餚視聽,謝星瀾得知消息後就會興衝衝趕來,然後發現不是便大發脾氣毀天滅地。
所以他得到消息,高價拍下『仿生人』陸靈衫一點都不奇怪。
「從你蘇醒後,我和白賀城就在安排脫身的事。」
「你小臂上編號是偽造的,脖頸後面也不是奴隸碼,那間地下拍賣場實際上是用來洗身份。」
秦述有點尷尬,抬手摸了下鼻子:「當時出了點事,我沒和白賀城安排的人成功接應上,才讓你走到臺上被拍賣。」
他上臺,看是為了確認我身份信息。
這就是十年背後的真相。
聽完之後,我有點恍惚。
第一反應是值得嗎?
我S後,秦述可以獲得他想要的自由,謝星瀾不用再接受我的奴役,於白賀城來說,並吞我的資產抓緊時間找下家才是最重要的事。
換作他們任何一個人出事,我也不做到傾家蕩產,不求回報地付出去換他活命。
現在我能完好地站在這裡,少不了他們三人的共同合作與努力。
醒來後,因為地位翻天覆地我身處弱勢,對他們防備心極強。
我見過太多虛情假意兩面三刀的人,血親會利用你,親友會背叛你。
隻有利益是永存的。
不被放棄的感覺,真好啊。
我心口發熱,鼻頭微酸,感覺自己像個被感化的大反派。
白賀城捏了捏我耳垂:「現在,是不是可以跟我敘敘舊了?」
15
我以為論感情,我和白賀城之間是最淺薄的。
論床上契合度,我倆卻是最合拍。
我虛情假意,他逢場作戲。
當初在一起不過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一開始,他是我堂姐的未婚夫。
看著白賀城忍著嫌惡,卻不得不跟她逢場作戲的模樣,我都同情。
那個愚蠢的女人想要的命,反被我算計除掉。
睡白賀城時是最刺激的,未婚妻前腳剛在浴缸裡被我抹了脖子。
後腳白賀城穿著浴袍過來敲門,開門看到是我,愣了好幾秒。
明明看到他未婚妻歪頭S在浴缸裡,鮮血橫流,還要裝模作樣地問一句:「她怎麼了?」
我逗他:「沒怎麼,睡著而已。」
男人穿浴袍過來的,黑發微湿,身上散發著沐浴後的清香。
平時襯衫領子扣得嚴實,現下浴袍領口微敞,冷白皮,往下探看隱約可見結實的胸肌。
白賀城後退半步:「既然這樣,那我先……」
「別急。」我笑盈盈地上前半步,手裡的槍無聲息地頂在他腿間。
白賀城定住。
我們目光都落在這支危險的槍上,看著槍口順著他的身體一點點往上,劃過腰帶,劃過微敞的浴袍領口,劃過他白得過分的胸膛, 留下輕微的紅痕。
跟著再往上, 抵住男人性感的喉結。
我微微施力, 惡意一戳:「來都來了,睡一覺再走?」
他眸色一暗, 喉結滾動。
我們纏綿整夜,S不瞑目的堂姐就躺在浴缸裡看。
場景重現, 隻不過這回沒有浴缸和未婚妻。
我與白賀城抵S纏綿。
這是個和我一樣虛偽的男人, 良知、道德、感情, 都可以為了自身利益拿去做交換。
我可以隨口就來無數調情的話,真到了敞開心扉的時刻,卻一句肉麻都講不出來。
唯有行動可以表達。
16
重核身份資料後, 我成功拿到屬於自己的財富保障。
雖然從頭再起,但隻要活著就是最好的事。
搶了三個男人,第一用來當奴隸, 後來我給予他金錢地位和權利,將他視作最可靠的人之一。
第二個關起來當狗,察覺到把人越養越歪後,我將他驅逐走, 讓他去接觸外面更廣闊的天地,猛獸不應該籠養。
第三個男人跟我最相似,我們都是利己主義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一樣冷血陰險,笑裡藏到。
我借他的勢發展自己, 他借我擺脫白家控制反吞對方。
他們都是我犯下的罪債,也是我投資人生長遠項目之一。
回報有, 但罪債也得輪流還。
「自己脫。」
「一件都別剩。」
「乖,謝星瀾,不要把耳朵藏著。」
「嘶,你屬狗的?能不能輕點?」
狼人不耐煩:「屬狼,別廢話,你憋個十年試試?」
從白天到黑夜, 餍足過後的男人猶不盡興, Ṱŭ̀ⁱ熾熱的吻細細密密落在我身上。
想了很多, 我到底沒忍住問出口:「你不恨我嗎?」
「恨。」他狠狠給我一口:「欺負我那麼長時間, 騙走我清純的少男之身, 利用完還一腳把我踹開。」
「就讓你那麼S掉就太便宜你了, 從今往後, 我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他的吻逐漸往下走, 聲音低啞:「再來一次吧。」
Ṱŭ₄天將亮時, 我沉沉睡去。
隱約聽到房門打開又關上,沒多久又打開。
有人進來了,不是謝星瀾。
床邊一沉,微涼的手探進被子裡。
我迷迷糊糊地抓著他:「幹嘛?」
秦述吻我:「以身抵債的時間到了。」
沒等他有所動作, 謝星瀾破門而入, 直接將臥房大門踹開:「滾出去!這是老子的房間!」
秦述直起身, 冷笑嘲諷:「我房間你佔得少?」
我扯高被子蒙住頭,這時白賀城含笑的聲音傳入耳中:「這麼熱鬧,我也摻一腳。」
我忍無可忍掀開被子:「床就這點大你也來摻什麼?」
白賀城解扣子, 眉頭一挑:「床大不大有什麼關系?」
「想什麼呢?這裡是知乎。」
「四個人,純打麻將不行嗎?」
誰懂,這是什麼水深火熱的日子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