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出去吃吧。”李三金起身走出去。
李玥跟在身後，走到程牧昀面前的時候，她拽了下他的衣袖，小聲說：“對不起。”
程牧昀面色柔和，低聲道：“沒事。”
“不是……”
她眼神帶著歉意，該怎麼解釋，她把他老底兒都跟她媽交代了呢。
程牧昀略微疑惑的看她。
“嗯哼！”客廳傳來響亮的一卡嗓。
兩個人紛紛一凜，顧不上說什麼，齊齊走向了餐桌。
餐桌上已經做好了四菜一湯。
程牧昀很是細心，他知道李玥口味偏辣，這脫不開身邊人的影響，即使沒有機會去問李玥，他依然做了偏辣口味的辣椒炒肉和水煮魚。
李三金看得出來，這幾樣菜做起來是很費功夫的。
這倒是讓她稍微改觀了一點。
借著吃飯的功夫，李三金順勢問程牧昀：“你工作一定很忙吧，還會做菜？”
李玥主動回道：“他是最近才學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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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點臉紅，“他就學了我喜歡吃的菜。”
雖然這些菜她現在一個不能碰，隻能在旁邊吃沙拉。
這麼說，他是為了李玥學的？
李三金有些意外，再看程牧昀時，感覺又順眼了一點。
手機鈴聲響起，程牧昀禮貌的對李三金說：“阿姨，我去接個電話。”
再怎麼不看好這段關系，程牧昀一直禮貌有加，李三金不好冷淡下去。
她笑笑說：“去吧，不著急。”
“好。”
起身時，他還沒忘記給李玥重新接了一杯水。
看著他周到細心的動作，李玥卻悶頭吃沙拉一副很習慣的樣子，這一切李三金全部看在了眼裡。
她手肘碰了碰李玥，“姑娘。”
李玥聞聲抬頭。
李三金皺著眉頭，下巴抬了抬，指著程牧昀的方向問：“他知道你爸的事嗎？”
李玥之前為了不讓她媽煩心一直沒跟她提，既然她問了，李玥便將從前孫志強來惡意騷擾她，在網絡散播她的謠言，包括不久前孫志強想要利用她還錢的事情一一告訴了她媽。
李三金久久沒緩過神，“是他幫的你？”
李玥輕嗯一聲，“網上的那件事，如果不是我發現，他都不肯告訴我的。”
程牧昀幫她做那些事，從來不是想攜恩圖報，他隻是想對她好。
李三金看了一眼站在落地窗前接電話的程牧昀。
他側顏輪廓精致，眉骨高又鼻挺，線條流暢清晰，俊美的比電視上的明星更要耀眼。
她想到剛剛去菜市場，周圍是一群年紀大的阿姨。
那裡面，唯獨程牧昀年輕高大，穿著時尚，在人群中鶴立雞群。
可之前讓他跟著自己一起搶優惠雞蛋的時候倒是挺賣力的。
竟然搶到了三籃子！
不僅如此，他還會做飯做菜，專挑自己姑娘愛吃的做。
沒成想這樣一個大公司總裁的公子哥，還挺居家的。
“像是個會過日子的人。”李三金不由的感嘆，“比你上一個強多了。”
她當然是見過江崇的。
當初江崇上門的時候買了一堆的東西過來，說話舉止挺客氣，但就像個等吃的大爺，在沙發上一坐不挪窩。
眼前的這個，就算是原先不會，可願意為了自家閨女願意去學。
又默默地為李玥做了那麼多事，竟然還不邀功，是很上心的。
李三金不得不承認自己開始對程牧昀改觀，但她還是有點不放心。
她盯著程牧昀又看了幾眼。
“還是不行，這孩子……長得太招人了。”
一想到剛才在菜市場裡一路上被圍觀的場景，李三金就直搖頭。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低聲問李玥：“他以前就喜歡你是嗎？”
李玥一陣赧然，臉熱的點了點頭。
“那他從前有沒有偷偷勾引過你？”
李玥聞言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她下意識的提高了嗓音，喊了一聲：“媽！”
她又怕引起程牧昀的注意，趕緊壓低嗓音，語氣帶著嗔怪：“你說什麼呢。”
“沒有嗎？”李三金苦思冥想了幾秒，“不應該啊。”
“沒有！”
程牧昀把心思隱藏的那麼好，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事啊。
“我以前跟他都不算熟的。”
李三金沉默了下，“你說的我都有點可憐他了。”
“……”
程牧昀打完了一個長長的電話，許久才回來。
他臉上帶著歉意：“阿姨，不好意思，我公司那邊有事情要我親自處理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李三金還是笑得客氣又疏離：“沒事，你去忙你的。”
但是她在心裡已經開始給他打分了。
很有禮貌，加分。
長得太好，扣分。
會做飯菜，加分。
工作太忙，扣分。
目前分數非常持平。
李玥起身，說：“我送送你。”
兩個人一起出去，程牧昀低聲問她：“你媽是覺得我哪兒做的不夠好？”
李玥心裡有點發酸。
是啊，察言觀色能力之強的程牧昀怎麼會發覺不到李三金對他的冷淡態度呢。
直到剛剛，她媽的這種態度依舊沒變。
李玥心裡頭軟軟的，挺心疼他。
她覺得他表現得超好的，但——
“我媽對你的臉不滿意。”
程牧昀愣了好幾秒，問她：“為什麼？”
“她覺得你長得太好看了。”
程牧昀沉默下來。
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顏值上吃虧。
看著他有些沮喪的表情，李玥過去抱抱他，“沒關系，我喜歡的呀。”
她家程總，超好看的。
她很喜歡。
程牧昀嘴角翹了翹，攬住她纖細的腰肢，“你媽剛剛還說什麼了？”
提起這個李玥突然有點想笑，“我媽還問我，你以前有沒有勾引過我。”她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已經幫你正名了。”
可程牧昀微垂眼睫，唇角緩緩抿緊。
李玥看在眼裡，愣了一下。
心下一敲：不會吧。
92
他以前有勾引過她嗎？
當然是有的。
每一次和她見面,他會反復的輾轉反側，提前想好該穿什麼，對她說什麼話。
他開始有意的打扮,穿白t恤,頭發清爽,在看到她偶爾露出驚豔的目光時，哪怕隻有一兩眼，已經足夠。
程牧昀發現她的目光偶爾會停留在他的手上時,意識到她喜歡好看的手。
他開始有意的在她面前轉筆、打遊戲,那時候甚至每天記得擦護手霜。
程牧昀當然是有過勾引她的心思，並且嘗試過。
他眼睑微垂，對她說：“所以,你以為我之前為什麼會送你那條手帕。”
是希望她心有漣漪。
或者找借口跟他見面。
全是他秘而不宣的小心思。
她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有多緊張,在她收下後更是激動的長夜未眠。
可他如此重視的一件事，卻仿佛石沉大海,完全沒有引起一絲的連鎖松動。
李玥愣了好一會兒,“原來你送我手帕是藏了這個心思。”
她當時真就以為是隨便給她擦擦手的。
要不是那個手帕質地太好，她有點不舍的,可能就不會帶回家,更不會突然記起之前自己似乎也收過一條類似的。
對比過後，詫然恍悟。
她差一點就沒認出來程牧昀是那個在雨中送她雨傘的少年。
好在命運沒薄待他們。
她輕輕地笑了一聲，“除了這個呢,還有嗎？”
難道她以前真就這麼遲鈍，一點都沒發覺嗎。
他抿了下唇,別開了臉，“後來沒有了。”
他沒再做太張揚的事。
是因為他看出了李玥的態度。
他們有一次一起出來玩，偶遇了李玥的一個女性朋友,那個朋友介入了別人的感情，見到李玥就開始抓著她的手開始哭訴。
當時的李玥皺著眉說：“你不應該這樣做的。”
那朋友哭得不行，“我知道我是小三，我有錯，可我就喜歡他，我控制不住，我能怎麼辦！”
李玥當時沉著臉沒吭聲，默默地把朋友送回了家。
後來有人再問起這個朋友現在怎麼樣了的時候，李玥隻淡淡的說：“我不知道，我們已經不適合做朋友了。”
對於介入別人感情的事情，她不贊同，不喜歡。
當時的程牧昀聽到後如當頭棒喝，心下便知自己完全沒有一絲機會了。
他更不敢讓李玥察覺到自己那些陰暗的心思，如果她知道，會不會厭惡自己，更加遠離自己？
連哪怕這偶爾的碰面機會都會失去？
那時候的程牧昀不敢越過這條線，隻能站在遠處遙望她的背影。
李玥抬眸，目光很柔，對他說：“我告訴你怎麼才能勾引到我。”
程牧昀好奇地低頭看過來。
她毫無徵兆的湊近親了親他的唇角，“是你就足夠了。”
他修長的手指、他身上清冽的苦橙香氣、他有力的手臂，一切的一切對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讓她意亂沉迷。
程牧昀閉著眼睛，捧住她柔軟的臉頰，靜靜地與她接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