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好柔弱啊

第92章

字數:3396

發佈時間:2024-11-01 20:53:50

兩人話頭停住,李無廷道,“宣。”


他沒有讓寧如深離開,寧如深就留在一旁沒走。文中丞文阆,也就是李無廷派去堯津剿匪招安的巡撫。


外面一應,一名風韻清疏的朝官走了進來。


文阆到了御前一拜,“臣參見陛下。”


李無廷示意,“直接說吧。”


文阆看了眼旁邊的寧如深,又低頭應下,“是。堯津山匪盤踞山中,雖消停不出,但至今也不接受招安。”


李無廷蹙眉,指尖點了點。


文阆遲疑了下,“不過前兩日,倒是有了點奇怪的動靜…他們在山林間拉了很長的布條。”


李無廷皺眉,“什麼東西?”


文阆描述,“像是床前的帳額……上面寫著好些大字。”


寧如深:?


這說的不是橫幅?


李無廷問,“寫什麼了。”


文阆回想著復述:“思想防範牢,不會坐大牢;思想防範松,錢財一場空。”


“口說無根據,但遣籤合同。”


“陛下。”他雲裡霧裡,“什麼叫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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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無廷沉默。


御書房裡安安靜靜,似乎都陷入了沉思。


寧如深張大嘴呆怔半晌。


片刻要素察覺地扭頭:???


作者有話說:


寧如深:是我“虞川”的伙伴嗎?(試探伸jio)


李無廷:?


第86章 爾康啊!


御書房裡一時無人出聲。


寧如深咽了下, 輕輕,“合同…就是書契的意思。”


文阆和李無廷同時看向他。


李無廷若有所覺,指節動了下。


寧如深繼續, “對方應該是覺得空口無憑, 想要籤字畫押。”


文阆恍然大悟, 敬佩地拱手,“原來如此!寧大人果真博學多才——”他同李無廷請示, “那微臣這就派人去……”


“稍等!”寧如深沒忍住出聲。


他一想到這個世界可能還有他的“老鄉”,就忐忑又激動,實在有點坐不住。


他看向李無廷, “陛下, 臣想去一趟。”


文阆驚訝, “那可都是一群山匪!啊, 不過寧大人連北狄大王子都……”


……都說了他沒有!


御案後默了好半晌。


李無廷終於開口,對文阆道,“你先下去, 朕再作安排。”


文阆便應了聲退下,“是。”


待人離開,李無廷看去, “你想去?”


寧如深蹭過去,眼含期待, “陛下,臣想去康康。說不定……是臣的‘虞川’老鄉。”


“……”


“虞川”老鄉。果然——


李無廷薄唇抿了下, 也不知在想什麼。在對上寧如深眼底的期待時, 終是沉下口氣, 抬手將人牽住, “好。”


“朕讓親衛跟著你, 再帶上拾一和陸伍。”


牽住他的手不易察覺地握緊。


寧如深自激動中抽出神,覷向李無廷的神色:怎麼了?


是怕他有危險……


還是怕他被老鄉拐走了?


他就安定地捏了把龍爪子,“等著臣招安回來,陛下。”



堯津距離京城有兩日車程。


寧如深收拾了一番,帶著兩隻漏勺和一隊親衛啟程去往了堯津。


盤韌山位於堯津城以西的郊外。


一行人到了山腳下,拾一掀開車簾:


“大人,到了。就是這裡。”


寧如深下了馬車,抬頭一望,隻見熟悉的橫幅大喇喇掛在林間:


【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他吸了口氣:對味兒了。


隨即他叫上親衛上山,“我們走。”


·


山路蜿蜒曲折,林間草木茂盛。


寨子就建在山腰以上的密林裡,地勢倒是易守難攻。


真要打起來恐怕殃及四周村落。


好在對方有所消停,能招安最好。


一行人到了寨子門口。


整座山寨規模嚴整,守門的山匪早知曉他們上山,這會兒都手持長矛:


“朝廷的人?來做什麼的?”


寧如深鎮定,“來籤…合同。”


山匪似得了什麼令,轉頭往裡匯報。


很快,裡面便傳來一陣動靜。


寧如深站在門口探頭探腦,心跳怦怦的,忐忑又激動:


會是他的老鄉嗎?也不知道人怎麼樣。


在他思緒萬千間,前方來人了。


為首的男子生得高大俊朗,皮膚呈健康的深麥色,穿著一身精幹的短衣,眉目舒朗——應該就是寨中的大當家。


他身後呼啦跟著一幫山匪。


在寧如深打量時,幾步走到人跟前,“你就是來籤合同的朝官?”


寧如深瞅著他,點點頭。


還沒等他再多說兩句,對方突然手一抬:哗啦!一群山匪便持刀分立兩側,氣勢洶洶地看著他們。


“進來說吧。”


刀光雪亮,寧如深驚得毛發一炸。


——怎麼回事!這老鄉好兇啊!


那大當家已經轉頭往裡走去。


隨行的親衛見狀也紛紛亮刀,戒備十足地護送在寧如深周圍,“大人,走吧。”


寧如深認親的話都咽了回去。


他在這劍拔弩張的陣仗中,緩緩壓下激動,一邊小心地往裡走,一邊思考:


老鄉是天生就這麼有氣勢嗎?


還是說因為不信任他們?或者根本就另有所圖,要把他們一網打盡?


他按了按心口,決定先按兵不動,瞅著情況再試探一下。



一路跟著大當家到了寨落裡面。


周圍都是土磚谷草搭的屋子,用具也是原生態的木板石桌,刀戟箭矢隨處懸掛。


中央有一處平坦的空地。


空地間擺了張幹淨的大木桌。


大當家走過去往桌邊大馬金刀地一坐,同寧如深拍拍桌邊,“坐吧。”


寧如深定了下神,坐過去。


等離得近了,對方的面容更為清晰。


乍一看,五官英氣十足。


但細細看去,那炯炯有神的眼神十分熟悉,透出了一股清澈的愚蠢……


寧如深輕嘆:該不會和自己一樣,也是個大學生吧。


吭吭。跟前清了下嗓子,“我是這裡的大當家,你就是來籤合同的朝官?”


寧如深點頭,“嗯。”


對方將信將疑,“你們是真心招安?不會把我們騙下山抓起來吧?”


“不會,我們可是良心官。”


他說著將自證身份的魚符遞過去。


“你還挺爽快的。”大當家接過來,“之前朝廷一直不回應,我還以為你們不願意呢。”


寧如深:……


那是因為沒人知道“合同”是什麼。


想到這裡,他心頭又蠢蠢欲動起來。


他趁著對方接過魚符確認的空檔,小心地覷著人神色,“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什麼?”


“襯衫的價格是……”


對方一愣,刷地脫口,“九磅十五便士。”


臥槽!寧如深對上暗號,一個激動:老鄉啊!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對方目光就落在了魚符上,忽而頓住——接過魚符的手一抖,接著倏然抬頭!


對方眸光閃動,同樣試探而隱晦:


“你……幫我帶碗五谷魚粉回來?”


“?”


寧如深思緒一滯,睜大了眼:草!?


桌間安靜了好片刻,兩人目光相對間卸下偽裝,他終於繃不住起身,“爾康啊——!”


孫少永激動的神色一頓,怒而拍桌:


“……誰是爾康啊!!!”


·


一聲怒吼響徹山林。


孫少永欲罵又止,最終還是抵不過認親的激蕩,攥住他的胳膊哗哗搖了兩下,“诶!如深,如深啊……!”


不知想到什麼,他眼淚都要下來了。


寧如深也激動巴巴,“孫康!”


兩人淚汪汪地攥手對望了會兒,才意識到周圍有點安靜。山匪和親衛都望著他倆,不明所以。


孫少永趕緊揮手,“都散了吧。”


寧如深也轉頭吩咐,“你們先下去吧,我和大當家單獨聊一聊。”


拾一眨了下眼,若有所思地將親衛帶走。


待其他人都離開。


兩人終於松懈下來,齊齊往座位裡一癱。


寧如深,“你還是那麼愛嗦魚粉。”


孫少永,“畢竟便宜又大碗。”


寧如深感慨地望了會兒天,突然又想起剛才他氣勢洶洶的模樣,頓時朝人一踹,“你搞那麼大陣仗幹嘛?想嚇…暴富我嗎!”


孫少永也很崩潰,“你帶那麼多官兵,我也很害怕啊!”


“……”


“……”


兩人難言地對視片刻,同時放過這茬。


寧如深問,“你是怎麼回事,來這裡多久了?”


“兩個多月吧。”


那也就是李無廷御駕親徵的時候。


難怪說堯津山匪在那時候消停了,原來是社會主義接班人來了。


寧如深感嘆,“你怎麼說服這一窩人接受招安的?”


孫少永,“上了倆月思想品德課。”


寧如深,“……”不愧是校委會的。


他敬畏地朝人看去,又聽孫少永問道,“你來多久了,怎麼穿來的?”


“差不多十個月了。”


寧如深揣起袖子回想,“我就是下樓的時候一腳踩空,醒來就到這裡了。你呢?”


“這不就巧了!”孫少永一拍手,“你摔了之後我背著你去醫務室,結果沒看清樓梯,也一腳踩空了!”


寧如深,“……”


這一毛一樣的摔法………


等會兒,那他豈不是又被磕了一下?


他潤了下唇,默然看向孫少永。


孫少永眉飛色舞地說完,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同樣沉默了下來。


半晌,他尷尬地轉移話題,“總之…都是摔了。”


寧如深嘆了口氣,正想再問點別的,思緒忽而一頓,“你摔下來大概是在我之後多久?”


“嗯……半分多鍾?”


半分多鍾,差不多比自己晚來半年多。


寧如深心頭動了下:是巧合嗎?


還是說這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是成比例的?


但現在隻有他和孫少永兩個人,估計是無法佐證了。


思索間,跟前突然一拍!打斷了他。


“诶對了,你不是來招安的嗎?”


孫少永感慨地四下一望,“是你我就放心了,趕緊吧。這小破房子,我實在是……”


寧如深思緒拉回,望了眼委婉,“是挺詩情畫意的。”


“哪裡詩情畫意了!”


“像《茅屋為秋風所破歌》。”


“……”


有點委婉,但不多。孫少永心酸落淚,看向他說,“你過得應該還不錯吧,當朝官都幹了些啥?”


寧如深回想,“就是上朝下朝,去禮部、內閣、御前輪番當值。之前去邊關出了趟差,從敵營裡溜達了一圈回來。得了座大宅子當賞賜,現在……”


他話頭一下頓住。


李無廷的面容忽而浮出他的腦海。


寧如深心跳怦怦快了起來:現在,他正在和皇帝談戀愛……


“嗯?”孫少永本來聽得驚心動魄,驟然看人話音停下,目光飄忽,面色泛了點春意薄紅,他雷達瞬間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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