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出了神諭他們隻發了私聊，沒有直接殺過來……

　　不過春風不度這意思是…神諭是明鏡送的？這玩意還能送？

　　她反應慢半拍，緩了會才開口：“春風不度給你發私聊了，他，他問你……算了，我截圖給你。”

　　對面應了聲好，說等他殺完這隻妖獸就看。

　　過半分鍾，耳機裡的鍵盤敲擊聲停了，池再夏忍不住問：“你看了嗎，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嗯，首殺通關會給團長額外獎勵，有一次給了不綁定的真神諭卷軸。”想了想，他補上句，“當時他們都問我要，給誰都不太好，拿出來拍賣也容易引發摩擦，就一直留著忘了開，剛剛看你很喜歡才想起來。”

　　這也能忘，騙三歲小孩吧。

　　池再夏這種對價格不敏感的人都知道，不綁定的真神諭卷軸意味著什麼，拿出來拍賣，少說能值一把沒上段的神武。

　　見她不出聲，許定以為她知道不是自己撿來的卷軸，有點失落，又鄭重解釋道：“雖然真神諭卷軸一定能開出神諭，但神諭本身是隨機的，夏夏你能開出南海遺夢，運氣特別好。”

　　“……”這重要嗎……

　　歌曲剛好隨機播放到那首在小酒館點過的《溫柔》，搖滾版。

　　一時間，兩人都安靜下來。

　　池再夏聽了會，瞅準伴奏間歇，小聲說了句：“謝謝你噢明鏡。”

　　他好像嗯了聲，又好像沒有。

　　搖滾版屬實搖滾，她不是很確定。

　　不過能確定的是，她心裡湧上了一種異樣的悸動，也清晰感知到了青山不許對雨一直夏的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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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著妖獸還有幾隻沒解決，池再夏想起什麼，抓緊時間檢查了一下他的好友列表。

　　他的列表和她一樣，就兩個分組。

　　一個是系統默認的好友組，人很多，但從沒見過誰找他玩，大概率不熟；另一個裡面基本都是故劍幫眾，還有她。

　　按親密度排序，她是第一。

　　池再夏很滿意。

　　可往下滑動到一個id時，她目光忽頓，心髒猛然一跳。

　　掌上明珠？這不是陸明珠嗎？

　　池再夏驚了幾秒，很快反應過來，大概是撞名了。

　　這人上次在線時間一年前，門派璇璣宮，和陸明珠都對不上。況且陸明珠玩的服務器帶個北字，荒城之南、南柯一夢，哪個都不沾邊。

　　差點把自己給嚇死了。

　　池再夏慶幸地拍了拍胸口。

　　等殺完妖獸，時間已經不早，池再夏看了眼屏幕右下角，提議剩下的明晚再做。

　　許定沒有立刻應下：“明晚我不一定能上，八點半有個講座，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

　　“噢好的，沒關系，正事要緊。”

　　池再夏回得雲淡風輕，仿佛毫不在意。然而互道晚安下線之後，她火速給姜歲歲發了條微信，讓她幫忙打聽下明晚八點半學校都有些什麼講座。

　　姜歲歲也不知道在幹嘛，半天沒回消息。

　　池再夏等不及，電腦沒關，鞋也沒換，直接找到了姜歲歲她們寢。

　　“你找歲歲嗎？她，她在洗澡，”見是池再夏，姜歲歲室友有點呆住，擋在寢室門口，都忘了先讓人進去，隻回頭喊，“歲歲，池再夏找你！”

　　“來了來了！”

　　姜歲歲剛洗好，一聽池再夏找，衣服都沒來得及穿，拿條浴巾匆匆一裹就跑了出來。

　　“怎麼了，大晚上的你找我什麼事？”

　　池再夏看到她這打扮，突然覺得也沒那麼急了：“沒什麼，你先穿衣服吧。”

　　“那你進來坐坐？”

　　“不用，我在外面等你。”

　　姜歲歲也沒強求，趕緊回去換好衣服，順便拿了手機往寢室外走，這會看到池再夏發來的微信，她問：“就這事兒啊。”

　　“嗯，快幫我打聽打聽。”

　　池再夏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已經耐心耗盡，像交接什麼秘密任務似的，不自然地半低著頭掩面，總覺得走廊裡路過的人都在打量她。

　　“不用打聽啊，明晚八點半不就是那個防艾講座嗎？我們班也要安排人去聽，學號輪到誰了來著……”姜歲歲思索了會，一手扒拉著門框，腦袋後仰，十分有技術難度地朝寢室內問，“又又，明晚是不是輪到你去聽那個防艾講座啦？”

　　“別說了，煩死了，本來我還想去玩劇本殺呢。”趴在床上的一個女生有氣無力回了句。

　　池再夏一聽，給姜歲歲使了個眼神，又指了指自己。

　　姜歲歲秒懂：“那你和池再夏換一下行嗎？她幫你去，下次輪到她的學號參加活動你再去。”

　　還有這種好事。

　　池再夏的學號靠前，早就輪過一次了，下次都不知道什麼時候。

　　女生好奇地往外探了探頭：“行啊，我當然可以。”

　　池再夏比了個OK的手勢，怕姜歲歲扛不住室友拷問泄密，暫時沒告訴她為什麼要參加這個講座，隻說明晚她就知道了。

　　第二天晚上，攝影選修下課，池再夏、姜歲歲還有許定照例一起離開教室。

　　出了音樂樓，許定停步：“我還要去慎思樓聽一個講座。”

　　池再夏早等著這句，他話音剛落，她就仰頭，一臉驚訝無辜地表示：“好巧，我也要聽講座。”

　　姜歲歲和許定都不由望向她。

　　姜歲歲恍然，一面嫌棄她的演技做作浮誇，一面極力配合道：“噢對，好巧！那你們去聽講座吧，太晚了不安全，許會長，還要拜託你送她回一下寢室，麻煩啦！”

　　許定點了點頭。

　　一瞬了然過後，又有些遲疑。

　　兩人目送姜歲歲離開，然後一道往慎思樓的方向走。

　　這是確認許定就是明鏡非臺之後第一次見到本人，也是這之後第一次和他本人單獨相處，池再夏莫名緊張，甚至感覺不太真實。

　　真的是他……

　　好像忽然之間，就多了一種隱秘的親近感。

　　她不動聲色地撩了下頭發。

　　許定卻剛好輕咳清嗓。

　　“是我的香水噴太多了嗎？”她沒忍住，盡量矜持地問了聲。

　　許定一怔：“沒有。”

　　他認真聞了下，這才察覺到空氣中那股似有若無的荔枝玫瑰清甜：“你的香水很好聞，也很適合你。”

　　池再夏這才放心，就說嘛，她明明記得自己隻按了一泵，應該不至於燻到別人。

　　池再夏：“對了……你餓不餓。”

　　四周沒有任何店，她的包看起來也不像能裝零食的樣子，許定一時不知道正確答案到底是該餓，還是不該餓。

　　斟酌片刻，他答：“都可以。”

　　這問題難道有什麼歧義？

　　池再夏疑惑，又換了種問法：“我是說，我有點餓，剛好上次還欠你一頓飯。所以等會講座結束，要一起去吃點東西嗎？”

　　這樣。

　　幾乎是沒有思考的，他應了聲好。

　　慎思樓差不多算是講座專用樓，此刻不少學生都在往這邊走，池再夏一路跟著許定。直到走至教室門口，才發覺有點不對。

　　一樓……她記得那個防艾講座的教室是二零幾來著，應該在二樓才對吧。

　　“等一下，”她及時停下腳步，問了句，“你是來聽什麼講座的？”

　　“男性大學生健康教育專題講座。”

　　“……”她後知後覺往教室內看了眼，都是男生。

　　半晌，她僵硬地伸出一根手指往天花板上戳了戳：“搞錯了，我在二樓。”

　　說完，便灰溜溜轉身，趕緊去爬樓梯。

　　許定望著她略顯倉皇的背影，好像明白了什麼，不由地帶著笑意輕咳了聲。

　　另一邊，迅速爬上二樓的池再夏站在防艾講座的教室門外，捂住胸口一邊喘氣一邊惱火。

　　姜歲歲這個不靠譜的，早知道許定要聽的是什麼男大學生健康教育，她就不來湊熱鬧了。

　　現在倒好，講座都要點名，她頂了人家學號過來，也不可能現在就不聽了！

　　於是前半節枯燥乏味的講座，池再夏就在與姜歲歲的激情對線之中捱過。

　　姜歲歲絲毫不覺得自己情報有錯，聽說約了吃飯，更是興奮地安排起劇情。

　　姜歲歲：【等會慢點吃，拖過門禁直接來個外宿，剛好可以檢驗一下男大學生健康教育的講座成果】

　　姜歲歲：【（大聲密謀.jpg）】

　　池再夏：姜歲歲：【噢不行】

　　姜歲歲：【許會長還沒有上交體檢報告】

　　池再夏：

　　池再夏：【滾哪！！】

　　“池再夏。”

　　她正準備再好好辱罵一番，忽然聽到旁邊有人喊她。

　　她轉頭。

　　猝不及防對上許定目光。

　　整個人陷入凝滯。

　　“你，你怎麼來了？”她回神，邊收手機，邊驚訝問，就連身體都坐直了些。

　　“我的講座結束了。”他拿出一顆半熟芝士放在桌上，“同學給的，你要不要先墊墊肚子。”

　　“謝謝。”

　　池再夏鎮定地接過小顆芝士，不露聲色地在桌下拆著包裝，心裡卻慌得瘋狂敲鼓。

　　她的作戰計劃是什麼來著。

　　救命，全忘了！

　　不慌不慌，她可是有前男友的人。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她和前男友們……也沒怎麼一起上過課。

　　和周司揚剛談那會，他倒是陪她上過一次馬原，當時他非要拉著她一起打什麼王者，她又不會，一直送人頭還不小心外放了出來，總之不是什麼愉快的體驗。

　　而且她習慣被人捧著，從來沒有想過怎麼主動撩男生，說得扎心一點，她要是會，也不至於總是被分手了。

　　她腦子裡開始補習青春小說校園電影的片段。

　　忽然她想到什麼，一般校園男女主同桌好像都會掉個東西，然後一起去撿。然後不小心碰到了手手，然後就瘋狂心動。

　　她手邊除了打開的半熟芝士也沒別的東西，看到許定桌上放著本子和筆，她靈機一動：“這個借我用一下。”

　　她借來許定的速寫本，本來想裝模作樣寫點什麼，再不小心把筆一滑。

　　可本子隨手翻開，就翻到了一頁素描。

　　那頁素描，畫的是一個長頭發的女孩子。

第三十一章

　　是她的錯覺嗎？怎麼感覺畫上這個女孩子和她有點像……都是長卷發，發量還很驚人。

　　池再夏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