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準什麼時候藍眼睛就出來了，我還是等著藍眼睛，藍眼睛最好磕……”
……
中轉站。
鎮星面頰微紅，看著屏幕上的白面團子，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報仇……
唔，突然覺得這輪下線這麼早，也不是什麼壞事。
禾玉給他報仇哎。
鎮星嘴角越揚越高，丹鳳眼彎彎。
-
知道定位，所以禾玉等人很快就找到了黑色陣營的地下洞府。
小老鼠看到他們，激動地兩腿直蹬，而後趕緊紅著臉，引著禾玉下去，禾玉踩著風火輪跟上，很快就進入了那間地下室。
他剛剛踏入其中，玩具們整齊劃一的聲音便響起——
“熱烈歡迎禾玉大人光臨！”
放眼望去，一雙雙明亮炙熱的眼睛，放著光，熱切地盯著那顆白面團子。
萬人斬：“……”
所以紅色陣營的擔心就很多餘，你們的“禾玉大將”，走到哪裡都不是會吃苦的主，更沒人能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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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玉微微頷首，十分淡定：“嗯，終於見到你們了。”
千年松和老石頭帶領著玩具們激動上前，七嘴八舌——
“禾玉大人，終於見到您了。”
“您真的太厲害了，尤金已經將您的事跡告訴了我們，天啦，我們黑色陣營有您，太好了。”
“能成為紅綠兩個陣營的大將，禾玉大人，您是第一人！”
“說給城池換陣營，立刻就換陣營，您真的非常非常厲害。”
“大人，您辛苦了，遊走在兩個陣營之間，肯定非常辛苦吧。”
……
禾玉面無表情，打斷他們：“這些誇獎的廢話就不要多說了，我不是個喜歡聽這些話的人，我們的目的一致，天然就是一個陣營。”
地下空間已經挖得很大，周圍有些通道已經挖開，可以容納更多的玩具們，但畢竟是在地下，禾玉開口，所有人都能聽見。
玩具們興奮地點點頭，是呀，他們天然就是一個陣營。
禾玉現在是紅綠陣營大將，隻要他肯幫他們，他們的生存空間就能變大，每年也能少死一些玩具。
禾玉的視線移到旁邊，在那裡，熟悉的面具立著，旁邊還有大小錘子、鏈條、牛犢、王冠等，連仙人掌瓊都帶著小石頭凌不臣出現，立在那裡。
鍛於晨感嘆：“你可真是……能搞事。”
他們的任務是恢復秩序，禾玉卻在三個陣營之間攪風攪雨，聲勢浩大，明明都是弱者，看看他們，再看看禾玉……
人和人的區別就是這麼大？
這個副本他們先天條件太差，連鎮星都能失敗的世界，可見危險程度。
他們已經完全不去想“圍剿禾玉”，畢竟，對方現在被三個陣營信任，一聲令下，他們就全都得無。
老老實實聽話，籤個五百萬欠條，沒準兒禾玉會好心帶他們躺贏呢？
西雅在牛犢的腦袋上動了動，一直盯著禾玉：“禾玉，你這個造型也太可愛了吧，看著好好rua呀，像個小抱枕。”
【彈幕：“湯圓禾玉同款抱枕已經出來了，賣爆。”】
【彈幕：“我現在就抱著湯圓禾玉在看直播，哈哈哈哈。”】
【彈幕：“真的嗎？我也趕緊讓智腦下單一個！”】
禾玉微微笑：“不要用可愛來形容我，謝謝，否則，我會讓玩具王冠成為真王冠。”
——換言之，會沒命。
西雅：“……”默默閉嘴。
禾玉又看向說他“能搞事”的鍛於晨：“我總要做點什麼，否則像你們一樣當廢物，怎麼達到目的呢？”
眾人：“……”有被內涵到。
尤金面具臉皺在一起；“我是有用的，我能按照你的安排執行任務。”
格帶牛腳在地上踩了踩：“我能挖地。”
瓊舉起凌不臣：“我能幫忙帶東西。”
斬特：“……我能幫忙打架和運泥土。”
元澤：“我也能幫忙運泥土。”
鍛於晨：“我能打造武器，我發現用錘子敲打能制造出戰鬥力更高的裝備，等我離開，我的技術一定會提高的！”
……
成昭、西雅：“……”他們似乎是真廢物，好想哭。
禾玉掃過所有人，無差別嘲諷：“呵。”
眾人：“……”
好吧，相較於禾玉，他們確實都是廢物。
眾人安靜了，縮在一起，企圖像凌不臣一樣毫無存在感。
禾玉也不再搭理他們，看向玩具們。
他的視線掃過所有玩具，最後定格在千年松身上：“我們是一個陣營，我向你們保證，我保你們在裡鹿城安全。你們可以讓其他黑色陣營玩具都過來，隻要裡鹿城，你們就是絕對安全的。”
絕對安全！
這四個字讓玩具們心潮澎湃，恨不得抱著禾玉歡呼，一雙雙眼睛炙.熱地盯著他。
禾玉繼續：“那麼，你們是不是也應該配合我？”
千年松慌忙點頭：“配合，我們都配合您。”
其他玩具也跟著點頭：“對，您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不，我不讓你們做什麼。”
禾玉看著千年松，目光專注：“我隻要你們告訴我黑色陣營的秘密，我想知道你們研究到哪一步了？更想知道，秩序為什麼崩壞，現在你們手上還掌握著什麼？”
☆、第144章 物種崩壞（15）
第144章一更
黑色陣營的所有玩具們都是一臉茫然, 禾玉一連串的問題讓他們有些懵逼，他們研究到哪一步了？他們知道秩序崩壞的原因嗎？他們掌握著什麼？
每個字都聽得懂，為什麼組成問句就聽不懂了呢？
這些問題, 他們不知道呀。
禾玉的視線並未在這些茫然的玩具身上停留, 他一開始緊緊盯著的就是千年松, 過去的事情如果還有人知道的話，那一定是活得最久的千年松。
他活得最久，他在黑色陣營地位高, 如果連他都不知道的事情, 那黑色陣營的玩具們多半都不知道。
禾玉選中了他為突破口。
千年松愣了愣，半晌才茫然搖頭：“禾玉大人，黑色陣營沒有王, 也沒有統帥，這些年是在紅綠陣營的夾縫中生存, 保命都來不及, 哪裡來得及研究。”
他苦笑：“而且，我們現在這個樣子, 怎麼做研究？”
禾玉黑豆眼專注地看著他，沒說話，頗有些意味深長的味道。
千年松回視他, 樹幹微微晃動, 聲音蒼老而認真：“黑色陣營沒什麼秘密了, 至於秩序為什麼崩壞，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黑色陣營也從未有過相關記載。您問我們掌握著什麼，是什麼方面的？“
禾玉深深看了他一眼，這顆千年松非常矮, 隻到正常人胸口位置，哪怕已經活了很多很多年，也有種營養不良的瘦弱感。
但他的松葉青翠，十分有生命力，因為常年生長於地下，地下室限高導致身體橫向膨脹，樹幹鼓鼓囊囊，中氣十足，還能活很長一段時間。
禾玉收回視線，將注意力放在他的眼睛上，聲音平靜：“你們還有黑色陣營的旗幟，以及制造旗幟的東西嗎？”
千年松一怔，半晌搖搖頭：“沒了，都沒了。”
禾玉聞言，但笑不語。
千年松笑容越發苦澀：“禾玉大人，黑色陣營真的比您想象中還要糟糕，您如果好奇黑色陣營以前的事情，我可以為您講述……”
禾玉頷首：“請說。”
白面團子十分可愛，架著一副眼鏡，更顯呆萌，但他的神情十分嚴肅，黑豆眼認真，那嚴肅端正的模樣似乎是在維持自己的形象。
隻可惜——
【彈幕：“玉玉好可愛！反差萌唉。”】
【彈幕：“隻能rua湯圓禾玉抱枕解饞了，嗚嗚嗚，我買的是高配版，據說手感一模一樣，但我怎麼始終覺得，禾玉更好rua呢？”】
【彈幕：“我也這麼覺得……”】
地洞中，禾玉踩著風火輪，旁邊是短劍萬人斬。
尤金、斬特等人全都圍了上來，包括玩具們，他們將老松樹圍在中間，等著聽故事。
當然，禾玉擁有最好的位置，就在老松樹對面。
老松樹開始講述——
“六百年前，秩序崩壞，這顆星球上的物種完全紊亂，人類成了動物、植物、工具等等，被統稱為黑色陣營，玩具是後來紅綠陣營勢大後才有的稱呼。
“誰也不知道物種是怎麼崩壞的，隻知道物種崩壞後，留下了三樣東西，便由原動物、原植物、原人類各拿一樣，形成紅綠黑三個陣營。”
聽到這裡，鍛於晨追問：“是什麼東西？”
千年松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掌握著三樣東西的人是王，我們將這三樣東西稱為傳承，王之所以是王，他們便是掌握傳承的人。他們永遠守在主城城堡，守著傳承，直到臨終交給下一任王，其他人都見不到傳承。”
其實也很正常，紅綠黑三個陣營存在著偽裝關系，尤其是紅綠兩個陣營，都可以安插奸細進入對方陣營。
除了王，不讓任何人見到傳承，不讓任何人知道傳承是什麼東西，更加安全。
這顆崩壞星球上的人對王十分崇拜，王不告訴他們，他們就不會好奇，也不會詢問。
解釋完“傳承”後，老松樹繼續講述——
“物種剛剛崩壞那兩百年，黑色陣營依舊勢大，雖然很多人變成了奇奇怪怪的東西，又不能使用裝備，但我們對這顆星球最了解，這顆星球上的所有城池都是我們建造的，黑色陣營並不比紅綠陣營差。
“可是從第三百年開始，紅綠陣營已經當慣了‘人’，熟練使用裝備，實力遠不是黑色陣營能比。他們又聯手了，紅綠陣營一起逼得黑色陣營節節敗退，城池越來越少，旗幟砍光。”
成昭忍不住問道：“紅綠陣營也能聯手？他們都廝殺成這樣了。”
不用老松樹開口，元澤就解釋了：“現在紅綠陣營廝殺激烈是為了爭奪星球，黑色陣營不足為懼，勝者隻在他們中間產生。而四百年前，紅綠陣營比不上黑色陣營，而且，兩方又都不喜歡黑色陣營，當然是一起先將黑色陣營除掉。”
老松樹點頭，肯定了這個說法——
“是的，他們那時候一心除掉黑色陣營，僅僅一百年，就將黑色陣營逼到窮途末路。兩百多年前，也就是老石頭去紅色陣營打探消息的時候，黑色陣營已經非常非常艱難。原本所有城池都是我們的，而那個時候，我們手上卻隻有一座城池了。
“送老石頭過去，是想要借助他的能力，獲得更多的消息，逆風翻盤。可惜，送走老石頭不久，還沒來得及獲取消息，紅綠陣營對黑色陣營發起最後一次攻擊，直攻主城。我們本來想送王逃離，王卻沒走，被紅綠陣營殺掉了。”
說到這裡，很多玩具們控制不住悲傷，眼淚大顆大顆落下，卻沒發出聲音，整個地下空間都彌漫著悲傷的氣息，連老石頭都控制不住哭起來。
怪不得沒人來接他，那個時候黑色陣營破了，所有玩具都流離失所，王沒了，地盤沒了，紅綠陣營在追殺他們……
他們那時候自顧不暇，等到好不容易活下來，也有人想到老石頭，可那個時候，他們已經找不到老石頭。
老石頭偽裝太好，難以尋找。
老松樹沒哭，他嘆口氣：“王沒有了，王位繼承人也被殺，城池全破，我們黑色陣營幾近滅亡，逃離的玩具們苟且偷生，艱難地存活到了現在。”
這就是黑色陣營發展至今的全部過程，紅綠陣營的發展過程也在其中。
經歷有些悲傷，但其實比較簡單，一目了然。
老松樹該說的都說了，他看向禾玉：“大人，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信息，您還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嗎？”
尤金面具臉立起來，皺眉問他：“既然每個陣營都有傳承和旗幟，那你們王死了，城破了，傳承和旗幟呢？”
老松樹搖搖頭，唉聲嘆氣：“王死了，沒人知道傳承在哪裡，也沒人知道傳承是什麼，而且，這些年也沒人感覺到黑色陣營的傳承，所以……”
所以黑色陣營多半是沒了傳承！
沒了傳承，旗幟自然制造不出來，已經制造出來的又被紅綠陣營砍光，傳承和旗幟都沒有了。
禾玉看著他，平淡開口：“你要說的就這些嗎？”
老松樹點頭。
禾玉踩著風火輪轉身，他的聲音平靜而冷漠：“我以為我已經獲得了你的信任，但看來，你們真是寧願黑色陣營毀滅，也不願意賭一把。”
“大人，您是什麼意思？”老石頭疑惑。
老松樹也滿臉不解。
禾玉腳步微頓，眼中毫無情緒，聲音也無波無瀾：“我是黑色陣營的，我肯定是要幫助黑色陣營，你們安心留在裡鹿城，還是那句話，隻要在這裡，你們就是絕對安全。”
他的話音一轉，鏡片反射著冷漠的光：“但我也隻能做到這些，如果你們想要更多，想要黑色陣營復興，想要黑色陣營擁有城池……我希望你們同我說實話，將隱藏的所有秘密都告訴我。”
說完，他踩著風火輪直接離開，圓滾滾的背影帶著瀟灑和堅定。
玩具們驚呆了，就是尤金等人也都被禾玉的反應驚到。
說走就走，真是毫不遲疑啊！
“哎——禾玉大人，等等！”老石頭還在喊。
然而，禾玉絕不停留，直接踩著風火輪從出口離開，萬人斬趕緊跟上，鍛於晨等人面面相覷。
玩具們七嘴八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