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濯道:“不是,我還不至於自負如此,可你姿容甚美,若被旁人見到你我在一起,傳出去你我的闲話,我便是澄清對你無意,誰又會信?一對兒男女,越是般配,越容易傳出瓜田李下之嫌。”
魏娆哼道:“你這是誇我呢,還是誇你自己呢?”
陸濯笑道:“你我夫妻,誇你便等於誇我,誇我也等於誇你。”
他一邊說著甜言蜜語,一邊熟練地在魏娆身上點火,魏娆恍如泡在酒池當中,暈暈乎乎地就被他得了去。
翌日清晨,陸濯神清氣爽地去了神武軍。
魏娆小小地睡了一個懶覺,這才起床去陪女兒、親人。
壽安君的七十大壽,她本人不想大辦,架不住一幫小輩誠心要孝敬她。
有大周氏幫忙操持,壽安君什麼都不用管,每日都由小輩們擁簇著,欣賞闲莊的好春光。
轉眼就到了大壽這日。
壽安君穿了一件茄紫色繡五福捧壽紋的新衣,頭戴鑲嵌福祿壽翡翠的大紅抹額,容光煥發地接受小輩們的祝壽。七十歲的老太君,鶴發童顏,精神矍鑠,雖然臉上生了皺紋,仍能看出她年輕時的美貌。
快到晌午,闲莊來了三位貴客。
元嘉帝、貴妃娘娘小周氏與四殿下聯袂而來,為壽安君祝壽。
壽安君是小周氏的親娘,又是元嘉帝的乳母,帝妃對壽安君的孝心,堪比親生兒女。
壽安君看到兩個女兒都帶著笑,然而當元嘉帝親自為她送上壽禮時,壽安君的眼睛湿潤了。
元嘉帝對上壽安君眼中的淚意,忽然就想起了小時候,在太後一心為兄長籌算時,是壽安君陪在他身邊,無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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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作為養子,回報壽安君的並不夠,唯願老太君長命百歲,讓他還能繼續盡孝。
一場轟動京城的壽宴,熱熱鬧鬧地結束了。
壽宴過後,大周氏等人陸續離開,魏娆與阿寶並不著急。
月底陸濯休沐,如約帶上妻女去了雲霧山。
阿寶第一次穿著馬裝跟隨爹娘進入深山老林,小姑娘看什麼都新奇,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噓。”魏娆突然回頭,朝女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阿寶連忙捂住嘴。
陸濯抱著阿寶走到魏娆身後。
阿寶抬頭一望,看到一隻渾身長著黑毛的東西。
她小聲問娘親:“那是什麼?”
魏娆瞥眼陸濯,笑道:“野豬,當年你爹爹送娘的第一份禮,就是它。”
阿寶瞪圓了眼睛,爹爹什麼品味?
陸濯笑而不語,看著魏娆取箭搭弓,心中無比慶幸,慶幸那一年他曾重病在床,慶幸那一晚他從昏迷中醒來,守在身邊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