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知道京圈太子爺愛慘了我。直到那一年,我被綁架。
那時,顧行朝正被人拍到給知名小花過生日。
綁匪打電話勒索,他卻無動於衷:「容容,為了逼我回去,玩這一出有意思嗎?」
顧行朝毫不留情地掛了電話。
最後,我跌入海裡,不知所蹤。
五年後,失去了記憶的我,和救我的男人結婚生子,並且回了國。
接他的人正是顧行朝:「哥,你終於肯回國了。」
他又突然看到了站在丈夫身後的我,眼眶發紅:「容容,我就知道你還活著。」
等注意到我挽上了丈夫的手,手裡還牽著一個小女孩,他驀地沉下了臉:「他們是你的誰?」
我看著眼前陌生的男人,疑惑地問:「這位先生,我們之前認識嗎?」
1
人人都誇我好福氣。
京圈太子爺顧行朝愛慘了我。
他苦追了我三年,我答應和他談戀愛的那一天晚上,他在全城放了煙花,聲勢浩大。
顧行朝生性愛玩,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從沒見他對誰上心過。
同我在一起後,他卻不再泡吧,不再玩機車,不再和他昔日的朋友聚會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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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向我承諾過,他會全心全意地對我好。
所以他收了性子,每天都早早回家,陪伴我左右。
所有人都在賭他什麼時候會厭倦這一段關系,他卻三年如一日地對我好,上個月他還跟我求了婚。
我們在一起實在是太久了。
大家都以為,我們會修成正果,就連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他卻突然跟我提了分手。
2
那是半個月前的早上,我給顧行朝打好了領帶,又在他臉上落下一吻。
我笑得溫柔:「快去上班吧。」
和往昔一樣,顧行朝在我的臉上也落下一吻。
隨後,他漫不經心道:「容容,我們分手吧。」
那語氣稀松平常,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我一怔,以為是自己幻聽了:「你說什麼?」
顧行朝又重復了一遍剛剛的話。
「為什麼?」
這一次,顧行朝的語氣裡,多了些難言的溫柔。
隻不過,這樣的溫柔不是對我,而是對另一個女生。
「我愛上了別人。她跟你不一樣,性子活潑,就像是一團火……」
我聽不下去了:「夠了,你還記得你當初的承諾嗎?你說,你會愛我一生一世,永遠都不會背叛我。」
顧行朝笑了,語氣中是嘲諷。
「容容,你怎麼這麼天真?男人的話,你也信。」
顧行朝同我在一起的三年裡,逐步接手了家業。
他脫離了少年心性,行事殺伐果斷。
舉手投足之間,又有難言的貴氣。
是人群中第一眼就能察覺到的耀眼存在。
而這一次,他把對別人的殺伐果斷,用在了我的身上。
3
丟下這句話,顧行朝就離開了,再也沒有回過我們的這個家。
仔細想想,顧行朝出軌這事兒,早就有預兆。
就在前不久,他開始夜不歸宿,身上也開始沾染上了陌生女人的香水味,他仿佛又漸漸變成了曾經浪蕩不羈的公子哥。
我懷疑過他不忠。
但這三年,他實在是把浪子回頭這出戲演的太好了,他甚至還在一個月前跟我求了婚。
我隻當他是事業發展的太好,應酬變多了,身上才有了這些轉變。
而這一切,到頭來卻是自欺欺人。
沒過兩天,顧行朝的律師找上我,給了我一疊厚厚的協議。
「顧先生說,你跟了他三年,他不會讓你吃虧。隻要你簽個字,你住的這棟別墅,還有三千萬分手費,就都是你的。」
我失魂落魄地喃喃道:「好一個不會讓我吃虧。」
4
又過了幾天,狗仔就拍到了顧行朝重金拍下價值上億的粉鉆,送給知名小花蘇笑。
當記者問顧行朝,他和蘇笑是什麼關系的時候,他眼裡染上了笑意:「暫時還是朋友。」
「哦……」記者意味深長地道,「外界都傳您是妻管嚴,顧先生就不怕您未婚妻生氣嗎?」
顧行朝沉默了一瞬,才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顧行朝就是這樣的性子。
他對一個人好時,全心全意,聲勢浩大。
新聞底下的評論都是一片祝福。
【啊啊啊,顧行朝總算和他那冰山未婚妻分手了。】
【京圈太子爺和我們笑笑般配多了。】
【誰說不是呢,喬容容的家族早就落魄了,怎麼配得上我們顧大少。】
我看到這報道時,徹底對顧行朝死了心,簽下了分手合約。
做完這一切,我打了我的老師,國內外著名小提琴家愛德華的電話:「老師,您朋友的樂團還缺人嗎?」
「就缺你了,你不是舍不得顧行朝,不肯來嗎?」
「我和他分手了。」
老師卻不意外:「分得好,那臭小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還耽誤你事業。老師這裡有不少優秀的年輕人,比他年輕,比他帥氣,到時候你來了,老師介紹給你。」
老師歡快的語氣,感染了我,我說了聲好。
離開顧行朝,我發現其實我的世界很大。
安排好自己的未來,我難得地睡了一個好覺,在顧行朝跟我提分手之後。
第二天醒來,手機收到了推送的新聞。
昨晚顧行朝給蘇笑過了生日,同樣放了滿城的煙花,聲勢浩大。
後來,顧行朝擁著蘇笑進了酒店,再也沒有出來。
照片裡,顧行朝眉眼肆意,意氣風發,看向蘇笑的目光卻滿是溫柔。
他一向不愛給我拎包,可他的手上,卻隨意地拿著一隻香奈兒。
盡管,我已經下定決心跟他分手,卻還是濕了眼眶。
煙花燦爛盛大,卻也稍縱即逝,就如顧行朝對我的感情。
5
我整理好情緒,就去了機場。
世事難料。
我以為我即將迎來新生活,卻在去機場的路上,被人綁了。
再次醒來,我手腳被捆得嚴嚴實實,嘴巴被堵住,發不出求救聲,位於懸崖邊上。
海風烈烈,吹得人生疼。
有綁匪見我醒了,就跟顧行朝打了電話:「顧少是吧,你未婚妻在我手裡。要想讓你未婚妻活命,就給我們五千萬現金。」
電話那一頭,顧行朝無動於衷:「容容,為了逼我回去,玩這一出有意思嗎?」
顧行朝毫不留情地掛了電話。
我眼裡的光,自他接電話的時候亮起,在他冷漠地掛了電話後,就漸漸熄滅了。
顧行朝以為這一切都是我自導自演吧,為了逼他從蘇笑的溫柔鄉裡回來。
那綁匪則愣住了。
「不是說顧行朝寵妻如命嗎?他怎麼這個反應?大哥,你是不是抓錯人了?」
刀疤臉擰著眉頭:「沒有,她就是顧行朝的未婚妻喬容容沒錯。」
他們還不算笨,在網上查了查,很快搞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這個死渣男,變心了,害得我們抓錯了人。」
刀疤臉道:「小李,你給顧行朝打視頻電話,讓他看看喬容容的遭遇。」
「大哥,這渣男都變心了,這會兒都還在別的女人的溫柔鄉裡待著,你打視頻電話也不管用啊。」
刀疤臉狠狠地磨了磨牙:「他們好歹也有三年的感情,我不信顧行朝會真的不管喬容容。」
再一次,小李打了顧行朝的電話,被掛了。
再打,又被掛了。
繼續打,這一次,顧行朝接了起來,眉眼不耐:「喬容容,你還沒完沒了,演上癮了是吧。」
他頭發微亂,襯衫微微敞開,鎖骨上是幾個明顯的吻痕,像是有人在宣誓主權。
背景是酒店房間,大床上散亂著一些衣服。
有人似乎在他耳邊輕聲抱怨了什麼,他語氣變得溫柔:「乖,我這邊馬上就好。」
鏡頭就這麼點大,我看不到他身邊人的模樣,隻看到她耳邊有一顆紅色小痣,不是蘇笑,又是誰呢。
生命危險關頭,顧行朝跟誰在一起都跟我無關了。
我隻希望,看在三年感情的份上,他能相信我一回,將我救出去。
小李把我壓到了懸崖邊上:「我們就是綁匪,沒有演戲。你趕緊給我們的賬戶打五千萬,不然,我們就讓你的女人死無葬身之地。」
顧行朝眉頭緊鎖,下一刻,他卻笑了。
「容容,你從哪裡找的演員啊,這麼配合你演戲。」
這話激怒了綁匪,他把我壓到懸崖的邊緣處:「老子都說了不是演員,沒有跟你演戲。」
海風吹得衣衫鼓起,我隻覺得自己是一隻被裹挾的鳥兒,隨時都有可能下墜。
我眼含淚花,哀求地看向顧行朝,朝他拼命地搖著頭。
我沒有演戲,你能不能信我一回。
我還年輕,我還有美好的未來,我不想葬身在冰冷黑暗的海裡。
顧行朝眉眼裡充斥著厭惡:「喬容容,你這演技,不去當個演員,真的可惜了。」
綁匪更生氣了:「你信不信,老子真的把你女人丟下海。」
顧行朝語氣譏誚:「你倒是丟啊,別光說不做啊。」
刀疤臉算是看明白了,顧行朝對我確實沒了感情,他們從他手裡是要不到贖金了。
他示意小李掛電話,再把我放了。
他們為的是財,不是命。
小李卻已經被顧行朝的話激怒了:「是你讓老子丟的,你別後悔。」
下一秒,小李將我推下了懸崖。
餘光中,我看到顧行朝的嘴角本來還掛著譏誚的笑,隨即變得不可置信,目眥盡裂。
空氣中,是他那一聲聲嘶力竭的「容容」。
也可能是我幻聽了。
我跌入海中。
五臟六腑像是碎了一樣,疼得要命。
海水也好冷。
隨著身體的下沉,視線漸漸變得黑暗。
肺裡的空氣漸漸變得稀薄,我也失去了意識。
6
再次醒來,我身處醫院,渾身就像是木乃伊一樣,被包裹得嚴嚴實實。
而我的身邊,坐著一個英俊的男人。
他在看書,氣質沉靜。
「唔……」
我的動靜,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終於醒了!」
我問:「你是誰?」
男人怔住了:「你不記得我了?」
我試圖回憶,大腦卻一片空白。
越想,頭越疼。
男人抓住了我的手,聲音溫柔:「容容,記不起沒關系,你隻要記得,我是你的男朋友,就夠了。」
男朋友嗎?
男人看出了我眼裡的疑惑,語氣篤定:「沒錯,我是你的男朋友。」
7
男人叫顧淮安。
他給我看了我們倆的照片。
年輕的少男少女,在鏡頭前笑得很甜。
眼前的男人比照片中的白襯衫少年高了許多,肩膀很寬,那張臉脫離了少年的稚氣,稜角分明。
他整個人的氣質沒什麼變化,給我一種幹凈如雪的感覺。
唯有那雙眼,幽深晦暗。
但他看向我時,眸光又無比專注溫柔。
顧淮安整個人給我一種很奇怪很矛盾的感覺。
他說,我因為意外而墜海,被他救起。
他還說,我的家人都去世了,我跟他住在一起。
我感到疑惑:「這些照片,怎麼都是幾年前的?」
「因為我出了車禍,昏迷了幾年。這期間,你一直不離不棄地在照顧我,」顧淮安溫聲道,「現在,換我來照顧你。」
明明是很簡單的話語,從男人的口中說出來,卻像是最動聽的情話,我的耳垂有點熱。
「會很辛苦的。」
顧淮安俯下身,輕輕地擁住了我。
「你比我更辛苦,如果可以,我更希望我能替你受這份罪。」
清冽的氣息包圍了我,我發現,我沒有半點排斥他的觸碰。
身體甚至很放松,唯一能動的臉頰,還蹭了蹭他清冷的臉頰。
我突然有些相信,他是我的男朋友了。
8
我醒來後,顧淮安自始至終都陪在我身邊,寸步不離,仿佛我是什麼失而復得的寶物。
「顧淮安,你沒有工作嗎?」
顧淮安笑笑。「我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照顧你,」他替我削著蘋果,「還有,你以前叫我淮安。」
「淮……安?」
我以為隻喊他的名會很別扭。
等喊出口,卻發現語調自然而又親昵,仿佛本該如此。
我以前,大概都是這麼叫他的吧。
又過了些日子,我身體稍稍恢復了些,就開始做起了康復訓練。
我才明白了顧淮安那句「我比他更辛苦」。
康復訓練已經不能用辛苦來形容了,是非常的痛苦,甚至還有些絕望。
我就像是走在一條黑暗的隧道中,不知道哪裡是盡頭。
而顧淮安一直陪在我身邊,他就是那一道微光,指引我往下走。
多次的失敗曾讓我心生絕望,甚至對身邊隻會安慰我的人,心生怨懟。
再一次,我跌倒在地上,久久沒有爬起來,顧淮安鼓勵我站起來時,憤怒與沮喪沖昏了我的大腦。
顧淮安根本就不懂,我有多痛苦、多難熬。
他隻會說:「會好起來,我也是這樣走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