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反派

第73章

字數:3565

發佈時間:2024-11-08 10:52:09

  “誰家朗風霽月的未婚夫,竟是花娘的床上恩客。”身後傳來寧殷低沉的嗓音。


  他不知何時走到了虞靈犀身後,高大的影子將她籠罩,“嘖”了聲道,“真可憐啊。”


  虞靈犀不用回頭也能聽出,他定然是在笑,笑得極其惡劣的那種。


  沒什麼可憐不可憐的,虞靈犀想:她本就不在意他。


  寧殷原在觀察她的反應,試圖從她面紗外的眼睛中瞧出一絲一毫的後悔或是憤怒。


  可虞靈犀的眼睛明淨依舊,沒有絲毫怨懟陰霾,於是他眼底戲謔的嘲弄淡了下去,整個個人顯得陰沉而又凌寒。


  他對虞靈犀的表現相當不滿意。


  可虞靈犀已然沒時間同他或是薛岑周旋,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隻想快些找到紅珠。


  而此時攬春閣一片混亂,護院都被禁軍控制住,最適合渾水摸魚。


  虞靈犀走了兩步,頓住,終是深吸一口氣下了樓梯,朝前院花樓上守候的青霄點了點頭。


  青霄會意,趁亂隨著人群潛入後院中,與她匯合。


  寧殷冷冷地站了會兒,回房關上門。


  琴女早就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穿勁裝的年輕人,是張不起眼的生面孔。


  那人稟告道:“如殿下計劃的那般,那婢女已經和薛岑見面。”


  “很好。”寧殷負手。


  他說過,比起要薛岑的命,他更想誅他的心。

Advertisement


  “方才那位姑娘……”


  “溜進來一隻貓,我陪她玩玩。”


  見寧殷松口,那人便不多問什麼,隻道:“方才我見那姑娘往柴房而去,想必也是為那婢女而來。可要屬下將其攔下追回?”


  寧殷神色微凝。


  原來她藏著這手段呢,嗤,真是長本事了。


  “不必。”


  非但不阻攔,寧殷還要促成此事。


  讓虞靈犀親眼看見薛二郎被拉下神、跌落泥濘還不夠,他還要剖開薛家道貌岸然的皮囊,將她所保護的、所信仰的青梅竹馬情義,一點一點推翻,踩做齑粉。


  毀滅總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


  ……


  虞靈犀找到了躲在雜房的紅珠。


  原想當面求問,誰知紅珠不知先前受了什麼刺激,一直大哭著不肯配合。


  沒辦法,為了不引來護院,虞靈犀隻好讓青霄將她打暈,趁亂將人從側門偷了出來,竟然也沒被人察覺。


  不多時,青嵐將唐不離帶了出來。


  唐不離剛將陳鑑揍了一頓,兩撇小胡子都氣掉了,沒坐虞靈犀的馬車,而是自己策馬回府。


  虞靈犀不放心,讓青嵐遠遠跟著,送她平安歸府。


  馬車還未到虞府,昏迷的紅珠便醒來了。


  睜眼瞧見自己在虞靈犀車上,愣了會兒,爬起來就要跳馬車。


  “放我回去!放我回去……”


  那些人說了,她乖乖聽話才能活,若是想跑,便隻有死路一條。


  紅珠磕磕巴巴念叨著什麼,虞靈犀聽不清,隻好讓青霄按住她。


  “你別怕,既然將你帶出來,我定當竭盡將軍府所能,護你周全。”


  虞靈犀放緩聲音安撫,認真道,“我隻想知道,趙玉茗死的前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紅珠隻是搖頭:“二姑娘也是為薛家來的對不對?奴婢知道的,你和薛二公子被指婚了,你和薛家一條道上的。”


  “也?”


  虞靈犀遲疑,“還有誰也問過你?”


  紅珠吸著鼻子不肯說。


  虞靈犀了然,直身靠在車壁上,換了個姿勢道:“既然已有其他人找過你,說明這個秘密已經不安全了,你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若連我們虞府這根最後的稻草都不抓緊,信不信我現在將你放在路邊,下一刻你就會被真兇抹殺掉。”


  她這麼一分析,紅珠立刻顫了顫。


  “我說我說!求二姑娘莫要拋下奴婢!”


  紅珠忙不迭跪下,“二姑娘來之前,奴婢奉命去給雅間送茶水,撞見了薛二公子。奴婢以為他是……是為那事而來,所以情急之下,什麼都對他說了。”


  她反復提起薛家,虞靈犀心生不好的預感,不動聲色問:“你對他說了什麼?”


  “說了小姐死……死前的事。”


  紅珠絞著粗布袖子,抽噎道,“那天小姐返回水榭,看見二姑娘和一個侍衛舉止親近,便想……想去薛府,向薛二公子揭發二姑娘與下人苟……苟且之事,好讓他死了求娶二姑娘的心思。但是薛府門第森嚴,小姐根本進不去,隻能和奴婢在門外守著,等薛二公子出門時再跟上去,借機揭發此事。”


  “後來呢?”


  “後來等了近兩個時辰,薛府才有馬車出來。小姐聽見僕從喚馬車中的人‘薛公子’,便不管不顧地跟了上去。我們的馬車慢了一步,等追上薛公子的車馬時,他人已經上了醉仙樓的雅間,小姐便也跟上了上去……”


  回想起那天的一切,紅珠仍是止不住發抖。


  “可是,薛府有兩位公子,我們跟錯了人。雅間裡是薛大公子和一個白淨溫吞的年輕人在議事,薛大公子畢恭畢敬喚那人‘崔提督’,還提到什麼‘災糧’之事,奴婢站得遠,沒聽清,隻看見小姐的臉色變了……”


  紅珠淌下淚來,“然後,小姐就被發現了。”


  聞言,虞靈犀心中恍若重錘落下。


  薛大公子自然是薛嵩,而“崔提督”,想必就是分了阿爹軍權的提督太監,崔暗。


  趙玉茗死的時候,災糧並未出事,那麼他們提前商量此事,隻有可能是在密謀如何坑害虞煥臣。


  也隻有戶部出手,才能將災糧偷換得神不知鬼不覺。


  可憐虞靈犀當初憑著前世記憶,隻揪出了一個戶部右侍郎王令青,卻不料連左侍郎薛嵩也是崔暗同黨。


  這麼說來,薛家並非傳聞中那般忠正中立?


  “所以,薛大公子便殺了你家小姐?”虞靈犀聲音沉了下來。


  “奴婢不知道。當時薛大公子發現了偷聽的小姐,一點兒也沒生氣,還客客氣氣地將小姐請進門飲茶。”


  紅珠道,“奴婢不知道他們在裡面說了什麼,小姐出來後便心事重重,後、後來……”


  後來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趙玉茗毒發而亡,死於奪走虞靈犀前世性命的“百花殺”。


  所以,前世要借她的身體毒殺寧殷的人……其實是薛嵩?


  為何?


  兩輩子,薛家一邊利用與虞府世交的情分,一邊暗中坑害兄長和寧殷,到底是在維護所謂的正統道義,還是另有所圖?


  前世薛家的覆滅亦有了緣由,一條條線索串聯起來,交織成一個可怕的真相。


  ……


  虞靈犀將紅珠悄悄安頓在了別院中,沒有讓人察覺。


  她亟需親自確認一事,故而想了想,備了厚禮登門看望薛岑。


  薛岑去攬春閣的事已在京中傳開了,若是平常男子風流些,倒也無礙,可他生在禮教森嚴的百年世家,損了家族名譽,是要按家規受罰的。


  是以虞靈犀登門拜謁時,薛岑正挺身跪在宗祠之中,面對列祖列宗悔過。


  從他蒼白的臉色不難看出,應是跪了極長一段時辰了。


  見到虞靈犀,薛岑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白了幾分,平靜的臉也浮現出自責愧疚之色。


  他身子晃了晃,虞靈犀立即道:“你別動。”


  薛岑搖了搖頭,依舊忍著膝蓋近乎麻木的劇痛,緩緩朝著虞靈犀的方向攏袖,一揖到底。


  “抱歉,二妹妹。”


  他的聲音儼然沒有了平日的清朗,而是如砂紙般嘶啞沉重,“是我一時不察,對不起你……”


  “沒事的,你不必歉疚。”


  虞靈犀給他倒了杯茶,溫聲道,“我一直拿你當兄長敬愛,若是以後奉旨成親,我亦不會阻止你納妾。”


  薛岑雙肩一顫。


  她說“若是成親”,她說不阻止他納妾。


  這樣溫柔的寬容,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捅向他心間。


  隻有不愛,才能不在意啊!


  再抬首時,薛岑竟是紅了眼眶。


  他有很多話想傾訴、想辯駁,可他喉結動了動,卻隻來得及吐出喑啞的一字:“……好。”


  他已經不幹淨了,沒有資格請求二妹妹的垂憐。


  若非賜婚關乎兩個家族的存亡,他昨晚便該一尺白綾懸身,帶著對二妹妹的愛幹幹淨淨地走。


  “以後,二妹妹也可做自己想做之事,我……不會阻攔。”


  薛岑別過臉,艱澀道。


  虞靈犀著實驚訝了一把,薛岑這話什麼意思?


  還沒琢磨透,身後傳來一聲刻意的低咳。


  轉頭一看,虞靈犀沉了目光:是薛嵩。


  還沒想好怎麼不動聲色地接近他,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單論樣貌和才華,薛嵩處處都不如薛岑優秀,沉默清雋,丟在人群裡都找不出來,實在不像是大奸大惡之徒。


  “大公子。”


  “二姑娘。”


  二人互相見了禮,薛嵩便轉向薛岑:“祖父命我來問,昨晚到底怎麼回事,你有沒有……”


  顧及虞靈犀在場,薛嵩沒有說得太明白。


  “我不知。”


  薛岑以餘光注視著一旁安靜柔美的少女,似是在權衡什麼,半晌道,“阿兄應該去查查別的皇子。”


  聞言,虞靈犀心髒一緊。


  如今僅剩的幾位皇子,太子自然無人敢查,而三皇子痴傻,小皇子才幾個月大,能查的……不就隻有寧殷麼?


  薛岑這話,是在暗示什麼?


  “自己犯的錯自己扛,莫要轉移話茬。”


  薛嵩說話也是一本正經的,面不改色道,“皇子畢竟是皇子,有縱情聲色的資本,出入風月場所也無人敢管。不比阿岑你,是祖父寄予厚望的嫡孫。”


  薛嵩看似平常的一句話,卻讓薛岑和虞靈犀同時一沉。


  虞靈犀不傻,短短數言便揣度出:薛嵩的確在盯著寧殷。


  否則,他怎會對寧殷出入風月的動靜了如指掌?


  她還未來得及套出的話,卻讓薛岑給套出來了。


  果然,薛岑也對薛嵩起疑了。


  但他不知道紅珠已經落到虞靈犀手中,故而沒有避諱,以為虞靈犀聽不出這其中奧秘。


  虞靈犀一臉復雜,尋了個理由告退,快馬加鞭地趕回了府。


  她沒有遲疑,篤定之後便將紅珠的話原封不動地告知了兄長。


  虞煥臣大驚,又親自去審問了紅珠一番。


  得到答案,他英氣的劍眉擰成疙瘩:“我說怎麼虞家暗查七皇子下落的事,這麼快就捅到了皇上面前。我懷疑過很多人,唯獨沒有懷疑過兩家幾十年的世交,這份情義,終究成了被利用的把柄……”


  如此看來,兩家結親賜婚之事,也是個蠶食虞家的陷阱。


  他越說臉色越沉,抹了把臉對虞靈犀道:“歲歲別怕,我這去稟告父親,商議對策。”


  有了虞煥臣的話,虞靈犀心中壓著的巨石總算落下了一半。


  她並未停下腳步,和虞家一樣身陷漩渦的,還有寧殷。

暢銷精選

跟死對頭he了怎麼辦 一覺醒來,我穿越到了十年後。彼時,我跟死對頭已經結婚 六年,孩子都生了倆,是圈內的模範夫妻。我抱頭痛哭,為 什麼未來老公不是我的男神。旁邊的死對頭滿臉黑線。
太後威武 我一穿越就成了太後。 我的親兒子,當朝皇帝忽然發瘋,要立一個民女為後,並遣散後宮。 他在我面前大放厥詞,「為了母後的野心,朕循規蹈矩二十載,如今想為自己活一回。」 牽著身側女子的手,他柔情款款,「我與攔月知趣相投,情深似海。」 「如果母後不同意,朕寧可不要這皇位。」 我側頭問一旁心腹,「哀家如今有幾個孫子了?」 得到滿意的答案後,我朝眼前的男女扔出一個茶盞,「滾吧。」
我是校草他親媽 "柴美涔,單身母親一枚,兒子挺帥就是有點「皮」。 突然一天醒來,柴美涔發現自己變回了十六歲時的樣子!美貌猶在,還沒發福,發量驚人。 不缺錢,有時間,她決定轉去兒子學校做兒子的同班同學,督促兒子好好做人。"
該我強取豪奪了 被強取豪奪了三年,金主突然破產了。靳嘉言給我留了筆錢,平靜地準備自殺。面對我,他說:「請不要嘲諷我,另 外,你可以走了。」「不。」我搖搖頭,「現在輪到我強
鑽石糖 周欽堯兩年前來到槐樹胡同,在這租了個房子。 抽十塊錢的煙,騎一輛破摩託,對錢和女人都沒興趣,過得無欲無求。 後來胡同對面搬來一個拉大提琴的姑娘。 周欽堯活了。 他不僅變得有欲有求,還總是欲求不滿—— 「乖,能不能讓我再親五分鐘?」
血煉香 為躲避奪命催生,我騙我媽說,我喜歡男的。 嚇得我媽去找鎮上有名的煉香師,給我煉制能治好同性戀的燻香。 我覺得可笑,拍了張照片發到朋友圈去吐槽。 不多時,神棍舍友就私聊我了。 【那可是比苗疆情蠱還可怕的血煉香,用七日,就會被煉香之人攝心魄! 【一旦違背對方的意願,就會慢慢化成一攤血水。】 我數了數,剛好七天。 可是,煉香師也是男的……
校草室友不對勁. 校草室友尿床。來我床上睡。 他卻說有保溫杯硌到他了。 我明明前胸緊貼他後背,哪來的保溫杯?
保送內定後我擺爛了 學校把保送名額給校園欺凌我的人後,我擺爛了。 物理競賽?不去。代表演講?不講。七校聯考?我直接交白卷! 校董來視察點名我接見?這還是要見的。 我直接上去就告狀:「爸,學校搞暗箱操作。」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