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夫妻重生後

第8章

字數:3349

發佈時間:2024-11-08 13:23:49

  • 20

  想起母親曾經說過一句:“撒嬌的女人命好,我又何嘗不知,可為娘覺得惡心。”


  白明霽沒看她,“阮娘子請便。”


  邊上還有兩大兩小杵著,說話怎麼也不方便,阮姨娘左右瞧了一眼,嶽梁會意退到了一邊的屋角,晏長陵與他背道而行,去了另一邊的屋角。


  回避了又沒回避。


  得虧雨大,說話聲倒是聽不見。


  阮姨娘想了半天的措詞,軟軟開了口,“娘子,奴是真心想要補償。”


  白明霽疑惑:“補償?”


  知道這位大娘子的厲害,阮姨娘不敢與她對視,隻管低頭說情,“奴與您父親實乃不易,這些年能讓步的咱們都讓了,這回我瞧您父親都生了白發,再過兩年,也到四十了……”


  白明霽覺得好笑,“生老病死,父親老了莫不成也是我的過錯了,我真是好大的本事。”還有,“阮娘子與父親的不易,何故扯上我?”


  阮姨娘默了一陣,攤明了道:“我知道娘子心裡恨我,說到底是奴對不起夫人,得知夫人歸仙,奴也很傷心。”


  白明霽對她張口就來的謊言,報之一笑。


  杖期剛過,便迫不及待地來了。


  隻怕早就燒高香了。


  “你是對不起我母親,若想磕頭,大可上白家的陵墓,磕便是。”


  “奴定會抽個日子,前去墓前請罪,祈求夫人原諒。”阮姨娘怯怯地看著她,“隻是,娘子如何才能消氣?”


  “我消不消氣,與阮娘子有礙?”

Advertisement


  見她裝傻,阮姨娘急了,“當年奴對夫人對娘子,可算掏心掏肺了,就因為一件事,娘子為何就不能饒過奴呢……”


  “一件,阮娘子還想要幾件?”


  阮姨娘一怔,“奴不是那個意思,奴是覺得娘子要懲罰奴,這麼多年也該是個頭了,我是豬油蒙了心,做了一輩子的好人,想著無論如何是我和您父親虧欠了夫人,當忍的都忍下,臨到頭了鬼迷心竅幹了那糊塗事,可說到底,那碗藥夫人也沒過嘴,娘子又何必這般逮著奴不放……”


  她一口一句,她和父親。


  母親竟成了個局外人。


  想到母親當初下定決心與她相處,親手做了點心給她送過去,結果卻聽到二人在屋裡盤算,如何瞞著她將阮姨娘抬為平妻時,心裡得多崩潰。


  白明霽眉目間浸了點涼意,“阮娘子說笑了,我何時絆住你了?”


  阮姨娘絕望了,索性直接問她:“那份罪狀還在娘子手裡了吧?奴求娘子,給奴一條生路,這事說到底,也有娘子的成算在裡頭,若不是娘子在旁那般相激,我,我又怎會做成那等傻事?”


  兩年前,她白大娘子在及笄禮上大放光彩,得了白太後的青眼,氣勢一時如日中天,她心頭便一直懸著,怕她母女二人仗勢欺人,果不其然很快聽到了風聲,說夫人打算逼著老爺休了她,她腦子一熱,犯下了一輩子都在後悔的事,等她反應過去,想去拿回那碗藥,剛到屋裡便被白明霽抓了個正著,與此同時那副埋在樹底下的藥渣也被翻了出來,送到了老夫人跟前。


  要麼報官,她入獄。


  要麼認罪,離開白府。


  白家在京城是有頭有臉的人,不可能真鬧到公堂上,最後老夫人拍板,讓她寫了一份罪狀書交給了夫人,之後便讓人自己離開了白家。


  當時不查,這些年回想起來,那風聲,何嘗不是這位白大娘子故意飄到她耳朵裡的?


  如今夫人去了,那份罪狀,必然在她白明霽手裡捏著。


  有罪狀在,別說白家的當家主母,就算繼續為妾,她也別想再進白家。


  白明霽卻不買賬,曼聲道:“阮娘子的意思,藥是我抓回來的,也是我讓你端給母親的?”


  阮姨娘眼見無望,噗通一聲跪在了她面前,“大娘子,算奴求您了,奴的面子不值錢,還請看在老爺的面子上,放過咱們吧……”


  話沒說完,便被一道呵斥聲打斷,“起來!”


  白尚書快步從裡衝出來,一把撈起了跪在地上的姨娘,將其護在身後。


  雨點落在腳邊,涼意砸在人心口,遲鈍的疼痛蔓延至骨髓,白明霽想到了三歲那年,她抓了一隻蟲子想給姨娘看,沒想到姨娘怕蟲,一聲尖叫,她的父親也是這般風風火火地趕來,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推到了雨底下。


  再想到了前世那條冷冰冰的白凌。


  人終究是血肉做的。


  豈能不痛呢。


  生硬的疼梗在喉嚨間,上不來下不去,自己疼了,又豈能饒過旁人,不由一笑,“父親當年對阮娘子,要是能拿出今日這般勇氣相護,也能明媒正娶,不至於像如今這般為難。”


  白之鶴本與這位阮家娘子乃青梅竹馬,可惜阮家半道上落沒,白家老夫人看不上了,這時正值孟家老爺子為先帝擋了一箭,先帝感恩在心,奈何自己心中已有了所愛之人,無法再宣白家的姑娘進宮,膝下的兒女又年幼,便暗裡放了話,將來孟家女出嫁之時,他會添上一份嫁妝。


  這份嫁妝便是白之鶴的侍郎之位。


  母親嫁入白家,本以為這輩子能與夫君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了,殊不知陰差陽錯,成了拆散他們的第三人。


  母親最後的光陰裡,對他已經沒有了任何指望,可好好的一輩子就這樣沒了,實在不甘心,流著淚問著院子裡的秋雨,“既有了相愛之人,他為何要來招惹我呢?”


  她不明白,沒有當初的白侍郎,又哪裡來如今的白尚書,人被欲望作祟,什麼都想要,天下就真有那麼便宜的事?


  白明霽言語裡帶著諷刺,白之鶴愧疚難當,隻覺被羞辱,如同被人當場扇了一耳光。


  臉色紅了又青,青了又白。


  漸漸惱羞成怒,儼然沒了理智。


  “白尚書!”身後嶽梁及時出聲。


  還是晚了,白尚書抬手一巴掌落在了白明霽臉上。


  雨夜裡響亮又清脆。


  白明霽沒躲,任由那半邊臉火辣辣地疼起來,慢慢浮出了殷紅的巴掌印。


  她不會喊疼。


  很早就明白了,喊疼沒人會理,隻會讓人覺得她懦弱,想著法子再來欺負她。


  唯有自己強大了,旁人才不敢對她動手。


  如今她受了白之鶴一巴掌,阮姨娘也就永遠別想進白家的門了,沒什麼吃虧的。


  白尚書也沒料到自己會這般衝動,瞧見白明霽腫起來的半邊臉,立在那不躲不閃,到底愣了愣。


  安靜的雨聲中,突然傳來一道嗓音,“白尚書要訓自己的女兒,晏某沒意見,隻是如今她頭上頂著我晏家少奶奶的銜兒,我晏長陵在此,這一巴掌,白尚書難免不是打在了我臉上。”


  白之鶴一怔,轉頭望過去,晏長陵從暗處踱步過來,下巴一抬,露出了鬥笠下的那張臉,白之鶴這才認了出來。


  晏長陵?


  沒等他回過神,他是何時出現在這兒的,便聽晏長陵涼涼地喚了一聲,“周清光。”


  周清光二話不說,走到阮姨娘跟前,一巴掌下去,聲響之清脆不比適才的小。


  一切發生得太快。


  阮姨娘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捂著半邊臉,跪在地上哭得聲兒都沒了。


  白尚書臉色變了又變。


  嘴張了幾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適才那位邀請幾人一塊兒進去喝茶的錦衣衛,終於見識到了外面的腥風血雨,躲在角落裡不敢出來。


  萬幸,排查的幾人很快回來了。


  錦衣衛副千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拱手同幾人道:“小的已查完了,各位大人請吧,今夜多有得罪,還望大人們有大量。”


  晏長陵一刻也不想停留,衝雨往馬匹的方向走去,順便喚了一聲,“晏夫人,回家。”


  白明霽立在那沒動。


  素商已從他與白尚書的那句話裡,知道了晏長陵的身份,戳了戳白明霽,“娘子……”


  白明霽看向她。


  素商提醒道:“好像叫的是您。”


  白明霽一晃神,這才反應過來,同素商撐傘跟上。


  到了馬車前,周清光替二人拂起了車簾,經過這麼一遭,兩人適才的恐懼已經蕩然無存,別說驸馬爺了,素商大殺四方的心都有了,心疼地看著白明霽的臉,“娘子,疼麼?”


  那麼大個巴掌印,臉都腫了,能不疼?


  白明霽咬牙受著。


  過了半柱香,馬車外突然傳來一聲,“少奶奶。”


  素商掀開了簾子,周清光從窗外遞進來了一包東西,夜色下瞧不清是什麼,等素商接過來,才知道是一包冰。


  素商將冰包輕輕地敷在白明霽臉上,一出聲,嗓音竟嗡濃了起來,“得虧世子爺回來了,咱往後也有人撐腰了……”


  撐腰?


  這世上誰能替誰撐腰?


  指望別人,隻會讓自己失望,失望多了,便會陷入敗地,日子一久,人也就沒了。


  上輩子,他連自己都護不住。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晏府門口。


  白明霽下車,跟上前面那人的腳步,本想道一聲感謝,奈何那人如同被鬼追,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到了房門前,才停了腳步,回頭望過來,也沒看她的臉,視線抬起落在了頭頂上方的燈籠上,“早些歇息,我去書房,有些事務要處理。”


  白明霽點頭。


  人走了,方才松一口氣,兩人見了三回,沒有一回愉快,暫且先分開,適應一段日子也好。


  進屋後,金秋姑姑瞧見她腫起來的半邊臉,一聲驚呼,“老天爺,這是誰……”


  素商一臉憤慨,說了原委。


  金秋姑姑聽得心下泛酸,這天底下真有如此絕情的老子,他當姑娘真是個石頭疙瘩做的,說打就打。


  正牌夫人不要,姑娘也不要,偏要和個有罪在身的姨娘混在一起,好似這樣才能抹平先前那段為了利益而為的始亂終棄,證明他從未變過的情深一般。


  兩人一面替她張羅洗漱,一面替她不平。


  白明霽沒什麼感覺。


  那一巴掌的疼痛於她而言隻在落下的一剎那,之後就沒了,心不過又比之前更冷硬了一些。


  折騰了一日,累了,躺去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

暢銷精選

薑許
薑許 "未婚夫是品行高潔的君子。 為了照顧孤苦的表妹,執意要納她為妾。"
校花作弊我背鍋
校花作弊我背鍋 "期末考試,校花作弊被抓。 她哭著說是我逼的。 還掏出證明,誣陷是我把她逼出抑鬱症。"
華陽
華陽 "我的驸馬摔到了腦子,醒來以後就開始胡言亂語。 沒過幾天還嚷嚷著要納妾。 「在這裡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尋常事麼,為何我納妾還需經過你同意?」 我有些無語,試圖跟他講道理,「因為本宮是公主。」 「公主怎麼了?你一個庶出的公主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笑了,「你既然不想這麼說話,那便跪下說吧。」"
知蘊
知蘊 "竹馬來我家下聘時,卻將親手獵得的一雙大雁送給了我的庶妹。 庶妹撫摸著大雁金褐色的翎羽,驚羞出聲。 「小公爺,將這聘雁送給我,阿姐應該不會介意吧?」 她佯裝惋惜。 「妹妹,原以為這般忠貞之物,會落在阿姐的院裡呢。」 就連竹馬也說。 「何須問她?這雁本就不是為她而獵——」"
天才男友超寵的
天才男友超寵的 "做乳腺檢查卻遇到了前男友!顧謹之冰涼的手指觸到我的那一刻,臉頰連著耳根,滾燙到了極點! 顧謹之眉頭微蹙,有幾分憂心: 「陸宛虞,你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
離婚後,影帝前夫後悔了
離婚後,影帝前夫後悔了 "我是狗仔,靠著爆影帝黑料火遍全網。 他打球。 我說:【驚!影帝跟數個男子糾纏不清!】】 他深夜撸串。 我說:【爆!影帝竟然當街做這種事!】 深夜跟拍,影帝忍無可忍,抓住我怒道:「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京圈太子爺暴躁地給了他一拳:「你敢動我老婆!」 影帝甩出一本結婚證冷笑:「她是誰老婆,你心裡沒數嗎?」 我瞬間就興奮了! 天哪,失憶了就是爽啊!能有倆老公!"
大佬的逃跑金絲雀
大佬的逃跑金絲雀 "給大佬當金絲雀的第三年。 我覺醒了女配記憶,連夜詐死跑路。"
假如我有三百隻小狗
假如我有三百隻小狗 "接到詐騙電話,說我男友嫖娼被抓,讓我拿錢贖人。 我腦子一抽反問「你說的是我那個男友?」"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