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病入膏肓後

第11章

字數:3217

發佈時間:2024-11-08 13:25:47

“好啊,六妹是想叫北衙都尉護駕,還是本宮的羽林軍,本宮替你一並召來。”


晉明帝為長公主留下的兩份兵權,都是實打實的精兵悍甲。


成玉不知她與新帝鬧掰後,是否還能如從前一呼百應,可被宣明珠周身散出的威勢所懾,心裡先虛了。


“你休得意!”宣明雅既委屈又憤恨,咬咬牙道,“皇姐等著吧,總有一天,你的好驸馬會……”


“我會如何?”


一道清如冽泉的聲音不期而至。


梅鶴庭步履生風,徑直經過眾人身畔,走到宣明珠面前。


深湛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一遭,確認她沒有受傷,男子方松開眉心。


宣明珠見到他有一剎的意外,隨即漠漠弋開目光。


成玉公主驟見到心儀的男子,兩隻眼散發綠光,發覺梅鶴庭如此明顯的護短,又備感鬱悶。


天老子,她的臉還腫著,手還捂著,再晚來一會兒都要被宣明珠欺負到姥姥家了,梅鶴庭居然覺得,吃虧的會是那母老虎?


挨打的明明是她啊!


“驸馬,你來啦。”成玉用泫然欲泣的嬌音喚道,故意模糊了姓氏,放開捂面的手,想讓這個男人看看他尚的長公主多麼彪悍。


宣明珠挑眉,她這妹妹真是兩個耳光不管飽。


她不在意梅鶴庭,不等於可以容忍別人這麼惡心自己。


耳邊聽梅鶴庭冷然道:“六公主方才之言,妄議皇室宗親,言辭邪佞,其心可誅。此事我會如實稟給陛下以及宗人府。”

Advertisement


“什麼?”成玉想起自己方才一時失口,編排了梅寶鴉,眸光嬌弱流轉,哀怨道,“我,我不過說了一句話,驸馬你看,她將我的臉都——”


梅鶴庭點頭:“是打輕了。”


他既不假以辭色,也不容成玉作態,肅面道:“先帝最忌宮中手足相害之事,曾下嚴令,對手足姊妹心懷怨毒者,杖五十,口出惡言者,笞二十。”


那雙淵深如晦的眼眸,淡淡望向成玉公主。


“不知六殿下方才是口不擇言,亦或,對長公主殿下心存怨毒之念?”


第9章 .醒本宮,要休驸馬


成玉懵然,她從小與宣明珠互別苗頭長到這麼大,說不準她吃虧的時候還更多些。怎麼被梅驸馬紅口白牙一顛倒,自個兒頭頂就多了個屎盆子?


這個男人身上透出的威壓,並非源自他手握權柄,亦或疾言厲色,那一襲錦繡成章的公服裁量在他身上,甚至稱得上溫文沉斂。可就是那樣靜的一雙眼,飽含山嶽的震懾,讓成玉感覺若自己不讓步,他就真能做得出來。


成玉竟不敢與那雙森黑的眸子對視,心頭費解:梅鶴庭不是一慣不喜宣明珠嗎,為何今日如此護著她?


宣明珠神色澹然自若。


在她看來,成玉編排了寶鴉,梅鶴庭是寶鴉的爹,為女兒出頭是理所應當的事。


至於他為何忽然出現在這裡,很不與她相幹。


翠微宮,是宣明珠在整座皇宮中最留戀的所在,從前每逢中秋、上元、下元,天上月圓的時節,她總央著梅鶴庭陪她回來小住。


七年時間,他僅踏進過這道宮門一次。還是勉強宿在了偏殿,不肯與她同床。


他總有許多理由,說驸馬留宿禁中不合禮度,說不可對先人不尊敬,說宮內侍從太多他不習慣。


她如今都成全他。


許是蔚然的日光晃眼,宣明珠覺得有些乏困,想趁早散了這場猴戲,回殿裡吃冰湃的荔枝去。


梅鶴庭卻堅持道:“六殿下,您還欠一聲道歉。”


宣明珠聞聲多看了他一眼,順勢駐足。


有人轄治成玉,她不拆臺。


成玉磨蹭半天,挨不過梅驸馬緊盯不放,頂著那張腫臉,不情不願向宣明珠矮了身形,癟嘴道:“成玉一時失言了,請大皇姐見諒吧。”


心中恨恨罵:等著吧,總有一天本宮與你調個個兒,要梅鶴庭站在我這邊,和本宮一起看著你哭!


宣明珠好笑,“小六啊,暗地罵人爛肚腸,你可多思量著些。”


成玉臉色一僵,便聽見身後響起一道聲音:“好熱鬧啊。”


*


宮道那頭行來一頂八人抬明黃軟輦,一位身著親王妃服制的霜發老婦從輦車下來,手扶一個衣素蘭襦裙的嬌婉少女,向眾人走來。


成玉見了她,眼中寒芒閃現,腹誹此人指不定看了多久的戲,見自己丟完臉才出聲。


面上卻親熱喚道,“慎親王妃!”


這雙鬢花白的老婦,是晉明帝胞弟慎親王的孀妻郭氏,按輩份算來,宣明珠該喚她一聲嬸母。


隻不過當年郭氏有意為娘家侄兒求娶長公主,沒等晉明帝表態,宣明珠聞信後先帶了一群小跟班去找郭郎君“考察情況”。


許是那一日湊趣的少年郎多了些,又許是跨馬圍著郭小郎君轉圈的時候馬蹄急了些,又或者聊知心話的語氣重了些,總之,年過十七屋裡還放著四個年輕奶娘的郭小郎君,當場被嚇尿了褲子。


議親不了了之,自那以後郭郎君身上添了一項隱疾,慎親王妃也暗中記恨上了宣明珠。


宣明珠大無所謂,皇室宗親枝節繁衍,貌合便罷了,又有幾人之間能剖心相待。


慎親王妃第一眼便注意到這瓊姿玉樹的年輕君郎,頻頻點頭,“梅驸馬越發英姿卓然,合該陪昭樂多進宮走動走動才是。”


梅鶴庭頷首揖禮,宣明珠勾唇:“王妃也是來為淑娘娘探病的?”


慎親王妃微笑稱是,“太上太妃的精神看著很好,從鍾毓宮出來,聽聞昭樂也進宮了,便順道過來了。”


“原來如此,這路順得巧,大家湊得也巧,不曉得的隻當生病的人是我呢。”說著,宣明珠目光落在那秀麗清婉的蘭裙少女臉上。


生有一雙幼鹿圓眸的姑娘,似感受到這道視線,柔聲見禮:“刑芸見過長公主殿下,六公主殿下,梅師兄。”


“師妹?”


梅鶴庭劍眉微動,始注意到這張相識的面孔,“你如何入宮來?”


聽到二人之間的稱呼,成玉轉了圈眼珠,看好戲似的瞟了宣明珠一眼。


宣明珠直接笑了,“喲,數年不見,梅少卿的小青梅這把嗓音越發清甜了。”


刑芸,江南名儒刑汝霖之女,少年時與梅鶴庭一道在帝師白泱的座下聽學,師兄師妹,青梅竹馬。


當年若非宣明珠捷足先登,許給新科探花的嬌娘子,合該是這位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


記得她與驸馬大婚時,這位刑姑娘還託人送來了一份賀禮,是白老先生辭世前所著的手書真跡。梅鶴庭收到後如獲至寶,可見這位昔日的紅顏用足了心意。


她幾次想將那卷礙眼的東西送到秘閣,都被梅鶴庭攔下。


他的理由很正派:“恩師的手書,臣須時閱時習。”


冠冕堂皇,讓人心頭雖不自在,偏又挑不出錯處。


可不嘛,姑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郎君是光風霽月的郎君,你鬧,便是你不體諒讀書人的那片尊師之情,便是你不懂事。


當時疼愛新郎子還愛不夠的傻瓜,便那麼容忍了下來。


回頭細想真無趣。


此刻,梅鶴庭聽完宣明珠的話,眉心輕沉。


他感覺宣明珠變得不大一樣了,放在從前,她斷不會在大庭廣眾說出這種俗鄙之語。


慎親王妃笑著打趣:“昭樂莫吃飛醋,芸兒出身儒門世家,我見了這樣靈慧乖巧的女孩兒便喜歡,認作了義女,正想為她問陛下討一個縣君封號呢。”


澄兒在旁聽了直皺眉,慎親王妃與公主殿下素有嫌隙,明知殿下忌諱這姑娘與驸馬的關系,還巴巴的認作義女,如今又想抬她的身份,用意簡直昭然若揭。


隻見刑芸無措地福低身姿:“殿下恐是誤會了,我與梅師……梅驸馬僅為同窗之誼,幸得梅驸馬照拂過兩年,不敢忘恩而已。”


“若殿下因臣女的關系與驸馬產生隔閡,那我真是……”少女眼裡瞬間含了一汪水霧,“真是罪過深重,於心難安了。”


梅鶴庭輕輕皺眉:“別哭。”


澄兒和泓兒見此作態,白眼要翻上天了。宣明珠倒是不急也不惱,還有闲空抬眼,瞧了瞧一絲雲瑕也無的碧霄。


真是個好日子,平生不想見之人,齊聚一堂。


她忍住喝藥後胸口泛起的那股子惡心,不緊不慢,安慰這嬌弱似海棠的姑娘:


“是啊,你別急,你的梅師兄很快便不是驸馬啦。宗人署修換玉牒的進度總歸慢些,不過,讓你梅師兄盡快收拾東西搬出公主府,還是可以的。”


這番話當眾說出,猶如晴天一個霹靂,震得整條御道鴉雀無聲。


刑芸眼淚也忘了掉,怔怔瞧著眼前嫣笑生姿的尊貴女子。


梅鶴庭驀地變色,攥住宣明珠的手腕,敬稱都忘了加:“你此言,是何意思?”


字面意思。


宣明珠的舒坦日子不知哪天就到頭,沒闲情在這件事上多糾纏。正好,趁著人多好見證,她擺開他的手,一字一句道:


“那日在寶鴉屋裡不便細說,梅長生,你聽好了,本宮與你自今日起,恩怨兩絕。”


“本宮,要休驸馬。旨意即刻便下到宗人署,限你三日內搬出長公主府,褫驸馬都尉銜,減五成食祿,你我從今以後,形同陌路。”


第10章 .故他配不上公主的好


長生,是梅鶴庭的小字。


仙人撫我頂,結發授長生。


長生撫我頂,結發,又如何?


既然這段冤結孽緣是她親手系上的,那麼也由她親手斬去。


說出這番話的宣明珠,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在場的眾人卻都呆滯了。尤其是梅鶴庭,臉色白成一張生宣紙,滲出一種與穩沉夙性不相符的伶仃來。

暢銷精選

跟死對頭he了怎麼辦 一覺醒來,我穿越到了十年後。彼時,我跟死對頭已經結婚 六年,孩子都生了倆,是圈內的模範夫妻。我抱頭痛哭,為 什麼未來老公不是我的男神。旁邊的死對頭滿臉黑線。
太後威武 我一穿越就成了太後。 我的親兒子,當朝皇帝忽然發瘋,要立一個民女為後,並遣散後宮。 他在我面前大放厥詞,「為了母後的野心,朕循規蹈矩二十載,如今想為自己活一回。」 牽著身側女子的手,他柔情款款,「我與攔月知趣相投,情深似海。」 「如果母後不同意,朕寧可不要這皇位。」 我側頭問一旁心腹,「哀家如今有幾個孫子了?」 得到滿意的答案後,我朝眼前的男女扔出一個茶盞,「滾吧。」
我是校草他親媽 "柴美涔,單身母親一枚,兒子挺帥就是有點「皮」。 突然一天醒來,柴美涔發現自己變回了十六歲時的樣子!美貌猶在,還沒發福,發量驚人。 不缺錢,有時間,她決定轉去兒子學校做兒子的同班同學,督促兒子好好做人。"
該我強取豪奪了 被強取豪奪了三年,金主突然破產了。靳嘉言給我留了筆錢,平靜地準備自殺。面對我,他說:「請不要嘲諷我,另 外,你可以走了。」「不。」我搖搖頭,「現在輪到我強
鑽石糖 周欽堯兩年前來到槐樹胡同,在這租了個房子。 抽十塊錢的煙,騎一輛破摩託,對錢和女人都沒興趣,過得無欲無求。 後來胡同對面搬來一個拉大提琴的姑娘。 周欽堯活了。 他不僅變得有欲有求,還總是欲求不滿—— 「乖,能不能讓我再親五分鐘?」
血煉香 為躲避奪命催生,我騙我媽說,我喜歡男的。 嚇得我媽去找鎮上有名的煉香師,給我煉制能治好同性戀的燻香。 我覺得可笑,拍了張照片發到朋友圈去吐槽。 不多時,神棍舍友就私聊我了。 【那可是比苗疆情蠱還可怕的血煉香,用七日,就會被煉香之人攝心魄! 【一旦違背對方的意願,就會慢慢化成一攤血水。】 我數了數,剛好七天。 可是,煉香師也是男的……
校草室友不對勁. 校草室友尿床。來我床上睡。 他卻說有保溫杯硌到他了。 我明明前胸緊貼他後背,哪來的保溫杯?
保送內定後我擺爛了 學校把保送名額給校園欺凌我的人後,我擺爛了。 物理競賽?不去。代表演講?不講。七校聯考?我直接交白卷! 校董來視察點名我接見?這還是要見的。 我直接上去就告狀:「爸,學校搞暗箱操作。」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