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衣冠禽獸!
第40章 獎勵
徐酒歲越想越不對。
【歲歲平安:你老師是不是被李倩打開了什麼任督二脈, 從此決定無視他一向秉持的超高道德標準,歡快放飛自我?】
【年年有魚:什麼東西?】
【歲歲平安:我覺得剛才他調戲我。】
【年年有魚:天還沒黑, 有人就開始做夢;年紀還未大, 有人就開始幻想。】
【歲歲平安:我認真的。】
【年年有魚:他做什麼了?】
【歲歲平安:喂我吃巧克力。】
【年年有魚:……】
【年年有魚:喂你吃個巧克力就叫調戲,你剛給人喂了整整一飯盒的面, 照你的標準老師得去報警了?】
…………………………可是他的手指也伸進來了!
…………………………我還舔到了!
這話徐酒歲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跟徐井年討論, 她委屈地衝著手機屏幕噘嘴,手機一揣, 加快步伐回家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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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坐在紋身工作室裡,高三畢業七年的徐酒歲捧著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認認真真地做了三套試卷的閱讀理解和完形填空, 做到最後自己都來了點味道, 真得有種回到少女時光的感覺。
結果就是一抬頭,已經晚上十點了。
徐酒歲:“……”
坐在紋身椅上,徐酒歲一臉茫然, 忽然意識到自己他媽吃飽了撐著在幹嘛,完全不務正業啊!
鬱悶地把試卷往包裡一揣, 背著包回家飛快地洗澡吹頭,等她收拾好自己的時候,門外傳來交談的聲音, 家裡的門被打開了,徐井年站在玄關換鞋。
徐酒歲走過去時門還沒關,一眼就看見站在走廊另外一端背對著她的男人,臉上微微泛紅, 她清了清嗓音。
後者果然轉過身,越過彎腰換鞋的徐井年肩頭,遠遠地看了她一眼:“之前讓你買的套題買了嗎?”
“哦,”徐酒歲感覺自己的聲音緊繃的像是要打鳴的公雞,“買、買了啊!”
“寫了嗎?”
“……一點點。”
“一會拿來給我看,給你講完了你拿回去睡前再看一遍,想想解題思路再睡。”
男人說完,面色正常地拉開鐵門進了屋子,隻是再裡面那扇門他沒有關,屋裡的光透過鐵門門縫透出來灑在走廊地面上……徐酒歲半天才遲鈍地反應過來,那是給她留的門。
她咬了咬下唇,轉身去翻包裡的試卷。
徐井年站在她身後一臉困惑:“英語?解題思路?啊?”
“閉嘴!”順手抽出試卷拍在弟弟的手臂上,“看不起文科是不是?我們也不總是在背書的!”
“……我上一次做英語去年高考全國卷137分,”徐井年面無表情道,“讓我想想某位文科生七年前高考英語多少分來著,噢,127。”
“……”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討人厭的,無一例外。
徐酒歲站起來,用肩膀撞開徐井年,踩著拖鞋一步一腳印地衝向隔壁,橫衝直撞到那關起來的鐵門前才猛地一個剎車,伸出手摸了摸那道鐵門,就像那是什麼棉花做的脆弱物品……
“老師?”
她站在門外乖乖地喊,完全沒有在家裡用厚重試卷抽打親弟弟的兇猛。
沒一會兒,男人的聲音從裡面響起:“門沒關。”
徐酒歲“哦”了聲,伸手摸索著開門,進了門發現男人正坐在電腦前跟人家打越洋視頻,餘光見了徐酒歲進來,他指了指沙發示意她坐下等。
男人手裡捧著個文件夾在飛快翻閱,時不時抬起頭對電腦那邊的人說兩句,他語速很快,大概對自己的某個觀點非常堅定——
徐酒歲認真聽了下,發現專用名詞太多,她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是從他嚴肅的表情來看,應該是他本職工作相關的。
都說認真工作時的男人最性感,徐酒歲不得不同意這句話,看著男人那薄唇一張一合,她差點都要覺得英語之所以成為國際語言,隻是因為它聽上去很性感。
………………………………雖然理智告訴她並不是這樣的。
後來大概正事說完了,電腦那邊說話的人變得不那麼正經,這次說什麼徐酒歲聽懂了,那人問薄一昭,老師當得開不開心,學校想讓他回去以後帶一批研究生。
對此男人的反應就是蹙眉,抬手將衣領扣子解開了兩顆,並斬釘截鐵地說:“Not possible! Never!”
越洋電話打完,薄一昭扣下電腦,這才抬頭看向坐在沙發上一臉懵逼看向自己的小姑娘。
薄一昭:“……”
薄一昭:“剛才我和同事打電話,你聽懂多少?”
徐酒歲:“啊?”
薄一昭:“……”
高三準考生是假的,英語水平真的不怎麼樣倒是真的。
薄一昭:“還愣著幹什麼,過來。”
徐酒歲捧著厚厚的英語試卷蹭過去,放下卷子抬起頭,看向他的時候眼裡星光點點,滿滿都是崇拜——
前後縱橫三十年,學霸人設在擁有正常理智和審美的女性面前,永不倒塌。
所以各位男同學,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看她這樣子,傻了吧唧的,薄一昭對她欺騙行為真的是想氣又氣不起來,總不能抓著她打一頓,隻好想點別的法子折騰她,接過她手裡的英語試卷翻看了下,皺眉:“怎麼才寫三張?”
“……我很忙的。”
“忙什麼,”他頭也不抬地順嘴問,“別告訴我‘忙學習’。”
“……”
忙養家糊口也不能告訴你啊。
徐酒歲撇撇嘴,看著認真審閱她試卷的男人,那修長的指尖就捏在試卷的邊緣,讓她看著看著一不小心就想到下午——
下午這隻手。
被她舔過噯。
……窒息。
自己把自己想得面紅耳赤,她抬起手,不自然地揉了揉有些發熱的耳垂,小聲哼哼了下,有些心虛地問:“老師,問你個問題。”
“問。”
“那天在素描教室裡,你有沒有看到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
徐酒歲猶猶豫豫地問,問完就感覺到男人抬起頭看向自己,那雙漆黑的瞳眸仿佛已經洞悉一切,看得她心髒驟停一秒——
他看見了?
他發現了?
他知道了?
內心的土撥鼠瘋狂刨地,爪子捂住臉拼命往下拉扯面部肌肉崩潰尖叫,表面上她卻堅持著雲淡風輕的微笑……並不知道自己笑得快比哭還難看。
欣賞了一會兒她這副做賊心虛加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男人這才保持著面無表情的樣子,平靜地問:“什麼?你覺得我應該在那個教室裡看見什麼?”
——他什麼也沒看見。
徐酒歲心中一顆大石頭落地,無聲長籲出一口氣,她眉眼放松下來,剩下的隻需要胡扯……於是她眨眨眼:“你真的沒看到嗎,那天我總覺得李倩不是自己摔下去的。我好像看見窗戶外面有一隻蒼白的手在拽她的腳踝——”
薄一昭:“……”
徐酒歲瞪大了眼:“真的!”
一個人的鬼扯能到什麼程度?
——那就是真的鬼扯到鬼的身上。
你是中央美術學院畢業的嗎?
——不,我看你是中央戲劇學院畢業的。
薄一昭撇開臉,想了想還要一本正經配合她演出,語氣平淡道:“沒聽過十八中有哪年曾經有學生在藝術樓自殺,李倩是第一單也沒死成,你少疑神疑鬼了。”
徐酒歲本來就是瞎胡扯的,聽男人這麼說,她“噢”了聲,不再準備繼續糾結這個話題,指了指試卷:“我隨口問問,您繼續看。”
薄一昭彎起唇角,衝她露出個短暫的笑,低下頭繼續去看試卷。
徐酒歲被笑得莫名其妙。
時間不早了,所以這一晚上薄一昭隻給她講了完形填空部分——
“抽象名詞表示具體或特定的事例時,可作可數名詞,單數之前應該接不定冠詞,比如pleasure, surprise……你這個前面的單詞知道接,後面另一個就錯了,老師上課不應該一起講的嗎?聽課隻聽前半句?”
“……”
徐酒歲沒辦法反駁說她就記得半拉,畢竟好幾年沒碰了。
“重新想這幾道完形填空哪錯了。”
他把試卷推回給她,她彎腰去看,特別認真。
並沒有注意到坐在旁邊的人垂著眼,視線壓根沒有落在試卷上,而是落在她的側臉,看她咬著淡色唇瓣認真思考的模樣……
他目光閃爍,微沉。
直到徐酒歲重新修改了幾道題的答案,小心翼翼瞥了眼他的臉色,這才把試卷又遞回給他——
男人接回試卷,也接收到了她的眼神,面色早就恢復自然,他唇角勾了勾:“看什麼,做錯又不會打你。”
“……”
說得好像你沒打過似的。
徐酒歲在心裡腹誹。
男人給她講題的時候倒是非常認真,一點也沒覺得自己其實壓根沒必要教得一本正經……
因為她聽得很認真。
所以他也很容易就入戲。
聽教半小時,薄一昭教了她完形填空從題幹找答案的法子,又被迫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了一套題,效果倒是立竿見影的,最後錯題率直線下降——
要是高三那年真的遇見他,說不定高考還能多幾分湊個650的整數。
最後徐酒歲看著他的筆尖在自己做過的答案上掃過,一個錯題沒有圈出來,男人放下筆淡淡道:“不錯。”
徐酒歲盯著他的側臉,有點兒高興,單純為了他難得的誇獎,喜歡一個人就是拼了老命想要看他滿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