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簡單，做得真精細。”
薄媛說道。
“我六哥很會做手工，小時候還給我做捕夢網、發夾什麼的，不過他從來不承認自己喜歡手工，因為他覺得這樣很娘。”鹿之綾道。
中二少年總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點。
薄媛“噗哧”一聲笑出來，把手機還給她，“他還蠻有意思的。”
“我六哥這人其實很幼稚，當然，他不會承認這一點。”
鹿之綾拆著自己哥哥的臺。
話題到這也就結束了。
鹿之綾陪著做完造型，又幫忙替她換上婚紗，等一切準備就緒後，她才回到房間。
一推門，她就聽到小野同學的童言童語，“爸爸，我什麼時候辦婚禮呀？”
薄妄的嘲諷緊跟著響起。
“我還沒辦，你就想辦了？”
“啊？爸爸你還沒辦呀，你要和誰辦？和姑姑辦嗎？”
“……”
“那媽媽辦了沒有？可以和我辦嗎？”
“你是不是想我踹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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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綾進門，就看到小野同學站在浴室門口，薄妄咬著牙刷冷冷地向他，伸到一半的腿隨著鹿之綾的進門又收了回去。
“媽媽！”
小野開心地朝著鹿之綾撲過去。
鹿之綾將他抱起來，打開門，把外面的可移動衣架拉進來，上面掛著他們一家三口今天的禮服。
鹿之綾先給小野換上帥氣的小西裝，將他的一頭短發打理得豎起來，讓漂亮的小臉看起來五官更加分明更加精致。
小野年紀小都感覺出自己變更帥了，站在落地鏡前搖頭晃腦的，為自己的顏值深深著迷。
鹿之綾看了看，覺得還不夠，便從旁邊的花瓶裡取出一枝嬌豔的紅玫瑰，修剪了下插進小野胸口的口袋。
“你姑姑讓你做小花童，別忘了步驟。”
她點點他的小鼻子道。
“要拎著小花籃，姑姑走到哪，我花灑到哪，要是姑姑的裙子亂了要給她拉一拉，姑姑要是不好走路要牽她的手……”
小野同學娓娓道來。
“記性不錯。”鹿之綾誇獎他，“攢個經驗，在爸爸媽媽的婚禮上你就熟練了。”
小野小臉一垮，“啊？爸爸媽媽的婚禮啊？”
“是啊。”
不然他以為接下來是誰和誰的婚禮？
“那我和媽媽的婚禮呢？”
小野認真地問道，姑姑結婚家裡弄得好漂亮，他也要弄好漂亮。
“鹿野你是不是想離家出走？”洗漱過後的薄妄走出來，目色陰沉沉地瞥向小家伙。
“我不想呀。”
“你想。”
薄妄單方面替他決定了。
“……啊？”
小野有點懵，看看薄妄，又看看鹿之綾。
鹿之綾微笑，“別逗他了，把你的衣服換上。”
“頭發你也給我打理？”
薄妄盯著小野油裡油氣的發型道。
第591章 薄媛與季競的婚禮
“……”
什麼都爭，越活越幼稚。
鹿之綾無奈地道，“打理打理，給你們都弄，弄完我再穿自己的。”
聞言，薄妄直勾勾看向她，鹿之綾立刻明白他要來句“我給你穿”的流氓發言，便瞪他一眼，又看看一旁的小野。
注意分寸。
“……”
薄妄勾了勾唇，眸色揶揄，“我有要說麼？鹿之綾，你把我想太壞了。”
鹿之綾從衣架上取下衣服遞給他，“你沒想說，怎麼知道我把你想壞了？”
“你眼睛動一動，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
薄妄把衣服架到身前，讓她看可不可以。
鹿之綾打量兩眼，滿意點頭，“那真巧，你眼睛動一動，我也知道。”
“……”
略顯多餘的小野站在他們腿邊瘋狂地轉眼珠子，邊轉邊問，“你們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並不想。”
薄妄掀起衣擺，脫下睡衣就扔到他的腦袋上。
“啊，我好看的頭發——”
小野抱著大睡衣原地轉。
薄妄的西裝和小野是一個系列，做了細微的改變，更顯筆挺成熟。
為了配合婚禮鹿之綾特地定制一條暗紅的絲巾，親手幫薄妄系上，立在衣領內側，斯文儒雅的假相一下子就出來了。
打理完衣著，開始做發型。
鹿之綾不會復雜的，想了想索性動手給他弄出一個小野同款發型，
薄妄坐在那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擰了擰眉，“故意的？”
他一個大男人為什麼要和兒子搞一個發型。
“一看就是親父子。”
鹿之綾站在他身後摟了摟他的肩膀，然後又從抽屜裡取出一枚暗紅的寶石胸針，嵌著的石頭色暗而光亮，顏色清透，特別漂亮。
她將寶石胸針在他眼前轉了轉，“現在重點不在父子發型了吧？”
“……”
薄妄低眸看去，眸色變深。
她的胸針，他的絲巾，兒子胸口的玫瑰……全是一個顏色點綴，分開在他們身上不算最亮的點，合在一起卻明顯是一家親子的關系。
薄妄勾了勾嘴角，接過她手中的胸針站起來，在她身前別上，“我給你戴。”
鹿之綾今天選的是一件顏色較淺的禮服，面料柔軟，裙擺落至腳面，襯得身形纖長高挑，溫婉有餘，亮點不足。
薄妄替她戴上胸針，仍覺得亮點不夠，首飾太少，但加太多戴得太累。
沉默片刻，他打開一旁的首飾櫃，從裡邊取出那一支紅豆發簪，插進她已經挽好的頭發裡，然後往後走了幾步，滿意颌首，“這下可以。”
不愧是他。
他最知道怎麼打扮她。
小野同學學著他的樣子往後幾步，故作深沉點頭，“嗯，這下更漂亮了媽媽。”
“……”
薄妄冷眼掃過去，要不是親兒子他真想送一腳。
“走吧。”
鹿之綾笑著挽上薄妄的臂彎，往門外走去。
主樓裡布置得十分喜氣，親朋好友全聚在樓下，彼此聊著天，笑聲不斷。
“先生，太太。”
他們一路走過，收到不少佣人驚豔的目光，有性格張揚一些的直接開口，“太太今天好美啊。”
是一種不會壓主角的美，太會選禮服了。
“謝謝。”
鹿之綾笑著道謝，高跟鞋在踩過地面，小野在他們旁邊繞來繞去，找不到自己合適的走位，最後悶頭往他們中間扎。
“……”
鹿之綾寵溺地看著他，松開挽住薄妄的手。
小野興奮地扎進去，薄妄握住鹿之綾的手就往旁邊的護欄走去，站在樓上俯視下方。
“薄先生。”
有人發現他們，一聲結束，所有人都抬頭望向他們。
“恭喜薄先生嫁妹。”
“恭喜薄先生、薄太太。”
眾人恭賀，聲音不齊卻響亮，仿佛每一面牆壁上都回蕩著大家的恭維。
鹿之綾忽然覺得這一幕有點熟悉，上一次站在這個地方接受大家恭維的是薄崢嶸，現在已經是薄妄了。
她側目凝視身旁的男人，薄妄站在那裡，側臉稜角線條分明，眸子漆黑而深邃，薄唇微抿，他面色還算緩和，但氣勢仍是高高在上，逼人的存在……
薄妄看著下面淡淡颌首，低聲道，“在想什麼？”
“在想……你識字量一千是什麼時候的事來著？”她靠近他小聲問道。
“一千四。”
薄妄強調。
“……”
嗯，這四百字很重要，一定要加上。
鹿之綾看著他笑，回想起和薄妄剛認識時的點點滴滴，那時候的壓抑、小心謹慎現在回憶起來竟也是甜的。
她的笑容很有誘惑力，仿佛她隻能看到他一個人。
薄妄揚了揚眉，握著她的手往下走去。
……
新娘子出門前的儀式不少，一樣樣辦下來，就將近出門的時刻。
鹿家人到的時候，薄媛正坐在梧桐院裡吃離家飯，老太太不喜歡這個儀式的名字，於是親手煮了一碗湯圓讓薄媛吃，寓意團團圓圓。
薄媛穿著一襲紅色的修身婚紗，明豔動人，一口一口吃著湯圓。
梧桐院裡圍滿了人。
不知道是哪個孩子頑皮，大喊一聲，“新郎來啦！”
鹿之綾站在薄妄的身邊，聞言愣了下，不是說新郎進門前先通知一聲的嗎？
她抬頭往門口看去，就見鹿景煥和鹿景凡並肩走進來，兩人顯然也被齊刷刷投來的目光驚到，有些錯愕地看向彼此，“怎麼了？”
孩子的家長打回去，“新郎沒來你叫什麼。”
鹿景曄跟在兩個弟弟後面走進來，一身正裝，面色冷靜，呼吸卻明顯有點緊，假裝鎮定放在褲袋裡的一隻手緊張地握緊。
“三哥……”
鹿之綾松開薄妄的手，朝鹿景曄走過去。
見到妹妹，鹿景曄緊繃的弦松下來，伸手輕輕抱了下她，道，“三哥表現不錯吧？”
“三哥最厲害。”
鹿之綾笑道。
“小七，你眼裡是沒我們兩個嗎？”鹿景煥不爽地道。
鹿之綾轉身去和他們簡單擁了下，問道，“坐飛機累不累？”
鹿家正是逐步崛起的時刻，事務很忙，鹿信雄、鹿景瀾、阮蜜都來不了。
本來鹿之綾沒打算鹿景曄能來，沒想到他還記著要看看薄氏財團的安全網，就主動過來道賀。
第592章 關於新娘出門的儀式
“坐個飛機有什麼累的，我也是好多年沒參加婚禮了，四哥和四嫂也沒辦過。”
鹿景凡說著轉頭，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看看牆上掛的喜字結，又看向被人圍著的薄媛，熟絡地點點頭，“新娘子，恭喜啊。”
“謝謝。”
薄媛微笑著點頭，低下頭繼續吃湯圓。
旁邊年長的長輩笑著道，“薄媛，多吃點，吃完這頓你就是大人啦，可不是小姑娘了。”
這句話似乎觸到薄媛，她咬下一口湯圓，眼淚不由自主地淌下來。
鹿之綾還來不及感觸，就被薄妄拉回身邊。
丁玉君看著也暗暗抹淚，道，“別聽你舅婆的，你回到這個家，就還是奶奶的小姑娘。”
“嗯。”
薄媛點點頭，眼淚更加收不住。
她沒有停，就混著眼淚水把湯圓吃下去，咽下一個又吃一個。
